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之眼！？
    如果薑炎沒記錯，之前擊殺的山娘娘之時，它為了活下去透露出的太平軍寶藏，就是屬於一個姓公羊的大人物。
    難不成是重名？
    薑炎壓抑著心中的震驚，不動聲色地問道：“這也是從病域中析出的嗎？至少得是決堤級的副本了吧？”
    “這倒不是，這是一件來自於現世的曆史遺物，跟古代的曆史行者有關，作為江南省本地人，你應該聽說過太平天國吧，這就就是其中一位舊籙級的大人物死後留下的。
    當初太平天國波及正好就是江南省、姑蘇省等範圍，其實經曆了戰亂遺失過一段時間，好在被我們找回了大部分。
    隻可惜【公羊之眼】失控次數太頻繁了，尤其是前幾天才祭祀完，今天又毫無理由地暴動，感覺都快成為高危級曆史遺物了。”
    巴烈搖了搖頭，有些頭疼。
    好不容易弄來一件舊籙級曆史遺物，結果變成了個定時炸彈。
    最關鍵這還是公家的東西，否則還能去黑市置換一下。
    哪像現在……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然而薑炎聽到這裏，心中卻已經翻江倒海。
    對上了！
    和山娘娘口中的寶藏信息全對上了！
    聯想到之前從其靈魂中滲出的青灰色氣流，以及山娘娘偏偏跑到了磐銨縣。
    而公羊之眼也在短期連續暴動。
    這些種種，真的隻是意外嗎？
    高山君沒有成功降臨現世，是因為實力不足？
    薑炎腦海中盡是疑問，但沒有更多的信息可以幫他驗證猜想。
    ‘不過，這可是連舊籙境妖魔都要貪婪的寶藏啊，來自於那墜落天國的遺產。’
    薑炎不得不承認，他心動了。
    本來都已經放棄尋找了，沒想到繼續送上門來。
    公羊之眼，很有可能就是找到寶藏的鑰匙。
    最關鍵，他就算不去尋找寶藏，公羊之眼尋找地脈之力的能力，還能幫他種靈米。
    但這不大好吧……
    這還沒開始上班呢，先開始惦記公家財產了。
    “好了，別在這呆著了，先去簽個入職合同。”
    巴烈可是記著北方分部的教訓，害怕夜長夢多，先讓人入職再說，歉意道：
    “今天太晚了，等明天我再喊大家一起給你慶祝。”
    “不急。”
    薑炎搖了搖頭，跟著巴烈離開，並沒有要求留下來。
    不過他開口，巴烈絕對會同意。
    但自己第一天來就提出這種要求，過於顯眼，容易讓人懷疑自己的目的。
    二是因為這種舊籙級的曆史遺物，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將其鎮壓，很難將其吞噬。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他不喜歡欠別人東西。
    巴烈如此真誠地對待自己，而他卻隻想著偷拿東西，未免過於卑劣了。
    反正巴烈用不上公羊之眼，不如等以後自己實力強了，拿其餘的超凡素材去跟他交換，或者借用一段時間。
    沒必要違背自己的本心。
    有著魔神胚胎的存在，所謂的寶藏和舊籙級寶物，對他而言都算不上什麽。
    這是他的傲慢。
    “是我著相了。”薑炎釋然一笑，轉身離去。
    並未注意到，意識深處的灰燼之燈，燃燒的火苗悄然增加了一縷。
    ……
    ……
    青史大廈三層，局長辦公室中。
    操辦入職合同的依舊是牛馬哥。
    他負責分局的財務和後勤，簽字很快，但需要把薑炎的資料上報給總部，才能獲取權限去領修行法。
    因為剛睡著就被喊醒，牛馬哥坐在電腦前，渾身散發著可以養出一個病域的怨氣。
    “加班費給你雙倍，別有情緒！”巴烈也是連連說好話，毫無領導架子。
    薑炎也有些不好意思，剛想開口，牛馬哥卻先一步說道：
    “薑炎是吧，等會我就把你的資料做好上傳，總部審核通過，過幾天就可以領取修行法了。
    我叫牛圖南，以後咱們就是同事了，不對，你應該算是我的領導，我懂點技術，有網絡或者解夢的需求盡管開口就行。”
    “豈止是懂點，他可是咱們這的王牌黑客，而且能力也與之有關，可以第一時間搜集病域相關的情報整理成任務。”巴烈在旁邊猛猛誇讚。
    牛戊對此隻是翻了個白眼，吐槽道：
    “不用給我戴高帽，少讓我幹點活就好了。”
    “那不行。”巴烈完成了川劇變臉。
    “尼瑪……”
    牛戊表示有很多親切問候語，但被羽衣手臂捂住嘴巴，憋的滿臉通紅。
    “這孩子就是容易臉紅害羞，薑炎，我帶你去休息室應付一晚。”巴烈笑著說道，轉身離開。
    巴局長，我的同事好像有點死了。
    薑炎看著麵色逐漸發青的牛圖南，心裏吐槽，道謝一聲後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至於趙陰嫚，已經消失有一會兒了。
    “呼，差點被憋死了！”
    過了幾秒鍾，牛圖南身上的羽衣手臂消失，開始大口呼吸，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抱怨道：“老巴真是有了新人就忘舊人。”
    他癱在辦公椅上，打開手機，屏保上是一串串的文字。
    【但凡我有一點本事，也不至於一點本事也沒有。】
    【與其逼自己一把，不如放自己一馬。】
    【無人扶我青雲誌，我自爛泥扶不上牆。】
    【強者從不抱怨環境。但我又不是強者，我不止抱怨環境，我還抱怨強者】
    “局裏多了個甲上級的大爹，我距離躺平的目標，又更進一步了。”
    牛午滿意地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閉上眼睛仰頭靠在椅子上補覺，沒有絲毫幹活的意思。
    哢哢哢！
    然而在他睡著之後，身前的電腦、鍵盤自動運轉，將剛剛整理好的信息開始製表、上傳、回複。
    睡夢中的牛圖南嘴角上揚，似乎在做一場難得的美夢，隻是身軀在逐漸虛化，隱約間可以看到一張張不同的麵孔，由絲線串聯，浮現其中……
    電梯裏，
    巴烈按下了前往九樓休息區的按鍵，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不是覺得我很過分，是個壓榨員工的黑心領導？”
    “沒有，巴局深謀遠慮，是掌船的舵，既然這麽做，必然有您的道理，我們要做的隻有跟隨。”薑炎一板一眼地說道。
    巴烈笑罵道：“別打官腔，以你的感知，應該察覺到了吧？”
    薑炎嘿嘿一笑，早就發現了牛圖南雖然看起來很疲憊，但是軀體之中生命力格外旺盛。
    他的命燈更是如夢似幻，仿佛和現世抽離。
    很難不懷疑，如果不讓他保持清醒，隨時都可能升天。
    巴烈習慣性地拿出煙叼在嘴裏，但想到薑炎不抽煙，而且還在電梯裏，於是又塞了回去，輕聲道：
    “我也不知道他第一次病域經曆了什麽，竟然得到了在整個江南省、不，天夏聯盟都罕見的夢道傳承。
    甚至在夢道之中，都屬於最極端的一種修行法，名為……”
    “【編織萬世輪回幻夢真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