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
    蘇禦眉頭緊緊擰成了疙瘩，神色凝重，“那不是金陵城最熱鬧的地方嗎？人來人往的，他們怎麽敢在那兒搞鬼？”
    艦隊在長江上全速前進，距離金陵隻剩一日航程。
    白雨晴鋪開金陵城防圖，手指順著蜿蜒的秦淮河道滑動，指著一處說道：“若真在秦淮河底，最可能是在這段——夫子廟附近水流最緩，河床也最深，便於建造隱秘的設施。”
    項少羽湊過來看，皺著眉頭說：“這就麻煩了。秦淮河兩岸青樓酒肆林立，白日裏畫舫如梭，夜裏燈火通明，到處都是人，根本沒法暗中查探。”
    “係統，能掃描河底異常嗎？”
    蘇禦在腦海中焦急地問道。
    【需抵達目標地點，消耗200科技值可進行深度探測】
    紅娘子突然一拍腦袋，想起什麽：“王爺，那個墨家钜子不是說過，機關術最重‘天人合一’？若要在河底建祭壇，總得有通氣孔吧？不然裏麵的人怎麽呼吸，機關怎麽運轉？”
    一語驚醒夢中人。
    蘇禦立刻翻出繳獲的南疆圖紙，仔細查找，果然在邊角處發現幾個奇怪的標記，標注著“氣竅”二字。
    “查這些地方！”
    蘇禦用力拍案而起，眼神堅定，“肯定有貓膩！說不定祭壇的秘密就藏在這兒。”
    入夜，金陵城燈火璀璨，宛如白晝。
    蘇禦一行人扮作富商，包了艘畫舫在秦淮河上遊玩，試圖暗中查探線索。
    “王爺，這身衣服勒得慌。”
    林毅別扭地扯著身上的錦緞袍子，滿臉不自在。
    紅娘子捂嘴偷笑：“誰讓你平日隻穿粗布衣裳？這下知道難受了吧，活該！”
    蘇禦沒心思玩笑，專注地盯著手中的羅盤——這是用剩餘的水晶碎片改造的探測器，靠近異常能量源時會微微發燙。
    畫舫緩緩駛過夫子廟前，羅盤突然開始瘋狂旋轉。
    蘇禦不動聲色地走到船尾，假裝賞景，實則目光緊緊盯著河麵。
    果然，在離岸約三丈處，水麵有細微的氣泡冒出，斷斷續續，十分可疑。
    “找到了！”
    他低聲對項少羽道，“明日你帶人在岸上盯著，看這附近有哪些宅院，說不定祭壇的入口就在其中。”
    正說著，一艘豪華畫舫迎麵駛來，甲板上站著個熟悉的身影——竟是當朝首輔徐階！
    “糟了，快低頭！”
    白雨晴急忙拉蘇禦，聲音急促，“別被他發現了。”
    次日清晨，探子回報：氣泡位置正對著一座名為“聽雨軒”的宅院，主人是位告老還鄉的鹽商。
    “鹽商？”
    蘇禦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八成是嚴黨的白手套！用鹽商的身份做掩護，背地裏幹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眾人正商議夜探計劃，門外突然傳來喧嘩聲。
    一個太監帶著錦衣衛闖了進來，尖著嗓子喊道：“聖旨到！南疆王蘇禦接旨！”
    蘇禦心頭一緊，暗暗警惕，硬著頭皮下跪。
    沒想到聖旨竟是嘉獎他剿滅倭寇有功，命即刻入宮覲見。
    傳旨太監走後，項少羽皺眉，一臉擔憂：“這時候召見，怕是有詐。說不定是嚴黨的餘孽想在宮裏動手。”
    “不去更可疑。”
    蘇禦沉思片刻，冷靜地分析道，“這樣，按原計劃行事。我進宮周旋，你們今夜務必找到祭壇入口，不能耽誤了大事。”
    白雨晴突然遞來一枚玉佩，神色關切：“王爺帶上這個，若遇危險就摔碎它。”
    蘇禦接過一看，玉中竟封著一隻金色小蟲，模樣奇特。
    “這是……？”
    “金蟬蠱，可解百毒。”
    白雨晴輕聲道，“錦衣衛秘傳。關鍵時刻能救你一命。”
    皇宮，養心殿。
    蘇禦跪伏在地，偷偷瞄了一眼龍椅上的嘉靖帝。
    這位皇帝癡迷煉丹，臉色泛著不健康的潮紅，整個人顯得十分虛弱。
    “愛卿平身。”
    嘉靖帝聲音沙啞，透著疲憊，“聽聞你繳獲了嚴世蕃通敵的證據？”
    蘇禦呈上自動翻頁箱，恭敬地說：“請陛下禦覽。”
    隨著機關運轉，嚴世蕃的罪證一頁頁展示出來。
    嘉靖帝越看臉色越青，最後竟劇烈咳嗽起來，憤怒地摔碎了茶盞。
    “好個嚴世蕃！”
    他氣得渾身發抖，“朕待他不薄啊！他竟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突然，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侍衛慌張闖入，聲音顫抖：“陛下！欽天監急報，今夜有血月異象！”
    嘉靖帝猛地站起，又因身體虛弱，跌坐回去，臉色蒼白：“血月現，妖孽出……快，傳國師！”
    蘇禦趁機告退，一出宮門就狂奔回驛館。剛進門，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項少羽等人正圍著個濕漉漉的銅鼎研究，鼎上刻滿了與水晶相同的符文，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王爺！我們在聽雨軒井下找到了密道！”
    紅娘子興奮地跑過來，滿臉激動，“直通河底祭壇！”
    蘇禦查看銅鼎，發現內壁刻著星圖，中心有個水晶形狀的凹槽，顯然是用來放置水晶啟動機關的。
    “這是啟動裝置……”
    他心頭一凜，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必須趕在血月前毀掉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眾人正要行動，驛館外突然火光衝天。
    一隊禁軍將院子團團圍住，為首者高喊：“奉旨捉拿妖人蘇禦！”
    “被陰了！”
    項少羽拔刀出鞘，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蘇禦卻注意到禁軍中有幾個麵色青白的士兵，眼神呆滯如行屍走肉——正是南疆蠱人的特征！
    “小心！他們中有蠱人！”
    混戰中，銅鼎不慎被撞翻，裏麵的液體流到地上，竟組成一個箭頭形狀，直指西方。
    更詭異的是，液體中浮現一行小字：
    “子時三刻，龍脈現。”
    白雨晴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煞白：“難道他們要找的不是祭壇……而是金陵龍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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