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那一夜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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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曆十七年二月十七的那個夜,對於大周百姓而言依舊是一個普通的夜。
但對於參與到潭拓山這一大事件中的某些人而言,卻是一個難眠之夜。
在嘉福寺後院的明心蓮房裏,老鬼與女皇彼此猜忌彼此防備十餘年,這個夜裏因陳小富而冰釋前嫌!
老鬼真的賭上了他最後的一把!
這一把,他將自己隱藏了這麽多年的實力全部梭哈!
他將鬼影交給了女皇。
將召回的六個義子也都安排在了嘉福寺。
將他知道的安知魚的一切,也都和盤托出告訴了女皇。
隻因為女皇那女兒姿態下說的那句話:“朕,是即安的女人!”
“朕……還能生!”
一個心甘情願給你生孩子的女人,她一定是愛你的女人。
雖然女皇與陳小富之間的這份愛有些畸形,但女皇又說了,為了陳小富的聲譽,她不會與陳小富成親。
潭拓山事畢回京之後,她會正式下旨封安小薇為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將是陳小富真正的妻,而她自己……
“朕是為了助即安能早些破一境與小薇圓房,朕可不是為了偷吃那口腥!”
“老鬼啊,你要多活幾年。”
“朕、朕想偷偷給他生個孩子,你抱去花溪別院養著,如何?”
……
明心蓮房裏溫馨和諧。
左相府裏,此刻也極為安靜,但氣氛卻很是凝重。
陳小富率一百餘護衛在短短半炷香的時間裏擊殺了天鳳軍足足千人!
車大將軍麾下第一先鋒楚鴻一錘未出便人頭落地!
蜀山劍宗的那個傳奇小師叔,竟然又去了城防司衙門再開殺戒。
他殺了車大將軍身邊的三十親衛,還砍了車大將軍的腦袋!
活著的四千天鳳軍頓時成了一片散沙,被驍騎將軍程猛重新整合在了一起。
這些士兵們是懵逼的!
至今他們都不知道車大將軍為什麽要殺陳爵爺,也不知道陳爵爺為啥會砍死了車大將軍。
定王沒有了車子河便失去了對天鳳軍的控製。
失去了對天鳳軍的控製,就失去了對這座城的控製!
這對他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
但現在他更擔心的是陳小富帶著他的這些幾近無敵的護衛去潭拓山壞了他的大事。
“這天下大抵沒有人比得上本王對陳小富的重視程度了。”
“他入帝京時候與陳堯之那一戰的消息傳入定王府,本王的王妃在沙盤上推演了一天一夜,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他的那些護衛所裝備的盔甲,當下諸國,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武器可將其破開!”
“王妃說,若要殺死他的那些護衛有兩個辦法,其一是用江湖中的絕頂高手!”
“他們的盔甲可防禦任何武器,卻無法防禦內力!”
“可接下來,那位齊國的六皇子弄來了六十餘個死士……這些死士皆是江湖高手,但他們依舊全部死光,隻殺死了陳小富兩個護衛。”
“那時候李鳳梧還沒有在他身邊,王妃說這是因為陳小富的身邊也有高手,便是三劍宗的天才少年令狐多情,還有一個便是阿飛。”
“陳小富的護衛有這二人保護,他們的巨弩便會對那些江湖高手們造成致命的傷害!”
“王妃說陳小富的這一百三十人,遠程攻擊有強大的弩,近戰攻擊有無堅不摧的刀,還有刀槍不入的盔甲……”
“那麽第二個辦法就是采用人海戰術,用數萬大軍將其團團圍困,隻要將他們圍困,便能將他們生擒……生擒之後剝其盔甲再將之斬殺!”
“不過這很不容易,因為他們人少行動靈活,除非布置好陷阱等其自投羅網。”
“不管是那種方法,皆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所以安知魚是真的愚蠢!”
“本王命俞圖將韋印江引薦給忠義侯,本王又費了那麽多的心思給黑蓮教送去了一個消息,說隻要他們擁有了陳小富那些護衛的武器盔甲,紅花會對他們就構不成任何威脅。”
“黑蓮教的人果真來了,果真藏在了忠義候府。”
“他們果真綁架到了陳小富,也將陳小富給藏在了忠義侯府……”
定王雙手一攤:“瞧瞧,這是多麽完美的計劃?”
“隻要他們將陳小富帶出帝京,本王就能取了陳小富的狗命!”
“可本王萬萬沒有料到母皇她……竟然對陳小富這狗東西如此重視,竟然宵禁,還封閉了城門。”
“這特麽的!”
“他的狗命是真硬啊!”
“更令本王氣憤的就是安知魚這蠢豬了!”
“陳小富竟然逃了出來,竟然恰好遇見了韋印江,”
定王笑了起來:
“你們也都知道了,安知魚這蠢豬,好死不死就是在這個時候從那條地道裏鑽了出來!”
“忠義侯府的地窖裏竟然有條地道……這特麽的,天下就有這麽巧的事!”
“就差那麽數息功夫啊!”
“韋印江就將陳小富給殺死了!”
“你們知道本王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多麽的絕望?”
定王伸手向左右二相一指:
“即便是現在,你們對陳小富依舊沒有足夠的重視!”
“本王敢說,你們想的是他不就一百三十號人麽?麵對十萬二十萬的大軍,是不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們?”
“你們錯了!”
“他那一百三十號人是淹不死的!”
“你們就沒懷疑過打造那些盔甲和戰刀的技術他是從哪裏得來的?”
左右二相頓時一驚,廖世坤拱手一禮,說道:“殿下,聽說是魏國的匠人帶來的!”
定王嗤笑一聲:“這你也信?”
“如果魏國的匠人有如此技術,上陵君怎麽可能輸給了長懷君?”
“本王已調查清楚了!”
“那些匠人原本是上陵君的人,他們若是給上陵君的護衛打造出這樣的武器和盔甲……魏國的皇帝就是上陵君了!”
廖世坤麵色一白:“……殿下的意思是,這鍛造的技術是陳小富的?”
定王雙眼一眯,深吸了一口氣:
“去歲四月,陳小富跳樓而亡,臨安城所有郎中皆被莊老夫人請去了花溪別院。”
“經過臨安城所有郎中診斷,確定死了的陳小富,他竟然又活了過來,你們不覺得奇怪麽?”
左右二相又大吃了一驚——
當時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是覺得有些奇怪,但陳小富確實是活過來了,那隻能認為是他命大。
可定王現在說這話的意思似乎並不是這樣。
“死而複生!”
“從大字不識幾個的白癡突然變成了比肩大儒的天才!”
“原本花溪別院夏侯常勝訓練了兩千士兵,結果陳小富將這兩千人重新甄選,最終選出了這一百三十人。”
“他在花溪別院後山的瓦泥山搗鼓了一些奇形怪狀的玩意兒,除了那處鐵匠鋪子之外,其餘東西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恰好魏國的那些匠人前來投奔,於是,他有了這樣的武器和盔甲。”
“現在花溪別院正在修建院牆……說是院牆,卻比城牆還要堅固!”
“這城牆又與眾不同,應該是多了許多的防禦工事。”
“這一切,都是他死而複生之後發生的!”
廖世坤張大了嘴:“殿下的意思是……他並不是陳小富?”
“不,他依舊是陳小富,卻是道典中所記載的生而知之者!”
“……什麽叫生而自知者?”
“死而複生,知常人不知之事……你們可以理解為從後世而來的人!”
這一說法顯然顛覆了左右二相的認知,他們幾乎同時說道:
“這怎麽可能?”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比如道教舉行的羅天大蘸,便可召喚異空間的魂!”
“也可能是天上的神!”
潘不負咽了一口唾沫:“那如何才能殺死他?”
定王雙眼一眯:“神,是殺不死的,但他轉世為人就有短處!”
“他短在何處?”
“神沒有感情,但人有!”
“他的短處便是……安小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