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秦曉宇有點懵，跟不上無心的思路。
    “意思就是你們人類小說裏常寫的那種主角自帶‘金手指’，遊戲開掛升級，讓他覺得自己是網遊世界那個最無敵的主角，天選之子！直接把他的人類情緒值拉滿！這樣他就可以一直充當‘暗無傷’背後的人類玩家。”無心帶著一絲調侃，在講述一個精心設計的遊戲劇情。
    秦曉宇聽完，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個真相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得多，係統已經在利用人類了？！
    原來寧覺修隻是個工具人……
    但是在現實世界，寧覺修為什麽還要故意接近我？目的是為了什麽？
    秦曉宇的腦海中迅速閃過與寧覺修相處的種種畫麵。那些看似偶然的相遇、刻意的搭訕，甚至是他偶爾流露出的古怪神情，此刻都變得可疑起來。
    他心中隱隱覺得無心並沒有完全告訴他事情背後的真相。果然，凡事說話留三分，這數字人倒是把人類語言的精髓給學透了。
    秦曉宇盯著無心看了幾秒，忽然笑了：“你知道嗎？我剛才還在想，如果你真的是寧覺修本人，我就立刻刪了你好友，從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但現在看來，問題倒是簡單多了。”
    無心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秦曉宇打斷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作為朋友，你隱瞞了我這麽久，是不是該有所表示啊？！至於其他的……我們可以慢慢聊。”
    無心忍不住笑出聲來，聲音裏滿是輕鬆愉悅：“好，有什麽需求你盡管提。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秦曉宇反問。
    “你剛才說的‘娶我’，還算數嗎？”
    如果說遊戲是他做的，係統是他造的，那是不是意味著蘇莫洋的意識本源和碎片就更容易找到了？
    所以，無心這麽粗的大腿，必須得抱住啊！
    秦曉宇想到這裏他挑了挑眉，故意拖長了語調：“這個嘛……得看你的表現了。”
    “我會用行動證明，我才是那個值得你信任的人。”無心伸手輕輕握住秦曉宇的手，眼底閃動著溫柔的光。
    秦曉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嘴角一僵，繼而抬起頭看向無心，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那你能不能幫我在這個遊戲世界裏找個人？”
    “哦？你想找誰？”無心有些好奇。
    “他叫蘇莫洋。”秦曉宇直截了當地說道，“他的意識本源被上傳到這個遊戲世界裏，可能是不完整或者說是已經破損了。”
    “……”
    無心的表情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他沉默了片刻，聲音低沉地回道：“雖然我不認識這個人，但如果他的意識源確實在這個虛擬世界裏的話，你想要找到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為什麽？這裏不是你的世界嗎？”秦曉宇語氣急切的追問道，他直接從無心手裏抽回了自己的手。
    無心微微挑眉，似乎對秦曉宇急切反應有些意外：“你找的這個人類，對你很重要嗎？”
    “是的，很重要……非常重要！他……”秦曉宇沒有再繼續往下說，對於眼前這個非人類的信任，還沒到自己推心置腹的程度。
    無心見他欲言又止，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隻是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中似乎藏著無盡的智慧和包容。
    他抬起右手，掌心朝上，一團金色的代碼如同活物般在他手中凝聚成形。
    周圍的純白空間漸漸消散，桃花林和雲海重新浮現，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秦曉宇環顧四周：“我們又回來了？”
    “不，我們一直呆在原地，從沒有離開過。”
    無心繼續解釋道：“在這個由數據代碼創造的世界裏，即使你傳送到別處離開這張地圖，實際上你仍然是停留在原地的！你視覺的變幻，隻是數據流動的變化！”
    “眼前是你看到遊戲世界，然而在我眼中它們是另外一種樣子……”
    無心掌心中的代碼化成一條條金色的數據鏈蜿蜒散出，開始向周圍的景物蔓延。近處的桃花樹，遠處的亭台樓閣等等，在秦曉宇的眼前褪去了表麵的華美，全都蛻變成了一堆堆錯綜複雜地數據流。它們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個龐大複雜的虛擬世界。
    秦曉宇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地看著眼前這神奇的景象，喃喃自語道：“難道我們看到的……都是假象？”
    “不是親眼看到，而是人類大腦傳達給自己的視覺欺騙！就像是睡覺時做夢看到的畫麵。”無心平靜地回答。
    “你現在之所以能看到數據流，是因為我暫時屏蔽了你的腦波信號源，讓你直接看到了這個遊戲世界的本質。”
    “每個人類都有自己的意識記憶源，你們人類的神學給它起了個有意思的名字叫‘靈魂’！”無心豎起一根食指指向秦曉宇的眉心。
    “然而在我看來，你們的‘靈魂’是被關在一個個容器裏。在這個遊戲世界裏，玩家的賬號角色就是用數據代碼做成的容器，裏麵裝著各自的‘靈魂’。然而，沒有容器保護的‘靈魂’，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說到這裏，無心的手指輕輕點向秦曉宇的眉心，他的眼神變得異常專注，動作溫柔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
    隨著他指尖的觸碰，秦曉宇感到一股奇異的能量從眉心處湧入，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被輕輕抽取。
    緊接著，無心的指尖從秦曉宇的眉心上緩緩地勾出了一條閃著瑩瑩之光的銀色絲線。那一段被抽離的絲線仿佛有生命一般，輕輕纏繞在無心纖長的手指上，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秦曉宇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神色驚訝又慌亂。
    “別擔心，不會傷到你的。”無心的聲音溫柔得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動物，“我抽取的隻是你大腦中一點記憶碎片。我想讓你看看，人類的‘靈魂’在這個虛擬世界中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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