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物販子|第四十章 燈下人,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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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哥,要不咱們將計就計,反正現在也知道老漢是鬼,咱們看看他還能耍出什麽花樣。”
“也行,咱們再去會會這老頭。”
說完了話,我上商店又買了兩瓶酒,拿著到了老頭家。
“老板,給來兩瓶度數最高的酒。”提著兩瓶酒,我跟老宋又來了村西頭。
Duang~Duang,“老頭趕緊開門,我找你來喝酒了。”
我手裏提著酒,用腳揣著門。
“誰呀,沒事踹我門。”老漢叫嚷著,拖拉著板鞋從房子裏走出了,“謔,是你倆啊,怎麽著,又過來找我喝酒了?”老漢瞅了瞅我手裏拎的兩瓶酒。
“是啊,找你喝酒了。”
老漢開了門,佝僂著腰,背著手,往屋裏走著。“你倆就拿著酒來了,不知道買點豬頭肉?”
“這不來的急麽,怕不是你跑出去跟酒鬼喝酒了。”
“嘿嘿,酒鬼不都被車撞死了?”老漢推門的瞬間,扭著頭邪笑了一股。
看著老漢的三角眼,歪著嘴,我背後瞬間冒了一層白毛汗。
“進來啊,在門口待著幹嘛呢。”老漢擺了擺手招呼我倆。
“嗯,來了。”
老漢尋摸了三個起著一層油膩的玻璃酒杯,用他穿黑了的二股筋背心套著手伸進了杯壁擦了擦。用手趕了趕炕上紅方桌飛舞著的蒼蠅,招呼我們坐下喝酒。
“來來來,坐哈,我就不客氣了啊。”老漢從窗台上的死蒼蠅堆裏扯出了塑料袋裝的豬耳朵,用嘴擼了擼兩下筷子,一個人就著酒喝了起來。
“來,給你們滿上,咱們爺仨喝一個。”
“不了不了,你一個人喝,我們開車來的,不能喝酒。”我起了身站到了空地上,剛才老漢一係列的動作,有點想讓我惡心。幸虧最近食欲不振,來前也沒吃啥東西,不然這暈車加看著老漢吃東西,非吐他一桌子。
“大爺?您說酒鬼被車撞死了,那當時有幾個酒鬼啊。”
“有三個啊。”
“那您記不記得有個酒鬼是西國梁村的。”
“嗬嗬,記得啊,就住村西頭啊,那個酒鬼。”
我曆聲道:“那個酒鬼,是不是就住在老李頭家西邊,就是咱們現在站的這個屋子!”
老漢瞧著我陰笑著,右手夾著豬耳朵,左手摳著腳丫子。“是啊,那個酒鬼就住這個屋子,死了三年多了都。”
“嗬嗬,那就被怪我不客氣了。”說著我從背後掏出了三張火符,準備把老漢連魂帶魄燒個精光。
說實話,我陳可真是個懶人,拖延症重度患者,王蘇蘇爺爺給我的書研究了這麽久,才學會了火符,每天叫嚷著要學習,不是和老宋玩,就是跟蔣冰視頻看我的小貓妖。
“誒誒誒,把那玩意收起來,你這娃娃是要作甚!”老漢用筷子尖指了指我的手裏的火符。
“哼哼,你說要作甚,從老李頭家娶媳婦就騙我們到現在,你說燈人在哪,你為什麽幫著他騙我們,還騙我一箱酒。”
老宋拍了拍我的肩膀,“哥,都這時候了,別提那一箱酒了。”
“廢話,你說的容易,花了我好幾十呢。”我手裏捏著火符,頭到右邊跟老宋說著。
“嘿,你臭小子,就給我買幾十塊一箱的酒,你不怕工業酒精把老漢我喝死?”
老漢激動地差點頂翻了桌子。
“你不都死了麽,死老頭,死酒鬼。”
“鬼,也不能喝這工業酒精勾兌的酒哈。”
“哦,這麽說你是鬼嘍,那你嚐嚐這火符的滋味吧。”我很幸興奮,最喜歡這種懟人的快感。
“停停停,我是鬼,我老漢也一直幫你倆,沒害你倆啊。”老漢把摳腳的左手抬了起來,比了個STOP的手勢。
“哼,你跟燈人害死了呂娜,還幻化個中年男偷走了呂娜的屍體,燒死了三個人,還有張凡凡和劉越。”我咬著牙,憤恨的說著。
“槍斃你十回都夠了。”老宋插著話。
“嘿嘿,那你來叫警察槍斃我呀。”老漢嬉皮笑臉。
我扔了張火符過去,老漢掀起了桌子擋了住,“唉,可惜了這桌子酒菜了。”
“聽我說,娃娃,我是鬼,我就是燈人,但這一切不是我做的,我也想知道是誰幹的。”老漢盤著腿坐在床上,比劃著。
“我是燈人,但這些真不是我幹的,我老漢說不上好人,也不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啊。”
“嗬嗬,你都死了,你還是燈人?你還騙我?”
“唉,你咋個蠢蛋了,誰跟你說燈人一定是人啊,那大熊貓還得抓耗子嘞?”
“對啊,陳哥,也沒人跟咱們說燈人就是人啊。”老宋恍然大悟道。
“那這些人不是你殺的?”我還是很疑問。
“小子,你沒聽過燈下人,燈後鬼?”
“我們燈人活著為燈人,死了就是燈鬼了。”
老漢點了支煙,抽了起來,“我和我那兩個酒友在餛飩攤子喝多了,過馬路時候被撞死了,但我們三個人還想天天喝酒啊,就還在餛飩攤喝著酒。”
“後來攤主老婆看見我們嚇著了,請了人做了法事把我們趕了走。”
”喝不上酒了,我兩個酒友投了胎,人家家裏人還能給他們每年上墳過節供養幾瓶小酒。
“我這老漢是個太監啊,麽得人供養,就湊在別人墳堆前,蹭酒喝。”
“後來,我用師傅教我的燈人幻化之術,倒是把自己也化成了實體。但也隻有幾類幹陰事的人能看見我。”
“我沒騙你,這中年男是住在我這,老李頭看我這常年沒人住,我也無兒無女就霸占了我房子,來配陰婚的時候,就讓中年男睡了我的房子,中年男第一天睡這,我就發現他是個燈人的幻物。”
“這燈人不隻我一個,你們信我老漢,我可不幹那造孽事,年輕時也是頂多做個配陰婚的事混口飯吃。”
“小子我是看你是個好人那,給我老漢遞煙,買酒。我才幫你的,不然我才不管你。活著的時候,村裏人都嘲笑我是個太監,麽的人尊重我。”
我聽了老漢說的這麽多,放下了手裏的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