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張家舊事(對齊顆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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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老丁的臉,張起靈平靜答道:“南遷一族的殯葬方式和最開始不一樣。這件事不該我來做。”
不等老丁和張瑞呈繼續說話,張起靈拿著人骨麵具後退,左手從衣服口袋中取出十目蝶銀戒。
阮朔默默站在通道邊。
他是真的做好了閉嘴、沉浸式看劇情的準備,可他沒想到張起靈會走到自己麵前,將人骨麵具和十目蝶銀戒都放在自己手裏。
手指動了動,冰涼的人骨麵具和尚帶著人體餘溫的銀戒在掌心躺著,略顯沉重。
雖然阮朔能猜到自己身體的身份和巫水苗寨脫不開關係,卻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得做收屍人。
上輩子車禍死後的身體有沒有被收走、火化、安葬,他自己都不知道呢。
讓他當好人,去收別人的屍?
開什麽玩笑?
好在係統靠譜,及時在阮朔腦海中響起。
【宿主,若您願意按照劇情完成任務,獲取最終獎勵的積分,我建議您收下這兩件關鍵物品。】
“……”
阮朔很想把人骨麵具和十目蝶塞回張起靈手裏,但看在不翻倍都有六十萬積分任務的麵子上,他忍住了。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你說說我能幹什麽吧。控屍蠱我就兩隻,還是低級的,隻能控死了三小時內的屍體。】
【哪怕不看低級控製蠱能控製屍體的時限,後麵也至少是一百具屍體,把這兩隻低級控屍蠱累死我都帶不了所有屍體離開。】
【要是用最笨的方法,把屍體扛出去埋,我怎麽著都要忙至少三個月,還不算上守墓獸給我增加的難度。】
【所以,你是瘋了、還是想換宿主了?】
【這任務我做得了?】
和阮朔相處了一個月多幾天,係統已經學聰明了些,有意避開阮朔的質問,不去回答。
他知道阮朔主觀上掌握的信息不全,幹脆就將目前自己收集到的所有信息羅列而出。
看著眼前出現的有關蝴蝶蠱特性會改變的筆記,以及任務給出的部分資料,阮朔挑了挑眉。
這個古板的係統做事還挺認真,竟然還會幫著宿主記下知識點。
有了這些信息,阮朔大概明白了自己、張起靈、老丁以及這個自稱大祭司之人的身份關係。
注意到阮朔挑眉的動作,墓室中不知道係統和麵板存在的三人都有些疑惑。
張起靈和往常一樣,沒有率先做話題的開啟人,站在阮朔的身邊,看向跪著的張瑞呈。
後者連忙對著阮朔抱拳低下頭。
“請聖子帶走族人的靈魂,終結一切。我會帶你找到聖樹,將蝴蝶蠱全部種下,也算是圓了我這麽多年的願望。”
舌尖的血液有些止不住,阮朔咂麽了一下唇,又咽了一口。用破開的舌尖頂了頂門牙,痛苦讓阮朔的腦子更清醒不少。
瘦削漂亮的少年動了動手指,用右手的小拇指勾住十目蝶銀戒不掉,頷首抬眸,如同把玩著玩具一樣,將人骨麵具拿起,輕輕覆在臉上。
深紫色的眼睛從人骨麵具的眼眶位置露出,明亮清透,直勾勾的看著張瑞呈,唇邊勾起細微的弧度。
“你是大祭司,老丁神智清醒的時候說過,大祭司負責接引族人亡魂。現在你不是讓我身邊這位去接引亡魂,就是找我去。怎麽,你不行?還是你的大祭司身份是假的?”
張瑞呈直起身子回望。
從他這個視角望去,能看見阮朔持著人骨麵具的右手小指勾住銀戒,精致漂亮的銀色十目蝶正落在阮朔淺粉色的唇上。
看起來就像是代表著亡魂的蝴蝶在親吻這名蒼白脆弱的少年。
這種‘與我無關’的疏離氣質讓張瑞呈愣了愣。
旋即,張瑞呈表情一鬆,大概是明白了對方可能失憶,或是被天授了。
想到這裏,張瑞呈麵帶三分慈祥、兩分悲痛,扯了扯嘴角,輕歎一口氣,沒有計較阮朔對自己的屢次無禮言行,語氣有些無奈。
“看來你經曆了天授,忘記了不少。”
“本來帶著族人落葉歸根的應當是張家族長——張起靈,也就是你身邊這位。”
“可張家祖接到族內隱秘任務,來到南方。在這裏研究起了蠱、巫、藥、毒。為了讓這些離群的族人能夠達成落葉歸根的心中所願,每一名南遷張家人都會被種上蝴蝶蠱,保證死後屍體不腐,由大祭司取出……”
說著,張瑞呈麵向張起靈,恭敬的低了低頭。
阮朔還是第一次聽見張起靈這三個字,默默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總覺得這名字好聽歸好聽,卻總有點不太適合當人名。
起靈,那可是送葬亡者時的呼聲。
見阮朔沒插話打岔,張瑞呈繼續解釋。
“每一名大祭司的存在就如同族長在南遷張家的代理人,為了確保大祭司的唯一性與重要性,讓所有人信服。被確定了將要繼任大祭司的人會成為族內聖子。”
“聖子在張家族長繼任的儀式上取出心頭血,做成血蠱,讓新的族長喝下,成為保護族長的一道機製。自此,承擔族長的傷痛,分擔族長的任務。”
“若你每到月圓之夜都會渾身疼痛難忍,那就是血蠱在發作。”
“能擁有蝴蝶蠱與血蠱的張家人,和族長一樣,有且隻有一位。”
“而上一任的張家族長身故突然,新的族長在接替期間,那夥勢力再次暗襲了張家本家,還派了大量人手前來對付我們這支血脈。”
“動亂中,你的行蹤下落不明,我也因為血蠱的存在,承擔了上一任族長的一半致命傷,承傷後,血蠱從此失效,就再也沒有了控製蝴蝶蠱的權力。”
“這種權力不能被僭越。如今身懷蝴蝶蠱與血蠱的張家人,隻有還沒能接任大祭司之位的你。若是你不願,那我們的族人將在這風水即將敗盡的玄武墓中繼續等待。”
“……?”
隱隱感覺自己被道德綁架的阮朔放下手中人骨麵具,轉頭看向身旁站著的張起靈,對方表情平淡,沒表示,好像對這段故事有所了解。
阮朔一時哽住,咬了咬下唇。
所以,自己之所以會每個月都難受的要死是因為這具身體的心頭血用來做了血蠱,而這血蠱是專門給張家族長,也就是他身邊這個總能牽引著他情緒的人所喝……
想到這,阮朔看了一眼張起靈。
有種想為自己生氣,卻不想因對方生氣的矛盾感覺。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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