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和蕭逸躺在床上聊天，今晚沒有台風，窗外也不會很嘈雜。
    “她的孩子被人販子拐跑了，自己找了很多年還沒結婚……”顧野說。
    “所以她很喜歡小孩啊。”蕭逸挪了挪被子，“她還挺溫柔的。”
    蕭逸回想起超市李阿姨的關心，他想到了自己的媽媽，好像她沒有這般溫柔過。
    “我和小羊從小就認識她了。”顧野看著天花板，“小羊老是說她是媽媽就好了……”
    顧野也覺得李阿姨很適合做媽媽，可是，他好想知道自己的媽媽是什麽樣的。
    “小羊都19歲了……”蕭逸盯著顧野的側臉問，“他剛剛為什麽抱著奶奶哭鼻子？”
    顧野想著蕭逸剛剛一直盯著小羊哭，他那個好奇的樣子還蠻好看。
    “小羊他媽媽啊……”顧野轉過身看著蕭逸，“小羊生下來沒幾天就被媽媽丟在了奶奶診所門口……”
    “當時爺爺報警了，警察查看了診所附近的監控和群眾走訪，查明是一個沒結婚的女人……”
    “等了好久還是沒找到那個女人，爺爺奶奶就通過正規程序領養了。”
    顧野說著說著就想起來，小羊小時候，老是矮矮的，讓人很想關心。
    “顧野。”蕭逸打斷了他，“我第一次聽你說這麽多話。”
    聽著顧野說話，蕭逸覺得他和白天在籃球場的樣子，好像性格完全不一樣。
    “不是你要問嗎？”顧野笑了笑，“我是好心滿足一下兔子的好奇心。”
    顧野突然想起來白天那句“再說一句兔子，我幹掉你。”
    “那你和小羊，不就是異父異母的兄弟了。”蕭逸說。
    “……這啊，”顧野在被窩裏抱住蕭逸的脖子，“也可以說，是同奶同爺的兄弟。”
    麵對顧野突然的貼近，蕭逸鬼使神差地親了一口他的臉頰。
    兩人一時之間都很尷尬，背對著彼此睡著。
    “我可是早就都說了啊。”蕭逸紅著臉一本正經，“再叫一聲兔子，我幹掉你……”
    “這有什麽啊。”顧野轉過身看著蕭逸，“奶奶不是也每天都說我們兩個是兔子嗎？”
    “滾蛋。”蕭逸挪了身體看著天花板，“那你是老兔子啊。”
    顧野抓住機會偷親了蕭逸臉頰，“我看你才是老兔子。”
    “靠。”蕭逸生氣扣住顧野脖子，“你搞突然偷襲啊。”
    “我這是還你啊，這才公平。”顧野猶豫沉默了會兒，“你有……”
    “有什麽，說話說一半。”蕭逸重新蓋好被子躺好，“想說啥就說，都是兔子聽得懂的。”
    蕭逸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對方的秘密，他隻是安靜看著顧野，沒有繼續問下去。
    他想起今天女生給顧野表白的場景，他在內心思忖著：“顧野，他喜歡女生嗎？”
    顧野沒有問出來，他隻是確定自己，像爺爺說的“來了就是緣分”吧。
    他想了解他。
    房間裏沉默了下來，很快兩個人都呼吸平穩睡下了。
    而此時，蔣綾躺在床上，他的心情非常複雜。
    蔣綾不明白顧野怎麽對蕭逸那麽親近，他記得顧野從來都不喜歡別人靠近的。
    想起自己父母對堂姐蔣雅楠的嗬護，又想起自己從小被媽媽當女孩子養著……
    他想了很多事情有點失眠了，但想到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勉強自己趕緊睡了。
    一大早，蔣綾睡了沒幾個小時就起來了。
    他很快換好了衣服，拿了籃球準備去找顧野打球。
    蔣媽早早在廚房做好了早餐，蔣綾的弟弟正在乖乖坐著吃早餐。
    “蔣綾，你這麽早拿著籃球要去哪裏？”蔣媽問。
    “我去打會球。”蔣綾隨便拿了個包子，“不耽誤上學時間……”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還是不要到處亂跑好了。”蔣媽擋住了大門。
    “雅楠姐怎麽樣了？”蔣綾拿著書包問。
    “哎，她太可憐了。”蔣媽一臉無奈，“我和爸爸打算讓她過繼來家裏。”
    “嗯，那很好啊。”蔣綾掃了一眼雙胞胎弟弟，“蔣銳也覺得好吧？”
    “哥，雅楠姐太可憐了。”蔣銳吃完在擦嘴，“她做我姐姐還挺不錯的。”
    “要去打球嗎？”蔣綾問。
    “不了，我和同學約好了。”蔣銳打開書包換著書，“我晚點再出門。”
    “蔣綾，你快來吃早餐。”蔣媽拉了拉他的手，“今天我給你做了豆沙包……”
    蔣綾咬了一口剛剛拿的包子，真的是豆沙餡，是他討厭的豆沙包。
    他背上書包，拿著豆沙包，夾著籃球，打開了大門。
    “今天是你的生日。”蔣媽生氣喊著，“我給你做了豆沙包，生日還是別亂跑了。”
    “我和同學打會球，等會就直接去上學。”蔣綾說。
    “你今天就20歲了，怎麽還是不聽話。”蔣媽收拾餐桌，“你看你雅楠……”
    蔣媽的話還沒說完，蔣綾就重重地關上了大門，他扔掉了手上的豆沙包。
    蔣媽生氣地打開了大門，攔住了他，“你這是準備叛逆期啊……”
    蔣綾沒睡幾個小時，他不想和媽媽吵架，他好想要自己安靜一會兒。
    蔣銳趴在門邊看著他們，他不知道怎麽上前幫忙，他知道媽媽的性格的。
    “我已經20歲了，成年人了。”蔣綾不受控說了出來，“你可不可以別管我了。”
    “你這孩子真是氣死人了。”蔣媽拿著門口的掃把，打了蔣綾幾下出出氣。
    蔣綾站著不動，等媽媽打罵完，他就帶著籃球，騎上自行車離開了。
    他騎著自行車，腦海裏想著非常多的事情，如果他是女生，媽媽會不會很開心？
    就在這時，前麵有一輛汽車開得扭來扭去的。
    汽車很快就往著自行車道衝來，直接把蔣綾撞倒在地，籃球彈了幾下離開了。
    蔣綾倒在地上，身上白色的衣服染上了顏色，白色是顧野喜歡的顏色。
    他的手機屏幕也破碎了，剛好有人發來微信，是顧野發來的，還有蔣媽蔣銳。
    ——阿綾，不是說來廣場打球，人呢？
    ——蔣綾啊，媽媽剛剛太凶了，對不起啊。今天是你的生日，放學早點回家哦！
    ——哥，你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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