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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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因為沒有及時施救,急性心痹發作,於行刑前死於非命。
    叱吒風雲的龍蛇島海盜大首領,便以這種方式,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幽冥死後,衛炳求雲悠悠把他的骨灰送給他,他想帶回龍蛇島安葬。
    雲悠悠在征得宇文戰同意後,答應了他的請求。
    珊瑚島碼頭,雲悠悠在宇文戰的陪同下,親自過來給衛炳送行。
    將一隻小藥瓶遞給他,“衛炳,我抽空又給你煉了一瓶速效救心丸,你帶在路上吃。”
    “多謝五皇妃。”衛炳伸手接過。
    “不客氣,這是你應得的,我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些。”
    雲悠悠看著眼前這個臉色蒼白,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遺憾道:
    “若是能早一兩年,你的心痹說不定有救,隻可惜如今已經到晚期,連我也無能為力。”
    蟾蜍食月那天,衛炳好心告訴她的消息,讓宇文戰和北燕水師主力成功躲過一劫,足以買他的命和自由。
    這也是雲悠悠願意為實現他的夙願,幫他研製使幽冥患上急性心痹毒藥的原因。
    衛炳朝她淒涼一笑,道:
    “正所謂時也命也,一切都是命,好在多虧了五皇妃,我總不至於死的稀裏糊塗。”
    垂眸看了眼懷裏抱著的幽冥的骨灰壇,道:“好歹在死前知道了真相,還為自己報了仇,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說的也是。”雲悠悠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在她看來,幽冥這種連兄弟都能狠心算計利用的人,就該挫骨揚灰才對,不明白衛炳為何還要把他的骨灰帶回去安葬。
    目送衛炳上了船,宇文戰牽著雲悠悠,上了回施家的馬車。
    返程的路上,見雲悠悠手托香腮坐在窗前發呆,伸手攬上她的肩,“想什麽呢,小雲朵?”
    “想衛炳為何這麽恨幽冥,卻還要專門把他的骨灰帶回去安葬。”
    宇文戰道:“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像衛炳這種上了年紀,又身患重疾命不久矣之人,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在這世上沒有一個親人,他早已把幽冥當做自己的親兄弟,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為了幫幽月脫身甘願身陷囹圄,所以哪怕再恨,自己兄弟死了,自然要把他的骨灰帶回去,讓他入土為安。”
    雲悠悠把頭靠在宇文戰肩頭,道:“衛炳如此重情重義,幽冥也狠得下心這麽算計他,可真是……”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宇文戰接話道:“與其說是衛炳害了他,還不如說是幽冥自己作死,害了自己。”
    珊瑚島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宇文戰在這耽誤不少時日,皇城還有一大堆事等著他,不便久待,處理完善後事宜,帶著雲悠悠,準備返程。
    向太君帶著施家人在碼頭給二人送行。
    向太君對宇文戰囑咐道:
    “戰兒,你媳婦還懷著身孕,在路上趕路切忌貪快,到點就要休息,可千萬別把小雲朵給累著了。”
    宇文戰道:“放心吧,外祖母,我會注意的,一定聽您的,在路上多休息,不會把她累著。”
    施家眾姐妹拉著雲悠悠不肯鬆手。
    施慧不舍道:“小雲朵,真舍不得你回去,若你能再多待些時日就好了。”
    施琪也道:“是啊,小雲朵,你一走,我們又要少不少樂趣,養榮丸若吃完了,也沒人給配。”
    “我也舍不得你們。”雲悠悠道:“等養榮丸吃完了,讓人給我送信,我在家給你們配好送過來。”
    又和施家姐妹聊了一會,來接宇文戰的船已經靠岸。
    和眾人道別後,宇文戰扶著雲悠悠,上了回程的船。
    大船啟航走遠後,向太君帶著施家眾姐妹離去。
    一直躲在角落的施妍才敢出來。
    看著大船甲板上站著的那個已經看不清模樣的玄色身影,施妍眼裏一片落寞,喃喃道:“戰兒,一路保重。”
    她現在真是後悔死了。
    若她沒有一時糊塗,做出這種錯事,最起碼還能像從前一樣,光明正大過來送行,她還是宇文戰最親近的表姐,他還會吃她做的甜品,兩人還能時不時回憶一些童年的趣事,不知該有多好。
    可一切都被她搞砸了。
    雖然宇文戰並沒有降罪於她,也沒有再追究此事,但她已經不知該如何去麵對他,連送行也隻敢這樣偷偷摸摸的送。
    婢女綠蘿把她的失魂落魄看在眼裏,心疼道:
    “小姐,五殿下已經走了,您也該放下心結,眼看您年齡不小了,還是鬆口,讓夫人替您張羅一門親事吧,嫁人之後,您就能把五殿下忘了,不會這麽難受了。”
    “恐怕很難。”施妍看向已經越來越看不清的玄色身影,淒婉一笑,道:
    “我可能就是那種執迷不悟的人,自從愛上戰兒,心裏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勉強嫁給一個不愛之人,我會生不如死,此生既然不能同他在一起,我也不打算再嫁。”
    “小姐……”綠蘿更心疼了,看向一臉執著的施妍,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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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戰乘坐的大船靠岸後,帶著雲悠悠換乘馬車,擔心她累著,一路走走停停,在路上走了好些天,終於到了北燕皇城。
    在家休整了一天,宇文戰帶著雲悠悠進宮。
    先是帶她到坤德殿拜見施皇後。
    “兒臣兒媳參見母後,母後萬福金安。”兩人齊齊朝施皇後施禮。
    “好孩子,快起來。”施皇後親自上前,將雲悠悠扶起,愛憐道:“你還懷著身孕呢,不用講究這些虛禮。”
    將人牽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施皇後掃了眼雲悠悠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高興道:
    “真好,本宮就說嘛,出去一趟,說不定會有驚喜,沒想到真被我盼著了,等到年底,本宮就可以抱小皇孫了。”
    宇文戰掀袍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捧起婢女剛給他倒的茶水喝了一口,嘟囔道:
    “母後,也不一定是小皇孫,說不定是皇孫女呢,我倒希望第一胎是個閨女,可別真生個混小子出來和我搶媳婦兒,那我可不樂意。”
    “嗬”施皇後被他逗笑,道:
    “你怎的和你父皇一個德性,他當年就曾開玩笑說,希望我第一胎生個閨女,免得和他搶媳婦,結果我一連生兩混小子,且第二個混小子還特別不省心,天天把他氣得吹胡子瞪眼。”
    宇文戰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
    “看來這種事都是反著來的,盼什麽不來什麽,若實在生不出閨女,兒子也不是不行,不過可千萬別太皮,我可沒父皇這麽好的脾氣,若再生個像我一樣的混小子,可不得把我活活氣死。”
    他小時候因為父母過度溺愛,做了不少壞事。
    有一次偷偷溜到天胤帝專門收藏古玩字畫的房間,把他珍藏的寶貝霍霍了個遍,損失慘重,害得天胤帝不得不派人一天到晚輪班值守,生怕他再犯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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