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們手腳麻利點！”
    李大炮扯著嗓子吼，唾沫星子混著煙灰噴出去老遠。
    “把現場的炮彈全給老子打光！”
    有個炮手擦著汗回嘴。
    “師長，照這速度，半小時就能清空彈！”
    周圍人哄笑起來，手上的動作卻半點沒慢。
    另一邊，忻州城外徹底炸翻了天。
    鬼子的水泥工事被掀得七零八落，原本平整的陣地轉眼成了蜂窩，直徑兩三米的大坑一個挨著一個。<榴彈炮的碎片像鐮刀似的橫掃，紮進土裏能沒到半截，沾到的鬼子非死即殘。
    有的士兵被氣浪掀到半空，再摔下來時已經沒了人形。
    藏在戰壕裏的也沒躲過，飛濺的碎石把掩體砸成了篩子。
    第三師的戰士們趴在戰壕裏，臉貼著涼颼颼的泥土直樂。
    “狗日的小鬼子也有今天！”
    有人拿刺刀敲著鋼盔喊。
    “聽這爆炸聲，比過年放鞭炮還痛快！”
    軍官們踩著彈坑來回跑。
    “都聽好了！等炮聲一停，跟著紅旗衝！
    誰先摸到鬼子陣地，老子把繳獲的罐頭全賞他！”
    戰士們攥緊手裏的步槍。
    “長官放心！”
    有人扯開嗓子應道。
    “等會兒準給您抓倆活的回來下酒！”
    陣地上爆發出一陣哄笑，可笑聲裏藏著的，是隨時準備拚命的狠勁兒。
    ........
    另一邊。
    第二師指揮部裏氣氛緊繃。
    李國高盯著牆上的地圖，上麵用紅藍鉛筆密密麻麻標著雁門關到太原的鬼子據點，縣城、軍營的位置都畫得一清二楚。
    這次二師的任務是端掉這些據點，可鬼子分散在各處，人都不多。
    他幹脆把部隊拆成小隊，哪個據點有多少鬼子，就派對應人數的隊伍去收拾。
    李國高不停地看表，每過一分鍾，手心就多一層汗。
    二師不光要打據點，還得攔住鬼子援軍，壓力非常巨大。
    好在楚雲從總預備隊調了一個團過來，多少能喘口氣。
    正想著，參謀長推門進來。
    “師長，各小隊都準備妥當了，就等下令！”
    李國高拍了下桌子。
    “好！這回咱二師得打個漂亮仗！
    王大虎和張健那幫人總愛吹牛，這次咱們偏要搶風頭！
    你去告訴弟兄們，仗打贏了，我親自找司令給大家請功！要是哪個孬種掉鏈子……”
    “是！”
    參謀長轉身就去傳達命令。
    李國高的命令一下達，戰士們立刻來了精神。
    有人把刺刀擦得鋥亮，有人往子彈袋裏多塞了兩排子彈，都憋足了勁要多殺鬼子，爭取弄枚軍功章掛在胸前。
    六點整。
    不知哪個方向突然響起“砰”的一聲槍響，緊接著槍聲、爆炸聲就跟開鍋似的響成一片。
    同蒲鐵路沿線的鬼子據點、軍營同時挨打，整條鐵路線上到處都是救國軍在進攻。
    救國軍這邊又有火力又有戰術，打得鬼子暈頭轉向。
    機槍“噠噠噠”掃過去，鬼子成片倒下。
    剩下的趕緊縮進炮樓和據點裏，想著憑這些工事死守。
    這法子對八路軍或許有用，可救國軍根本不怕。
    二師每個進攻小隊都配了火箭筒，專門用來對付鬼子的炮樓據點。
    鬼子剛躲進炮樓，就看見幾個戰士扛著火箭筒衝了過來。
    “轟”的一聲，火箭彈拖著白煙撞在炮樓上，瞬間炸出個大窟窿。
    炮樓裏的鬼子被氣浪掀翻，嚇得連滾帶爬往外逃。
    還沒等站穩，外頭的戰士抬手就是一梭子，把他們全撂倒了。
    這樣的場麵在鐵路沿線到處都是。
    戰士們炸炮樓、端據點，一個接一個地收拾鬼子。
    眼看戰鬥順風順水，李國高站在指揮部裏，緊繃的臉上總算露出了點笑模樣。
    第二師沒光顧著打據點，重點還朝著鐵路線上的火車站動手。
    鬼子被打蒙了，到處都在響槍，電話線路全斷了，想找上級請示都沒轍，各個據點隻能自己顧自己。
    指揮係統徹底亂套，鬼子軍官急得直跺腳，卻啥辦法也沒有。
    小鬼子們慌慌張張地架起機槍抵抗，可救國軍的戰士們打得又猛又準，他們根本擋不住。
    沒多會兒，不少據點就被端掉，鬼子要麽被打死，要麽舉著手投降。
    打著打著，戰士們發現了大寶貝，兩列鬼子的軍火火車。
    車廂門一打開，裏頭全是嶄新的步槍、成箱的子彈，還有不少罐頭和軍裝。
    戰士們高興壞了，有人摸著嶄新的三八大蓋直樂。
    “好家夥，鬼子這是給咱們送裝備來了！”
    軍官們立刻安排人手，把火車上的東西往下搬。
    大家你扛一箱子彈，我抱一捆步槍，幹得熱火朝天。
    沒幾個鍾頭，同浦鐵路這條鬼子的“大動脈”就徹底斷了，鐵軌被撬，橋梁被炸，火車也癱在半路，鬼子的物資再也運不過來了。
    捷報一封接著一封往第二師指揮部送，電報機“嘀嗒嘀嗒”響個不停。
    李國高蹲在指揮部門口，手裏攥著剛譯好的戰報，咧著嘴直樂，後槽牙都露出來了。
    通訊員小跑著又遞來一張紙，他接過來掃了兩眼，突然站起來猛拍大腿。
    “好！好！好！”
    “師長，咱們不光斷了鐵路，還把鬼子三個彈藥庫給炸了！”
    參謀長舉著戰報湊過來。
    李國高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
    “告訴弟兄們，等打完這仗，每人加兩個牛肉罐頭！”
    這會兒，二師指揮部裏跟過年似的熱鬧。
    報務員忙著發報，筆尖在紙上劃得飛快；幾個參謀擠在地圖前，拿紅筆把鬼子據點挨個劃掉。
    有人開玩笑說：“照這架勢，鬼子怕是得找天皇哭鼻子去！”
    李國高聽得直樂，轉身從幹糧袋裏摸出半塊硬得硌牙的餅幹，掰成小塊分給大家。
    “都吃點，等鬼子緩過神來，還有硬仗要打！”
    有人擔心：“鬼子這會兒怕是氣瘋了，肯定會反撲。”
    李國高抓起搪瓷缸灌了口涼水，抹了把嘴說。
    “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把繳獲的重機槍都架上，等他們送上門！”
    說完，他又低頭看戰報，小聲嘀咕。
    “也不知道一師和三師打得咋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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