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船匠投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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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陪葬品造船?”紅娘子嘴裏叼著草根,斜著眼睛瞅蘇禦,“你就不怕先帝們半夜來找你嘮嘮嗑?”
    蘇禦正清點剛運來的青銅器,聽到這話,手一抖,差點把手裏的銅爵給摔了:“別在這兒瞎咧咧!這些都是祭祀用的禮器,又沒去挖墳!”
    “那更糟糕。”紅娘子掰著手指頭,煞有其事地說,“禮器要是沾了血氣,老祖宗們肯定……”
    “閉嘴!”蘇禦一把捂住她的嘴,“陛下正煩著呢!”
    不遠處,蕭青璿正在臨時軍帳裏批改奏折,每寫一筆,心口的綠光就跟著閃爍一下,活脫脫像個人形信號燈。
    太醫們齊刷刷地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誰也不敢上前勸。
    公輸燁抱著一卷竹簡,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世子,出大事了!”
    “又怎麽了?”
    “您看看這個。”老工匠展開竹簡,“嚴黨在長江沿線把所有船匠都征調走了,咱們現在連個修船的人都湊不齊!”
    蘇禦掃了一眼名單,眉頭皺成了個疙瘩。
    他心裏清楚,造船最缺的不是材料,而是手藝熟練的工匠。
    現在嚴嵩來這一招釜底抽薪,可太毒了!
    “係統,”他在心裏默默問道,“能不能兌換工匠技能速成的辦法?”
    【需800民心值 當前餘額不足】
    “嘖。”蘇禦揉著太陽穴,“紅姐,你帶人去附近漁村……”
    話還沒說完,河岸那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隊玄甲軍押著十幾個五花大綁的人走了過來,領頭的校尉抱拳道:“世子,抓到幾個嚴黨細作!”
    被押在最前麵的是個獨眼老漢,正破口大罵:“放屁!老子三代都是造船的,什麽時候成細作了?”
    蘇禦眼睛一亮:“你是船匠?”
    “怎麽?”獨眼老漢冷笑一聲,“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想讓老子給朝廷賣命?門兒都沒有!”
    紅娘子“哢嚓”一聲給火銃上了膛:“喲嗬,骨頭還挺硬啊?”
    “且慢!”蘇禦蹲下身,“老師傅,您貴姓?”
    “免貴姓鄭,排行老七。”老漢梗著脖子,“要殺就痛快點,少跟我套近乎!”
    “鄭師傅,您誤會了。”蘇禦掏出三桅戰船的圖紙,“您看看這個。”
    獨眼鄭瞥了一眼,剩下的那隻眼睛突然瞪得溜圓:“這……這船能逆風走之字形?”
    “不僅能走,一天還能航行百裏呢。”蘇禦指著圖紙上的細節,“您瞧這龍骨的設計……”
    老漢一下子激動起來:“這接榫的方式不對!得加鐵箍!”
    “鐵箍太重了,改用銅釘加魚膠……”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當場就討論開了。
    紅娘子看得目瞪口呆,捅了捅公輸燁:“老頭,你家世子是不是會妖法呀?”
    老工匠捋著胡須,微笑著說:“這叫‘匠氣相通’。”
    傍晚時分,蘇禦已經和十幾個俘虜打成了一片。
    鄭七爺捧著鋼製船釘,老淚縱橫:“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用上這麽好的鐵……”
    “鄭師傅,”蘇禦趁機問道,“嚴黨為什麽要抓你們?”
    “呸!”老漢啐了一口,“那幫天殺的要在鄱陽湖造什麽‘龍艦’,限三個月完工,完不成就要殺全家!”
    蘇禦心中一動:“龍艦?”
    “聽說是條百丈長的大船,船首裝著青銅龍頭,能噴毒火。”
    鄭七爺壓低聲音,“更邪門的是,那船不用帆不用槳,自己就能走!”
    係統突然彈出提示:
    【警告!檢測到青銅龍技術升級】
    蘇禦眯起眼睛:“老師傅,您願不願意幫朝廷破敵?我保證您全家平安。”
    老漢沉默了好一會兒:“世子能給多少工錢?”
    “月俸五兩,包吃包住。”
    “十兩!”
    “六兩。”
    “八兩!不能再少了!”
    “成交!”
    紅娘子在一旁扶額:“你們這跟在菜市場砍價有啥區別?”
    正說著,夜梟匆匆趕了過來:“世子,金陵傳來急報!”
    密信上隻有八個字:「嚴嵩入城,九門戒嚴」。
    蘇禦心頭一緊——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傳令!”他猛地站起身,“所有工匠三班倒,天亮前必須完成首艦的龍骨!”
    鄭七爺卻拉住了他:“世子,要對付龍艦,光有船可不夠。”
    “嗯?”
    老漢神秘兮兮地從褲腰裏掏出一塊髒兮兮的絹布:“這是我偷偷畫的龍艦圖紙……”
    蘇禦展開一看,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圖紙的角落赫然標注著「動力艙:青銅龍x3」!
    “三倍動力?”他聲音都有點發顫,“嚴嵩這是要……”
    “水陸兩用。”鄭七爺指著船底的滾輪設計,“這玩意能上岸!”
    帳內一下子安靜下來,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紅娘子突然“哢嚓”一聲掰斷了桌角:“他娘的,這哪是戰船?分明就是個攻城錘!”
    子夜,造船現場燈火通明。
    蘇禦正在修改設計圖,柳如煙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世子,江南商會送來三十船木料,已經到下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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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蘇禦頭都沒抬,“對了,鹽田的事……”
    “已經按照約定,給您三成份子了。”柳如煙遞上賬本,“另外,徐莽派人傳信,說在鄱陽湖發現了一件怪事。”
    “什麽怪事?”
    “嚴黨在秘密運送孕婦。”
    蘇禦手中的筆尖頓了一下:“這是什麽意思?”
    “聽說是要取……紫河車。”柳如煙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用來當作青銅龍驅動的秘藥。”
    係統突然劇烈閃爍起來:
    【緊急!檢測到血祭儀式 危險等級:極高】
    蘇禦猛地站起身:“必須阻止他們!現在鄱陽湖有多少船匠?”
    “不下五百,都被鐵鏈鎖著幹活呢。”
    “五百……”蘇禦盯著圖紙,突然一拍桌子,“有了!”
    他飛速勾勒出幾道線條,一艘模樣古怪的快艇出現在紙上:船身細長,兩側各有六個槳位,船首裝著鐵製撞角。
    “這是?”
    “營救艇。”蘇禦眼中閃爍著精光,“但需要一個膽子大的領隊……”
    “我去!”紅娘子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老娘早就想會會那破龍艦了!”
    “不行,太危險了。”
    “危險?”紅娘子一把扯開衣領,露出肩頭猙獰的傷疤,“瞧見沒?去年被嚴家死士砍的,這仇我還沒報呢!”
    蘇禦還想勸阻,公輸燁突然衝了進來:“世子!出大事了!”
    老工匠手裏捧著一個滴血的包袱:“剛……剛有黑衣人扔進營地的……”
    包袱散開,裏麵是半截青銅塔身——和蕭青璿心口的那截一模一樣!
    附著的字條上寫著:「明日午時,鄱陽湖換人」。
    柳如煙倒吸一口涼氣:“他們要換誰?”
    蘇禦盯著字條背麵的血手印,突然明白了:“諸葛暗沒死……他要陛下心口的塔!”
    帳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跪拜聲。
    蕭青璿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備船,朕親自去。”
    “陛下!”眾人齊聲驚呼。
    女帝按住心口,那裏的綠光正在急速閃爍:“不用勸了。那老妖怪……在召喚塔。”
    她突然咳出一口鮮血,濺在了圖紙上:“蘇卿,朕要是有不測……”
    “不會的!”蘇禦一把抓住她的手,“臣有新計劃!”
    他飛速展開鄱陽湖地圖:“嚴黨想換塔,我們就給他們個假的。鄭師傅說龍艦有三條青銅龍,我們分三路……”
    計劃才說到一半,地麵突然震動起來!
    遠處的河麵炸起數丈高的水柱,隱約有金屬光澤閃過——
    是龍艦的撞角!
    “來得正好。”蕭青璿拔劍出鞘,劍氣激蕩得燭火瘋狂舞動,“朕正缺個試劍的靶子。”
    蘇禦卻盯著湖麵,皺起了眉頭——不對勁,那龍艦……怎麽在冒綠光?
    係統突然彈出鮮紅的警告:
    【檢測到龍脈異常連接 目標:女帝心口塔身】
    “不好!”蘇禦猛地撲向蕭青璿,“陛下小心!”
    湖麵轟然炸裂,三條青銅龍破水而出,龍的眼睛同時射出綠光,精準地籠罩住女帝的心口!
    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那半截塔身……開始緩緩向外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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