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水下有東西！”蘇禦扯著嗓子大喊，吼聲瞬間驚動了全船。
    紅娘子抄起漁叉，風風火火就衝了過來，二話不說，對著水中的黑影猛地擲了出去。
    漁叉剛一入水，那些青銅手臂像是察覺到了危險，“嗖”地一下縮回了水深處。借著月光，蘇禦眯著眼，隱約看見嚴世蕃的身影被幾條鮫人拖著，往黑暗中迅速遊去。
    其中一條鮫人的鱗片，泛著詭異的青銅色，在月光下閃爍著冷冷的光。
    “見鬼了……”紅娘子揉了揉眼睛，滿臉不可思議，“那王八蛋怎麽還活著？”
    “塔靈保了他。”蘇禦隻覺得後背發涼，趕緊在心裏喊道：“係統，記錄坐標！”
    【已標記位置】
    【建議：持續監測能量波動】
    沒過多久，蕭青璿帶著侍衛匆匆趕到。
    此時，水麵早已恢複了平靜，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女帝聽完眾人的描述，當機立斷，下令道：“全艦戒備，弓弩手準備燃燒箭！”
    定海號在高度警戒的狀態下，緩緩駛回長江口。
    一路上，不斷有州縣官員乘坐小船前來迎接，每個人手裏都捧著賬冊，全是等著匯報嚴黨抄家進展的。
    “啟稟陛下，”鬆江知府雙手捧著厚厚一摞清單，畢恭畢敬地說道，“我們查獲私鹽三萬引，精鐵十萬斤……”
    “杭州那邊繳獲漕糧二十萬石！”
    “蘇州發現了地下銀庫，折合白銀……”
    蕭青璿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忍不住驚歎道：“嚴黨這些年，竟然貪了半個國庫！”
    “不止呢。”蘇禦一邊翻看著贓物名錄，一邊說道，“您看這個——”隻見名錄最後一頁，詳細記載著幾十艘海船的去向，最遠的甚至抵達了琉球、呂宋，還有天竺！
    “嚴嵩這是在布局海上貿易線……”蘇禦恍然大悟，“難怪他對歸墟誌在必得！”
    閣主轉動著輪椅走了過來，憂心忡忡地說道：“嚴黨雖然被鏟除了，但這些資源要是處置不當……”
    “朕明白。”蕭青璿目光如炬，看向蘇禦，“蘇卿，你的‘銀行’該派上用場了。”
    金陵城外，新掛起的“大胤通寶”匾額下，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百姓們擠在嶄新的錢莊門前，好奇地打量著櫃台上那台古怪的機器。
    這機器有著黃銅外殼，上麵嵌著琉璃窗口，裏頭齒輪轉動的聲音清晰可聞。
    “這叫驗銀機。”蘇禦親自示範，“把銀錠放進去，真偽立馬就能辨別出來！”
    當一塊嚴黨私鑄的假銀被機器“吐”出來時，全場一片嘩然。
    更讓人震驚的是櫃台旁的小黑板，上麵用粉筆寫著：「今日匯兌：1貫 = 10海珠 = 1兩紋銀」
    “海珠是啥？”有個商人忍不住問道。
    紅娘子打開錦盒，刹那間，滿室生輝。
    歸墟特產的夜明珠在暗處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憑此珠，可在各州通寶錢莊兌付現銀。”蕭青璿親自宣布，“另外，我們還設了‘海貿票’，持票者能優先購買南洋貨品。”
    商人們一聽，瞬間炸開了鍋。這簡直就是官方背書的海上貿易許可證啊！
    “係統，”蘇禦看著瘋狂上漲的民心值，在心裏默念，“兌換‘會計學基礎’！”
    【已發放】
    【新增：複式記賬法教程】
    當晚，蘇禦就在錢莊後院開起了速成班。
    小環帶著十幾個賬房學徒，手裏的筆不停地記著筆記。
    紅娘子則領著鹽幫漢子們練習點鈔，不過，看他們那架勢，似乎更想直接把銀子扛走。
    “記住！”蘇禦敲了敲黑板，“每一筆進出都要借貸平衡……誒，趙將軍，你脫靴子幹嘛？”
    “蘇大人，”絡腮胡將領一臉無辜，“您不是說‘借方在左，貸方在右’嗎？末將尋思左腳鞋代表借……”
    蕭青璿在門外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女帝轉身對閣主說道：“傳旨，各州府主官必須來學這套記賬法。”
    “老朽擔心……”閣主瞥了眼後院，“那些進士老爺們怕是拉不下臉。”
    “無妨。”女帝輕笑一聲，“就說朕也會來聽課。”
    半月後，通寶錢莊的連鎖分號如雨後春筍般，開遍了江南。
    這一天，蘇禦正在查賬，小環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公子！市舶司出事了！”
    原來，有豪強想壟斷海珠貿易，故意在市舶司門前鬧事。
    等蘇禦趕到時，幾十個潑皮正圍著衙役大打出手。
    “都住手！”
    人群分開，走出來的竟是穿著便服的蕭青璿！
    女帝腰間懸著玉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禦用之物。
    “陛……畢姑娘！”蘇禦趕緊改口，“這點小事，何勞您……”
    “小事？”蕭青璿冷笑一聲，“有人想斷朕的財路，這叫小事？”
    鬧事者中，突然竄出一個疤臉漢子，拿著匕首，直刺女帝心口！
    “小心！”
    蘇禦想都沒想，直接撲了上去。就在這瞬間，係統突然彈出窗口：【緊急兌換：防刺服需消耗1000民心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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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
    匕首“嗤”地一聲劃破外袍，卻在觸及內襯時滑開了。
    蕭青璿趁機一腳踹翻刺客，周圍侍衛一擁而上，將刺客製服。
    “是血衣樓餘孽！”有人認出了刺客臂上的蛇形刺青。
    蘇禦剛鬆了口氣，係統又發出警報：
    【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
    【來源：刺客隨身物品】
    侍衛從刺客懷裏搜出一個青銅小瓶，裏麵蠕動著綠色光點，和歸墟裏見過的塔靈能量一模一樣！
    “嚴世蕃在培養新傀儡……”蘇禦心頭一緊，“係統，追蹤來源！”
    分析結果讓人毛骨悚然。能量特征指向北方，可具體位置卻被某種力場屏蔽了。
    “報！”傳令兵飛奔而來，“北疆急件！嚴振飛殘部勾結蠻族，連破三關！”
    軍報中還夾著一份古怪的清單：蠻族這次不要金銀，專搶硫磺、硝石和銅礦！
    “他們在囤軍火原料……”蘇禦猛地想起什麽，轉頭問閣主：“閣主！《魯班書》裏有沒有提到塔靈的弱點？”
    老人翻到某一頁，念道：“需以‘三昧真火’焚之……這不是說笑嗎？”
    “不是笑話。”蕭青璿突然說道，“先帝提過，皇陵地宮藏有前朝煉丹爐，能產出類似火焰。”
    眾人正商議對策，市舶司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三百名玄甲軍護送著龍輦到了！先帝竟然微服出巡！
    老人下車第一句話就是：“嚴世蕃沒死。他在北疆重建了九霄玲瓏塔。”
    禦書房內，先帝胸前的晶體吊墜正在發光。
    “塔靈之間會共鳴。”老人指著北疆地圖，“嚴世蕃用歸墟帶走的碎片，在陰山腳下重鑄了塔基。”
    蕭青璿皺著眉問：“蠻族肯讓他建在自家地盤？”
    “各取所需。”先帝冷笑一聲，“蠻族要火藥配方，嚴世蕃要活人祭祀。”
    蘇禦想起刺客身上的綠光，突然明白了：“他在把蠻族戰士改造成青銅衛！”
    “不止。”先帝展開密報，“探子發現，他們還在挖一條地道……通向皇陵。”
    全場頓時一片寂靜。
    嚴世蕃這是要釜底抽薪，直接奪取封印在皇陵的塔靈本體！
    “必須雙管齊下。”蕭青璿一拍桌子，“一隊北上阻敵，一隊下皇陵加強封印。”
    “臣願往北疆。”趙將軍抱拳請命。
    “老朽去皇陵。”閣主也站了出來。
    先帝卻看向蘇禦：“蘇愛卿，你另有要務。”
    他指向通寶錢莊的方向：“七日之內，打通江南漕運、鹽鐵、海貿三條商路。”
    “啊？”蘇禦傻眼了，“這節骨眼上，搞經濟？”
    “正是。”先帝眼中閃爍著精光，“打仗打的就是錢糧。
    若能讓江左民心歸附，嚴世蕃縱有青銅衛，也難南下。”
    【新任務：經濟動員】
    【獎勵：解鎖“工業革命”初級科技】
    蘇禦一咬牙：“臣領旨！但有個條件——”
    他湊到蕭青璿耳邊嘀咕了幾句。女帝先是一愣，接著臉就紅了：“荒唐！”
    “什麽條件？”紅娘子好奇地問道。
    “陛下要親自當通寶錢莊的形象大使……呃，就是代言人。”
    “何為代言人？”
    次日，全城百姓都明白了。
    各大錢莊門前立起了女帝戎裝像，旁邊題字：「存銀通寶，利國利民」
    這一招效果立竿見影。
    原本觀望的豪族紛紛開戶，一天內吸納存銀超百萬兩！
    更妙的是鹽幫的操作。
    陳三刀讓手下在漕船上掛起“禦賜通寶”旗，沿途州縣關卡一律放行，運輸效率直接翻倍。
    到了第五天，連深居簡出的江南大儒們都坐不住了。
    白發蒼蒼的鴻儒們拄著拐杖來到錢莊，非要見見“那個讓陛下拋頭露麵的小蘇大人”。
    “諸位老先生，”蘇禦端出一個錦盒，“這是南洋新到的珊瑚筆架……”
    “休想賄賂！”為首老者怒斥道，可眼睛卻忍不住瞥了眼筆架，“……多少錢？”
    第七日傍晚，蘇禦正在對賬，小環突然打翻了墨盤。
    丫頭眼中綠光閃爍，聲音忽男忽女：“找到……你了……”
    “塔靈？”蘇禦抄起算盤，警惕地看著小環。
    小環的嘴不受控製地開合：“嚴世蕃……已到皇陵……你們……晚了……”說完，便昏倒在地。
    蘇禦正要查看，窗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鍾聲——這是約定的警報，意味著北方軍情有變！
    他衝出門，正好撞上渾身是血的傳令兵：“報！趙將軍中伏，北疆三鎮失守！蠻族……蠻族有會自爆的死士！”
    蘇禦心頭巨震。嚴世蕃這是把塔靈能量做成了人體炸彈！
    更可怕的是，係統此時彈出最後一條預警：
    【檢測到皇陵方向能量爆發】
    【九霄玲瓏塔……已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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