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閱靜靜地站在寬敞的落地窗前，他的身影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孤寂。
    他的手中緊握著一個牛皮紙袋，由於太過用力，紙袋已經被攥出了深深的褶皺。
    這個紙袋是私人偵探霍彬送來的，裏麵裝著一些關於唐可兒和林詩雅的調查資料。
    唐方閱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了紙袋，裏麵的東西讓他的心跳瞬間加速。
    在一堆文件和照片中，有一張照片格外引人注目。照片上，穿著碎花裙的唐可兒正依偎在林詩雅身旁，而那位美術老師嘴角的笑容溫柔得近乎詭異。
    唐方閱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死死地盯著這張照片，仿佛能透過它看到當時的場景。
    照片的背麵，用鉛筆寫著一行字：“林詩雅，星耀生物研究所負責人，代號  暗夜玫瑰。”唐方閱的眉頭緊緊皺起，這個名字和代號對他來說都非常陌生，但從照片上看，這個女人顯然和他的妻女有著某種聯係。
    就在這時，一個輕柔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在看什麽呢？”唐方閱猛地回過頭，隻見裴軒羽正站在他身後，她的羊絨披肩不知何時滑落了肩頭，露出白皙的肌膚。
    昨天，唐方閱特意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裴軒羽，希望她能協助自己找到妻女。裴軒羽答應了他，並且表示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她瞥見照片的瞬間，指尖微微一頓，但很快將溫熱的咖啡杯塞進唐方閱掌心。
    “偵探霍彬說三千萬贖金的匯款賬號，最終流向了星耀生物？” 她的目光掃過唐方閱緊繃的下頜線，伸手將他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這個動作自然得仿佛重複過千百次。
    唐方閱轉身時帶落了桌上的文件，泛黃的剪報散落在地。
    二十年前年的財經新聞頭條刺痛雙眼：“新加坡財長千金葉西芝訂婚，未婚夫賈齊雄獲注資三千萬”。
    報道邊角還粘著半張舊照片 —— 年輕的林詩雅穿著長款連衣裙，站在賈齊雄身旁笑得燦爛。
    她將剪報按回原位：“從這些材料看來，這個旁邊的林詩雅是關鍵。”
    唐方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賈沫沫的一張照片上。
    “不要一直對著你前妻的照片發呆。” 軒羽帶著點戲謔的口吻。
    唐方閱一怔，看到她眼中狡黠的笑意，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下來。
    屋裏電話響了起來，是霍彬打來的。
    說在生物實驗所查到一個和賈沫沫很像的人，線人拍了照片。
    照片裏顯示一個女子渾身衣衫不整地蜷縮在生物實驗所附近的巷道裏，她的手腕上戴著和唐可兒同款的貝殼手鏈。
    照片背後寫著：暗夜玫瑰人體實驗。
    照片後麵若隱若現的 “星耀生物” 標誌。
    此時，林詩雅盯著監控屏幕上神態安然的小身影。唐可兒正用貝殼項鏈在水泥地上刻著什麽，九歲女孩雖然在一個密閉空間裏，但卻能看到她很淡定還帶著一絲倔強。
    “還真是像你媽媽。” 林詩雅對著空氣呢喃，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二十年前那個雨夜，葉西芝挽著賈齊雄宣布婚訊時，她也是這個表情，不讓眼淚掉下來。
    “林總，新加坡那邊匯款到賬了。” 手下的聲音打斷回憶。
    林詩雅轉身時，實驗台上的培養皿泛著幽藍的光，裏麵懸浮的樣本標簽寫著 “唐” 姓編號。
    她拿起電話，甜膩的聲音通過變聲器扭曲：“唐先生，三千萬收到了。想要女兒，明晚八點，獨自來實驗基地。”
    唐方閱拿著電話的手青筋暴起。
    裴軒羽突然轉過身對他說道：“霍彬剛發來消息，碼頭附近出現了星耀生物的冷藏車。” 她指著衛星地圖上，十幾個紅點正在海岸線附近聚集。
    唐方閱注意到，裴軒羽頸間戴著的銀杏葉項鏈輕輕晃動，那是去年他在劍橋舊址買的紀念品。
    “你留在後方指揮。” 唐方閱突然說，“林詩雅太危險了，她是為了報複賈齊雄。”
    裴軒羽挑眉，直接把戰術背心套在自己身上：“別忘了，之前是誰把你從懸崖邊上救出來的？” 她扣上最後一顆紐扣，“再說，” 她踮腳在他唇上輕啄，“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實驗基地的風很大，掀起唐方閱的風衣，他望著遠處閃爍的車燈，耳麥裏傳來裴軒羽的聲音：“東南角有三個狙擊手，我已經標記在你的導航上。” 她頓了頓，“小心。”
    當他踏入倉庫的瞬間，無數探照燈驟然亮起，林詩雅坐在旋轉椅上，唐可兒乖乖地坐在手術台旁邊的椅子上，並不慌亂。
    “爸爸！” 可兒看到唐方閱的那一刻，像是找到了依靠。她的哭喊讓唐方閱渾身血液凝固。
    林詩雅撫摸著唐可兒的頭發，眼中泛起瘋狂的笑意：“當年賈齊雄為了葉家的權勢拋棄我，現在他的外孫女，要為這份背叛付出代價。”
    她身後的屏幕亮起，數十個培養皿裏，浸泡著與唐可兒有相似麵容的胚胎。
    裴軒羽的槍響幾乎與唐方閱的怒吼同時響起。
    子彈擦過林詩雅耳畔，打碎了她身後的玻璃容器。混亂中，唐方閱衝向手術台，卻見林詩雅舉起遙控器，倉庫四周的地麵開始緩緩下沉 —— 下麵是裝滿化學試劑的深池。
    “抓住！” 裴軒羽拋出繩索，自己卻因重心不穩滑向下沉的深地。
    唐方閱幾乎是本能地反身拽住她的手腕，掌心傳來的灼痛讓他悶哼出聲。“放開我！先救可兒！” 裴軒羽大喊，卻被唐方閱死死攥住。
    千鈞一發之際，霍彬帶著特警破窗而入，而林詩雅在混亂中消失不見，隻留下監控屏幕上跳動的倒計時：“實驗體，存活時間剩餘 72 小時。”
    唐方閱抱著獲救的唐可兒，她的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
    裴軒羽艱難地向上爬，膝蓋滲出鮮血卻笑得燦爛：“看來下次要你背我去醫院了。”
    唐可兒突然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裴軒羽：“阿姨，你會一直和爸爸在一起嗎？” 裴軒羽與唐方閱對視一眼，伸手擦掉可兒臉上的淚水：“當然，我們要一起把壞人都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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