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物販子|第三十一章 配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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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瘸子坐了會,我們也準備去看看老李頭家辦白事,畢竟得趕緊忙活完,那邊屍體快到火化日子了,再找不到就露餡了。
    老漢還是一如既往的在土牆底下蹲的。見老宋和我過來了,招呼我們一塊過去蹲著看熱鬧。
    “你小子有兩下子哈,今天傻子也死了,他娘說早上起來看傻子沒動靜,進去一看才發現傻子喝了農藥早都沒了氣。”老漢抽著煙咧著嘴笑,人家還辦喪事了,他不哭吧也不該笑啊。
    “我說您老也注意注意形象,那邊殉情的殉情,喪子的喪子您這笑的。”
    “我笑他傻兒子怕不是為了媳婦自殺了,怕是他不想死也得死。”
    老漢起了身拍了拍土,招呼我倆。“走吧,進去再蹭兩頓飯。”
    進了大院子,裏麵搭了個靈棚,擺著兩口大棕木漆棺材,上麵還係著兩朵大紅花,在一片白幡和花圈中格外顯眼。老漢湊過來跟我說:“看了今天下午要結陰婚了。”
    老李頭夫婦兩個人跪在地上,哭的死去活來,哀嚎的快斷了氣。李嬸嘴裏念叨著:“兒啊,你咋走的這麽早了,你讓你爸跟你媽咋活呀。”說著說著悲痛欲絕還一度要撞棺。好在旁邊幾個老大媽拉拽著胳膊不鬆手。
    老李頭也不說話,不住的往火盆裏燒紙錢,還不時抹抹淚。
    中午村民們都陸續過來吃飯,人們並沒有受喜事喪事的影響,小孩子們依舊圍繞著桌子來回跑著,大人們還是喝酒吹牛,除了東家別人好像並不在意死沒死人隻顧著自己吃喝。
    “陳哥,啥事結陰婚啊?”
    “這陰婚呢,也叫冥婚,是為死去的人找配偶。有的娃娃們在定婚後,未等迎娶過門就因故雙亡。老人們認為,如果不替他(她)們完婚,他(她)們的鬼魂就會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為他(她)們舉行一個陰婚儀式,最後將他(她)們埋在一起,成為夫妻,並骨合葬。”
    “這傻子剛結婚就死了,難免不太平,這老李頭也就給他們在多辦個陰婚。”老漢搶了話過去說著。
    陰婚的下棺時間跟平常不同,這平時單葬在農村講究的早晨下葬,可這陰婚相反都選在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
    吃罷了酒席,我跟著老宋在村裏的廣場上坐著曬太陽,這時候立了秋太陽不是很毒,村子裏不是很熱還有涼風,曬會太陽很舒服。而且,說不準就得開棺掘墓再把屍體偷回來,多曬會太陽,身體裏中氣也足。
    到了4點多鍾,老李頭家的陰婚下葬儀式開始了,我們跟著送葬的人也來到了後山腰子。
    “陳哥,你看那是誰。”老宋指了指。
    我一看就是那偷走屍體的中年男人,這家夥竟然來了。
    老宋急得就要衝到那家夥麵前理論一番,我讓老宋別著急,先看看這家夥來幹嘛。
    剛走到墳地,這“墳頂的烏鴉‘呀’的一聲飛走了”。
    呀呀的叫著很是難聽,叫的人心裏煩躁。
    這中年男原來是主持陰婚的,陰婚的儀式很簡單,,無非是“放定、鳴炮、燃燭、上香、碘酒、餐宴、焚紙、入穴。不到一個時辰這事就做的差不多。
    “欸,這家夥咋跟別的陰婚不一樣整的。”老頭納悶的說。
    “那不一樣了我咋看不出來。”我看著他們埋土。
    “你沒見他剛才往女方棺材裏放了個綠油燈,沒見過這種步數。”老頭抽著煙嘴裏喃喃道。
    綠油燈!!!他往棺材裏放綠油燈幹嘛!!!
    儀式完了,人們也都散了回去,我跟老宋回去卻沒睡覺,準備晚上去墳地看看,沒什麽狀況就準備把呂娜的屍體在偷出來。
    晚上12點多,我跟老宋摸著黑出了村來到了後山,老遠就看見亮著火光,我和老宋趴著墳地上的樹林裏,下麵老李頭正坐在墳地上燒紙,嘴裏還念叨著。
    “兒啊,就怪爹沒能耐啊,這些年來給你找人說了不少媒,隻怪爹沒錢給你尋不上老婆,本來那姑娘還能撐幾天,誰成想被那二瘸子踢滅了長生燈。”
    老漢紙越少越多,風一吹卷起了一股子紙灰。
    “別怪爹跟媽心狠,爹媽也老了,養不動你了,給你尋了個鬼媳婦,跟著她一塊下去過安生日子吧。”
    “爹喂你喝下農藥爹也很心痛,看你在地上打滾,拽著爹的腿,你娘都差點跟著走了去。可爹沒辦法,爹還要給你還配陰婚的債。”
    樹下烏鴉呀呀的叫著,這墳地演的就是一處人間鬧劇。
    “老宋戳了戳我,陳哥你看我都拿手機錄了下來。”
    “走吧,老宋,明天估計老漢就不來了,咱們想辦法趕緊把屍體背走。”
    第二天早上,我給停屍房的門衛打了電話,讓他今天天黑了以後準備好車,準備好鐵鍬和鎬今晚挖墳偷屍體。
    晚上吃了飯,我坐在台階上看著外麵。想不到剛剛畢業兩個月,我陳可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一直認為自己可能會是一個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變成了每天走在鋼絲線上,不僅探險深山老林,還學會坑蒙拐騙甚至挖墳掘墓了。
    生活就是意外,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9點多,年輕門衛給我打了電話,我告訴他把車停在村外公路上免得被發現。
    踹了一瓶純糧酒,三個人就上了後山,還沒走進後山那又亮了光,這次不過不是火光是探照燈的光。
    “難不成這老李頭兒還在墳上坐的?”
    “不可能吧,還是他自己殺了兒子呢,他好意思坐在這。”
    我們貓了過去,一看那個40歲的中年男擺了個等在墳前,然後一個人挖墳開棺。
    “臥槽,陳哥這家夥跟咱們一個想法,該咋辦。”
    “等會看看,先讓他挖著,還省的咱們動手。等他挖了出來,咱們過去把他打暈了再說。”我手裏攥著鎬,蹲在土堆上看著地下。
    這中年男子力氣不小,一個人挖了不一會兒,就看見棕木色的棺材漏出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