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今晚的掉馬尚未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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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等吳邪看清楚,大祭司就把手鬆開,伸手捏住張海客的後頸,把人拽的身體前傾,低下頭來。
    跟著這一變化,吳邪趕忙換了個姿勢,改為扶著張海客。
    “他這是要……”
    吳邪話還沒說完,大祭司就將手收回,在張海客的胸口摁了一些穴位,快速將塞在張海客嘴裏的衣服碎片扯出來。
    最後,將大拇指曲著,用指節頂了一下張海客的喉結下方。
    “嘔——”
    “咳咳咳!咳……”
    大量烏黑的血液從張海客的口中湧出,張海客的臉也因為這份難忍的痛楚而變得和脖子一樣,漲的通紅。
    就連眼尾都被生理性的淚水沾濕,麵部的肌肉都微微抽搐著。
    “吐出來就好了。”大祭司鬆了一口氣,再次從腰間的包裏摸了摸,取出了一方被折的很平整的繡著三角梅和蝴蝶的帕子。
    幫著張海客擦了擦嘴邊的黑血,折了幾下,翻出幹淨的地方,再幫張海客擦掉了額頭和脖頸處的密集汗珠。
    “你們兩個小孩就待在這裏吧,我去找其他人,讓他們與你們兩個匯合,到時候我帶你們一塊從安全的地方出去。”
    大祭司語氣和藹又溫柔,聽得多了,吳邪已經完全習慣自己被大祭司稱做‘孩子’。
    吳邪:感覺還是很新鮮的。這麽年輕的爺爺,哈哈。
    “嗯嗯,那我就守著劉遠,等大祭司你帶著胖子他們過來。”吳邪非常聽話的從大祭司手中接過那方帕子,幫著張海客繼續擦汗。
    已經祛毒成功,張海客的呼吸和心跳都在慢慢恢複正常。
    但剛剛實在是太過痛苦,有種靈魂和肉體都要被剝掉一層皮的感覺。
    不敢回憶。
    這可比在本家接受的那些訓練還要難熬一些。
    聽見大祭司起身,張海客咽了咽喉間的口水,聚集了幾分力氣,掀起眼皮,看向大祭司的方向。
    “謝、謝謝……”
    大祭司正好彎著腰,聽見張海客這麽一聲虛弱的謝謝,下意識就抬手在張海客的頭上輕輕揉了揉。
    “客氣什麽,你這孩子。受傷了要及時告訴我,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頭頂的觸感非常真實,張海客還有些沒回過神,就見視野中,那個挺拔溫柔的背影快速遠去。
    嘶……
    張海客淺憶了兩下自己剛才被大祭司摸頭後的心理感受。
    多少年了?
    真是沒想到,都自己都一百出頭了,還會在某天被人像哄孩子一樣摸頭???
    張海客本想笑,但身體裏殘留的痛苦讓他再次咳嗽兩聲。
    吳邪趕忙去扶著,“你往後再靠一會吧。剛剛都說了讓你別硬撐、別硬撐,現在都吐了這麽多黑血了,還想硬撐。”
    “阿寧隊伍裏都是你這種不要命的人嗎?”
    吳邪的問題把張海客的思緒拽了回來,但他僅僅是抿著嘴角,往後,靠在了陰冷的石壁上,緩緩合上眼睛。
    看著閉著眼睛休息的張海客,吳邪往近處蹲了蹲,伸長了脖子去看對方脖子上那一圈黑色的小字。
    看起來,那一圈小字並不是漢字。
    就在吳邪思索間,張海客睜開了眼睛,黑沉沉的眸子近距離的直視著正在研究自己脖子上那圈紋身的吳邪。
    低聲問:“你在看什麽?”
    吳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沒禮貌了。
    抬手撓撓頭,不是很好意思的笑了笑,開口:“我就是看見你脖子上好像出現了一圈字。”
    “那不是漢字吧?”
    “之前怎麽沒有呢?”
    “它好像是突然出現的。”
    張海客閉上了嘴,用左手捏了捏自己被撕裂的衣領,表情很是自然,沒有絲毫的露餡。
    輕咳兩聲,才開口:“那是梵文。沒什麽特別的。”
    “梵文?”吳邪越發的好奇,隨即就直接坐在了張海客的左手邊,繼續問。
    “我看小哥身上和阮先生身上也都有紋身,他們倆紋身麵積很大,肩膀、胸口、腰上,都有。”
    “據說,那好像是他們家族特有的象征。”
    “而且平時是看不見的,隻有體溫升高到一定程度才會慢慢出現。”
    “你這圈,好像和他們的紋身很相似啊。”
    吳邪的話若有似無的在釣著張海客說出一些情報,也像是在打探張海客的口風。
    早就察覺到這點的張海客更不想回答吳邪的問題。
    身為研究了吳邪許多年、模仿了吳邪許多年的人,他很了解吳邪的聰明程度。
    一件不怎麽值得人去注意的小事,若是吳邪將之放在心上並加以推敲,那麽,那件小事背後的大事就會被吳邪尋找出蛛絲馬跡。
    張家的紋身非常特別。
    尋常的紋身不可能做到遇熱顯現。
    張海客皺著眉,心道:早知道就不管脖子上那圈被阮朔用蠱蟲絞出的傷口,直接用偽裝的材料把脖子也糊上了。
    事到如今,還是裝死吧。
    張·即將掉馬·海客:“……”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吳邪表情還是保持著好奇和微微的探索欲,但看著張海客偏過頭,並不說話,而是閉上眼睛,不隻是昏迷了還是睡著了,便也沒有繼續去追問。
    慢慢的,吳邪臉上的笑意斂起,黑暗中,他的嘴角沒有任何弧度,看起來十分的冷靜。
    原本單純清澈的眸子浮現了些許冷銳之色。
    視線掃過張海客的脖頸。
    那圈小字已經隨著張海客的體溫下降而緩慢消失。
    心中那個猜想越發的明確,吳邪反而勾唇笑了笑,撐著身子的手鬆開,和張海客並排靠牆休息了起來。
    輕歎:“要是被阮先生知道我們所有人都掉進了坑裏,還被水衝到了地下的通道,指不定又要被他嫌棄——真是群沒用的廢物,了。”
    “哎,劉遠,你覺得阮先生會這麽說你嗎?”
    吳邪小心碰了碰張海客的左邊胳膊,語氣平常,和尋常聊天時無異。
    “……”張海客忍了忍,還是沒打算回答。
    這要是回答了,可就代表自己還有思考的能力,保不齊要接受更多的問詢。
    沒有得到張海客的回複,吳邪卻低頭笑了笑,自己言語一樣,繼續說著話。
    “我覺得,阮先生應該會對我們所有人都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