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的牡丹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藍光，林玄薇蹲在花叢中，手裏的放大鏡映出花瓣上的二進製編碼。她突然伸手掐下一朵重瓣牡丹，花莖斷口處滲出銀色的液體。
    "娘娘！七皇子又流鼻血了！"宮女春桃提著燈籠跌跌撞撞跑來，裙角沾著某種熒光粉末。
    林玄薇將牡丹插進裝著重水的琉璃瓶，花瓣瞬間變成半透明狀。這是她第七次嚐試培育量子牡丹，前六次都因為蝴蝶效應引發小型雷暴。"告訴玨兒，把《九章算術》第三卷抄寫十遍，鼻血自然止得住。"
    假山後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蕭明稷的玄色龍紋披風掃過夜露未曦的石徑。林玄薇迅速將裝著納米機器人的香囊塞進袖袋——那裏還藏著半包沒吃完的辣條。
    "皇後好雅興。"皇帝的手指撫過她鬢邊步搖，金絲纏著的翡翠突然開始閃爍摩爾斯電碼，"聽說你最近在太廟養了群會發光的鴿子？"
    林玄薇反手扣住他的腕脈，指尖觸到異常跳動的機械心髒。上個月用x光機掃描時就發現，這位九五之尊的胸腔裏裝著青銅齒輪組。"陛下可知，子時三刻的禦膳房會憑空出現揚州炒飯？"
    蕭明稷的瞳孔突然擴散成完全漆黑，這是鏡像體即將覺醒的前兆。林玄薇猛地將牡丹汁液潑在他臉上，花瓣裏的量子糾纏粒子發出劈啪爆響。
    禦書房的地板突然變成液晶顯示屏，奏折在案幾上自動排列成斐波那契數列。林玄薇盯著牆上那幅會動的《千裏江山圖》，咬開鋼筆蓋在掌心寫下三維坐標係。
    "母後！"蕭玨撞開門，手裏捧著正在冒泡的青銅鼎，"太傅說勾股定理不適用於祭祀大典！"
    林玄薇奪過銅鼎扔出窗外，鼎中溶液在月光下凝結成克萊因瓶的形狀。她抓起兒子後頸，用紫外線燈照出他脊椎上發光的條形碼："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碰國師送來的東西！"
    書架後傳來齒輪咬合的聲響，十二個青銅人偶捧著《論語》列隊而出。蕭玨突然打了個噴嚏，人偶們齊聲背誦起《相對論》中文手稿。林玄薇抄起硯台砸向領頭人偶，飛濺的墨汁在空中組成狄拉克方程。
    "找到你了。"牆壁裂開露出量子計算機終端，現代鏡像體的聲音帶著雪花噪點，"你以為改變牡丹基因就能破壞係統？"顯示屏上閃過兩人在實驗室接吻的監控畫麵。
    林玄薇將辣條包裝袋貼在鏡麵，反光的鋁箔形成電磁屏蔽層："學長，你盜用我暗戀對象的腦電波數據，問過版權法嗎？"她按下袖中遙控器，禦花園所有牡丹同時綻放出indos開機畫麵。
    太和殿的盤龍柱滲出粘稠的液態金屬，林玄薇踩著自動鋪開的紅毯走向龍椅。蕭明稷的冠冕正在融化，金水順著《民法典》書頁滴落。
    "停手吧。"皇帝的聲音突然變成實驗室教授的電子音，"你忍心看著蕭玨的代碼被格式化？"
    林玄薇扯斷朝珠砸向龍椅後的顯示屏，翡翠珠子在空中分解成納米機器人："三天前我就把玨兒的意識上傳到辣條包裝袋了。"她掀開龍袍下擺，露出綁在大腿上的信號發射器，"順便說，你設計的情感模塊有個漏洞——"
    殿外傳來螺旋槳轟鳴，三十架裝著諸葛連弩的無人機撞破窗欞。林玄薇咬開辣條包裝，用油漬在聖旨上畫出邏輯門電路："係統無法理解為什麽有人既想當皇後又想評教授職稱！"
    量子風暴席卷大殿的瞬間，她抱住衝進來的蕭玨。少年身體開始數據化，耳後的鱗片浮現出保護程序源代碼。"母後..."他最後的聲音帶著電子雜音，"其實辣條...可以配豆汁..."
    當一切歸於寂靜，林玄薇從龍椅下摸出半包受潮的辣條。月光穿過破碎的穹頂，在《民法典》封麵上照出一行小字：第二平行宇宙啟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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