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是否終待故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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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陳皮阿四這樣的狠角色,自然不可能因為手底下的探路兵折損了兩個就打退堂鼓的。
相反,接到陳海和黑瞎子的反饋後,他對十目蝶、苗寨變得更加感興趣。
自己身邊有人為製造的危險,往往是因為觸及了他人的利益。
他陳皮阿四這麽多年來,從來都不怕任何危險。
第二天一早,陳皮阿四直接吩咐第二批、第三批出發,和他們三人匯合,繼續尋找巫水苗寨遺址,並試著找到巫水苗寨生苗的線索。
接到這個消息的阮朔很開心,因為張起靈就在第三批隊伍裏。
若是路程順利,他們還能一塊吃頓午飯。
雖然知道了這處村子原本是巫水苗寨下遊的苗寨,可通往上遊的道路並不好找。
原本的道路經過四五十年的荒廢,如今已經被大量的植物占據,長滿了樹木和雜草,還是需要一個熟悉曾經道路的人來帶路。
這麽一兜兜轉轉,黑瞎子和阮朔再次進入了村子,決定把現在的村長,也就是徐加寶重新抓來,當個帶路人。
畢竟當年活下來的人裏麵,就這個老頭對巫水苗寨最熟悉。
陳海依舊被留下來看守著車子和裝備。
見到一黑一白再次進入村子,許多村民還是老樣子,對著兩人關門關窗。
原本他們就對苗寨一類的詞語十分忌諱,如今可能是從那三個被放回去的老頭口中得知了阮朔是個玩蠱的蠱師,這就更讓他們不敢亂說話了。
就連死去向導的家人好像都被提醒了什麽似的,拿了點錢就閉上了嘴,沒有來鬧事。
但阮朔今天心情格外好,懶得計較,一路暢通,朝著村長徐加寶家走去。
黑瞎子很是欣賞阮朔這種目的性極其明確的想法和做法,一路笑吟吟的跟在阮朔身後,充當了一次被大哥帶著的小弟角色,樂得清閑。
徐加寶的家和其他村民的家沒什麽兩樣,簡簡單單的吊腳樓模樣,因為家裏隻有徐加寶一人,整個屋子稍顯孤寂,但勝在幹淨整潔。
見到脖子上盤了一條蛇,手臂上也盤了一條蛇的阮朔再次出現,徐加寶隻能硬著頭皮,顫顫巍巍的給兩人打開門。
“昨晚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想去找上遊的苗寨你們就去,為什麽還要來?”
“帶路。”阮朔的語氣不容絲毫質疑,簡短又明了。
本想說不去的徐加寶視線一轉,正好對上阮朔手臂上的黑色泯生蛇蠱。
暴脾氣的黑色泯生蛇蠱弓著身子,做出一副攻擊姿態,口中蛇信不斷吐出、收回。
似乎隻要阮朔給命令,它就能再叨一口麵前的人類老頭。
蒼白細瘦的手指托住黑色泯生蛇蠱的下巴,將蛇頭往上仰了仰,囂張的泯生蛇蠱在阮朔的手裏瞬間乖巧。
“帶路。”
這次的語氣變了個調,聽著輕飄飄的,但是其中暗藏的殺意卻暴露無遺。
徐加寶聽的咽了咽口水,後背冷汗直流。
事到如今,不帶是不可能的。
他們這個村子本就地處偏遠,一些魚龍混雜的勢力來來往往,殺過人的人、沒殺過人的人,他還是能分得清的。
眼前這個少年和身後那個一身黑戴墨鏡的男人,手上絕對不幹淨。
若是自己惹怒了這個白頭發的少年蠱師,對方會對自己,或是這個村子的其他人做些什麽,徐加寶根本不敢想。
徐加寶帶的路比較特別,並非是沿山而走的大路,而是一條繞山而行的小路。
小路兩邊的樹枝雜草像是常年都有人清理,並不會橫生到小路上,刮人衣服。
黑瞎子看了看小路兩邊的環境,“村長,你還說你們害怕,不敢沾上上遊村子的事情呢?這路很明顯是常年有人行走,不然不可能這麽幹淨。”
被這麽說,徐加寶很是尷尬的握緊了手裏的拐杖頭,“這……這條路其實也不是常年都有人走。”
“你們來的時候應該也了解過,我們村子時不時的會接待一些來探險或是拍什麽……紀錄片之類的外地人。”
“原本村子還是個苗寨的時候,就時不時的很熱鬧,可後來出了事,村子裏沒人敢換回自己的服飾,也沒人敢再把村子打造成苗寨的模樣,全都想避開上遊的禍事。”
“可這樣,那些外地人一來,都覺得我們這沒意思。”
“於是,村子裏一些膽子大不怕死的人就開辟了這條小路,一旦有想來拍苗寨的外地人來,我們都會指這條路讓他們自己要走。”
“上遊那個寨子雖說沒了人,可原本的村子還都在,他們想怎麽拍就怎麽拍,至於拍完了還能不能走回來,我們是不會管的。”
黑瞎子聽的點點頭,“所以你們有人來,有錢賺就行了?不包售後是吧。”
“這……”徐加寶抬手擦了擦汗,不敢接話。
隨著時代的發展,整個村子人員流失嚴重,一些看得開的年輕人離開後根本不會再回來,若是他們不用這種方式賺一點錢,恐怕留存到現在的村民隻會更少。
雖說中途確實因為沒有當地人帶路,走失了不少外地遊客,可他們也是沒辦法。
年紀大了,根在這裏,不想離開。
徐加寶拄著拐杖默默帶路,年紀一大把了也不敢走慢,更不敢和身後兩人交談。
阮朔很自然的讓自己走在了隊伍的末尾,三人之間都隔著一小段距離。
彎彎繞繞的走了好長一段距離,三人前方終於出現了村子的痕跡。
山風吹過,將屋簷下的木頭風鈴吹的“砰砰”悶響。
許多戶人家的房門沒關,經過近五十年的風吹、日曬、雨淋,如今已經腐朽,也跟著屋簷下的木頭風鈴一塊,“嘎吱嘎吱”的響著。
在被人類遺忘在歲月中的建築,隻能在自然的幫助下為自己奏歌。
看著眼前一片寧和蒼涼的景象,阮朔的太陽穴傳來了熟悉的刺痛感。
這感覺不至於讓阮朔難受,可是輕微的刺痛過後,阮朔感覺到了自己右邊臉頰上的濕潤。
抬手碰了碰。
原來是自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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