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歐陽雪舞便即刻去收拾行囊，又捎帶上蕩虎山出品的一些土特產。
    歐陽雨汐想了想後，猶豫半晌，也將一個雕刻著龍鳳纏頸的精美紫檀木盒，交予歐陽雪舞：“小姨啊，趙瞾女帝日理萬機，又不肯接受民間獻上的男寵，想必也很無聊吧。你將我設計的小玩具贈給她吧，權當我的一份心意。”
    歐陽雪舞這些日子始終很忙碌，所有玻璃大棚的建造，都得由她親自把關質量，所以她壓根不知曉歐陽雨汐這些日子在忙啥。
    而且，歐陽雨汐打小就擅長工巧機關，做出很多款在邯鄲頗為暢銷的小玩具，在貨郎們之間有口皆碑。
    歐陽雪舞便想也沒想，就將木盒包裹住：“行，我會麵呈女帝的。”
    “隻是……侄女你這小玩具有點大哈。”她抱著沉甸甸的箱子，略微皺眉。
    那確實是大玩具，歐陽雨汐心說，暗想：小了的話，怕女帝不喜歡。
    “小姨，女帝看了我這玩具，必定心生歡喜！”歐陽雨汐老神在在地拍著荷包蛋，十分確定地道。
    不多時，許靈均也帶來兩箱小禮物，讓她捎給女帝。
    歐陽雪舞定睛一瞧，就知道是啥了：“是鬆花蛋呀？你終於研究出配方了？我還挺愛吃的。這是第二批醃製出來的吧？”
    許靈均笑笑：“你吃的是硬心的，這是溏心的，口味差別很大。給了你兩箱，一箱捎給女帝，一箱讓你旅途無聊吃著解悶。”
    鬆花蛋是許靈均一直想複刻到這個時代的美食。
    但關於它的配方，他的記憶很模糊，隻記得是用草木灰和石灰作為料泥包裹，但多次嚐試後，倒也比較順利地搗鼓出來了。
    片刻後，蘇媛媛也拎著兩箱蛋走來，一見許靈均便眉眼彎彎地笑道：“相公，雪舞妹妹，茶葉蛋也研製出來了，又鹹又香哦，我特意煮了兩箱，你也捎回邯鄲吧。”
    “這又是何物？”
    歐陽雪舞對茶葉蛋卻是一無所知。
    許靈均攤手：“前日，你去查收玻璃大棚時，劉小別說采藥隊在朝鳳山找到幾棵老茶樹，我便讓他移植了回來。采集的大部分茶葉已被凍壞，剩下的我索性用鹵料一起煮成茶葉蛋。你來嚐嚐。”
    “呃……瞧著挺瘮人的。”歐陽雪舞將遍布裂紋的蛋殼剝開，就看到內部密密麻麻的褐色花紋，本能聯想到了……鶴頂紅，鴆鬼毒，見血封喉，七步斷魂散等毒藥。
    然後，她品嚐了一口，美眸瞬間瞪圓：“味道真不賴，小小的雞蛋，居然可以做出如此多的滋味。既有鹵料的鹹香，又有濃茶的馥鬱，再加上蛋本身的香冽……這東西也很適合做成拳頭產品，販售到列國啊！”
    許靈均大笑：“等你回來，咱們再好好弄這個。”
    “嗯，那你得去大規模收購一批母雞，統一飼養。或者，去跟農人們商量，把他們家的雞蛋都包圓了。”歐陽雪舞一臉正經地絮絮叨叨，說著生意經。
    啵。
    許靈均卻是忽地摟住她的藕臂香肩，狠狠親了口，眸光溫柔如水地道：“一定盡早回來。大趙雖有悍卒五十萬，鐵騎二十萬，但我們蕩虎山必定比那裏更安全。你留在邯鄲，我很難放心。”
    “……嗯。”歐陽雪舞將臉蛋埋入他臂彎中，笑意盈盈，隻覺得芳心如蜜一樣甘甜。
    待黃昏時，在宋家魔影騎和歐陽家鏢隊的共同護衛下，歐陽雪舞帶著大批的蕩虎山特色貨物，以及給女帝趙瞾的眾多小禮物，踏上了歸途。
    許靈均和蘇媛媛、歐陽雨汐、宋妖妖一起送到蕩虎山的最後一圈城牆外，才依依不舍地看著她離去。
    “小姨，你可快些，別眷戀邯鄲繁華，否則……”歐陽雨汐扮個鬼臉，她的話瞬間衝散了離愁，“等你回來時，我和壞叔叔的孩子都能叫你姨奶了。”
    歐陽雪舞險些從馬上掉下來，嗔怪地瞪向她：“給我好好學算賬！還有歐陽家的那些掌櫃和商隊，以後都得由你照顧，給我好好鎮住他們。”
    倩影消失在茫茫雪地中。
    宋妖妖則跺跺腳，疑惑地對著悵然若失的許靈均道：“真奇怪，我們一路行來，別的地方都被冰雪覆蓋，但你鋪出來的這條路，居然挺幹燥的，依舊可以隨便讓車馬通行。”
    許靈均回首，平靜道：“這就是煤渣與除冰鹽的好處。商路是我們蕩虎山的命脈，必須暢通無阻。”
    “另外，你們宋家能組建起如此精良的魔影騎，想必有自己的養馬場吧？”他凝視著魔影騎，卻是岔開話題，詢問起另一樁關鍵訊息。
    宋妖妖直言不諱：“你想買馬，組建騎兵？”
    “正是！”
    許靈均蹙眉道：“我們蕩虎山，終歸人太少，不能大肆招兵買馬，隻能走精兵悍將的路子。而且，我本人也深信兵在精不在多。”
    “所以，我準備建造一支三百騎左右的重騎兵，用於攻堅戰，另外也會打造一些鐵甲船，作為水師部署到四方縣南的黑水河中。”
    他眸光灼灼，準備摩拳擦掌大幹一場。
    宋妖妖並不驚訝他要興建騎兵，隻是……水師？？？
    “你的三山領地中，僅有黑水河的一條小支流，若想讓戰船行駛，你要麽將小河挖掘成大運河，要麽就得攻占四方縣，才能近距離接觸黑水河的主河道。所以，你是真的要造反嗎？”她忍不住問。
    許靈均笑笑：“這裏是大乾，比你想象的極限還要魔幻。賣官鬻爵稀鬆平常，人牙子滿地都是。既如此，買個四方縣很難嗎？”
    宋妖妖：“……”
    “說不準，隻需我再煉製幾盒十倍濃縮的大乾強腎丹，武帝從妃子身上爬起來，一開心，就會順手將四方縣賞賜給我做封地呢。”他撇撇嘴，言歸正傳，“所以，我能向你們宋家求購五百匹馬嗎？”
    “小事一樁，但你得拿鬆花蛋配方來換！”宋妖妖立刻提出要求。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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