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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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的身子保持著一個姿勢定格住,我和孫反帝也從激動中變得眉頭緊鎖。
這墓門後麵是一條暗河,雖然不確定有多少蓄水量,但這裏的溶洞空間夠大,我們徒步走了好幾天才過來,就算墓門後麵有著一個小型水庫的蓄水量,全部灌進來都填不滿。
又剛好這個崖洞在岩壁的半中間,高度也夠,隻要打開墓門,把水放幹淨,我們就能出去了。
但關鍵問題在於,墓門後麵的暗河蓄水量越大,打開後瞬間釋放的水流衝擊力也就越大,直接被水流從崖洞衝出去,那肯定是必死!
辦法是有,實施難度大,這就好比是老鼠給貓脖子上掛鈴鐺,誰去掛?
難不成為了打開這扇墓門,還要從我們當中獻祭一個人出去?
一時間我們誰都沒說話,人皮燈籠幽藍色的冷光照在我們凝重的臉上,死寂的氣氛也變得格外沉重起來。
要說這個時候,我們其中突然有誰站出來為了隊友情義,慷慨赴死,那純屬是在扯蛋!
隻要是人,誰都怕死,也誰都不想死,尤其是在絕望中看到希望的內轉變後,死亡也就變得更加恐懼了。
“薑老板……”
也就在這沉重的氣氛下,孫反帝最先開口打破了死寂,看著二叔說道:“能不能……想辦法讓青蚨會的那幾個上來,幫我們這個忙?”
這裏除了我們之外,還有青蚨會的幾個人在下麵喘著氣兒跪著呢。
雖然我們的命是命,他們的命也是命,但在我們眼裏,他們的命肯定沒我們的值錢啊!把他們當成工具人用一用,一點都不帶愧疚的。
其實我也有想過這個,但下麵青蚨會的那幾個人和老胡就跟患了癔症似的,能不能把他們喊上來,還真不好說。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們要是沒有癔症,也不可能會願意被獻祭出去。
“隻能先這麽試試了!”
二叔點了點頭,把權杖輕輕的放在了地上,然後提著人皮燈籠起身,幾人一起走出崖洞。
來到崖洞的洞口,二叔一手提著一個人皮燈籠,特意把兩個燈籠拉開點距離,就像是藏在黑暗中的一雙眼睛,跟著又特意捏著嗓子,低沉的嗓音強裝出威嚴的語氣,衝著下麵喊道:“爾等既已知罪,虔心懺悔,孤予以特赦,準開生門,爾等速等階而來……”
該說不說,二叔把逼格拉得很高,略有些沙啞的嗓音帶著低沉,再配上溶洞的回音渲染,確實有那麽幾分氣勢。
隻不過這聲音居高臨下的回蕩出去,並沒有得到下麵的任何回應。
已讀不回的氣氛略有些尷尬。
我在旁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叔……會不會是他們沒聽懂啊?”
別說是下麵的人,就連我都感覺氣勢到位了,意思有點沒聽懂。
二叔頓了一下,又立馬改口道:“我原諒你們啦!自己上來開門出去吧,鑰匙給你們放門口兒了……”
這文言文和白話之間的轉換十分割裂,但還真就有了奇效,下麵的黑暗裏瞬間就引發出一陣騷動,就像是突然燒開的一鍋沸水,粗啞的嗓音喊著:“可以出去了……王原諒了我們了……”朝著我們這邊上來。
然而我們還沒來得及為此高興,結果下麵的騷動聲中突然又傳出了連續兩聲驚恐的慘叫。
慘叫聲帶著明顯的下墜尾音,最後再被‘嘭!嘭!’的兩聲悶響承接,這明顯是有人從台階摔下去了!
“叔!好像有人掉下去了!”
我趕緊大喊了一聲,意識到下麵沒有光,雖然在岩壁上開鑿的台階並不陡峭,但台階上麵附著了一層苔蘚很濕滑,再加上他們全都在癔症中,肯定是求生的激動造成了爭前搶後的混亂。
這要是萬一全都掉下去,沒了工具人,那麻煩可就大了!
並且老胡也還都在下麵!
“趕快下去看看!”
二叔也想我所想,立馬喊了一聲,把人皮燈籠遞給我一個,疾步的扶著岩壁往下走。
當我們順著台階迎到中間位置,在人皮燈籠的照射下,赫然看到台階上出現幾個人影,但所有的人都不是站著的,而是在順著台階往上爬,四肢呈現一種非常詭異的扭曲姿態,深凹的眼窩裏,眼神如發癲般的興奮,活脫脫的就像是一具具爬行屍鬼,直把我給看的頭皮發麻。
他們之所以是用這種姿勢在順著台階往上爬,應該是連續在地上跪了兩個月,雙腿跪的麻木了。
也正是因為在台階上一層層的往上爬,鼓脹的肚皮在台階的棱角上摩擦剮蹭,其中一個人的肚子已經被台階棱角磨破,腸子都流了出來掛在台階上,但人還在繼續的往上爬,放大的瞳孔全是關於求生的興奮和渴望。
直到人徹底的死在了台階上,攔住了上去的路,後麵的人被擁堵在一起,黑暗中又什麽都看不到,開始狂躁的互相扒在一起拉扯。
狹窄的台階本來就濕滑,再加上滿地的腸子與汙穢血漬,在爭前恐後的拉扯中,其中一人從台階滑下去,這就引發了連鎖反應,所有的人就像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全部都瞬間往下滑。
“老胡!”
也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走在最前麵的二叔急忙一聲暴喝,伸手抓住了老胡身上唐裝的衣領。
我就聽到黑暗中傳來‘嚓!’的一聲布料被撕破的聲音,顯得尤其刺耳。
緊接著就是連續幾聲驚恐的慘叫,和跌落的‘嘭!嘭!’悶響聲。
耳邊聽著下方傳來連續跌落的悶響聲,我不由自主的腦補起了膨脹的肚皮被摔爆的那種畫麵,同時心頭一沉:“完了!完了!完了!”
“開了……開了……開了……”
我心痛不已的同時,又聽到了老胡的聲音在我耳邊呢喃。
我把人皮燈籠往前伸了伸,看到二叔正彎著腰死死的抓著老胡的衣領,另一隻手在拿著人皮燈籠的同時,手指緊緊的摳著岩壁石縫。
而老胡的下半身已經懸空在了台階的邊緣,唐裝褲腿被撕破了一個大口子。
幸好他這身唐裝質量差,要不然的話二叔都有可能跟著被拖下去。
但這卻讓我絲毫高興不起來。
因為台階上就隻剩下了老胡一個人。
工具人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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