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薇捏著銀質鑷子，在宮女翠珠的脖頸處夾起一片泛著藍光的鱗片。月光透過停靈殿的雕花窗欞，在那片逆鱗上折射出詭譎的光暈。
    "娘娘，這已是本月第七具..."太醫令話音未落，殿外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七皇子蕭玨跌坐在門檻處，手中藥碗潑灑在地，褐色的藥汁順著青磚縫隙蜿蜒成蛇形。
    "母後！"少年顫抖的手指指向屍體，"她...她的手指在動！"
    林玄薇反手甩出袖中防狼噴霧，淡紫色霧氣在月光下化作屏障。屍體果然直挺挺坐起，脖頸鱗片如活物般翕動，十指指甲暴長三寸，泛著幽幽綠光。她突然想起三天前用顯微鏡觀察鱗片時，那些如同納米機器人般精密排列的細胞結構。
    "玨兒，閉眼倒數三十下。"她將改良版電擊器塞進蕭玨手中，自己卻踩著十厘米高的花盆底鞋躍上供桌。屍體撲來的瞬間，她扯下腰間玉帶扣——那是個微型特斯拉線圈。
    電弧在靈堂炸開時，雙生鏡突然發出蜂鳴。林玄薇瞥見鏡中浮現未來畫麵：三百個翠珠克隆體正在月下集結，她們的眼球泛著機械紅光，指甲在宮牆上刮擦出量子計算機才會有的二進製劃痕。
    "德妃娘娘送來安神湯。"門外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林玄薇盯著食盒裏那碗泛著金屬光澤的湯藥，突然將銀簪插入湯中。簪頭的磷粉遇到納米機器人，瞬間爆出幽藍火焰。
    "告訴你們主子，"她將燃燒的銀簪擲出窗外，"下次記得用316不鏽鋼，普通金屬可經不起鉬酸反應。"窗欞外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六個克隆體在月光下化作銀色黏液。
    蕭玨忽然指著天空："母後，月亮在流血！"林玄薇抬頭看見月暈泛起詭異紅芒，這是納米機器人集體激活的征兆。她扯開朝服內襯——那裏用金絲繡著整座皇宮的次聲波頻率圖。
    子時的更鼓響起時，林玄薇正在往發髻裏裝微型液氮彈。德妃的請柬鑲著金絲銀線，展開時卻飄出帶著crispr基因編輯標記的磷粉。
    "姐姐可知今夜宴飲主題？"德妃撫摸著懷中暹羅貓，貓眼在月光下呈現雙瞳異色。當十二道克隆侍女端著翡翠盞魚貫而入時，林玄薇嗅到了熟悉的福爾馬林氣息。
    歌舞升平間，殿外忽然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三百名翠珠克隆體破窗而入，她們的關節以反人類角度扭曲，指甲在地麵刮擦出電磁火花。林玄薇掀翻桌案，露出底下連夜組裝的電磁脈衝裝置。
    "接著！"她將改裝過的玉如意拋給蕭玨。少年按下如意頂端的東珠，整座宮殿的青銅獸首突然噴出液氮寒流。克隆軍團在196c的霧氣中凍結成冰雕，德妃的貓卻在此刻炸開皮毛，露出體內精密的機械骨骼。
    林玄薇踩著冰晶逼近德妃，手中金步搖抵住對方咽喉："你們在南疆培育的量子糾纏菌株，應該很怕紫外線吧？"說著扯開對方衣襟，露出心口處跳動著藍色熒光的共生體。
    "姐姐聰明。"德妃的皮膚突然龜裂，露出底下銀灰色的仿生肌肉，"可惜皇上早已..."話音未落，她的頭顱突然自爆成漫天納米蟲群。
    蕭玨突然指著北方驚呼："母後看星象！"紫微垣中央的天樞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熄滅，那是皇宮中樞控製係統崩潰的征兆。林玄薇摸到袖中雙生鏡發燙，鏡麵浮現出令她血液凝固的畫麵——皇帝摘下麵具後的機械顱骨，以及他手中正在啟動的量子自毀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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