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雪瑩一臉期待的看向駱天行，希望自己的三師兄可以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而落霞仙子霽雨霞則是在心底點了點頭，暗想自己這三弟子總算是沒有讓自己失望。
    “可若是罡氣的話更不可能啊，那是金丹期體修才能掌握的力量。”
    很快駱天行又推翻了自己的推論道：“甚至很多體修蠻子，要到金丹中期甚至是後期才能掌握罡氣啊。”
    “文哲，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薑文哲看著駱天行和黃雪瑩充滿疑問的目光。
    轉過頭看向落霞仙子霽雨霞道：“祖師，要不還是您來解釋一下。”
    “我感覺我水平有限，很難把這件事給解釋清楚。”
    落霞仙子霽雨霞輕輕搖頭道：“不是你水平有限，而是她們水平有限看不透這裏麵的門道。”
    “小駱，你能理解罡氣和劍氣其實是一樣的力量嗎。”
    駱天行聽落霞仙子霽雨霞的話後，滿臉的疑惑又濃鬱了三分。
    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道：“師傅，這劍氣和罡氣怎麽可能是同一種力量。”
    “體修蠻子的罡氣我是親眼見過的，那是純粹的蠻力擊打空氣形成的攻擊。”
    落霞仙子霽雨霞轉過頭，看向薑文哲輕輕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
    確實。
    若是連罡氣和劍氣是同一種力量都無法弄清，那就更不可能弄清楚控劍術的本質是什麽了。
    “這個問題我們留到以後再做探討，還是繼續剛才的那個問題吧。”
    落霞仙子霽雨霞看向黃雪瑩道：“小瑩，現在該你來回答了。”
    “你覺得文哲手裏的法器是不是劍？”
    要是薑文哲沒有展露控劍術，黃雪瑩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說薑文哲手裏的法器不是劍。
    但剛才在眾目睽睽之下，薑文哲展露出了連落霞劍宗掌教都無法理解的禦劍法門。
    這就讓黃雪瑩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回答了，她感覺自己對劍道的感悟真的比不上薑文哲。
    “小駱，你來說說......文哲手裏的法器是劍嗎。”
    駱天行聽了落霞仙子霽雨霞的話後，張了張口最後還是保持沉默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嘻嘻，文哲哥哥手裏的法器是碎星尺......怎麽可能是劍啊。”
    黃雪瑩和駱天行感覺自己快要裂開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了靳芷柔的輕笑聲。
    薑文哲看向靳芷柔輕笑著道：“丫頭，恭喜你成功築基......以後我得叫你一聲師叔了。”
    就在剛才短短的半個時辰裏，靳芷柔順理成章的突破到了築基期。
    落霞仙子霽雨霞伸出手在靳芷柔的頭上揉了揉道：“不錯丫頭，沒有讓你師祖失望......。”
    靳芷柔在得到薑文哲和落霞仙子的誇讚後，精致白皙的臉頰染上了紅暈。
    她看向自己的師傅黃雪瑩，很希望自己也能得到師傅的誇讚。
    可這個時候黃雪瑩的眉頭高高皺起，臉頰上滿是糾結和茫然的神色。
    她現在是真的分不清楚，薑文哲手裏的法器到底是劍還是尺。
    或者說自己手裏的本命法寶真的是劍嗎？
    薑文哲伸出手在靳芷柔的頭上揉了揉，輕笑著搖搖頭示意她保持安靜。
    在得到薑文哲的暗示後，靳芷柔雖然不解但還是非常乖巧的點了點頭站到了薑文哲的身旁。
    “師傅，弟子真的不知......還請師傅解惑。”
    最終黃雪瑩選擇了向落霞仙子霽雨霞求助。
    落霞仙子霽雨霞看向薑文哲道：“小家夥，這個問題是你提出來的。”
    “還是由你來給你黃師祖解答吧！”
    “是，祖師......。”
    薑文哲輕笑著點了點頭應答下來，然後看向滿眼茫然的黃雪瑩道：“黃師祖......。”
    “弟子手裏的法器是碎星尺，但它也可以是碎星劍、碎星刀、碎星錘、。”
    “甚至可以是七音簫、耀離劍，無論它叫什麽名字、在別人眼中是什麽東西。”
    “最重要的是你認為它是什麽，在你認為它是碎星尺的時候它就是碎星尺。”
    黃雪瑩聽了這番話後，感覺籠罩在自己眼前的漆黑變成了濃霧。
    感覺可以看清楚前麵的路，始終是朦朦朧朧的無法完全看清楚。
    她看向薑文哲的目光充滿了疑惑和詢問，可她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完全沒有頭緒。
    若非薑文哲與生俱來的的直覺能給出準確的反饋，怕是無法準確的猜到黃雪瑩疑惑的地方在何處。
    “黃師祖，你先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沒等黃雪瑩點頭或者做出其他的動作，薑文哲就自顧自的道：“那是我十二歲時發生的事情了。”
    “那天我們村子裏的小夥伴聚在一起玩一個大將軍保護公主的遊戲，那天還是芷柔扮演的公主。”
    靳芷柔馬上回憶起了薑文哲所講的事情，不禁羞紅了臉頰但還是點頭表示是有這麽回事。
    薑文哲繼續道：“在做遊戲的時候，我們找了一些木棍和樹枝當成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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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玩得太晚大人們都找了過來，芷柔還記得顧二嬸是怎麽責罵顧大順的嗎。”
    靳芷柔輕輕點頭道：“嗯嗯，我記得......。”
    “二嬸說你們一天天的就知道拿根破木棍玩，這是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花呀。”
    薑文哲輕笑著點點頭道：“那顧大順是怎麽說的呢。”
    “顧家哥哥說自己拿的是七星寶劍，是皇帝禦賜給大將軍的什麽寶劍來著我給忘了。”
    靳芷柔忽然輕笑起來道：“然後就徹底惹怒了二嬸，她搶過顧家哥哥手裏的木棍。”
    “一路把顧家哥哥打回家的，一邊打還一邊責罵說拿根破木棍子當尚方寶劍。”
    “在老娘手裏就是你的戒尺，我看是你的七星寶劍厲害還是老娘的戒尺厲害。”
    等靳芷柔說完這句話後，薑文哲看向黃雪瑩道：“師祖，現在你能回答我剛才提出的問題了嗎。”
    黃雪瑩聽完靳芷柔的話後，感覺自己眼前的濃被一陣清風給徹底吹散。
    然後她冷冰冰的臉頰猶如春水般蕩漾開，著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來。
    隨後她用百靈鳥一般清脆聲音道：“我知道了，我手裏的耀離劍是劍。”
    “你手裏的碎星尺也是劍，隻要我樂意......目之所及全都可以是劍。”
    隻是幾句話的功夫，黃雪瑩身上的法力忽然傳出一陣凶猛的波動起來。
    落霞仙子霽雨霞輕聲道：“小瑩，你專心突破境界......。”
    黃雪瑩聽了自己師傅的話後，甜甜的一笑然後就盤膝坐到地上開始專心突破境界。
    而落霞仙子霽雨霞仍舊是故技重施，在黃雪瑩身旁設置了一個隔音禁製。
    確保黃雪瑩突破境界時，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打擾。
    薑文哲收起自己的專屬法器碎星尺，伸出手牽起靳芷柔的柔若無骨的小手走到了一旁的懸崖邊上。
    落霞仙子霽雨霞和駱天行也跟著走來這裏，駱天行看薑文哲的目光充滿了好奇和疑問。
    他無法想象，一個煉氣弟子竟然能為金丹修士指點迷津。
    若非是親眼所見，就是打死他都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落霞仙子霽雨霞輕笑著道：“文哲，多謝你幫小瑩看破了桎梏她修為的迷霧。”
    “祖師言重了，其實也是黃師祖悟性驚人......隻希望師祖不要怪罪弟子先前的無禮才是。”
    “小家夥，年歲不大......人情世故倒是玩得通透。”
    落霞仙子霽雨霞笑罵了薑文哲一句後，轉過頭看向駱天行道：“小駱，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
    “劍氣峰這邊交給我就行，對了......讓其他人最近不要來劍氣峰了以免打擾到小瑩閉關。”
    “是，師傅......弟子告退。”
    駱天行雖然很想跟薑文哲好好交流一下，但現在落霞仙子下了逐客令他也隻能滿腹遺憾的離開。
    直到這個時候靳芷柔才開口道：“文哲哥哥、落霞師祖，剛才師傅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呀。”
    “什麽目之所及皆可為劍啊，我怎麽完全聽不懂呢。”
    薑文哲輕笑著道：“師祖說的是觀山觀水第二層的事情，這樣你總該明白了吧。”
    “觀山觀水的第二層嗎？”
    靳芷柔在得道薑文哲的提醒後好像想起了什麽急忙道：“喔喔喔，我想起了......是觀山不是山、觀水不是水對不對。”
    落霞仙子霽雨霞頗有些詫異的看著靳芷柔。
    這個困了黃雪瑩足足十幾年的心結，難道靳芷柔能知道是怎麽回事？
    “小柔，你跟師祖講講觀山觀水是怎麽回事好不好。”
    靳芷柔聽了落霞仙子霽雨霞的話後，先是轉過頭看向薑文哲滿眼的詢問。
    薑文哲輕笑著點點頭道：“沒事的丫頭，你放心大膽的說就成。”
    “嗯！”
    在得到薑文哲的鼓勵後，靳芷柔紅著臉蛋道：“這是以前文哲哥哥給我講的。”
    “說是要悟透世間的道理需要經過這樣一個過程，即觀山是山、觀水是水。”
    “觀山不是山、觀水不是水，觀山仍舊是山、觀水仍舊是水。”
    落霞仙子霽雨霞聽完靳芷柔的話後輕笑著道：“有意思的說法，小柔......你能給師祖再講得清楚一些嗎？”
    靳芷柔則是當起了複讀機，把薑文哲說的話原封不動的給落霞仙子霽雨霞複述了一遍。
    認識事物的第一階段為看山是山、觀水是水，打個比方說。
    就是一個人認識到拔地而起、擋住自己視線的是山，在自己身旁潺潺流過的是水。
    第二階段是觀山非山、觀水非水，比方就是這個人爬上山、探尋了山峰的全貌。
    發現自己走到哪裏都是地，根本不存在山的說法。
    去遊曆江河湖海，發現自己看到的水也不全是潺潺流動的水。
    第三個階段觀山仍舊是山、觀水仍舊是水，打比來說就是通過探究。
    發現所謂的山就是大地壘砌來擋住自己的視線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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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河湖海雖然各不相同，但匯聚成江河湖海的都是潺潺流水。
    “我知道了，哈哈哈哈......我想明白了。”
    “觀山仍舊是山、觀水仍舊是水，原來如此......嗬嗬嗬,原來是這麽回事。”
    原本靜靜聽靳芷柔講述觀山水的薑文哲和落霞仙子霽雨霞同時興奮的笑了起來。
    薑文哲興衝衝的對著靳芷柔道：“丫頭，你已經築基......最近就多打坐鞏固自己的修為。”
    “我想到改良匿神術的方案了，哈哈哈......觀山是山、觀水是水。”
    說完這些話後，薑文哲就施展縮地成寸的搶過身份迅速回到了自己在劍氣峰上的住處。
    一頭紮進書房裏一個多月沒有露臉。
    而落霞仙子霽雨霞也是變得沉默寡言起來，盤膝坐在山崖旁邊看著麵前起伏不定的雲海好像是在參悟什麽。
    整個劍氣峰上就隻有靳芷柔、梅雪兒和陳韻三個築基修士在活動。
    她們每天的任務就是給青小螳和紅小螳找吃的。
    然後打坐修煉法力，要不就是自己找地方修煉一下禦劍術。
    薑文哲不知道霽雨霞通在靳芷柔講述觀山觀山的時候有了什麽感悟。
    但自己卻是收獲頗豐，成功開發出了一門比匿神術還要強、還要完美的藏匿之術。
    在聽靳芷柔講述觀山觀水的時候，薑文哲忽然回想起了天人合一的介紹來。
    上一世的傳世經典《道德經》中有這樣一句話：
    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
    湛兮，似或存。
    字麵上的意思是“道”它不顯露鋒芒，解除紛擾、收斂光耀、
    與塵世混同、看似隱沒不見，卻又實際存在。
    而薑文哲聯想到的正是和光同塵的隱匿法術，自己收斂氣息、阻絕天地靈氣。
    直接隱沒在天地間，無法被肉眼和神識感知到。
    當然。
    要是實現這樣的隱匿之法非常難，通過自己直覺的感知、探究了足足一個多月。
    這才找到了一個可行的方法，成功的將這門堪比隱身神通的術法開發出來。
    為了致敬經典，薑文哲為其取名為《和光同塵》。
    《和光同塵》說是術法，可實際上需要用到的技術技巧還是很多的。
    需要有最頂級的輕功身份匿影行，提供最基礎的隱匿法門。
    然後需要縮地成寸的運力技巧，讓自己渾身上下的氣息頻率與周圍環境保持一致。
    最後還需要精湛的匿神術，遮蔽自己的行跡不被修士的神識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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