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地窖裏，林玄薇正蹲在自製顯微鏡前觀察血樣。冰裂紋瓷碗中，七皇子蕭玨的血液在硝石透鏡下泛著詭異的銀光。
    "娘娘，德妃娘娘送來新的安神香。"宮女青黛捧著鎏金香爐進來時，林玄薇正用銀簪挑破指尖，一滴血珠落在蕭玨的血泊裏——兩團銀色液體突然開始互相吞噬。
    "放著吧。"林玄薇用廣袖遮掩實驗，袖口暗袋裏的防狼噴霧硌著手腕。自從上個月用這東西噴暈了想往蕭玨藥膳裏加料的老太監，她就養成了隨身攜帶現代裝備的習慣。
    青黛放下香爐欲言又止："這龍涎香是陛下新賞的......"
    "本宮知道了。"林玄薇打斷她，目光凝在香爐鏤空的狻猊紋上。那些獠牙的排布角度，分明是斐波那契螺旋線——這不該出現在景泰三年的工藝中。
    待宮女退下，她立即掏出瑞士軍刀拆解香爐。當啷一聲，內膽滾出個拇指大小的青銅編鍾，鍾身刻著波長公式：λ=340f。
    "次聲波發生器？"林玄薇用簪子輕敲編鍾，案上茶盞忽然泛起同心圓漣漪。她連忙翻出妝奩裏的翡翠耳墜——這是上個月從雙生鏡帶來的激光筆改造的。
    翠色光束掃過香灰，顯出一串莫爾斯電碼。當她破譯出"記憶改寫"四個字時，窗外傳來蕭玨的驚叫。
    林玄薇衝進庭院時，隻見八皇子蕭玦舉著彈弓冷笑："藥人就是耐打，流銀血算什麽怪物！"蕭玨蜷縮在紫藤架下，耳後鱗片狀胎記滲出銀色液體，在月光下竟開始汽化。
    "放肆！"林玄薇甩出袖中電擊戒指，蕭玦頓時抽搐倒地。她扶起蕭玨時摸到他後頸凸起——那根本不是骨骼，而是微型散熱片。
    深夜的玄淵閣密室裏，林玄薇將香爐殘片擺在活字印刷模組旁。改良過的泥活字正在自動排版，最新話本《狐妖傳》裏藏著給情報網的指令。當她將青銅編鍾放入水鍾儀，齒輪突然瘋狂轉動，在宣紙上拓出正弦曲線。
    "19.7hz..."她蘸著朱砂圈出波峰，"果然是人類潛意識最易受控的頻率。"窗外傳來更鼓聲，子時將至。
    雙生鏡泛起漣漪時，林玄薇正往襦裙裏塞防彈插板。現代實驗室的景象在鏡中浮現，她的鏡像體正在操作腦波儀，屏幕上的α波頻譜與香爐聲波完全重合。
    "你又違規傳送裝備。"鏡像體突然轉頭，手中試管裏的熒光液體與蕭玨的血一模一樣，"想知道為什麽七皇子是係統漏洞嗎？"
    林玄薇剛要開口，鏡麵突然浮現德妃的臉。現實中的密室門被撞開，十二盞人魚膏燈同時爆燃，德妃的織金裙擺掃過滿地齒輪："姐姐好雅興，這是在研究往生咒？"
    "妹妹說笑了。"林玄薇用腳尖勾動機關，活字版立刻彈出《金剛經》封麵，"本宮在印功德簿為麗貴妃祈福。"
    德妃的護甲劃過香爐殘片："那姐姐可知，陛下新得的波斯美人，昨夜用這龍涎香譜了首《霓裳怨》？"她突然撫掌，隨行樂師敲響懷中小鍾。
    林玄薇耳膜刺痛，眼前浮現無數記憶碎片——先皇後飲鴆、蕭玨被丟進蛇窟、自己穿越那天的墜樓...當啷！瑞士軍刀落地驚醒神智，她順勢假裝暈厥，袖中石墨粉悄悄灑在德妃裙角。
    三更天的冷宮裏，林玄薇戴著夜視鏡追蹤石墨痕跡。當她在枯井邊找到正在焚燒信箋的德妃心腹時，激光筆掃過灰燼顯出一行小字："月圓夜啟動亥時共振"。
    五日後中秋宴，林玄薇扶著鑲滿傳感器的皇後朝服踏入麟德殿。蕭明稷麵具下的目光掃過她腰間玉組佩——那裏藏著聲波幹擾器。
    "臣妾新製了雪蓮羹。"她將瓷盅放在香爐旁，袖中分光計顯示聲波強度正在攀升。當德妃開始彈奏《春江花月夜》時，玉組佩突然震動——樂曲裏混著19.7hz的次聲波！
    百官的眼神漸漸呆滯，麗貴妃突然起身起舞，水袖拂過香爐的瞬間，林玄薇看到銀色液體從她耳中滲出。蕭玨的筷子掉在地上，他的瞳孔開始閃爍二進製流光。
    "遊戲該結束了。"林玄薇掀翻桌案，蟹黃羹潑在香爐上嗤嗤作響。她拔出發間鎢鋼簪刺向殿內編鍾，卻在空中被蕭明稷擒住手腕。
    "皇後又要除魔衛道？"皇帝的聲音帶著金屬質感，麵具裂開細縫露出皮下電路板。林玄薇趁機按下他曲池穴的複位鍵，龍袍袖口頓時迸出電火花。
    隨著主鍾碎裂，百官如夢初醒。德妃的七竅開始滲血，她獰笑著扯開衣襟，心口鑲嵌的量子芯片正在過載："係統錯誤...記憶體即將格式化..."
    林玄薇撲倒蕭玨的瞬間，德妃在藍色火焰中化為灰燼。她摸到蕭玨後頸發燙的散熱片，突然聽到雙生鏡傳來的警報："警告！第97號實驗場出現邏輯悖論..."
    月光穿過破碎的琉璃瓦，照在香爐殘骸上。林玄薇撿起半塊青銅片，上麵蝕刻著小小的ogo——那分明是她現代實驗室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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