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不放過任何傷害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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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輕舟的聲音來得太突然,將梁琪兒和於慢慢都嚇了一跳。
    梁琪兒沒見過嚴輕舟,可見嚴輕舟對於慢慢嬉皮笑臉的,自然而然的以為他們是朋友。
    哪想,嚴輕舟走到於慢慢跟前來,於慢慢臉上的那點兒笑意瞬間收斂了,還滿是不耐煩和不待見,而且她絲毫沒有要介紹嚴輕舟的意思,就像是不認識他。
    而嚴輕舟的表情一點都沒變,絲毫不覺得尷尬,倒是這個氣氛,莫名詭譎,隻有梁琪兒倍感尷尬。
    “慢慢,那我先走了,把我給你的模擬題都做了,不能偷懶哦,不懂的就call我。”梁琪兒一邊走一邊對於慢慢擺手。
    於慢慢笑著點頭:“路上小心。”
    “嗯。”梁琪兒回應於慢慢的同時,還禮貌性的對嚴輕舟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
    就算沒有聽到於慢慢的回答,梁琪兒也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不會。
    於慢慢不會有喜歡唐詞的那一天。
    她真搞不懂在想什麽,心疼極了唐詞,竟然有那麽一瞬間,想要撮合唐詞和於慢慢。
    在她的世界裏,喜歡不一定得到,能讓喜歡的人快樂,也好。
    可這樣的想法,對於於慢慢來說,太自私了。
    *
    此時,就剩下於慢慢和嚴輕舟。
    溫之遇說過,不準她和嚴輕舟走太近。
    自從上次因為嚴輕舟的事情大吵了一架過後,於慢慢就一直謹遵聖旨,看到嚴輕舟恨不得繞道走,雖然方悅也說過嚴輕舟和溫之遇的事情,可她對那件事的新鮮感已經過了,而且溫之遇也說過不讓她瞎摻和。
    於慢慢看都沒看嚴輕舟一眼,徑直走進院子。
    哪想,身後跟來了一陣腳步聲。
    於慢慢皺了皺眉,回過頭來看嚴輕舟,態度疏離又冷漠:“嚴醫生,你家在隔壁。”
    “我知道。”嚴輕舟笑了笑。
    “那你有什麽事嗎?”
    嚴輕舟總是這樣,不管說什麽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他內心到底有多黑暗。
    雖然沒有見過方悅口中描述的嚴輕舟,可是仔細想想他對她做的那些曖昧舉動,還有故意引溫之遇誤會,就自然而然將方悅形容的嚴輕舟在腦中代入了。
    很反感,很惡心,很排斥,很討厭!
    “方悅去找過你了吧?”
    “是。”
    於慢慢沒料到他居然知道了,心裏又忍不住一頓猜疑,難道他又跟方悅聯起手來要耍什麽手段?
    她甚至在猜測嚴輕舟接下來的話,是不是會說方悅其實是騙她的,是方悅找嚴輕舟和做演戲的,他是無辜的?
    “哇,真是一出漁翁得利的好戲啊。”嚴輕舟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扶額笑了笑,像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於慢慢:“你該不會信了吧?”
    於慢慢眼角抽了抽,“那你的意思是,方悅說的都是假的,你是無辜的?”
    嚴輕舟吊兒郎當的搖了搖頭:“不完全是,至少....我喜歡你家溫醫生的事兒,是真的。”
    這種事兒,說得那般輕鬆,甚至還有點自豪的意味,沒有絲毫的羞恥心。
    於慢慢眼角又猛抽了幾下,雖然早有預料,可是當親耳從嚴輕舟口中聽到時,還是會忍不住震驚,連表情都有些繃不住了。
    “你....”
    她錯愕得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所以現在該把他當情敵看待了嗎?
    “要聽聽我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他的嗎?”
    “.........”
    為什麽會這麽坦然?我靠?
    “高二。”嚴輕舟繞過她,慢慢悠悠的走到前院的長椅上坐著,悠哉悠哉翹著二郎腿,一字一頓慢慢說:“不知道怎麽就喜歡上自己兄弟了,喜歡得見不得他跟任何人走得近,男的女的都是,喜歡得攪散了他的每一段感情。”說到這裏,嚴輕舟停頓了下,意味深長的看著於慢慢:“哦不,除了你們這一段。”
    於慢慢表情僵硬。
    “我本來以為你們長不了,他沒有交過你這種類型的女朋友,過過癮就完了,結果啊,誰知道你這麽有本事呢?”嚴輕舟單手托腮,直勾勾的打量著於慢慢,“所以啊,我就坐不住了,想用以前的手段,破壞你們倆。”
    “你神經病啊?跟我說這些!”於慢慢眉頭緊皺,反感得不行。
    嚴輕舟像是沒聽到似的,自顧自的說:“你難道沒發現嗎?他跟你在一起後,變得愛笑了。”
    溫之遇變了好多,變得他都快不認識了。
    印象中的溫之遇,很少笑,發自內心的笑。
    頂多就是象征性的勾勾唇,很敷衍,不達眼底。
    可跟於慢慢在一起的溫之遇,很放鬆,很自然,一點都不冷漠,一點都疏遠,他們就像是平平淡淡又恩愛的夫妻。
    溫之遇過得開心,他也開心。
    嚴輕舟抬了抬手,指了指臉上還未徹底痊愈的傷疤,“這兒,是他打的,為了你,第一次打人。”
    於慢慢下意識順著他指的地方看了過去,注意到他臉上有很多處大大小小的傷疤淤青,仔細想想,這好像不是上次車禍留下的,又冷不丁想到送u盤那次,溫之遇回來時那麽狼狽。
    心裏大驚。
    “於慢慢,溫之遇他很喜歡你。”嚴輕舟突然站起了身,幾步走到於慢慢麵前,鄭重其事:“我從沒見過他這麽喜歡一個人。”
    於慢慢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嚴輕舟現在是什麽意思?
    溫之遇喜歡她,他為什麽要那麽嚴肅那麽認真,就好像是在替溫之遇表白。
    正在於慢慢滿腦子瞎琢磨猜測的時候,嚴輕舟又長長歎了口氣,聲音裹著些苦澀,卻又莫名透著一股解脫:“你們會有結婚的那一天吧?也好,等你們結婚了,我就去自首。”
    喜歡他的這個秘密,本想埋在心底一輩子,用他自己的方式守護他一輩子也挺好的。
    可人都是矛盾體的,希望他幸福,卻又不想親眼見證他的幸福。
    他喜歡看溫之遇笑,可又受不了他為別人笑。
    這樣甜蜜的折磨,久而久之,隻會將他逼瘋。
    所以,等溫之遇和於慢慢真的定下來了,他真的打算去自首,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有監獄囚住他,就會克製住總想要窺探他生活的念頭。
    “自首?”
    “方悅沒跟你說過?”嚴輕舟挑了挑眉,語氣格外輕鬆,一點罪惡感都沒有:“五年前,是我開車撞了她。”
    “知道我為什麽撞她嗎?”嚴輕舟歪頭看她。
    於慢慢機械的搖了搖頭,為什麽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她罵了他。”嚴輕舟一字一頓,語速放得格外緩慢,他微微彎下腰來,跟於慢慢保持平視,將她眼睛裏的驚愕盡收眼底,輕輕勾唇,嘴角的笑容忽然變得狠厲殘忍:“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他的人,於慢慢,如果你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就算他再喜歡你,我也會幫他報一箭之仇。”
    他的眼神太過陰森狠厲,於慢慢忽覺背脊發涼,腿軟得往後挪了幾步,渾身的毛孔都張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所以,別給我這個機會,跟那個叫什麽唐詞的,清白點兒。”嚴輕舟哪還有剛才那嬉皮笑臉的模樣,整張臉的輪廓緊繃得駭人,眼睛危險的眯了眯,陰鷙得宛如暗夜修羅。
    說罷,嚴輕舟沒有給她回應的機會,轉身走了。
    嚴輕舟一走,於慢慢就立馬跑進了屋子裏,“砰”的關上門,背靠著門劫後餘生般大喘氣,背後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直到現在,心髒都後怕得怦怦直跳。
    嚴輕舟那個眼神,真的太可怕了。
    就好像,如果她敢做對不起溫之遇的事,他會立馬殺了她。
    原來他找她,前麵鋪墊了那麽多,就是想威脅她,敲警鍾。
    於慢慢緩了一陣兒,這才冷靜下來了一點,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當晚,溫之遇回來,她也緘口不提和嚴輕舟白天的談話,覺得沒必要提,本來溫之遇就不高興她和嚴輕舟說話,這要是告訴他了,他還不得又跟她生氣。
    可...如果她知道後來嚴輕舟履行諾言時的所作所為,她絕對會後悔沒有告訴溫之遇。
    *
    日子一天天過著,平淡又溫馨。
    於慢慢能感覺到跟溫之遇的感情越來越好,她也心心念念的盼著托福考試快點到來,這樣就跟溫之遇結婚的日子近了一步。
    六月二十號,高考成績出來了。
    她考了五百三十二分,雖然離一本線還差了十幾分,可她已經很開心了,本來以為這次真的考砸了,結果沒想到語文考了130分。
    晚上跟唐詩打電話聊了很久,聊得都不想睡覺,最後將溫之遇給惹生氣了,還說嚴重影響夫妻生活了,強製性的掛了她的電話,教訓了她一通,還說他重友輕自己男人。
    可幾天後,於慢慢深夜接到了唐詩的電話。
    然後這才上演了真正的重友輕色,本來七月八號要在國內考托福,可接到唐詩電話後直接拋下了溫之遇,為了唐詩提前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