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的雕花窗欞突然爆裂，三道黑影裹挾著雪片破窗而入。我反手將七皇子蕭玨護在身後，指尖已扣住袖中改良過的暴雨梨花針——昨日剛用雙生鏡傳送來的3d打印零件重組過發射機關。
    "護駕！"太監總管王德貴的尖叫刺破空氣。三個黑衣刺客呈品字形突進，為首的蒙麵人劍鋒直指龍椅上的蕭明稷。皇帝手中狼毫筆尚未落下，墨汁在宣紙上濺出猙獰的軌跡。
    "錚！"
    我的鋼針後發先至，精準穿透刺客手腕。改良後的針筒裝了微型壓縮氣泵，三十枚牛毛針在空中劃出淡藍電弧——這是用硝石粉末在針尖做了導電處理。刺客的劍應聲而落，卻在觸地瞬間詭異彈起，劍柄處彈出三棱刺直取皇帝咽喉。
    "陛下當心！"蕭玨突然掙脫我的手撲過去。少年單薄的後背撞上劍鋒，鮮血在杏黃常服上洇開時，我分明看到他耳後的蛇鱗胎記泛出幽藍熒光。
    混亂中另外兩名刺客突然調轉方向，袖箭衝著蕭玨太陽穴激射而來。我旋身甩出朝服外袍，金線繡製的九鳳銜珠圖在半空展開，內襯的凱夫拉纖維將毒箭盡數攔下。這是上個月讓尚服局用蜘蛛絲混編蠶絲特製的，沒想到這麽快派上用場。
    "留活口！"我厲聲喝道，甩出腰間玉帶纏住刺客腳踝。鑲嵌在玉帶扣裏的微型鉤爪"哢嗒"鎖死，刺客踉蹌倒地時，後頸處閃過金屬光澤。
    蕭明稷的佩劍已經架上刺客咽喉："說！誰派你們......"
    話音未落，三個刺客同時抽搐起來。我撲過去捏住其中一人的下頜，卻見黑血從七竅湧出——是見血封喉的劇毒。正要施救，忽然察覺不對勁：這具正在冷卻的屍體，胸腔竟傳來細微的齒輪轉動聲。
    "且慢！"我攔住要抬走屍體的侍衛，"取我的驗屍工具來。"
    王德貴捧著鎏金銅盆的手在發抖，我抓起浸泡在酒精中的柳葉刀，當眾劃開刺客前襟。圍觀的嬪妃們尖叫著後退，德妃的翡翠護甲掐進了身旁宮女的手臂。
    刀刃觸及皮膚的瞬間，我瞳孔驟縮——本該柔軟的皮下組織裏，密密麻麻的青銅齒輪正在咬合轉動。隨著胸腔被打開，一顆由水晶導管連接著精鋼活塞的心髒暴露在眾人麵前，齒輪中央刻著細如蚊足的小篆："天工三年，將作監少府張衡監製"。
    "這...這是傀儡妖術！"賢妃暈倒在侍女懷中，發間金步搖摔在地上碎成兩截。我卻盯著齒輪縫隙裏閃爍的藍光，那分明是集成電路板的紋路。
    蕭明稷的劍尖突然抵住我後心："皇後何時學了剖屍之術？"
    "陛下可聽說過華佗剖骨療傷？"我麵不改色地繼續操作，用鑷子夾出心髒旁半片青瓷，"昨夜臣妾夢見青瓷枕裏飛出本《青囊書》，今日正好試試。"說著將瓷片丟進銅盆，醋液接觸瞬間騰起紫色煙霧——這是驗證砒霜殘留的拙劣把戲，但對付古人足夠了。
    皇帝收劍入鞘時，我背上的冷汗已經浸透中衣。手指撫過齒輪上的量子刻痕，這分明是隻有電子顯微鏡才能雕刻的納米級紋路。當月光透過窗格照在心髒表麵時，那些紋路竟投影出模糊的星圖，其中北鬥七星的方位與禦花園湖泊布局完全吻合。
    "母後......"蕭玨虛弱的聲音忽然響起。我轉頭看見少年手指按在染血的窗紙上，暗紅血漬正詭異地組成楔形文字——那是上周我用硝酸銀溶液教他寫的密文，此刻被血紅蛋白激活，顯出"小心德妃"四個字。
    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工部尚書捧著圖紙跌跌撞撞衝進來："陛下！將作監地庫發現前朝......"話音戛然而止，老尚書驚恐地盯著我手中的機械心髒，圖紙散落一地。最上麵那張泛黃的宣紙上，赫然畫著與我手中一模一樣的齒輪構造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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