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白芷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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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那幾個考生相鄰的桌子,坐著兩男兩女。
    兩個男人都是商人打扮,而那兩位女子穿著清涼,卻不是摘星樓的藝女。
    與宋時玥對視的女子,年紀與自己相仿,容貌佚麗,身形苗條。
    隻是那雙眼,透著屈辱、恐慌、不甘,還有無奈。
    意識到宋時玥在看自己,立刻垂下了頭。
    她旁邊的黑臉男人,本來在聽隔壁桌的考生們談論皇帝義女,靈毓公主。
    突然發現隔壁桌的人都噤了身,大聲的吆喝。
    “喂,你們怎麽不聊了?那個靈毓公主抽打皇後,皇上沒治她的罪嗎?”
    他的同伴,滿臉須髯的漢子也是聽得意猶未盡。
    “是啊,你們怎麽不說了?咱們正聽著高興呢。”
    那五個考生不約而同的裝暈,有的趴在桌子上,有的躺到了地上,帶倒了桌上的酒水餐盤,周圍一片髒汙。
    “哎呦,這幾個人還當官兒呢,太不講究了。”
    “就是,這才喝了多少,就醉迷惑了。”
    這兩男子好像是初來京城的,嗓門特別大。
    他們自顧自的嚷嚷,沒有發現周圍一片寂靜。
    滿臉須髯的男子旁邊的女子,扯了扯他的袖子,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宋時玥猜,他應該是在提醒男子周圍的變化。
    隻見那人環視周圍,拍了拍對麵,還想去推隔壁桌考生的友人。
    兩人安靜了下來,這才發現歌舞音樂全停了,也沒有人在談論說話。
    黑臉男子疑惑的咋呼道:“怎麽停了?接著奏樂,接著舞啊。”
    滿臉須髯的男子察覺氣氛不對,順著眾人偷瞄的視線,看到了大敞的豪華包房裏,一對貴氣逼人的男女。
    這個摘星樓是允許自帶女伴的,可那女子一看就不是風塵中的。
    怎麽會有貴婦人來這種地方?
    宋時玥借著倒酒的姿勢,給搖光使了個眼色。
    搖光微微一笑,十指一撥,悠揚的琴聲再次奏響,舞女再次翩翩起舞。
    黑臉男子一臉莫名其妙,悄聲的問友人,“剛才怎麽回事?”
    “好像是來了什麽貴客?”
    滿臉須髯的漢子沒有收聲,他期待有人能夠為他們解惑。
    他們右邊桌的一個中年男子低聲說道:“靈毓公主和顧大人來了。”
    “那就是靈毓公主?!”
    兩個男子同時驚呼。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去。
    他們立刻垂下頭,偷偷的交換眼神。
    “怪不得隔壁那五個考生醉暈了。”
    “他們議論的正主來了。”
    “可這人不是剛來嗎?他們怎麽就馬上暈了?”
    “應該是擔心人家過來,找他們麻煩。”
    “有人將他們剛才說的話傳了出去嗎?”
    “那誰知道?”
    倆人乖覺得不再談論,默默喝酒。
    他們沒發現自己帶來的女子,眼中閃過光芒。
    那個剛才與宋時玥對視過的女子,借著喝酒的動作,偷看宋時玥。
    包房內,付七娘扮成侍女,借著上菜的機會,征詢宋時玥。
    “少主,要將那幾人抓起來嗎?”
    “必須的。”
    宋時玥吩咐,“本少主親自來了,他們失蹤,不會讓人懷疑到摘星樓。”
    “不錯,等他們自行離開,跟到他們住處再動手。外人隻會認為是我顧家的作為。”
    付七娘欣然應下,將餐盤擺好。
    又道:“他們隔壁桌那兩個男子呢?”
    “查一下,特別是他們帶來的粉衫女子。”
    顧玉宸疑惑的問,“你覺得那兩個女子有問題?”
    “嗯,那個穿粉衫的,好像是被脅迫的。”
    宋時玥沒想做聖人,但若真如她所想,她會考慮順手幫個忙。
    顧玉宸不經意的望了過去,正好看到那個女子往這邊看來。
    “她在偷看你。”
    宋時玥聞言,抬起頭直接看了過去。
    就見那女子像受了驚一般,慌張的垂下頭。
    她身旁的黑臉男人,正好看到,一把摟過去,粗魯的在她胸前捏了一把。
    她頓時滿眼惱恨,臉色難看。
    黑臉男子不在意的哈哈大笑,繼續大口的喝酒,吃菜。
    付七娘見狀,衝宋時玥點了下頭,立刻退下,找人執行宋時玥剛才的命令。
    宋時玥和顧玉宸愜意的品酒吃菜,聽曲賞舞。
    一眾賓客見狀,慢慢的放鬆下來,漸漸氣氛又熱鬧起來。
    除了摘星樓的人和宋時玥,沒有人知道,那五個考生何時離開的。
    顧玉宸聽曲聽的高興,紈絝了一把,給每一桌客人送了一壺極品梨花春。
    滿臉須髯的男子驚歎:“皇商顧家名不虛傳,顧大少果然豪氣。”
    “你該稱人家戶部尚書。”
    “哈哈,你我二人要是能有一天也成為皇商,皇上會不會也給咱們封個官做做。”
    “雖然有點困難,但咱們兄弟必須有那個誌氣。”
    兩人哈哈大笑,推杯換盞。
    粉衫女子突然看到宋時玥離開了座位,往淨房去。
    她對黑臉男人說道:“貴爺,我想去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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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去快回。”
    黑臉男子沒有多想,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玩笑道:“要不要大爺陪你去。”
    粉衫女子羞怒的瞪了他一眼,跳起來就走,惹得黑臉男子又是一陣大笑。
    淨房,宋時玥整了整衣裙,慢條斯理的洗著手,身後的房門突然被打開,她勾起一抹笑容。
    緩緩的轉過身,果然是那個粉衫女子。
    隻見她緊張的查看了一下淨房裏,確定隻有她和宋時玥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公主救我!”
    “你是何人?”
    “小女白芷若,是晉州人士,家道中落,父親生病而亡,繼母將我賣給了過路的遊商,小女不願,多次逃跑無果,今日來到京城,聽聞公主是個大好人,求公主救我出水火。”
    宋時玥笑了,“嗬嗬,你從哪裏聽到本公主是好人的?”
    “我……從隔壁桌那幾個考生的談論裏聽來的。”
    “哦?他們說本公主是好人嗎?”
    女子神情一頓,麵帶尷尬。
    支吾了半天,才說清楚,“他們,他們說公主手中有禦賜之物,可上打昏君,下打佞臣。”
    “那隻說明本公主有權勢,可不代表我是個好人。”
    “能夠被皇上賦予無上權力的人,絕不是壞人。”
    宋時玥挑眉,“原來你是相信皇上的眼光。”
    女子“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頭。
    “我更相信自己的認知,您會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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