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妍，你可別瞎說，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娶你的，根本沒有的事！”
    宇文戰嚇壞了，連姐都忘了叫，環視了一眼四周，道：
    “這種玩笑可千萬開不得，若不小心傳到我媳婦耳朵裏，我擔心她不好想。”
    之前殷麗麗糾纏不休，非要做他的側妃，還害得他和雲悠悠差點產生間隙，雲悠悠還說過要棄了他的話，給他留下深刻的心理陰影。
    見宇文戰一臉緊張，且壓根兒不記得此事，施妍心裏既難過又委屈，
    “戰兒，雲悠悠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你身為堂堂北燕五皇子，為何會如此懼內，連側妃侍妾都不敢納？”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宇文戰失笑，解釋道：
    “因為我深愛小雲朵，除了她，我眼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這輩子，我隻要她一個人足矣，所以根本沒有納側妃或侍妾的打算。”
    他每說一個字，施妍覺得自己的心跟著一點點往下沉，差點要跌入穀底。
    “你一點也不記得了嗎？”施妍強壓住心頭情緒，提示道：
    “咱倆八九歲那一年夏天，你隨姑母一起來珊瑚島省親，你纏著我想讓我教你潛水，母親不讓，說我已經長大，不宜太頑劣，應該淑女一些，要我在家學做女紅，你當時曾說，若以後我不好嫁，你便娶我，母親聽了你的話，才放我出去玩的，你自己說過的話，難道都忘了嗎？”
    “我當時竟說過這種話？”宇文戰尷尬的撓了撓頭，道：
    “抱歉施妍，可能是時間太久，我真的一點也不記得。”
    施妍心裏難受極了，垂下眸子，喃喃道：
    “可你這句話，我卻一直記到現在，從那天起，我一心等著你開竅後兌現承諾娶我，誰知你卻轉身娶了別人，即便如此，我竟也不忍心怪你。”
    “我……”宇文戰聽得瞠目結舌，不可思議道：
    “施妍，沒想到你……你竟把這種玩笑話聽進去了，可我們那個時候都還小，不過是八九歲的小孩子，隨口胡說的話，怎可能當真！”
    沒人會把一個小孩子童言無忌的話當做承諾。
    “小時候的玩笑，你沒當真，可我卻聽進去了。”施妍回憶道：
    “戰兒，你還記得嗎，咱們小時候多好啊，我們一起潛水，劃船，還曾偷偷背著大人，劃船去別的海島探險，我一直覺得，你是因為喜歡我，才會同我做這些事，對不對？”
    她一雙眸子充滿期待看向他，等他回複。
    “怎麽可能！”宇文戰搖頭道：
    “我那時候喜歡和你一起潛水，劃船，我們還偷偷背著大人一起去探險，純粹是因為你水性好，膽子大，願意陪我做這些事，我才想和你一起玩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啊，我那時候才多大，還沒開竅呢，連男女情愛是何物都不知道。”
    他的一眾表哥平時課業重，每日還要去校場練習，根本沒多少閑暇陪他，表妹表弟年紀比他小，出去玩還得他照顧，他自然也不樂意陪他們玩。
    相比較而言，施妍和他年齡相當，一樣愛玩，且閑暇時間多，水性好，膽子大，性格和男子無異，自然是最佳玩伴。
    施妍沒想到宇文戰會這麽說，心裏難受極了，不甘心道：
    “戰兒，哪怕你對我沒有上升到男女情愛上的喜歡，但現在我把話說開了，就衝咱們從小長大的情義，你願意娶我做側妃嗎？哪怕你深愛小雲朵，我還是想嫁給你，若咱倆聯姻，便是親上加親，姑母也會很高興。”
    “可我媳婦會不高興。”宇文戰看向她，認真道：
    “施妍姐，我還叫你一聲施妍姐，是真的把你當親姐姐看待，我很珍惜之前咱們共同經曆的那些事，但那些確實與男女情愛無關，也不可能讓我破例納側妃，給我媳婦添堵，這種話，你以後可別再說了，讓其他人聽到，也不太好，我還是希望你能嫁個好人家。”
    宇文戰說完，沒再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他不想給施妍任何幻想。
    這樣對她沒有好處。
    宇文戰回到自己住的院裏，沒見雲悠悠的人。
    隨口問房裏執勤的婢女，“皇妃呢？”
    婢女向他施了一禮，“回稟五殿下，皇妃正和家裏的小姐們一起在西院煉丹配藥呢，奴婢去把她叫回來吧？”
    “不用，我自己過去找她。”宇文戰出了屋子，徑直朝西院而去。
    西院特別熱鬧，院子裏，幾個表妹在忙著處理藥材。
    打粉的打粉，切片的切片，忙得不亦樂乎。
    她們對雲悠悠煉丹配藥十分好奇，都搶著來幫忙。
    一見宇文戰進來，紛紛朝他施禮打招呼，“戰表哥，你回來了。”
    “我媳婦呢？”
    施慧放下手裏正在摘的一筐幹花藥材，道：“小雲朵在煉丹房，我帶你過去。”
    宇文戰隨施慧一起進入一間屋子。
    雲悠悠正坐在桌案邊配藥，一見他進來，眼睛亮了亮，“宇文戰，你回來了。”
    宇文戰掃了眼一桌子用牛皮紙包著的藥材，柔聲道：
    “忙一下午了吧，可千萬別累著了。”
    “一點也不累。”雲悠悠道：
    “做點事打發時間挺好的，還能和姐妹們聊天拉家常，可有意思呢。”
    “那就好。”
    宇文戰掀袍在她麵前的椅子坐下，“我也忙完了，還有什麽活，我也順便幫你做點？”
    “你既然這麽說，那我就不客氣了。”雲悠悠拿起手邊一塊礦物藥材，吩咐道：
    “把這些幫我磨成粉，一會好給外祖母配安神助眠的藥。”
    “好。”宇文戰接過，把東西扔到一隻研磨缽裏，拿起一旁的搗藥杵，便開始研磨起來。
    施琪進來給雲悠悠送摘好的藥材，見宇文戰動作嫻熟在那研磨，吃驚不小，“戰表哥，原來你竟也會做這個！”
    “那當然。”宇文戰一臉驕傲道：
    “在家的時候，我常幫小雲朵打下手，不光是研磨，切片，打粉，還有熬藥，搓丸子，一整套煉丹的流程我全都會。”
    施妍走到房間門口，見宇文戰剛從外麵忙一天回來，雲悠悠就指使讓他幹這幹那，一點也不知道心疼人，且聽宇文戰的口氣，他似乎還以能為她做這些事為榮，心裏又酸又氣。
    忍不住吐槽道：“戰兒，你的手是執掌帥印的，怎能做這些粗鄙不堪的活計，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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