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有少年感的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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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大祭司在吳三省處結束了一番長聊,正在折返。
    中途,大祭司聽見了吳邪和王胖子兩人半夜不睡覺,躲在牆角竊竊私語的聲音。
    繞去兩人身後,一下就看見王胖子拽著吳邪,兩人貼著牆根往酒店的後廚區走。
    “小聲著點兒,天真。你是不知道那大黑耗子的耳朵多靈,這要是被他聽見了,咱們可沒牆角能蹲了。”
    王胖子用非常小的聲音對著吳邪快速叮囑。
    吳邪連連點頭,閉著嘴,伸手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王胖子——他準備得很好,不要著急。
    “你們在看什麽?”
    大祭司這一句話冷不丁的在兩人身後響起,把王胖子和吳邪差點嚇得跳起來。
    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王胖子趕忙順了順自己的氣,一見出現的是大祭司,臉上立刻堆出笑容。
    “沒什麽沒什麽,我在逗天真玩兒呢。大半夜的不睡覺,出來冒個險多刺激……哈哈。”
    吳邪看了看大祭司,毫不猶豫的把王胖子出賣了:“其實胖子在和我一起偷窺黑瞎子。胖子懷疑黑瞎子在給自己加餐,但不告訴他。”
    王胖子眼睛瞪大,眨了眨:“……”
    大祭司疑惑:“?”
    眼見自己這樣小心還是被人發現,王胖子隻好遺憾又尷尬的往後仰了仰脖子,扭頭看了一眼廚房內部。
    廚房沒開燈,黑乎乎一片,現在一看,好像就從來沒有人進去過一樣。
    “夜深了,你們去休息吧。不管廚房裏有沒有人在、誰在,你們這種行為都是不對的。”大祭司麵帶微笑,語氣溫和。
    吳邪自然是非常樂意聽從大祭司的說的,趕忙點頭,儼然一副乖孩子的模樣,“好,我這就把胖子拽回去。大祭司,明天見。”
    說著,吳邪也笑了笑,一手拽著王胖子的胳膊,一手對著大祭司揮了揮。
    王胖子還想說些什麽,但吳邪動作快,兩人很快消失在了大祭司的麵前。
    到了酒店後門,王胖子輕輕“嘶”了一聲,表情有些許的認真:“天真,我發現你變了。”
    吳邪微微上揚了一下自己的眉毛,很自然的看向王胖子,問:“有嗎?”
    王胖子用力點頭,語氣篤定:“有。我沒開玩笑。”
    “就比如說現在。”
    “其實你知道我們根本沒辦法用偷窺的辦法弄清楚那瞎子神秘兮兮的去後廚究竟要幹什麽,所以你就故意告訴了大祭司咱們的目的。讓大祭司去查看。”
    聽著王胖子一頓分析,吳邪哈哈一笑,很隨意的擺擺手,轉過身準備上樓,“別想太多,胖子。”
    “想太多會很累的。”
    見吳邪這副模樣,王胖子跟著嗬嗬一笑,也不深究,“行,那胖爺我就繼續心寬體胖,你丫繼續偷摸蔫壞吧。”
    到達房間之前,王胖子在樓梯間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轉頭去看吳邪,“我說天真,你有阿寧那娘們兒的聯係方式嗎?”
    “你要她的聯係方式幹什麽?”吳邪愣了愣。
    “嗐,別用你那大眼睛這樣兒看著我,海底墓的事兒我和她都了了。”
    “現在想要她的聯係方式就是為了更好的打入裘德考隊伍的內部,當個間諜,方便時時刻刻打聽清楚那老外下一步要幹什麽。”王胖子說的義正言辭。
    但很快被吳邪一語拆穿:“你就是想借阿寧的口,套一點裘德考公司所收集到的古墓信息,好自己偷偷摸摸下地摸冥器。對吧?”
    王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抓了兩下掩飾被發現真實目的的尷尬:“哪有,我是那樣兒的人麽?”
    兩人一並轉身,站在走廊上。
    吳邪從口袋裏摸出房門鑰匙,“等會我發給你。”
    “得嘞。”王胖子滿意的點頭,也從褲子褲袋裏摸出了自己的房門鑰匙,順便補充了一句:“到時候還能讓阿寧把遠兒的聯係方式發給我。”
    吳邪擰動鑰匙的手頓住,神色有片刻的遲疑:“你要劉遠的聯係方式做什麽?”
    “當然是問他以後要不要單幹啊,到時候我可以把人拐來,咱仨一塊幹。”
    “你沒感覺出來嗎?遠兒和咱們配合的老默契了,有這樣的人在邊上,就算是你次次開棺起屍,咱都應付得過來。”
    這兩句話王胖子說的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腦海中浮現了離開底下的西王母古城時,劉遠那張腫的幾乎看不出五官長什麽樣子的臉,吳邪陷入深思。
    但他還是很隨意的聳了聳肩,勾唇笑笑,在進入房間之前給王胖子甩了句:“那你可要加油啊,胖子。”
    關上門,走廊暫時陷入沉靜。
    酒店後廚,大祭司走上前,將門一把推開,看了看廚房內的黑暗,轉身,把門關上。
    走出去大概七八米的距離,大祭司進入了一個拐角。
    輕輕鬆鬆就翻過圍牆,半蹲在牆頭,低頭去看笑著站在角落的人。
    黑瞎子仰起頭,看向找到了自己的大祭司,原本交疊在一塊的雙臂鬆開一隻,抬手對著大祭司招了招,“好巧啊,大祭司。這麽晚你也睡不著嗎?”
    大祭司的視線落在黑瞎子的臉上,黑玉一般溫潤沉靜的眸子微微垂下,細長的睫毛在眼瞼下透出一小片陰影。
    一個二十出頭的、有著黑色長發的俊雅青年蹲在牆頭認真思考著。
    驀地,大祭司緩緩舒了一口氣,單腿曲著,手臂壓在膝蓋上,直接坐在了牆頭上,下巴微抬,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黑瞎子,溫和的氣質變得淩厲,鋒芒半露。
    冷冷開口:“你是阿朔的朋友,也是族長的朋友。我不會動你。”
    “但你要想清楚,一旦你準備做、或是做了傷害他們的事,我可以有各種各樣的辦法讓你吃到苦頭、付出代價。”
    說這話時,大祭司的神色異常的冷靜,就好像與溫柔的自己割裂開來,呈現出了另一個自己。
    黑瞎子明白的很,趕忙舉起自己的雙手以證清白,“欸,大祭司,冤枉啊。”
    “我也是認真把他們當兄弟的,怎麽會傷害他們?”
    回應黑瞎子的是大祭司從自己的腰間取下已經收回的蠱鈴。
    白皙修長的手腕露出一截,大祭司握著鈴鐺的把手,很輕的晃了一下。
    叮鈴——
    一道極為清脆悅耳的鈴聲自大祭司手邊擴散開來。
    黑瞎子似乎感覺到了自己身上在發生某種變化,下意識往自己右肩一看,一隻隻有米粒那麽大的黑色蜘蛛赫然停歇在了自己的肩上。
    “我的孩子們告訴我,你在雨林裏采了一些藥。”大祭司微微歪頭,看向黑瞎子。
    牆頭上坐著的青年從外表來看沒有半點攻擊性,溫溫柔柔的,但黑瞎子卻深刻感受到了來自巫水苗寨大祭司的壓迫感。
    抿著唇漾開一個燦爛的微笑,黑瞎子選擇不和大祭司玩藏著掖著那一套。
    畢竟,巫水苗寨這一脈的張家人,好像都格外的‘瘋’。
    “其實就是一點幫助兩人感情進一步發展的草藥罷了,無毒無害。”黑瞎子非常無辜的攤手。
    “說起來,這還是小、呃,阮朔拜托我的。”黑瞎子清了清嗓子,將放在了自己外套的那包已經加工好了的藥粉取出,對著大祭司伸了出去。
    “阿朔拜托你的?”大祭司一下就收斂起了自己外溢的壓迫感,身子前傾,想去看看黑瞎子手裏的藥究竟有什麽效用。
    但等他飛快的從黑瞎子的話裏提取到關鍵信息——幫助兩人感情進一步發展的草藥。
    大祭司身子一僵,愣了愣。
    “咳咳……”姿態霸氣外露的長發青年神態不自然的低下頭,手握成拳,抵在唇邊掩飾尷尬。
    倒也是了,阿朔和族長兩人一直以來都黏在一起,但卻從未有實質性的舉措。
    如今小情侶拜托共同的朋友尋找一些……
    也是合理、也是合理。
    “……是我關心則亂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