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這隻眼睛,能看穿你們的全部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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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葉58年。
    第三次忍界大戰中遭受重創的砂隱經過數年休養生息,逐漸恢複繁榮。
    黯淡的月光下,一頭赤發的我愛羅從砂隱街道走過。
    順著牆角木梯爬上屋頂,雙手抓住欄杆眺望遠方。
    他將手中破爛的小熊抱在懷裏,滑坐在地上。
    “我隻是想找他們道歉,為什麽都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他小聲嘟囔。
    白天時,我愛羅體內尾獸力量暴走,誤傷了同伴。
    在夜叉丸的開導下,他滿懷希望的買來傷藥,跑去同伴家裏。
    卻隻得到了一句冷冷的“滾開,怪物!”
    “為什麽命運偏偏選擇了我?為什麽隻有我是怪物?”
    突然,身後忽傳來幾道尖銳的破空聲。
    不等他回頭,空氣中砂粒聚集,在極短的時間內形成一道砂盾。
    砰砰!
    黑色的苦無在月光下愈加冷冽,掉在地上發出輕鳴。
    砂盾碎開,我愛羅看清來人。
    熟悉的忍者服,來人的臉部被厚厚的白布遮擋,看不清模樣。
    他的雙手,各自捏著兩枚手裏劍。
    “又是這樣的事情……為什麽?”
    我愛羅小臉蒼白,逐漸由不解變為憤怒,由他操控的砂之大手從地麵湧出。
    數道砂流向刺客衝去,眨眼間就將刺客身體裹住。
    我愛羅眼中閃過一絲冷漠,他正要動手,忽然一道身影出現,擋在了他麵前。
    我愛羅皺著眉頭,眼前這人既沒有穿忍者服,手裏也沒有忍具。
    “住手,我愛羅!”來人說道。
    “你是誰!”我愛羅聲音冰冷。
    “千雲宿月,平民。”宿月比我愛羅高大許多,十幾歲模樣。
    宿月本想說成忍者,突然想起現在的砂隱似乎已經沒有了“下忍”一說。
    殺念隻在一瞬間,我愛羅泄了氣,雙手垂了下來,藏進灰褐色短袍。
    “我不想殺人,可我不懂,為什麽總有人想要我死!”
    我愛羅轉過身,小小的身軀趴在欄杆上,看著腳下的街道怔怔出神。
    隨著我愛羅收回砂石,刺客被束縛住的身體逐漸恢複行動,他掙紮著想要脫身,卻被宿月攔住。
    “還有你,夜叉丸,你也不準走!”千雲宿月轉身。
    “什麽?”我愛羅猛地回過頭,臉上滿是不敢相信。
    “你說他是夜叉丸?”
    刺客聞言,麵露恐慌,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逃!
    然而就在此時,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夜叉丸驚恐的看向一旁,入目所見是一隻猩紅的眸子。
    “好快!”
    他竟完全看不清對方的動作。
    “怎麽?這麽著急離開,讓我愛羅知曉身份不也是你的任務之一麽?”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夜叉丸渾身一顫,白布麵罩下的臉色一變再變,沙啞著聲音問道。
    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我愛羅還在將信將疑。
    可在餘光掃到夜叉丸手指上白布包紮的傷口時,他瞪大了眼睛。
    我愛羅衝到夜叉丸麵前,一把將他的麵罩扯下,露出熟悉的麵孔。
    這一刻他的心口像被一股力量撕開,碾碎,血淋淋的痛......
    “真的是你!”
    “誰想殺我都可以,可為什麽偏偏是你?”
    我愛羅低聲問道,他跌跌撞撞的搖晃著夜叉丸,大片淚水沾濕了灰袍。
    “不,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了,你是忍者,你是在執行任務,是被派來殺我的是不是?”
    “快說啊,求求你……快告訴我你是被逼迫的……”
    夜叉丸一陣沉默,看著眼前狀若瘋癲的男孩,他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掙紮。
    “你想知道真相嗎?殿下!”
    我愛羅仰起頭,眼中是最後一絲希冀。
    “殺你的確受人所托……不過那是你的父親,風影大人的命令。”
    我愛羅如遭雷擊,父親竟然想置他於死地?
    他的世界迅速破碎,可夜叉丸接下來的話,讓他幾近絕望。
    “當然,這也是我自己的訴求,我愛羅殿下,我的內心一直在憎恨著你!”
    夜叉丸看向漆黑的天空。
    “我的姐姐,因為你難產而死,你是奪走了姐姐生命的凶手。”
    “我要殺了你,替姐姐報仇……明白了嗎?”
    我愛羅的手耷拉下去,他不停後退,搖著頭慘笑起來。
    一直退到欄杆上,栽倒在地。
    眼淚順著他咧開的嘴角流下,一時竟分不清他是在哭還是在笑。
    我愛羅將身子縮成一團,用力撕扯心口,低聲喃喃著。
    “難怪……我竟真的以為你和母親是愛我的……”
    我愛羅的瞳孔變得十分不穩定,似乎有什麽東西要掙脫出來了,在不停地顫抖。
    夜叉丸眸中閃過一絲失落,失敗了嗎?
    我愛羅此時的狀態分明是要變成尾獸的前奏。
    就在這時,一旁的宿月走向我愛羅,了解一切劇情的他,為眼前一幕感到悲哀。
    他伸手拭去我愛羅的眼淚:“你舅舅他很不錯,能成為風影左右手,看來不隻是裙帶關係。”
    宿月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向夜叉丸說道:“你這樣的演技,隻當一名醫療忍者,風影真是屈才了。”
    “你在說什麽!”夜叉丸輕喝道。
    “現在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場騙局!”宿月直視夜叉丸。
    “騙局?”我愛羅抬起頭。
    他無力的抱緊懷中小熊,已經分不清誰對誰錯。
    “沒錯,你經曆的一切,隻是一場騙局”
    宿月一把拉住我愛羅的手,左眸中紅光一閃而過,兩人出現在夜叉丸身前。
    夜叉丸捏緊腰間苦無,作出防備。
    宿月指了指他另一隻已悄然流轉的深黑眸子,輕輕說道。
    “而我這隻眼睛,能看穿你們編織的全部謊言!”風影大殿,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
    ......
    “您來了,風影大人已等待多時!”大門前的兩名護衛上忍恭敬問道.
    夜叉丸是四代目風影的親信,深夜被叫來一定是有極為要緊的事。
    夜叉丸點點頭:“你們先下去吧,警惕影殿四周!”
    “是!”
    兩人點頭後閃身離開,夜叉丸推開門,看到風影正站在窗前看著外麵。
    “我愛羅失控了!”聽到聲音後,羅砂轉身開門見山。
    “半小時前,他用尾獸的力量殺死了一名中忍。”
    “這......”夜叉丸緊張起來。
    “我很希望這隻是一場意外,畢竟在尾獸的培養上我們已經耗費了那麽多精力,所以我需要你去幫我驗證!”
    夜叉丸眉心微皺,有些不情願,他知道羅砂口中的“驗證”實際上就是去暗殺我愛羅。
    他不是第一次被委派做這樣的事,加上這次,夜叉丸已經暗殺過我愛羅六次。
    身為忍者服從命令是天職,可隔三差五對至親之人出手,夜叉丸早已厭倦。
    “我知道過去幾次你處處留手,但這次事關重大,必須用出全部實力。”
    “我需要知道他在極度的殺意籠罩下,是否還能保持理智!”
    “好,我會去!”
    “不過風影大人,如果這次測試沒問題,您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夜叉丸知道羅砂決定的事不會再變,但他還是想盡力幫我愛羅爭取到一些東西。
    “什麽?”羅砂道。
    夜叉丸目光灼灼:“以後,請多給他一點父親的關懷。”
    羅砂微微一愣,看向夜叉丸。
    夜叉丸解釋道:“我愛羅是個很乖巧的孩子,我相信他就算殺人,也絕非出自最初的訴求。”
    “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給予他類似於母親的關懷,即便身為尾獸人柱力,他的童年也不應該隻有嫌惡與憎恨。”
    “但我畢竟不是姐姐,而且我愛羅他……還需要父愛!”
    聞言羅砂陷入沉默,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和夜叉丸相似的溫柔臉龐。
    他輕輕點頭:“可以!”
    夜叉丸鬆了一口氣,我愛羅,這已經是我能為你爭取到最大的寬容了。
    他轉身離開,羅砂忽然叫道:“等等!”
    羅砂沉吟說道:“如果身被發現,請務必告訴他,你的暗殺來自對他的恨意。”
    “他的母親在臨死前對他充滿了憎惡,是他的出現帶給了加琉羅死亡。”
    “我愛羅的名字,是加琉羅為他套上的繩索,要讓他成為隻愛自己的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