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微發亮，海風裹著鹹濕味兒，輕輕拂過新建的碼頭。
    蘇禦站在“海貿司”的石碑跟前，手指緩緩撫過碑上刻著的銘文。
    過去這三個月，原本一片狼藉的港口徹底變了樣：
    堤岸由青石鋪就，朝著大海的方向不斷延伸；
    十二座炮台像衛士一樣，分布在兩側；
    商船和漁船在規劃好的航道上，有序地進進出出。
    “王爺，潮水退啦。”
    白雨晴手裏提著賬冊，快步走過來，發梢上還掛著清晨的霧氣，“昨天漁市的交易額又創新高了。”
    蘇禦伸手接過賬冊，不經意間碰到她指尖的薄繭，那是連續多日記賬留下的。
    賬頁上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各種海貨的交易量，最下麵用朱砂圈出的數字十分驚人：白銀八千兩。
    “陳老爹他們還滿意不？”
    蘇禦問道。
    白雨晴抿嘴一笑，說道：“豈止是滿意。昨天漁村送來了十壇醉蟹，說是特意孝敬王爺的。”
    兩人正說著話，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林毅帶著幾個漁民，拖著漁網大步走來，網裏銀光閃閃。
    “王爺，快看看！”
    林毅滿臉興奮，扯著嗓子大喊，“這一網就撈上來三百斤黃花魚！”
    議事廳裏，蘇禦站在沙盤前，認真推演著海防布局。
    陸炳腳步匆匆地走進來，身上的錦衣衛製服玉帶扣叮當作響：“王爺，剛收到密報，南疆的那些餘孽在琉球一帶活動。”
    蘇禦手裏拿著的小旗子停在半空：“琉球？那不就是……”
    “沒錯，是咱們的朝貢國。”
    白雨晴接過話，眉頭微微皺起，“要是南疆人控製了琉球，就好比在咱們家門口插了把刀，太危險了。”
    就在這時，係統提示突然在蘇禦腦海裏響起：【觸發任務：維護朝貢體係。獎勵：航海圖鑒】
    蘇禦沉思了一會兒，突然一拍桌子：“準備船隻！三天後出海巡防！”
    陸炳愣了一下：“王爺，您要親自去啊？”
    “不僅要去，還得大張旗鼓地去。”
    蘇禦嘴角微微上揚，“讓項兄準備些西楚的特產，咱們給琉球王送份大禮。”
    白雨晴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最後隻是輕聲叮囑：“海上風大，王爺多帶件衣裳，注意保暖。”
    三天後，艦隊準備就緒，就等著出發。
    碼頭上熱鬧非凡。
    漁民們自發組織了舞龍隊伍，孩子們追著水手，討要貝殼做的小飾品。
    項少羽扛著一個檀木箱，從人群裏擠了過來：“蘇兄！這裏麵裝的都是上好的蜀錦和瓷器，琉球王見了，肯定高興得合不攏嘴！”
    蘇禦剛要開口，就看見陳老爹帶著幾個漁老，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王爺，”
    老漁夫從懷裏掏出一卷泛黃的羊皮紙，“這是我們家祖傳的《針路圖》，上麵標著東海所有暗礁和洋流的位置。”
    蘇禦神色鄭重地接過。
    展開一看，這竟是一幅極為精細的海圖，就連官方水文資料都沒記載的隱秘航線，上麵都標注得清清楚楚。
    “這……”
    蘇禦有些驚訝。
    陳老爹粗糙的大手按在海圖上：“王爺對我們漁民就像親人一樣，這點心意不算什麽。”
    白雨晴在一旁輕聲解釋：“《針路圖》可是漁民的命根子，向來隻傳給自家子孫。”
    蘇禦心裏一陣感動，正要道謝，係統提示又響起來：【獲得珍貴航海資料，科技值 + 500】
    海麵上碧波蕩漾，艦隊破浪前行。
    主艦的甲板上，蘇禦正和項少羽下棋。
    黑白棋子在棋盤上激烈廝殺，就像海上變幻莫測的風雲。
    “報！前方發現商船隊！”
    了望哨突然發出預警。
    眾人登上高處遠眺，隻見五艘掛著奇異旗幟的商船，正被三艘黑船追趕。
    那些黑船樣式十分古怪，船首就像張著血盆大口。
    “是爪哇海盜！”
    項少羽一眼就認了出來，“他們專門在南洋商路上搶劫過往商船。”
    蘇禦立刻下令：“改變陣型，迎擊敵人！一定要保護好商船！”
    這場戰鬥沒什麽懸念。
    裝備了新式火炮的艦隊，一上來就擊沉了海盜的頭船，剩下兩艘嚇得倉皇逃竄。
    獲救的商船主是個大胡子波斯人，操著不太流利的官話，千恩萬謝：“大人的大恩大德，阿裏這輩子都不會忘！”
    蘇禦扶起他的時候，注意到他手腕上有個蛇形烙印，和南疆巫教的標記非常相似。
    夜裏，艦隊停泊在荒島上，篝火星星點點。
    蘇禦獨自在岸邊踱步，白天那個可疑的烙印一直在他腦海裏打轉。
    突然，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如泣如訴，十分動聽。
    順著聲音找過去，白雨晴正坐在礁石上，吹奏著一管竹笛。
    月光灑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清麗的輪廓，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
    “不知道王爺在這兒。”
    笛聲突然停了，她慌忙站起身來。
    “吹得真好。”
    蘇禦在她旁邊坐下，“從沒聽你說過，你還會吹笛子。”
    白雨晴輕輕摩挲著笛身上的刻痕：“小時候，娘教我的……她說笛聲能為出海的人引航。”
    兩人靜靜地望著海麵。
    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麵上，突然躍起一群發光的魚，就像天上的星辰掉進了海裏，美不勝收。
    “真美。”
    白雨晴輕聲感歎。
    蘇禦剛想開口說點什麽，陸炳突然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王爺！剛截獲一封密信，南疆大祭司真的在琉球！而且……”他壓低聲音，“高拱派了自己的心腹，去和他秘密會麵！”
    白雨晴倒吸一口涼氣：“難道朝中有人通敵叛國？”
    蘇禦望著漆黑的海平麵，那裏，一道詭異的綠光從深海裏透出來，就像惡魔緩緩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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