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3 章 那你們就都別活了！
    “哥哥，我們到時候一起學飛行魔法吧！”
    “我不要......我不要和哥哥分開......”
    “哥哥，以後不要再這樣冒險了......”
    “和老哥過一輩子就行了，誰也沒有我老哥好！”
    “哇...累死我啦老哥！你得給我開工資！”
    “老哥！別窩在工坊裏啦！快出來！”
    艾格妮絲的一顰一笑不斷在艾文腦海中回蕩著。
    然而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艾格妮絲已經睡著了。以後再也沒有人會像她那樣傻傻地叫自己老哥了......
    “艾格妮絲......別嚇我啊......你醒醒......這種玩笑不好笑的......”他依然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艾文現在好後悔好後悔，為什麽當初不好好和她說，為什麽要和她吵架......為什麽一切都會這麽突然......
    他還記得以前說過的話，當時他還傻乎乎地給艾格妮絲說，以後要努力攢錢讓兩個讓人都過上好日子。
    她其實什麽都明白吧......那她當時是怎麽想的呢？
    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籠罩著他，他有許多事情是無法說出口的，即便是和索拉雅也沒有辦法說。
    直到最後一刻艾文才明白，她和自己有著來自同一個星球的靈魂。但艾文已經沒有機會去和自己的姐姐再說話了......
    他失去了自己在世上唯一的，還與自己一樣，來自那個可能永遠無法回去的故鄉的親人。
    艾文隻感到自己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怎麽沒聲音了？賤種？”諾爾蘭的羞辱依舊在持續著。
    “一輩子隻會躲在女人背後的廢物！在那個臭婊子背後躲了一輩子，這種時候還要躲起來讓妹妹出來送死？你怎麽能這麽惡心啊？”
    “哈哈哈哈......”憲兵們跟著諾爾蘭笑了起來。
    艾文沒有回應他們，隻是低著頭擦拭著艾格妮絲身上的血汙，沒有人看到他的表情。
    “夠了，諾爾蘭。”一陣腳步聲從福利院外的大街上傳來，那是阿爾伯特在一群暗衛的簇擁下來到了福利院。
    “阿爾伯特殿下。”諾爾蘭和手下立馬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恭敬地朝著皇太子殿下行禮。
    阿爾伯特輕輕點頭，隨後來到了艾文的身後。
    “艾文·格蘭特，我想你應該清楚，你之後會麵對什麽。”阿爾伯特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聖教會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他們已經在催促我將你交給他們了，等待著你的將是火刑架。”
    說著，他又突然話鋒一轉：“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艾文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但阿爾伯特明白他已經聽到了。
    “帝國在接下來還會麵臨更多挑戰。想要重建維洛裏亞的光榮，所有帝國子民都必須貢獻自己的力量。”
    “成為我的部下，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你仍然會是皇家守護騎士團成員，你的一切都不會與自由之子和你妹妹有任何關聯。”
    阿爾伯特說完後，現場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所有人都在等著艾文的回應。
    過了半晌，艾文將艾格妮絲輕輕放在地上，站起身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和血跡轉過身來，看向阿爾伯特的眼神中滿是恭敬與諂媚。
    “感謝您的寬容，殿下！”艾文直接半跪在阿爾伯特身前，低下了頭顱。“感謝您能給我這樣一個證明忠誠和能力的機會，把我從這群妄圖玷汙帝國光榮的叛匪身邊拯救出來！”
    這下，諾爾蘭倒是徹底呆滯了下來。
    阿爾伯特也不禁皺了皺眉，他並不覺得艾文是這種頭腦特別“靈活”的人。
    “很好，但我需要你的證明。”阿爾伯特再次開口，伸出右手指向艾文的麵門。“不要有任何抗拒。”
    說罷，阿爾伯特的右手陡然浮現出一陣黑霧般的魔力，這些魔力匯聚成一條細細的黑線，鏈接在艾文的額頭上。
    這便是維洛裏亞家族培養皇室暗衛所用的精神鎖鏈，這種法術需要在人的精神之海中留下一個可以成長的精神印記，在進過一段時間之後再發動秘術將其引動。
    鏈接完成之時，對方的一切都將會被維洛裏亞皇族徹底掌控。
    他們將不再能違抗維洛裏亞家族的任何意誌，必要時連自主意識也可以舍棄，成為在陰影中保衛皇帝與帝國的忠誠衛士。
    艾文沒有反抗，反而是滿臉恭敬地接受著精神鎖鏈的掌控。
    不過阿爾伯特與自己的父皇還有其他一些兄弟姐妹不同，他不喜歡把自己的暗衛變成毫無神智的戰鬥傀儡，讓他們適當發揮自己本該有的能力會更有好處。
    精神鎖鏈很快就完成了，艾文起身之後再次向阿爾伯特躬身行禮。
    “殿下，您忠誠的子民向您致意！”這貴族鞠躬禮無比標準，挑不出一絲毛病，他眼中那股恭敬、忠誠和諂媚讓阿爾伯特都感到有些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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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下意識懷疑艾文是在裝，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精神鎖鏈並不會如此快速地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但秘術是不會有問題的，維洛裏亞家族的漫長曆史中也從來沒有出現過掙脫這種鎖鏈的人。
    阿爾伯特點了點頭，神色顯得極為舒暢：“很好，那麽你馬上就需要回答很多問題了。”
    “請殿下放心！鄙人一定知無不言！”
    阿爾伯特沒有再多言，而是將她帶到了沒有被之前戰火波及到太多的帝都魔法學院。
    在一間審訊室中，阿爾伯特、斐迪南和幾位聖教會的代表都問了他許多事情，而已經效忠於維洛裏亞家族的艾文誠實地說出了所有他知道的有關自由之子的情報，沒有一絲遺漏。
    聖教會的代表們則是不同追問他在卡德拉山脈深處還有沒有發現其他東西。讓阿爾伯特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艾文的回答與之前封賞時如出一轍。
    “是我多想了麽......”他不禁輕笑了一聲。看來眼前這個年輕人其實是一直忠於帝國的。
    詢問一直持續到天黑，艾文才被允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今天的收獲讓阿爾伯特很是滿意，因此他並沒有對艾文的住所進行任何監視與監聽，反正鎖鏈的狀態一直沒有任何問題，隻要他想，他可以讓艾文告訴他任何話，做出任何事來。
    打開門後，索拉雅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笑著迎上來。她也已經不在了。
    艾文收起了已經維持了諂媚的笑容，他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個木盒輕輕撫摸著，眼圈無法控製地發紅。
    “對不起......”
    艾格妮絲已經死了，她的公寓已經被憲兵搜查幹淨，所剩下的也隻有這麽一個裝滿骨灰的小盒。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變得麵無表情，來到了工坊裏。
    布置好隔音法陣，檢查了一遍幾天沒有用的機器之後，艾文將他們重新啟動起來。
    機器運轉的摩擦聲中，艾文坐回到工作台上，手中點燃了一根煙。
    煙草燃燒的過程中，他想明白了許多事情。
    之前的自己太過於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新生了，隻要不被別人欺負到臉上，他都是盡全力避免和別人的爭鬥，也盡可能避免和任何團體扯上關係。
    即便身邊的所有人幾乎都投入進了這場前所未有的革命，他還是怯懦地選擇成為一個旁觀者。
    但這個世界很大，也很殘酷。一個小小的七階超凡者改變不了任何事情，他所努力追尋的那個和親人一起安穩度過的未來，已經在血與火中徹底消散。
    “殺人是嗎......說的好像隻有你們會一樣。”煙頭熄滅過後，艾文笑了笑，從儲物戒中拿出那本灰色的亡靈魔法書。
    讓他沒有意料到的是，隨著這一次的使用，戒指上傳來了一些他幾乎都已經要忘記的異動。
    “......好久不見，孩子。這段時間我在忙一些事情，很久沒有聯係你了......最近過得還好嗎？”那個闊別了十多年的蒼老聲音從戒指中傳來。
    “滾你媽的。”艾文立馬就主動切斷了通訊，即便是“神明”，他此刻也沒有心情去理會了。
    他翻開亡靈魔法書，仔細研究起來。
    他現在隻想殺人，他要殺很多很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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