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羽靈心裏直發怵，既緊張又心虛，結結巴巴道：
    “事情過去太久，我……我有點記不清了，王爺，好端端的，你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
    慕容睿此時已經什麽都明白了，居高臨下打量著她，冷聲道：
    “靈兒，那日在九峰山，救本王的人根本不是你。”
    此時他一雙狹眸沒有任何溫度，看起來陰森又冷酷，羽靈突然想起那年他帶兵闖入西鳳皇宮時的情形，和現在的樣子簡直如出一轍。
    “王爺，你別這樣……”羽靈心生恐懼，偏過頭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慕容睿一把握住她戴金色祥雲手鐲的那隻左腕，質問道：
    “那日明明不是你救的本王，你為何要冒充本王的救命恩人？”
    他的手如鷹爪，抓得羽靈手腕一陣生疼，求饒道
    “王爺，你弄疼我了，你別這樣，靈兒好害怕，求你了。”她還想像從前那樣，對他撒嬌服軟。
    慕容睿看著眼前小臉已經疼得幾近扭曲的女子，眼裏沒有半點憐香惜玉，將手鐲從她手腕上取下，追問道：
    “據本王所知，這種金絲祥雲手鐲，隻有西鳳皇室女子才有資格佩戴，你告訴本王，那日與你們同行的，是不是還有個會醫術的小姑娘，且手上還戴著這種同款手鐲？”
    羽靈一雙大眼睛骨碌碌直轉。
    慕容睿受傷暈倒在九峰山山坳那日，恰巧西鳳皇後帶著真正的十公主羽靈在九峰山遊玩，琉璃年齡和十公主相仿，是公主的貼身婢女，全程都跟在十公主身邊，所以救慕容睿的也不可能是十公主，況且十公主根本不會醫術。
    但若說年齡相仿且會醫術的小姑娘，當時確實還有一個，現在想來，十之八九是那女子救的慕容睿。
    見羽靈眼神閃爍，遲遲沒說話，慕容睿更加篤定，此事定是她冒充，他的救命恩人，是另外一個戴金絲祥雲手鐲的女子，且羽靈說不定還認識。
    他鬆開抓著她胳膊的手，語氣稍微放柔緩了一些，循循善誘道：
    “靈兒，告訴本王，當年救了本王的那個小姑娘是誰，她現在人在哪裏？”
    “王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羽靈還想試著抵賴。
    “靈兒，你定是想起些什麽，對嗎，能不能告訴本王，這對本王很重要。”
    看著慕容睿一雙充滿渴望的眸子，羽靈委屈極了。
    當初是他自己一廂情願把她誤認為他的救命恩人，又不是她主動冒充的，她又有什麽錯？
    忍不住質問道：“王爺，當初是你自己一廂情願認為是我救了你，不是我主動邀功的，而且你曾說過，會愛我一生一世，絕不會讓我受一分委屈，可你現在又算怎麽回事，難道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不愛我了嗎？”
    見他沒做聲，羽靈更委屈了，
    “王爺，我什麽都想不起來，求你別逼我，自從那日被你從西鳳皇宮接回來，我便隻有你了，我們還是像從前那樣好不好，你別再為難靈兒了，我……”
    慕容睿現在一心想知道真正救他的那個小姑娘到底是誰，根本不想聽她講這些廢話，不耐煩打斷道：
    “靈兒，告訴本王，那個會醫術的小姑娘是誰，她叫什麽名字？”
    “我偏不說！”被他這樣逼問，羽靈的倔強勁也上來了。
    若是從前，羽靈對他撒嬌鬧脾氣，慕容睿定會耐著性子哄她，可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看到她這副樣子，眼裏隻有厭惡。
    且她竟然還冒充他的救命恩人，欺騙了他這麽多年。
    真是豈有此理！
    心中升起一股暴殄之氣，眼裏戾氣紛飛，慕容睿朝羽靈走近幾步，一字一頓道：
    “羽靈，是不是本王之前太慣著你，所以讓你忘記自己到底是誰？”
    羽靈被他的樣子嚇壞了，低喚了一聲，“王爺……”
    慕容睿伸出一隻手，一把掐上她的脖頸，“告訴本王，你方才想起什麽了，那個會醫術的小姑娘到底是誰？”
    “我……我不知道！”她不想說，哪怕慕容睿已經知道真相，她也不想讓他知道他真正的救命恩人是誰。
    她怕他又會無可救藥愛上那女子。
    “不知道？”慕容睿掐著她脖子的手緊了緊，獰聲道：
    “羽靈，本王說過，此事對本王十分重要，若不是因為如此，那日在西鳳皇宮，我便會直接殺了你，不可能留你到現在，更不會愛上你，聽明白了嗎？”
    羽靈覺得脖頸處劇痛無比，呼吸都有點跟不上，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慕容睿，他的眸子陰寒無比，沒有半點溫度，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意，他似乎真打算就這樣一把掐斷她的脖子。
    羽靈害怕極了，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斷斷續續道：“王……爺，我……我說，求你放手！”
    “很好，你說。”慕容睿鬆開掐著她脖子的手。
    羽靈身子一軟，差點沒站穩，忙扶上旁邊的一張桌案。
    趴在桌案邊，大口喘著粗氣，緩了好一會，才緩過勁，“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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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我和母後在九峰山遊玩，我母後碰到毒草突發蕁麻疹，身邊沒帶太醫，被一個遊曆的江湖郎中用針灸治好了，母後為了答謝他，將手上戴著的一隻金絲祥雲手鐲送給了郎中身邊跟著的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是郎中的徒弟，肯定會醫術，現在想來，十之八九是她救了你。”
    慕容睿道：“那個小姑娘叫什麽名字？”
    羽靈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個郎中呢，他叫什麽名字，後來去哪了？若能找到那個郎中，便能知道他徒弟是誰了。”
    “我不知道，郎中給母後治好蕁麻疹，就帶著那小姑娘離開了，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你不會是故意想瞞著本王吧？”慕容睿有點不信她什麽都不知道，眸色漸冷，命令道：
    “再好好想想，還能想出什麽關於那小姑娘的細節？”
    “王爺，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實在想不起來了，而且事情都過去這麽久，若不是你今天問起，我差不多快把此事給忘了。”
    “是嘛？”慕容睿看了她一眼，對門口喊了一聲，“來人。”
    馬上有兩個侍衛應聲進來，“王爺。”
    “把羽靈給本王帶到地牢去關起來，換個地方，她說不定就能想起點什麽來。”
    “是。”侍衛走上前，一左一右，抓起羽靈的胳膊，就準備把她往門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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