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癇症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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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裏孫大娘的女兒孫婷婷急急忙忙跑到陸夏家裏,陸夏正在屋裏納鞋底子,見了她來,歡喜的說“婷婷來啦!著急忙慌的做什麽?慢點兒跑!”
孫婷婷氣喘籲籲的坐下來,拿了桌上的水壺倒水喝,她急急地喝了一口水,又嗆到了劇烈咳嗽了兩聲,陸夏放下手裏的活計,拍撫著她的背說“怎麽啦?這麽著急?”
“你聽說了嗎?陸梨跟變了個人似的!”孫婷婷捋順了氣,說道。
“嗯,聽說了!”陸夏點點頭不以為意。
“你咋還是這般鎮定?”孫婷婷奇怪的問,“她日日與阿垚在一起,你就不擔心她會蠱惑阿垚?”
陸夏一怔,忽然笑出了聲,“婷婷,陸梨那個醜八怪,十裏八鄉都不會有人喜歡的,阿垚日日與她在一個屋簷下,一直都十分厭惡她,怎麽可能被她蠱惑?你想多了!”
“你不曾聽聞王大寶輕薄陸梨的事?陸梨要真是那麽簡單怎麽可能鬧出這麽大的事情出來,甚至能讓王大寶一家遷出村子去?”孫婷婷望了望門口,小聲的說著。
陸夏就說:“她被王大寶那樣的潑皮無賴輕薄了怎麽可能還是黃花大姑娘,阿垚更看不上她的。你隻管把心放在肚子裏。”
“可是她治好了陸虎哥是事實,陸虎那人你知道的,他為人憨厚,未必不會因為感激之情和陸梨定親。”孫婷婷絞著手指上的針線,滿臉的擔憂。
陸夏這才明白了她過來的用意,笑著握住她的手說:“事情未必如你所想的那般發展,改天我們去會會她!正好我這鞋子也快縫製好了。”
孫婷婷看著桌上那隻已經做好的鞋子,另一隻也在納鞋底子了,壞笑著說:“這鞋子是做給阿垚的吧,咱們夏夏這般好的手藝,他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了。”
陸夏麵上一紅,不好意思的嗔怪道:“哪有如此誇張?”她心底卻為之驕傲,整個十裏八鄉也就隻有自己有資格配得上阿垚,像自己這種容貌好,女紅好的女孩,陸梨那醜八怪怎堪相提並論?
二人歡喜的在屋裏說著話,陸夏將自己做鞋子的心得饒有興致的告訴孫婷婷,孫婷婷一邊聽一邊記,奈何陸夏說的很快,她也隻能記住個大概。
翌日天不亮,陸梨跟著陸家兩兄弟推著車子往縣城走去。
臨近天明,天邊的魚肚白隱約在東邊浮現,黎明漸漸拉開了帷幕,似藍似粉的幾點星子,在晨昏交接的天空中暈出光來,軟和的,水水的,被跨夜的秋風吹著。
陸梨感受到晨間的風十分清新舒適,心情也格外的愉悅起來。
“阿梨,你覺著陸虎這人怎麽樣?”陸幸一邊推車一邊問。
陸梨用帕子把額上的汗水擦去,想也沒想就說:“還不錯啊!”
“那……要是你挑夫婿的話……”
陸梨忽然停下來,聯想到他說的這兩句話,她不敢置信的看向陸幸。
陸幸見她忽然不走了,停下來看著她,問:“怎麽了?”
“大哥,你在替我挑夫婿?”陸梨反問他。
陸幸瞟了一眼陸陶,他摸了摸後腦勺,說道:“你也快十六了,可以議親了。”
“就是,你還不想辦法把自己嫁出去,爹娘都要被人笑死了。”陸陶站在一旁連忙附和。
陸梨這才意識到現在的局麵不好控製了,議親?要她嫁人了,他們的對象還是陸虎!!!
雖然陸虎這人憨厚正直,肌肉猛男一枚,長相和家底還算不錯,可自己壓根就不喜歡陸虎。
他們這是亂點鴛鴦譜!!!
“我不喜歡陸虎哥,隻是把他當兄長而已,你們可別亂牽紅線。”陸梨一本正經的看著陸幸和陸陶。
陸幸聽她這麽說,還想替陸虎說幾句好話,陸陶連忙拉住陸幸,對陸梨說:“那你不喜歡虎哥,是有心儀的人了?”
“上次那個梁捕頭就不錯!”陸幸連忙接話,“從前你是不是說過喜歡他來著?”
陸梨一怔,沒想到他們會扯到梁少傑,不過按照陸梨之前的設定,她似乎是喜歡梁少傑,但就看梁少傑見了她就跟見了瘟神的態度,大概是對陸梨毫無好感。
“哥哥們,咱先不要討論我的婚事了,我們還是抓緊掙銀子吧!給二哥娶媳婦更為重要!”陸梨小跑了兩步到了他倆身邊,笑著與他們往縣城裏走去。
到了縣城裏,陸梨和陸幸兩兄弟分別,他們去集市擺攤,而陸梨則去藥店賣藥材。
“提示由於宿主金錢不足,觸發隱藏任務。”
“這也可以?”陸梨一頭黑線。
就在她發愣時藥店門口跑過去一個小孩,小孩撞在一個行人身上,當即就倒在地上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周圍的行人見了他這樣的舉動,都不敢靠近,人群中衝進來一名婦人,見了孩子兩眼發直,手腳抽搐,連忙從袖籠裏掏出來一根銀筷子放在他嘴裏。
婦人的丫鬟衝進藥鋪請了大夫出來,大夫見了婦人連連作揖,又見了孩子的症狀嚇得雙腿發軟說“夫人,小人醫術不精,無法為其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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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丫鬟急衝衝的跑過來,對婦人說道“夫人,趙大夫這幾日不在縣城。”
婦人臉色一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陸梨見那大夫瑟瑟縮縮的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她走到婦人身邊去說道“夫人,小女學醫,可為小公子診治。”
那婦人上下打量著陸梨,這女子麵若銀盤,身上的衣衫鬆鬆垮垮的,背後的背簍中都是藥材,她正猶豫之際,她的一個丫鬟湊到她身邊說道“夫人,如今趙大夫不在,這方大夫治不了,那縣北的張大夫太遠了,不如讓她一試。”
婦人想了想這才點頭說好,又叮嚀陸梨一定要仔細。
陸梨將背簍放下,將孩子抱進藥鋪裏,她從懷裏拿出針灸包,針刺孩子的交感、神門等穴位,而後按壓人中、百會穴醒神開竅,孩子的情況漸漸平穩了下來。她又到桌案上寫了一副方子給方大夫,讓他的人去煎藥。
“姑娘,小兒情況如何?”婦人急急地走到陸梨身邊來問她。
陸梨為孩子把了脈,見他臉色枯黃,又看了他的雙眼及舌苔,問那位婦人“公子發病時是否都是突然昏倒,四肢抽搐?素日裏大便幹如羊糞且常見頭痛?”
婦人還沒搭話,其中一名丫鬟當即回複道“是是是,正如姑娘所言。”
“小公子乃為淤血阻竅型的癇症,《嬰童百問》中有‘血滯心竅、邪氣在心、積驚成癇’的記載,腦為元神之府,若腦部受傷或氣鬱血行不暢,致鬱血內停、血流不暢,致神明遂失而發癇症。”
婦人聽得一怔一怔,趙大夫雖是厲害,但從沒聽他說過這些,這令她不由得懷疑眼前這名粗布麻衣的小姑娘是不是哪位神醫的徒弟下山采買。她緊緊地抓住陸梨的手,問她“那我孩兒應當如何治療?”
“平日以針灸,湯藥治療佐以食補可控製。”陸梨說著,用小二打來的熱水給那孩子熱敷。
待方大夫端來了湯藥,丫鬟去喂湯藥時發現孩子牙關緊閉,一時為難的看向陸梨,陸梨就問方大夫“方大夫,白梅你這兒有嗎?”
方大夫不解“姑娘想吃白梅了?”
陸梨翻了個白眼,“有沒有?隻管給我就是!”
“有有有。”方大夫連忙走到藥櫃前去取了白梅來送到陸梨手裏,陸梨拿著白梅在藥碾子裏磨成粉,將粉末揩在孩子的牙根上,很快孩子的牙口就張開了,丫鬟見了歡喜不已,連忙扶著孩子坐起讓另一名丫鬟喂藥。
陸梨又另寫了一個方子,交到婦人手裏,對她說道“夫人,小公子的症狀還需通過針灸、推拿與藥物等方法調整陰陽平衡,這癇症隻要根據小公子的體質製定個性化的方案,控製得當,發作的可能性會大大降低,且不會影響到他今後的生活。”
那婦人半信半疑的看著陸梨,她的丫鬟就問“為咱們公子診治的是縣城裏出了名的妙手神醫趙大夫,敢問姑娘師承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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