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陰溝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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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醒來,床上閉目半晌,胳膊枕著的人兒尤睡的深沉,鼻息微微,粉麵嬌紅,秀發紛亂,幾處綿軟。實不忍打擾,無奈胳膊酸疼,隻得慢慢抽離。再想做上一回,卻沒了力氣,歎了口氣,搬走壓著的腿,才覺半個身子都是麻的。起身,忽覺屋外極其安靜。
    屋外敲了第二次門,身邊人兒呢喃罵道:遠山龜孫,這麽不識眼色。腿又搭了上來,緊緊夾住,無風隻得任其動作。屋外敲了第三次門,婦人扔出枕頭,直砸的門響,罵道滾遠些。扭了把男人嗲怪道,死人,你不會動動。
    哪有勁動呀!聽的屋外人走遠,婦人狠狠翻了上去。良久,沉沉倒頭睡了過去。
    無風終又眯了會,聽到再次敲門,身邊人兒道快快打發了,擾人清夢。
    開門,喬遠山道:城內戒嚴了,我們的人說昨晚皇上遇刺,生死不知。府上比其它地方兵多些,苗頭不對。我已派人接娘娘,沒接回來,封在尚書府了。外麵謠傳是不是戶部尚書便是先生幹的,因為隻有你二人與皇上見過麵,知道行蹤。明顯是誣告,先生根本沒動機呀!我左思右想,雖然情況如此,但皇上那邊情況不明,我怕有人借機會對先生不利。現在府外兵力明顯比其它處的多。我便擅自作主,支會城裏城外的人,做好隨時突圍準備。
    院子外寒意凜然。無風沉吟片刻問道:街道封了?那就是說不讓人走動了。看看上次皇上來的地道可還好用。
    喬遠山道:看過了,早堵死了。
    無風想想也是,皇上怎可能留一個安全隱患在身邊。堵死便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通了。兩條路行不通,還有什麽辦法,能摸清皇上的情況。
    先不管怎樣,將婉兒接回來要緊。帶了一隊人馬,出得府外,巷道空無一人,巷外街道人來人往依舊,巷口一左一右兩士兵攔住來往人群細細檢查,一隊士兵隱於巷口牆內。頭目識得無風,很客氣地說上麵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出行。無風說我看隻針對我吧!彼岸花通報皇上要現在見我。
    頭目客氣地說沒接到命令。
    無風說那是你的事,誤了事你擔著。說完便讓轎子打道引噎回府。
    頭目忙上前攔住,言隻能帶兩三人,幾十人不讓出去。且派人跟隨。
    喬遠山道你們能保護了國師嗎?出了事你能擔待的起嗎?國師路上有個三長兩短,皇上見不到,你覺的你小命能保的住?
    頭目沉吟片刻,道,最多十人。我們再跟十人。
    無風點了點頭, 兩隊二十人,加上抬轎的八人都是培養的好手, 可放心去矣。
    行到中途,忽拐向戶部尚書府。頭目急攔,無風道:皇上安排接菊芳大師,你說別接了?
    頭目無奈,跟著到了尚書府,戒備更嚴。守衛識得頭目,讓人進府通報國師接菊芳大師。不一會,府內出得一輛馬車,無風棄轎上車,向著皇宮行去。頭目詫異,國師怎敢如此這般,略有耳聞昨夜之事,以為國師與菊芳大師有要事相商,也便不敢多言,隻聽得車內低低聲音拉了一路話。
    主街道來往人較多,頭目見一行這麽多人,太紮眼,走路磕磕碰碰行進太慢,便與喬遠山商議抄近道去皇宮。喬遠山車外向無風說了情況,無風哦了一聲,又與車內人低竊私語。
    馬車拐進一條小巷,遠遠便看到另一頭巷口一老漢蹲著抽煙,那煙嫋嫋上升。巷中一棵槐樹,稀稀拉拉隻片葉子。
    風起,樹搖,葉落。
    巷口老漢再抽不出煙來,惱的拿起煙鍋在鞋底狠狠磕了四下,竟敲出偌大聲響。
    行到樹下的一行人,見老漢如此作態不禁微笑。樹上那片樹葉晃晃悠悠落在一士兵肩上,那士兵抬手拈過,側目一瞬間,忽覺巷內一暗,正納悶剛還好好的天,這會變陰了,抬眼望時,天還是那個藍天,雲還是那朵白雲,隻一雲朵遮住太陽,低頭時忽覺不對,猛然抬頭,巷內兩邊房牆上站了數十個灰衣人,正待喝叱提醒時,一箭直直從口中透過,倒地的一瞬間,似看到巷口老漢挑起嘴角微笑。
    無風聽得箭聲過後,幾聲悶喝,幾聲大喊,幾聲落地的通通聲,喬遠山大喊保護先生。正要掀簾,卻發覺已被喬遠山關了車門。那車是一旅之前打造的,車身裏裹了縱橫兩道密且極韌的細鐵絲,車輕便且堅固。
    無風要伸手要推那門,怎麽也探不到,回頭看時,才發覺婉兒緊緊摟住自己靠在後車廂上。馬車上哪有菊芳,分明是婉兒。婉兒說皇上走了不久,菊芳便被宮裏來人叫走了,現在想來,定是皇上出事了。自己再要走時,哪裏還能回的去,午夜時分尚書府便被圍了起來,進出不得。
    無風安撫了婉兒,將軟甲穿在婉兒身上,拉過兩個丫鬟一左一右圍住婉兒。聽得外麵槍聲、弓弩聲、刀劍聲,間歇一陣陣慘叫聲。後悔出門時大意了,顧及著顧及那,盡替別人考慮,跟著別人走,按著別人的安排來,沒將人帶來,這天下本是自己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一副好牌現在卻打個稀爛,非但性命不保,還連累跟前人死傷。盤算道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橫豎是個死,早死早解脫,便絕然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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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全部一身如瓦般的灰黑衣服,衣服上斑斑血跡,帶著鬥笠,看不清麵容,清一色拿著細長的刀,看進攻走那兩步,橫移、豎切飄乎不定的的身法,怎看怎像忍者神龜,從沒招惹這些人呀,怎還送上門來了。但不得不說,神龜是適合暗殺的,頭目帶的一隊十人士兵,此時已躺在地上,看樣子偷襲著手致死。而一旅的十來人有備而來,著內甲,武器精良,隻兩人受傷,有些被刀劃破衣衫露出鎧甲。
    神龜隻七人,一人倒在血泊中,胸膛處一偌大的傷口,顯然是槍傷致死。看來火器排將槍造出來了,隻是比起後世的還差些,有點像縮小版的炮。顯然除了一旅其它人是沒見過的,當一旅士兵拿出槍時,神龜怕想不來是什麽東西,直至死人才明白這是殺器,很厲害的殺器。好在打一槍後,一旅再沒有時間裝彈藥,隻能將槍扔掉用冷兵器,而一旅在冷兵器上顯然沒有神龜強。即使一旅三三兩兩圍攻神龜,神龜應付也是遊刃有餘,不時反擊一下,而那反擊的一兩下是致命的。
    無風踏出車門的一瞬間正看到一忍者直刺向一士兵的脖子,不由大喝一聲: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腳下,何敢行凶!你們是伊賀部還是甲賀部的,誰派你們來的。
    那忍者愣神的一瞬間,士兵退了一步,躲過了致命一擊,七人擺出了陣形,掩護身後的七人填裝彈藥。頭目不知何時從哪裏鑽了出來,斜斜地向無風靠近,戰戰兢兢地說:他們竟敢……竟敢當街殺兵……反了、反了,越說聲音越弱,越說似乎越害怕,連抽出的刀都在不停地抖動,兩條腿似乎軟的挪不開步子,但速度一點都沒減,直直地衝向無風。喬遠山大喝一聲退後,頭目似害怕的緊,反而加快速度向無風馬車這邊靠了過來,忽一箭步前衝,一刀向無風刺去,哪還有剛才膽小怕死的模樣,說是一個偽裝極狡黠的刺客。眾人來不及任何動作,喬遠山大叫了聲先生。頭目陰謀得逞露出得意獰笑,似乎無風便是個死人了,那堆積如山的金銀、成群結隊的美女、肉林酒池的美食……都在向他招手,忽聽當地一聲,頭目臉色大變,沒有預想的刺透無風不堪一擊的身體,手上分明傳來刺在鎧甲受阻的聲音,完了……
    喬遠山大喝開槍,剛裝完槍的七人同時開槍,直接將頭目轟倒在幾步開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渾身冒著青煙不知死活。
    婉兒聽得聲響,用力地拍打著車廂哭叫著無風。無風被那一刀刺的生疼,緩了口氣拍了拍車廂對婉兒說無事。喬遠山見無風無事,對著填充完彈藥的二隊道打,七人齊齊向神龜射去,饒是神龜也擋不住子彈呀,又一人倒地死去,兩人中彈痛苦哀嚎。剩餘三人閃身的一瞬間便欺身向前,撂倒了三個毫無防備的一旅士兵,再一閃又有三個持槍的手被削了下來。神龜近到身前,槍的威力蕩然無存,隻能近身搏鬥,可打又打不過神龜,一旅幾人隻有挨打的份。
    遠處,頭目起身,原來隻轟爛了衣衫,同樣露出一身鎧甲,看來大部分彈藥被鎧甲擋住了,可露在外麵的握刀的胳膊便沒那麽幸運,炸掉了多半血流不止,臉上也被彈藥劃傷了幾道,更加麵目猙獰。看了看戰鬥,轉身逃去,到了巷口,似聽到抽煙老漢叫名字,轉頭看時,隻見老漢拿了把刀,自己莫名地轉了兩圈,還納悶頭怎掉在地上,明明身子跑出老遠了麽,看時,身子上哪還有頭,頭呢,一驚,再沒了任何意識。
    無風讓喬遠山圍著馬車聚攏幾人,分兵讓一人上前對付一個神龜,其餘繼續裝填彈藥,齊齊對著一個神龜,讓近戰的趴下,可來不及說便被神龜放倒,眾人隻能忍痛開槍,那神龜來不及反應便被打成篩子,一命嗚呼。再填彈藥之際,那兩個神龜已撲了上來,幾人手一吃痛,手指和槍掉在地上,那簡直是單方麵屠殺。
    無風說身上帶炸藥著不,一旁的喬遠山道帶著了,無風說點著扔出去炸死他們。喬遠山這才反應過來,看著剛砍倒一個同伴的神龜就扔了過去,這個威力更大,直接將神龜炸的四分五裂。再扔一個,炸飛了另一個神龜,卻被近到身前的老漢削掉了一隻胳膊,一腳踢飛到對麵牆上。
    喬遠山在飛起的那瞬間,看到抽煙老漢一刀劈向無風,頓時萬念俱灰,心道完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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