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狠心的狗男人，怎麽配成為她孩子的父親？他就該斷子絕孫。
    盧芳的提點，讓藍小蝶覺得，朱家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放一隻羊是放，放一群羊也是放。
    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的。
    小桃抿嘴一笑：“是，王爺英明，奴婢這就去。”
    很快，小桃就弄來了一大包無色無味的絕育藥，摻入朱家男人日常的飲食中。
    由於朱元璋已經不是皇帝了，身邊沒有嚐膳的太監，所以絕育藥順利進入了朱家人體內。
    從朱元璋到朱允炆，三代朱家男人都中了絕育藥，在不知不覺間徹底喪失了生育能力。
    朱家活下來的男丁中，也隻有朱標和朱棣躲過一劫。
    朱標是因為成了太上皇的妃嬪，藍小蝶沒法把手伸到宮廷。
    朱棣則是本人在土澳搞開發，他的妻兒也被藍綾一起打包去了土澳。
    朱標雖沒有中招，但一輩子困在深宮，被迫學習三從四德，有沒有生育能力都一樣。
    倒是朱棣，堪稱天道的寵兒，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給朱家男人下絕育藥，隻是藍小蝶報複的開胃前菜。
    藍小蝶本來還顧忌藍綾與朱家的特殊淵源，不敢做得太過分。
    這會子明白了藍綾的心意，便開始放飛自我，怎麽痛快怎麽來。
    藍小蝶原想將朱椿貶為賤妾，各種折磨他，羞辱他。
    得了盧芳的提點，藍小蝶立刻改變主意，保留朱椿正室的名分。
    雖說給留了正室的名分，但在王府中，朱椿的實際地位連奴才都不如。
    不止如此，藍小蝶還納了一群不想著好好工作，隻想著傍大款一步登天的美男為妾室，對他們各種寵愛。
    這群受盡恩寵的小白臉很快驕縱跋扈，得意上天，開始針對朱椿這個正室，各種陷害，各種羞辱折磨。
    這場景，像極了當年朱椿縱容側妃、侍妾淩辱藍小蝶這個正妻。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藍小蝶保留朱椿正室的名分，就是讓他加倍品嚐自己這些年受的苦。
    除此之外，她還發現了一個好處，朱椿為正室，朱元璋和馬皇後就是她正經的爸媽。
    孝順爸媽，天經地義，她也算是朱家人。
    朱家人收拾朱家人，屬於家務事，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別人管不著。
    因馬皇後此前多次敲打朱椿，不許他寵妾滅妻。
    藍小蝶對她還有幾分尊重，見麵都是客客氣氣的。
    至於朱家其他人，那是怎麽屈辱怎麽來。
    此後的日子，藍小蝶時不時打著孝順的名義，來到行宮折騰朱家人，傳到外麵去，卻成了藍小蝶對他們的關心與照顧。
    藍春聽說妹妹的‘英雄事跡’，也樂得大肆炒作宣揚一番。
    這一通折騰，誰能不誇她藍小蝶是個孝順長輩的賢人呢。
    藍綾也很滿意藍小蝶的‘賢心孝行’，便下旨將她的封號由‘慶’改成‘賢’，成了眾人有口皆碑的賢郡王。
    這下，藍小蝶麵子裏子都得了，隻有朱家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藍盈袖聽說藍小蝶變著花樣折騰朱家人，隻是笑了笑，轉頭問藍綾：“綾兒，你難道就不恨呂氏母子嗎？朱允炆害你流落在外十年，吃了那麽多苦頭，怎麽沒看到你收拾他們母子？”
    藍綾淡淡一笑：“對於呂氏和朱允炆這等利欲熏心之人，死是最好的解脫，失去一切，淪為喪家犬、亡國奴，當真是比死還要難受。”
    她頓了頓：“我之所以沒有對朱家痛下殺手，之所以主動揭開自己的身世，也是這個原因。隻因人性就是這樣，看到陌生人過得好，自己頂多羨慕，可要是看到身邊人過得好，尤其是自己討厭過得特別好，會難受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心似油煎針紮一般。”
    藍盈袖了然，嗤笑一聲：“是啊，從前呂氏是正室，我是妾室，一朝風雲變幻，大明覆滅，曾經被她看不起的人成了太上皇，這簡直比拿刀在她心口捅一刀更痛苦。”
    藍綾盈盈笑道：“咱們母女都是有福之人，沒必要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介懷於心，過好自己的生活，由著朱家人在泥潭裏掙紮痛苦，始終不得解脫，卻隻能高高仰望，看著咱們享受萬丈榮光，也許這才是最好的報複。”
    藍盈袖點了點頭：“嗯，你說得對，朱家人不值得，過好咱們日子才是正經！”
    正如藍綾所想的那樣，即便她不主動報複，朱家人的日子也不好過。
    藍綾對外承認了自己的身世，卻沒有按照傳統父係禮法來，隻下旨封朱元璋為昏德公，馬皇後為一品留仙夫人。
    昏德公乃是北宋滅亡，金人給宋徽宗的封號。
    這個封號，傷害性不高，侮辱性卻極強。
    朱元璋痛恨宋朝的軟弱，對於被俘虜的徽欽二帝更是厭惡之極。
    藍綾卻用昏德公來冊封他，簡直是將他的老臉丟在地上瘋狂摩擦。
    朱元璋簡直快氣瘋了。
    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這樣帶著濃濃羞辱性的冊封發布之後，竟無一人跳出來指責皇帝不孝。
    滿朝文武默不作聲。
    老百姓聽聞，反而誇女帝聖明仁德。
    “這群貪生怕死的無恥之徒，她都這樣倒反天罡了，連個屁都不敢放！”朱元璋氣得跳腳，卻又無可奈何。
    沒辦法，藍綾為老百姓做了很多實事，名聲太好了。
    對比之下，朱元璋這幾年為了與江南士紳鬥法，導致朝政荒廢，民不聊生，早已天怒人怨。
    一個是全心為民，一個是將百姓當牛馬，隻顧著兒孫，不顧底層的死活。
    兩者一對比，高下立判。
    別的先不說，僅僅一項土地改革，無償分地，就足以讓藍綾比肩古之聖賢。
    更遑論高產糧種、男女平權、鏟除封建地主、士紳階級、修路造橋、大力發展經濟等諸多功績。
    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情感是樸素而真摯的。
    真心為老百姓著想的人，老百姓自然感恩戴德，將她捧得高高的。
    至於藍綾的過往，也隻會讓老百姓更加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