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大炮被搶了幾門？”蘇禦一邊手腳麻利地套著鎧甲，一邊心急如焚地往外衝。
    韓衝捂著胳膊上還在流血的傷口，臉色十分難看，聲音裏帶著懊惱：“三門……但最要命的是，炮彈作坊被端了！”
    “操！”蘇禦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炮彈的製造工藝可比大炮複雜多了，要是沒有彈藥，被搶走的大炮可不就成了一堆廢鐵嘛！等等！
    蘇禦腦袋裏靈光一閃，連忙問道：“他們搶的是實心彈還是開花彈？”
    “都……都有……”韓衝結結巴巴地回答。
    這下麻煩大了！開花彈裏裝填了火藥，要是落在懂行的人手裏，想要逆向研究，不過是時間問題！
    此時，蕭青璿已經換上一身戎裝，英姿颯爽。
    她手持令牌，迅速地下達命令：“關閉所有城門，隻許進不許出！讓皇城司徹查近日出入人員！”說完，她轉頭看向蘇禦，眼神淩厲如刀：“你那個‘係統’能追蹤到大炮的位置嗎？”
    蘇禦趕忙試著調出係統地圖，果然看到代表大炮的紅點正在快速移動。
    “往西市方向去了！等等……紅點分成了三路？”
    “這是障眼法。”蕭青璿冷笑一聲，果斷下令，“傳令下去，重點搜查通往洛水的暗渠！”
    兩個時辰後，西市的一個酒窖前。
    蘇禦飛起一腳，踹開了暗門。
    可進去之後，隻看到幾枚被拆解的開花彈，大炮卻早已沒了蹤影。
    地上散落的圖紙讓蘇禦心裏“咯噔”一下，這幫人居然連三視圖都畫好了！
    “來晚了。”夜梟仔細檢查著現場留下的痕跡，皺著眉頭說道，“他們至少已經走了半個時辰。”
    這次的夜梟，可是蘇禦親手驗過臉的，確定是真貨。
    “不對啊……”蘇禦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地麵，“洛水暗渠設有鐵柵欄，大炮體積這麽大，根本運不出去。”
    蕭青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脫口而出：“除非……他們壓根沒打算把大炮運走！”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愣住了。
    不運走，難道把大炮藏在城裏？那他們的目標隻能是……
    “皇宮！”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遠處傳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緊接著，急促的鍾聲響起——宮城遇襲了！
    當蘇禦帶著士兵趕回時，承天門已經一片狼藉。
    三門紅衣大炮架在對麵的茶樓上，炮手們正在裝填第二輪炮彈！
    “護駕！”
    玄甲軍迅速豎起盾牆，將蕭青璿團團護在中間。
    蘇禦緊緊盯著炮手們裝彈的動作，越看越覺得熟悉，突然瞳孔一縮：“這些人是退伍炮營的！”
    難怪他們操作起來這麽熟練，原來是自己人叛變了！
    “蘇愛卿。”蕭青璿在盾牆後，神色冷靜地下令，“朕準許你動用‘雷霆’塔。”
    蘇禦卻搖了搖頭：“在城裏動用雷電，太過危險……”他目光快速掃過街邊的水龍車，突然有了主意，“韓衝！立刻去弄點巴豆油來！”
    “啊？”韓衝一臉疑惑。
    “別愣著，快去！”蘇禦催促道。
    趁著對方裝彈的間隙，蘇禦帶著人悄悄摸到了近處。
    就在炮手們點燃引信的那一刻，數十個裝滿巴豆油的陶罐從天而降！
    轟！轟！轟！
    炮彈雖然射出去了，但炸開的油罐也引燃了茶樓。
    更妙的是，巴豆油燃燒產生的濃煙，嗆得炮手們涕淚橫流，根本無法瞄準！
    “上！”
    夜梟帶著人趁機衝上茶樓，很快就控製了局麵。
    可審問的結果，卻讓所有人後背發涼。
    “他們說……是奉兵部的調令行事。”
    兵部尚書可是蕭青璿的心腹啊！
    蕭青璿麵沉似水：“把他們押下去，嚴加審訊。蘇禦，隨朕去兵部！”
    兵部衙門裏亂作一團。
    看到蕭青璿親臨，尚書老頭“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老臣冤枉啊！調令印章都是假的！”
    蕭青璿檢查印信後，確認尚書所言屬實。
    但另一個發現，卻讓眾人更加震驚——假印信的雕工，和軍械司存檔圖紙上的竟然如出一轍！
    “這是內部人幹的。”
    蘇禦一邊翻看著花名冊，一邊分析道，“能同時接觸印章和圖紙的……”
    他的手指突然停在一個名字上：軍械司主事，周煥。
    此人是嚴世蕃的門生，在之前的清算中，因為“舉報有功”，才被留用。
    “查！”
    當夜梟帶著人趕到周宅時，早已是人去樓空。
    但在書房的暗格裏，他們找到了一份驚人的名單。
    名單上顯示，朝中六部、軍中各衛，竟然有上百官員被滲透！
    更可怕的是，名單最後寫著：「臘月初八，火焚金陵」
    “這是打算趁臘八祭典動手啊！”韓衝倒吸一口涼氣。
    蘇禦卻盯著名單，皺起了眉頭：“不對……這份名單太詳細了，感覺像是故意讓我們發現的。”
    “調虎離山？”蕭青璿猛地反應過來，“快去看看‘百草’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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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立刻火速趕回皇宮，果然發現偏殿有打鬥的痕跡。
    所幸藏塔的暗格還沒被打開，但守衛的寒鴉衛卻全部遇害……
    “對方在找能克製火藥的東西。”
    蘇禦恍然大悟，“‘百草’塔能解毒，說不定也能消解火藥的威力！”
    蕭青璿沉思片刻，突然一拍桌子：“改軍製！”
    她當即下旨：即日起，火藥作坊一分為三，三家之間互不知曉配方；炮兵和彈藥手分開編製；所有軍械圖紙分人保管……
    蘇禦聽得目瞪口呆。
    這可不就是現代軍事裏的“隔離保密製度”嘛！女帝這腦子，轉得比係統還快！
    “還有這個。”蕭青璿又寫下一道手諭，“成立‘技術司’，由你總領，專門研究防禦之法。”
    蘇禦剛要謝恩，突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陛下，臘八祭典還辦嗎？”
    “辦，當然辦。”蕭青璿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不過地點得換——改在白鹿原！”
    妙啊！蘇禦眼前一亮。
    白鹿原還有九霄塔殘存的力量，最適合來個請君入甕！
    三日後，技術司衙門。
    蘇禦正在試驗新式“火箭”——說白了，就是大型竄天猴，隻不過裝上了鐵製箭頭。
    公輸燁在一旁看著，不住地搖頭：“這射程太短了，還不如弩箭呢。”
    “要是能解決推進問題……”蘇禦撓了撓頭，衝著係統喊道，“係統，兌換個黑火藥配方改良版！”
    【需200民心值，當前餘額150】
    還差50點……蘇禦眼珠子一轉，立刻貼出告示：技術司招學徒，包吃包住，還有工錢拿！
    這招果然立竿見影。
    不到半天，上百工匠就把衙門擠得水泄不通。
    【民心值+50】
    兌換成功！
    新配方讓火箭的射程直接翻倍，精度也大大提高。
    公輸燁試射後，激動得老淚縱橫：“有了這神兵，還怕什麽邊患！”
    就在眾人高興的時候，夜梟匆匆趕了過來：“世子，查到了！周煥躲在西郊莊園，最近那裏進出了不少陌生人！”
    蘇禦立刻帶兵圍剿，可到了莊園才發現，撲了個空。
    莊園裏隻剩下幾個老仆，說主人半個月前就離京了。
    “又晚一步……”
    夜梟突然從井裏撈出一個包袱：“世子，您看！”
    包袱裏是一套奇怪的黑色製服，胸前繡著金色火焰紋。
    更詭異的是，衣服的疊放方式，和現代軍裝一模一樣！
    “係統，這……”
    【檢測到時空擾動痕跡】
    蘇禦頓時汗毛倒豎。
    難道除了他，還有其他穿越者？
    正驚疑不定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一名玄甲軍滾鞍下馬，氣喘籲籲地報告：“世子！白鹿原急報——祭壇被人動過手腳！”
    蘇禦腦袋裏“嗡”的一聲。
    臘八祭典就在明天，而女帝已經啟程前往白鹿原……
    “備馬！全軍集結！”
    他衝出衙門時，夕陽似血，將金陵城牆染得通紅。
    不知為何，蘇禦忽然想起假夜梟的警告：
    「真正的相爺從來就沒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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