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踉蹌著撞碎廣場噴泉的水霧，左眼眶裏滲出的金色血液在石板上燙出滋滋作響的焦痕。
    視網膜上跳動的紅色警告框像燒紅的鐵鉗刺入神經——係統正在將《鋼之煉金術師》的煉成陣強行刻入大腦皮層。
    "建議宿主立即停止融合！"千乃的聲音裹挾著電磁雜音。
    少女投影在精神領域的半透明身軀浮現龜裂紋路，紫色熒光從裂縫裏溢出，"哈姆雷特的汙染源正在改寫等..."
    警告聲戛然而止。
    亞瑟的右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煉金術的真理之門在意識深處轟然洞開。
    他看到無數隻蒼白手臂從門縫裏伸出，每根指骨都攥著正在融化的懷表。
    "等價交換。"青年沾血的嘴角扯出冷笑，任由真理之門吞噬左眼的焦距，"但係統故障是不是該給我打個折？"
    石板地麵突然炸開赤紅烈焰。
    羅伊·馬斯坦戴著白手套的右手按在煉成陣中央，火星在黑色軍裝肩章上跳躍："能在真理麵前保持清醒的瘋子——你比那些人造人更危險。"
    亞瑟的石化右臂爆出蛛網狀裂痕。
    當火焰鎖鏈纏上腳踝的刹那，死神世界的瞬步技巧順著裂痕縫隙流淌而出。
    軍靴踏碎地磚的瞬間，三輛包抄而來的裝甲車如同被巨人踩扁的鐵皮罐頭，扭曲的金屬框架裏炸開彈藥庫殉爆的橙紅火光。
    "混蛋！那是總統特批的..."某個軍官的咒罵被氣浪掀飛。
    青年借著爆炸衝擊波撞進鍾樓背後的暗巷，布滿青苔的磚牆在身後轟然坍塌。
    染血的指尖剛觸到藏在腰間的次元碎片，就聽見生鏽鐵門吱呀作響。
    "別碰傷口！"溫莉·洛克貝爾的機械義肢從五金店門縫裏伸出，金屬手指彈出一管止血凝膠，"中央塔地下埋著賢者之石的煉成陣，但..."她突然渾身僵硬，工具箱裏傳出齒輪錯位的哢噠聲。
    亞瑟瞳孔驟縮。
    透過溫莉顫抖的瞳孔倒影，他看到女軍火商後頸皮膚下有微型探針在遊走。
    當那張寫著情報的牛皮紙遞過來時，青年用石化手指在紙麵擦出火星——夾層裏的微型芯片頓時熔成焦黑的殘渣。
    "霍蒙克魯斯的監視器比蒼蠅還煩人。"亞瑟甩掉指尖的灰燼，突然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
    強行融合兩種次元力量的反噬讓視網膜上疊滿重影，他看到溫莉背後的貨架在虛實之間不斷切換成培養艙。
    五金店的玻璃櫥窗突然炸成碎片。
    當亞瑟本能地抓住溫莉後撤時，卻發現自己的左半身正在緩慢石化。
    係統紊亂的能量流讓巷子裏的空氣泛起漣漪，某個超越當前次元維度的存在正試圖突破屏障。
    "快走！"溫莉突然用扳手砸向自己的機械臂，飛濺的齒輪零件裏迸出電弧，"哈姆雷特大人的觸手在..."
    警告來得太遲了。
    亞瑟背後的整麵磚牆突然隆起不規則腫塊，生鏽的水管像被無形的手揉成麻花。
    當第一根鑲嵌著人眼的機械觸手刺穿牆壁時，青年沸騰的血液裏響起進擊的巨人之吼——但他殘存的理智死死壓住了即將暴走的力量。
    現在暴露底牌還太早，某個更龐大的陰影正在所有次元裂縫後虎視眈眈。
    "等價交換是吧？"亞瑟染金的左眼突然淌出黑色物質，石化紋路順著脖頸爬上臉頰，"那就用霍蒙克魯斯的廢鐵...來付利息！"
    機械觸手表麵的眼球突然爆出藍光，亞瑟後撤時踩碎了半塊磚石。
    左眼視野徹底暗下去的瞬間，石化紋路竟在視網膜上燒出鮮紅的煉成陣——那是愛德·艾爾利克對抗父親大人的分解式。
    "原來如此..."亞瑟咧開淌血的嘴角，任由觸手刺穿左肩。
    溫莉的尖叫中，他染金的血液順著鋼鐵紋路逆流而上，煉成陣在觸手核心亮起時炸開刺目白光。
    哈姆雷特的機械臂發出金屬哀鳴，十二個液壓關節同時爆出火星。
    亞瑟的右手五指深深摳進鋼鐵縫隙，進擊巨人特有的紅色肌腱在皮下鼓脹："你們人造人是不是都忘了——"機械觸手被他掄圓了砸向地麵，"血肉比鋼鐵更耐操啊！"
    溫莉的機械義肢突然抓住亞瑟手腕。
    女軍火商瞳孔裏泛起不正常的齒輪狀血絲："地底...核心在共鳴..."她後頸的霍蒙克魯斯紋章突然發燙，燙得亞瑟掌心滋啦作響。
    千乃的投影從虛空中跌出，輪回眼的紫光與煉成陣的紅芒交織成網。
    當她伸手想觸碰亞瑟右眼時，青年本能地甩頭避開——這個動作讓石化紋路瞬間爬過鼻梁。
    "觀測者的血脈正在改寫代價規則！"千乃的裙擺開始數據化消散，那些紫色光點落在溫莉的機械臂上，竟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右眼失明的話，龍珠世界的戰鬥力偵測就..."
    亞瑟拽著溫莉撞進五金店後門時，整條巷子的地磚突然豎成尖刺。
    羅伊的火焰在排水溝裏燃起藍焰，國家煉金術師踩著軍靴踏碎櫥窗："別讓那瘋子接觸中央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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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告聲被電梯合攏的金屬門截斷。
    亞瑟用石化右臂卡住安全閘，電梯井上方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像是某個沉睡千年的機械巨獸在磨牙。
    "負十八層。"溫莉突然用扳手敲碎樓層按鈕，飛濺的碎片裏藏著微型發信器，"哈姆雷特大人改造了我的神經回路...但剛才那灘血..."她顫抖的指尖碰了碰亞瑟潰爛的左眼眶，"你的血在腐蝕他的機械核心。"
    電梯突然劇烈震顫。
    亞瑟的後背撞上溫莉的工具箱，散落的齒輪零件在空中拚成短暫的全息地圖——中央塔地下工廠的構造圖，在第三變速軸的位置標著鮮紅的"賢者之石"。
    "小心！"溫莉的驚呼被金屬撕裂聲淹沒。
    五根機械觸手絞碎電梯頂棚，哈姆雷特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帶著電流雜音："觀測者的小白鼠居然學會反咬主人了？"
    亞瑟的石化左腿突然反向彎曲。
    他借著下墜之勢旋身飛踢，巨人化的腳掌碾碎兩根觸手的同時，溫莉的衣擺被利齒狀鋼片撕開——她後腰浮現的霍蒙克魯斯紋章正在滲血，那圖案竟與亞瑟左眼的煉成陣完全一致。
    "原來你也是..."亞瑟的話被爆炸聲打斷。
    電梯轎廂擦著巨型齒輪砸進緩衝層，溫莉的機械義肢突然卡住安全繩："別碰那個紅色閥門！
    係統在誘導你..."
    警告聲化作尖銳耳鳴。
    當亞瑟用染血的煉成陣按向地下工廠總控台時，所有顯示器同時亮起千乃破碎的投影，輪回眼裏淌出的數據流與霍蒙克魯斯紋章產生共振。
    電梯井深處傳來液壓泵啟動的悶響，某種比機械觸手龐大百倍的陰影正在管道深處舒展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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