第128章 女散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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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天馬山下來後,天色已黑,我們隨便找了個蒼蠅館子,點了幾個小菜,還喝了幾杯小酒。
    酒足飯飽之後,就去了天橋。
    說實話,天馬山的這個天橋建的有點多餘,因為馬路並不是很寬,隻有閑著沒事兒遛彎兒的,才會走天橋過馬路。
    所以天橋上很少有人經過,我們三個就趴在欄杆邊,看著下麵過往的路人。
    因為昨天在燒烤攤被蔣曉玲倒打一耙,我心裏自然是還憋著氣兒。
    但晚上我們還有正事兒要幹,時間很緊,應該提前先把工具裝備準備妥當,看來二叔這是比我還要記仇啊!
    另外這事兒都已經隔了兩個多月了,蔣曉玲偷走的大哥大肯定早就變現了,她敢不敢來,還都是兩說。
    即便是真的被二叔給嚇唬住來了,要東西沒東西,要錢沒錢,報警也不行,我們還能拿她怎麽樣?難不成當街暴打她一頓解解氣?
    還是真的要……搞?
    “來了……來了……”
    正當我的思想有點拋錨跑偏,孫反帝指著前麵的路口喊了一聲。
    我順著孫反帝指的方向看過去,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著天橋這邊走來。
    正是蔣曉玲,穿的是上次在醫院當護工的那身碎花小褂,心事重重的低著頭,雙手攥著衣角,走得很慢,像是犯了錯不敢回家,又不得不回。
    看來蔣曉玲還真的是被二叔昨天的那句話給嚇唬住了,要是敢不來,以後就躲在學校裏永遠別出來!
    嚇唬住她的也不僅是二叔的這句話,還有二叔跟段馬龍對峙的氣勢,讓蔣曉玲以為我們真的是當地的地頭蛇,不好惹!
    十幾米的距離被蔣曉玲走了將近半個小時,二叔也不急不催,就抽著煙,表情有點古怪的在天橋上等她。
    我一直都在心裏好奇的想著,看蔣曉玲這磨蹭的樣子,肯定是沒東西也沒錢還給我們,二叔會怎麽‘搞’她?
    該麵對的,肯定是總要麵對的。
    蔣曉玲上了天橋,低著頭走到了我們麵前,也沒看我,而是抬頭看著二叔,話還沒開口,眼淚水就先是‘唰’的一下從眼眶裏滾落出來,可憐的表情帶著恐懼,跟二叔解釋道:“大哥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想故意偷您的東西,是因為……”
    蔣曉玲開始眼淚婆娑的說起了緣由,她家姊妹四個隻有一個弟弟,家庭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而她又不甘平凡,一心想要走出農村,就非常努力的上學,終於考上了湖大,家裏又不給錢攻讀,隻有自己打零工賺學費。
    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厄運專挑苦命人,家裏的母親又患上了重病,急需一筆醫藥費,家裏一天好幾個電話打到學校,讓蔣曉玲回家嫁人,用彩禮錢救命。
    蔣曉玲不舍得斷了前程,另一邊又是至親,兩難之際,就臨時起意偷走了二叔的大哥大。
    說完這些,蔣曉玲已經抽泣著哭成了林黛玉。
    但是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兒卻麵無表情,無動於衷,隻是用腳指頭想一下,就感覺這是她提前編好的。
    性質就跟發廊小妹說一套“好賭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弟弟,破碎的家……”差不多。
    我還忍不住拆穿她,如果是臨時起意,為什麽最開始就騙我?
    她的解釋是大學兼職在醫院當護工,說出來感覺有點丟人。
    我肯定也不信她這一套。
    再信她,我直接從天橋跳下去!
    蔣曉玲自然也看出了我們根本不信她這一套,最後直接就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起了頭,抽泣道:“大哥,我現在真的沒錢,大哥大被我賣了三千塊,全部都寄回家了,這錢算我是借您的行嗎?等我畢業賺了錢,我一定連本帶息的全都還給您……”
    孫反帝眉頭一挑:“我操了個……一萬多的大哥大被你賣了三千塊?”
    我也忍不住跟著補了一句:“新的!買回來還沒兩天,電池都沒充過一次電!”
    蔣曉玲好像聽出了我們話裏的意思,趕忙改口道:“兩萬!算我借您兩萬行嗎?”
    這會兒天橋上雖然人少,但也有人路過,看到蔣曉玲一個姑娘跪在我們三個大男人麵前,難免會好奇的多看幾眼。
    二叔嚴肅著表情讓蔣曉玲先起來。
    算是借我們兩萬,這肯定是不行的,她一個上學的學生哪兒弄這麽多錢還?
    等畢業參加工作再賺錢,那都是多少年以後的事兒了。
    我們總不能為了這兩萬塊錢,盯她好幾年吧?
    二叔看著蔣曉玲,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問了一句:“你媽什麽病?治好了嗎?”
    我和孫反帝在旁邊聽著直皺眉頭,明知道她是編的,這怎麽還問起細節,聊上了?
    蔣曉玲被問到這個,眼淚水又如泉湧,情緒更是難以自控的抽泣的搖頭道:“腎衰竭……醫生說需要換腎,親屬供腎手術費也要十萬,醫院提供腎源要二十多萬……我媽現在……現在已經回家了……”
    編!
    我看蔣曉玲演的比真的還要真,心裏在嘀咕著:“你就可勁兒的編吧!我但凡信你一句話,我直接從天橋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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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二叔的bb機來了條信息,是金小眼兒發來的:“貨已到,天馬酒店對麵!”
    貨是我們提前讓金小眼兒準備的工具裝備。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還要趕著去接貨。
    我和二叔有點不耐煩了,這還瞎聊個啥?上去甩兩巴掌解解氣得了!
    幹正事兒要緊啊!
    可二叔卻不急於去接貨,而是又盯著蔣曉玲琢磨了一下,像是在心裏琢磨著什麽事兒,然後又打開背包的拉鏈,從包裏掏出了一遝還沒拆封的百元大鈔,反手遞到了蔣曉玲的麵前。
    二叔這操作,直把我和孫反帝看呆了。
    蔣曉玲更是瞪大眼睛失措的望著二叔。
    二叔眯了眯眼睛,看著蔣曉玲語氣平淡的說道:“幫我辦個事兒,最多半個月,不影響你上學,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三十萬,去給你媽換腎!”
    三十萬!
    當聽到二叔這語出驚人的話,我和孫反帝站在旁邊全部都驚掉了下巴。
    二叔說的辦事兒,肯定是要拉蔣曉玲入夥了。
    這是在開什麽玩笑!
    我聽到這個,都感覺二叔是瘋了!而且還瘋的不輕!
    蔣曉玲一個女大學生能幫我們什麽忙?
    我們就算是再怎麽缺人,也不至於缺一個人女人啊!
    而且還開口就給三十萬,該不會是二叔看上她了,這三十萬是包養費吧?
    也還是後來,二叔才跟我們說了找蔣曉玲入夥幫忙的緣由。
    蔣曉玲對於我們現在幹的活兒來說,非常非常關鍵!
    天馬山的墓已經被我們找到,晚上就可以開工打盜洞,但是天馬山白天學生太多,必須要把打盜洞的土全部散出去,不能在原地留下任何的一丁點痕跡。
    因此散土就成了最大的難點問題。
    雖然散土說起來簡單,但難的是不被懷疑。
    而蔣曉玲是湖大的學生,還是個女學生,再加上我,兩個人夜裏一邊散土一邊望風,就算是被意外發現,那也是會被當成為了尋刺激出來野戰的小情侶,而絕對不會聯想到是盜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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