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河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銀光，林玄薇提著改良版宮燈蹲在石橋上。燈罩裏轉基因螢火蟲發出幽藍光芒，照得水中漂浮的齒輪碎片清晰可見。
    "娘娘，這水..."侍女春桃話音未落，水麵突然隆起八道漩渦。林玄薇袖中暗藏的微型氣壓計瘋狂震動，表盤數字在毫米汞柱與千帕單位間來回跳轉。
    嘩啦！四條水龍卷衝天而起，東南西北各奔一方。林玄薇的翟衣被勁風掀起，露出腰間纏著的凱夫拉纖維束帶。她反手抽出改良版袖箭，三棱箭頭在月光下折射出納米塗層的彩虹光暈。
    "往生咒！是河伯發怒了！"岸邊灑掃太監扔了苕帚就跑，腰牌掉進水裏立刻分解成金屬微粒。林玄薇瞳孔驟縮——這是她上個月剛研製的分子解構劑！
    "都別碰河水！"她甩出束帶纏住石獅，借力蕩向最近的水龍卷。改良宮燈撞上漩渦瞬間解體，螢火蟲群在磁場作用下排列成三維坐標圖。林玄薇在空中掏出懷表式蓋革計數器，果然檢測到γ射線暴增。
    "蕭明稷你還要看多久戲？"她突然對著虛空冷笑，袖中射出帶磁吸裝置的飛爪。禦書房簷角的青銅鈴鐺應聲而落，暗衛們驚覺皇帝竟藏在鬥拱之間。
    蕭明稷玄色龍紋氅衣翻飛落地，手中卻握著林玄薇上個月"遺失"的激光筆。他按下開關，緋紅光束切開水麵，露出河底緩緩轉動的十二麵體金屬核心。
    "愛妃可知這是何物？"他劍尖挑起林玄薇腰間玉墜，墜子裏封存的矽膠芯片若隱若現。三天前這枚芯片剛解析出先帝遺詔的量子加密內容。
    林玄薇突然抬腿踹向皇帝膝蓋，蕭明稷本能後仰的瞬間，她已扯開他領口。鎖骨處淡青色的編碼紋身在月光下閃爍——那是用隱形墨水寫的二進製生辰八字！
    "陛下這新刺青不錯啊。"她指尖抹過紋身，皮膚頓時浮現金色代碼流。蕭明稷臉色驟變，佩劍突然調轉方向刺向自己咽喉，卻在觸及皮膚的刹那被林玄薇用防狼噴霧凍成冰柱。
    河底傳來機械轉動的轟鳴，十二麵體核心伸出無數液態金屬觸手。林玄薇抓起凍僵的皇帝跳進漩渦，納米纖維束帶在入水瞬間膨脹成球形潛水艙。
    水下的世界如同被顛倒的佛窟，無數齒輪嵌在琉璃化的珊瑚礁裏。蕭明稷睫毛上的冰晶折射著幽藍光線，映出林玄薇正在破解的機械密碼盤。
    "這是用西夏文寫的圓周率？"皇帝看著旋轉的梵文轉輪，突然發現第三層刻著細小的化學符號。林玄薇掏出自製酸堿試紙往轉軸一抹，青色卍字符立刻變成dna雙螺旋。
    潛水艙突然劇烈震動，十二麵體核心裂開蜂巢狀孔洞。成群的機械黃蜂湧出，尾針閃爍著林玄薇上個月在淑妃發簪裏見過的釙210熒光。
    "閉眼！"林玄薇扯開衣領，胸衣夾層裏嵌著的棱鏡將螢火蟲光折射成激光網。機械蜂群撞上光網的刹那，蕭明稷的玉扳指突然發熱，浮現出血珀色的全息投影——竟是蕭玨在欽天監打翻星象儀的畫麵！
    "你給玨兒吃了什麽？"皇帝掐住林玄薇手腕，發現她脈搏頻率與機械蜂震動完全同步。水底突然傳來蕭玨的哭聲，聲波竟將最近的珊瑚礁震成齏粉。
    林玄薇反手給皇帝注射鎮定劑："現在知道為什麽他每月十五要飲血了？"她掀開袖口，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排列成集成電路圖。最後那個還在滲血的針眼，正對應著十二麵體核心的缺角。
    機械蜂群突然調轉方向，尾針噴射出銀色液體。潛水艙接觸液體的部分開始自我複製，轉眼變成巨大的金屬繭。林玄薇掏出化妝鏡砸向艙壁，鏡麵顯示的卻是現代實驗室裏正在輸入代碼的自己！
    "警告！雙生鏡係統過載！"實驗室警報聲響徹腦海，林玄薇的意識突然被扯成兩半。水底世界的她正用發簪撬動密碼盤，實驗室裏的她卻看到監控畫麵裏的蕭玨在啃食電路板。
    "林教授，你還要繼續這個愚蠢的觀察實驗嗎？"鏡像體的聲音從鏡中傳來，手中把玩著北胤皇後的金步搖。現實中的林玄薇突然笑了，她對著監控攝像頭做了個鬼臉——那是她們大學時期約定的緊急暗號。
    水底密碼盤突然迸發強光，蕭明稷的紋身開始滲血。血液在銀液中凝聚成納米機器人，自動修補著十二麵體核心的裂縫。林玄薇趁機將胸針磁鐵按在轉軸上，梵文突然重組為ascii代碼。< 32？"她念出浮現的指令，毫不猶豫地咬破手指按下確認。整個河床開始塌陷，機械核心發出垂死般的哀鳴。蕭明稷在昏迷中突然睜眼，瞳孔裏流轉著數據洪流。
    水麵傳來蕭玨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波竟將兩岸柳樹攔腰截斷。林玄薇拽著皇帝浮出水麵，發現天空裂開巨大的電子雲洞。她別在蕭玨繈褓裏的溫度計顯示：絕對零度正在從雲洞中傾瀉而下。
    "娘娘小心！"春桃扔來改裝過的諸葛連弩，箭矢上綁著林玄薇私藏的硝化甘油。她射向雲洞的瞬間，蕭玨的眼淚突然結晶，將爆炸凍結成冰花狀的時空裂縫。
    裂縫中，國師的臉一閃而過。他手中的青銅麵具，分明是林玄薇在現代實驗室的智能門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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