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特殊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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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的一縷夕陽從茂密的樹冠縫隙穿透進來,斜陽剛好照在祭祀廣場的那根高聳的蛇柱上。
    整個普瑪底村大概有三百口人,此時村子正彌漫著一股忙碌的氣氛,村民各自分工,在為即將到來的苦紮紮節做著祭祀慶典的準備工作。
    幾名精壯男子正在布置廣場的祭台。
    在村子的東側還有一個露天灶台,婦女們正忙碌著處理節日需要的食材,鍋裏蒸的是染紅的糯米,旁邊還有剛宰殺的野豬,山雞和竹鼠被懸掛在木架上,還有幾個孩童蹲在一旁用竹簽串著肥碩的竹蟲,等待著下鍋油炸。
    另外還有村民在裝飾著‘蘑菇屋’,在屋簷掛上銅風鈴,到處都洋溢著濃厚的節日氣氛,感覺比漢族的春節都要隆重。
    我們剛牽著騾隊進村,立馬就引來村民好奇的打量目光,畢竟對於這些從未踏出過村寨的村民來說,我們的穿著在他們眼中,全都是‘異類’。
    還有幾個小孩在人群中悄悄探出腦袋,明亮黝黑的眼睛盯著我們看,既好奇,又帶著警惕。
    阿嘎從身上掏出一大盒奶糖,還有餅幹之類的零食,招呼著他們過來。
    看到阿嘎這個老熟人,那些孩子才放下警惕,爭前恐後的跑過來哄搶阿嘎特意給他們帶來的零食。
    也就在這時,村子裏突然傳來一陣沉悶悶的鼓聲,身邊的兩個阿波聞聲趕緊俯身下跪。
    我們遵循著鼓聲,看到一隊穿著盛裝的哈尼族人正朝著我們緩步而來,為首的是一位看上去八九十歲,滿頭銀發的老人,他佝僂的身軀裹在一件用金絲刺繡著蛇紋的黑色長袍裏,手中握著一柄用骨頭雕刻的蛇頭杖,在一隊精壯的哈尼族人的擁護之下,身上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神秘和威嚴的氣勢。
    他就是普瑪底村的摩批,整個村子身份地位最高的人,也就相當於是一村之長。
    我們之前在縣城的街上遇到過一個摩批,中間還發生了一個意外小插曲,原本我們並沒有太過於當回事兒。
    可當這個摩批緩步朝我們走來,隻是隨便的打量了陳東錦和他的幾個學生一眼,然後在當看向我和二叔時,渾濁的眼神陡然一變,這種‘區別對待’,居然跟我們在縣城街上遇到的那個摩批看到我們時的眼神變化如出一轍,隻不過就是沒有那麽大的過激反應,而是深藏了起來。
    這不禁讓我心裏一咯噔,同時犯起嘀咕。
    哈尼族的摩批到底有什麽本事?
    為什麽全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們?
    他到底在我和二叔身上看到了什麽?
    越往這方麵想,我就感覺如芒刺背的渾身不自在,甚至直有點不太敢跟他的眼神對視,下意識的把頭給耷拉了下去,去躲避他的眼神。
    “段村長,一年不見,您身體看上去更加健朗了呀……”
    直到一旁的阿嘎主動笑著迎上去,用普通話跟他打招呼,他這才把目光從我們身上移開,看著阿嘎臉上露出微笑,同樣用普通話問道:“阿嘎,他們就是從長沙來的學者嗎?”
    讓我們感到驚詫的是,這位被阿嘎稱呼‘段村長’的老摩批居然會說普通話,而且發音很正,聽不出一點口音。
    “對對對……”
    阿嘎趕緊開始逐個的介紹我們:“這位是陳東錦,大學的導師,這是他的學生們……”
    “這位是薑專家……”
    在阿嘎的介紹過程中,對於陳東錦和他的幾位學生,隻是隨便的看了一眼,可是到了我和二叔,他的眼神仍舊是帶著幾分深邃的神秘,完全捉摸不透他那深邃的眼神背後到底是在想著什麽。
    反正就是不太正常。
    不是不太正常,而是非常不正常!
    我悄悄的扭頭看了二叔一眼。
    二叔的心理素質可就比我強多了,雖然他也明顯感覺到段村長看我們的眼神有著很強的‘針對性’,但表麵上還是佯裝淡定自然。
    既然段村長能聽得懂普通話,二叔就又特意詳細的做了個自我介紹,同時還表述了我們此行拜訪的目的,一套套的專業話術密不透風。
    在聽了二叔的介紹後,段村長隻是在臉上露出一絲捉摸不透的神秘微笑,回頭衝著身後的漢子說了一句哈尼語,幾個精壯的漢子端來一盆混合著朱砂的顏料和畫筆,一邊在嘴裏念叨著,一邊在我們臉上畫了幾道。
    阿嘎在旁邊解釋,這是哈尼族的一種‘迎接禮’,表示對於外來人的歡迎,另外這種混合著朱砂的顏料還有著驅蛇避邪的作用。
    可是當段村長在我們臉上畫完之後,我的內心又猛地一咯噔!
    隻見段村長在陳東錦和他的幾名學生,以及阿嘎的臉上,畫的都是三道橫線,一道在額頭,一道在鼻梁上,還有一道在下巴。
    可唯獨我和二叔還有蔣曉玲被區別對待,並不是在臉上畫的三道橫線,而是一撇一捺的在臉上打了一個大大的‘x’!
    看著二叔和蔣曉玲臉上被畫的那個‘x’,就像是做了帶有某種否定含義的‘特殊標記’,這不僅僅隻是讓我內心咯噔一下,同時還想起了在縣城街上遇到的那個摩批對我說的‘死人’!
    更重要的是,偏偏就唯獨我和二叔還有蔣曉玲三人被畫了‘x’,這絕對不是單純的巧合那麽簡單!
    二叔同樣是看著我和蔣曉玲臉上被畫的‘x’,而臉色極其沉重肅穆。
    想要去直接問這裏麵的緣由,但又不知道該用什麽方式問。
    而旁邊的阿嘎貌似也是第一次遇見我們這種特殊的‘迎接禮’,就忍不住好奇的替我們看著段村長問道:“段村長,為什麽他們和我們畫的不一樣呀?”
    段村長放下畫筆,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搖了搖頭,用非常平靜的語氣說了八個字:“他們是特殊的客人!”
    說完話,段村長又用哈尼語讓身後的幾個精壯的漢子開始幫忙把騾背上的慰問物資卸下來,搬進村子裏的一個糧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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