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薇第三次把浸透冰水的絹帕拍在蕭玨額頭上時，手腕突然被燙得縮了縮。七皇子耳後的鱗狀胎記正在發紅發亮，細看竟有暗金色紋路在皮下遊走。
    "娘娘，欽天監說這是天降災星......"掌事宮女春桃話音未落，就被林玄薇用銀針抵住喉頭。她挑起柳葉眉，紅唇勾出個瘮人的笑："本宮倒覺得，是有人往冰鑒裏摻了硝石粉？"
    殿外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林玄薇將昏迷的蕭玨塞進黃花梨拔步床暗格，轉身時袖中滑出個琉璃小瓶——這是上次月圓夜從現代實驗室順來的防狼噴霧。
    雕花窗欞吱呀作響，十指塗著靛藍蔻丹的手破窗而入。林玄薇對著指縫間的銀絲吹了口氣，碳納米絲在燭光下泛起幽藍，"德妃娘娘的傀儡絲，可比三日前紅麝案裏精細多了。"
    黑影踉蹌著跌進來，兜帽下卻是張布滿刺青的臉。南疆巫醫枯槁的手抓向拔步床，卻在觸及帷幔時發出慘叫——林玄薇早把現代帶來的阿司匹林磨成粉撒在錦被上。
    "你們給玨兒種蠱時，沒教過水楊酸遇蠱蟲會爆炸嗎？"她一腳踩住巫醫手腕，防狼噴霧對準對方眼睛，"說！這胎記到底是什麽？"
    巫醫喉嚨裏發出毒蛇般的嘶鳴，林玄薇突然瞥見銅鏡裏的異樣。本該映著床榻的鏡麵，此刻浮現出實驗室場景：她的鏡像體正用激光筆在小白鼠身上畫符咒。
    蕭玨的嗚咽從暗格裏溢出，胎記已蔓延到脖頸。林玄薇扯開他衣襟，金色圖騰赫然是副星象圖——北鬥七星的勺柄處多出顆血色暗星。她突然想起昨夜雙生鏡裏，鏡像體在小白鼠基因圖譜上標記的異常點位。
    "量子糾纏......"她猛地拽下巫醫的銀項圈，對著月光轉動機關。項圈內側的陰刻符文在月光下投出全息投影，竟是現代實驗室的分子結構式。
    "你們南疆人挺潮啊？"林玄薇用銀針挑破巫醫耳後，流出的血泛著熒光綠，"說說看，三硝基甲苯怎麽翻譯成苗語？"
    巫醫突然暴起，林玄薇反手按下防狼噴霧。紫色霧氣中，巫醫的臉皮開始融化，露出底下機械骨骼——齒輪轉動的嗡鳴聲裏，電子音響起："警告，第792次模擬出現變量......"
    蕭玨的體溫已飆升到能把銅盆裏的水燒開。林玄薇扯下鳳冠砸向銅鏡，鏡麵應聲裂開蛛網紋。當她把蕭玨的胎記按在裂縫處時，整麵銅鏡突然變成觸摸屏。
    "虹膜驗證通過。"機械音響起刹那，林玄薇對著鏡麵大喊："調取實驗體007號檔案！"
    無數代碼瀑布般流瀉，她瞥見"納米機器人集群時空錨點"等字眼。突然，蕭玨的胎記發出強光，鏡麵浮現警告：記憶清除程序啟動。
    "想都別想！"林玄薇抄起燭台砸向鏡麵，飛濺的銅片劃破她手腕。血珠滴在蕭玨胎記上時，圖騰突然活過來般遊動重組，最終定格成二維碼。
    "娘娘！太醫院送來......"春桃撞開殿門的瞬間，林玄薇用廣袖罩住發光的二維碼。老太醫捧著的藥罐裏，冬蟲夏草正在罐底拚出sos求救信號。
    "這蟲草成精了？"她舀起湯匙作勢要喝，老太醫的瞳孔突然變成機械紅點。藥汁潑向地麵的刹那，青磚滋滋冒著泡現出人臉——正是三年前溺斃的純妃。
    "全息投影加濃硫酸，你們經費挺足啊。"林玄薇甩出袖中鋼絲纏住房梁，抱著蕭玨蕩到殿外。月光下，七皇子脖頸的二維碼清晰可辨。
    "掃它！"她對著暗處大喊。樹影裏閃出個戴青銅麵具的侍衛，手機攝像頭紅光一閃——正是她用雙生鏡零件組裝的簡易掃碼器。
    滴聲響起時，整個皇宮的地磚開始發光。林玄薇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出的提示框：【是否格式化實驗場792號？】
    "娘娘小心！"蕭玨突然睜開眼，瞳孔裏流轉著數據流。他徒手捏碎掃碼器，飛濺的零件在半空組成個笑臉符號。
    林玄薇捏住少年下巴，在他眼中看見自己現代實驗室的倒影："好兒子，你硬盤裏到底存了多少秘密？"
    遠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蕭玨耳後的胎記漸褪成淺粉色。他歪頭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母後，兒臣想吃您上回做的提拉米蘇。"
    林玄薇望著開始自愈的二維碼痕跡，從袖中摸出塊壓縮餅幹："乖，這是量子波動速讀版甜點。"轉身卻在宮牆上用口紅寫下：實驗體覺醒度23，建議投放更多變量——落款畫了隻豎中指的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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