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突然間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腦袋變得暈暈沉沉。
    抬眼看周圍一切，都開始變得無比扭曲起來。
    整個視線內空間裏的一切物體，都像波浪線條一樣。
    有種小時候黑白電視裏，因接收信號不好，變得人物畫麵線條扭曲。
    緊接著，張揚還看到無比恐怖的一幕。
    當視線恢複正常後。
    車廂裏的所有人，變得無比恐怖，每個人都是渾身是血。
    有腦袋去掉一大半的，有斷手斷腳的，更有腸穿肚爛的。
    所有人好像都已經死去很久一般。
    車廂內也到處都是破損痕跡，好像發生了車禍一樣。
    窗戶玻璃碎裂的碎裂，桌椅側翻的側翻，整個車廂內物品亂作一團。
    最後，張揚兩眼一黑，趴在小桌上，直接暈死過去。
    “各位乘客，列車已到站，請收好行李物品，準備下車。”
    張揚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對麵胖子已經收拾好兩個人的行李。
    做好衝刺的準備。
    王叔幾人也是一樣，把頭上的行李，也都全部拿了下來。
    列車終於停了，車廂銜接處的車門打開，張揚還在迷迷糊糊被胖子連同行李帶下了車。
    在站台上與王叔三個互留電話後，就此往左右分別。
    按照胖子的話說，相逢即是緣，留下聯係方式，說不定哪天又碰到一起。
    快走出站台的時候，張揚回頭望了一眼這趟列車。
    頓時讓張揚寒毛都立了起來。
    隻見，列車窗戶邊上，一個個臉色蒼白的人頭擠滿窗邊。
    正在朝胖子和張揚這邊揮手告別。
    這時候張揚才注意到，從列車上下來的行人並不多。
    都是三三兩兩的，總共也沒有到多少個人。
    “胖子，你看後麵的列車，好多髒東西在裏麵。”
    胖子聞言，也是回頭看過去。
    “揚子，這真的一點都不好笑，這趟列車下來，怎麽感覺你總是神神叨叨的。”
    “是不是失去父親，對你打擊太大了，不要有壓力，有什麽都可以和胖爺講。”
    “不要把什麽都藏在心裏麵，說出來會好受一些。”
    胖子好生安慰著張揚，他知道張揚回家奔喪後回來。
    整個人都在不斷自我壓抑，這樣早晚都會出問題的。
    胖子和張揚出火車站後，就直接轉車搭乘一輛班車，前往古通縣。
    這段路程有將近三個小時，就能抵達張揚的老家古通縣。
    趁著這時間空隙，張揚沒有選擇閉目休息。
    “胖子，你說奇怪不奇怪，我們第十三節車廂滿座，還有附近車廂也是乘客很多。”
    “怎麽我們下車的時候沒有多少人呢？都已經到達終點站了。”
    坐張揚旁邊的胖子睜大了眼睛，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伸手就過來摸張揚的額頭。
    “奇怪了，也不見發燒啊，怎麽了張揚，你這一路上盡說胡話。”
    張揚也是被胖子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有些生氣。
    直接對著胖子翻了一個白眼。
    “能不能說點正經事，別老是東拉西扯的。”
    胖子一聽，也是急眼了。
    “臥槽，到底是哪個不說正經事，還說我東拉西扯。”
    “我們第十三節車廂，才有多少人，空蕩蕩的，就隻有我們和王老巴蛋五個乘客。”
    張揚一聽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你說什麽？”
    張揚不敢置信，重新又問了一遍。
    “我是說，我們第十三節車廂空蕩蕩的，就隻有我們五個乘客。”
    “那老王八蛋三人因為怕鬼，所以就擠在我們那裏，死活都不願去其他位置。”
    “還有其他車廂我也去過，每節車廂也和我們第十三節車廂差不多，就幾個人乘坐。”
    胖子一句一頓說著。
    “什麽？”
    張揚這次是真傻眼了，他可是還記得第十三節車廂不說人滿為患。
    至少每個座位上都有人在的啊！
    “不是吧，胖子，我們車廂不是每個座位上都滿人嗎？”
    張揚背後開始冒冷汗。
    “是個球啊，你腦子是不是真有點問題了，要不我們下車後直接去醫院好了。”
    “去精神病醫院！”
    “你說人都坐滿了，那你還記得他們都長什麽樣子嗎？和我說說。”
    胖子不置可否，覺得是不是至親的離世真的對張揚打擊太大了。
    張揚這回沉默了，仔細回想起在列車上的時候。
    果然，除了王叔三人外，其他的乘客與他都沒有說過話，現在更是不記得他們都長什麽樣子。
    印象深刻一點就是對麵的一家五口。
    可是，當張揚使勁回想起來幾人模樣的時候，都是一片模糊。
    就是連與他唯一搭過話中年婦女，樣子也都是模糊，隻記得她戴著眼鏡。
    到底什麽情況啊！
    張揚認真把他踏上列車以來的所有見聞都完完全全給胖子講了一遍。
    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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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是張揚最信任的兄弟，除了胖子外他很多事情都不能對其他人講。
    這回輪到胖子背後開始冒冷汗了。
    這時候是傍晚時分，大巴車在二級路上高速行駛。
    沿途能看到路過的村莊，都已經炊煙嫋嫋，家家戶戶都開著燈。
    夕陽已經快要落下，天色逐漸暗淡下來。
    回過神來的胖子，又把他上車後的一切，原原本本與張揚說道。
    張揚這才知道，這趟兩天半的列車，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假設胖子看到的都是事實。
    那麽，張揚除了與王叔三人外，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
    或者是張揚他自己產生的幻覺，又或者是真遇到髒東西了。
    這是張揚第一次在現實中，就那麽接近這東西。
    以往犯病的時候，都是透過眼睛，類似靈魂穿越一樣，很像夢境又很真實。
    張揚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來。
    周圍一切又恢複了平靜，環顧四周竟然整個大巴又是滿座。
    這回張揚留了一個心眼，站起來走到司機旁邊。
    拿起翻蓋手機，就對著整個大巴車拍了幾張照片。
    在翻蓋手機的閃光燈下，張揚也是看清了整個大巴內事物。
    這讓張揚差點都有，轉身直接跳窗的想法。
    不過想到高速行駛在二級路上的大巴，張揚果斷就打斷了這個念頭。
    整個大巴車上，連同胖子也是一樣，全部人都是臉色極其慘白。
    一動不動的，眼神呆滯。
    眼裏都還有流淌下來，兩行清晰的血淚，很突兀地掛在臉上。
    就在這個緊張的時候。
    開車的大巴司機，突然伸手死死抓住張揚的雙腿，嘴裏緩緩低沉呢喃：
    “我們好冷好孤單，下來陪陪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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