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衛家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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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池家。
    在兵池老爺子的帶領下,林默來到書房,兵池含玉也陪同在一旁。
    “哎……”
    老爺子歎息了一聲,這才開口。
    “此事說來話長。”
    “曾經,老夫靠著兵池家世代相傳的功夫,被譽為華國江湖內家功夫第一人,並以此身份,行走江湖。”
    “走江湖嘛,打抱不平,多管閑事,難免會得罪不少人。”
    “也有人想要打敗我,以此博個名聲。”
    “仇人,是越結越多。”
    “但老夫靠著一身不俗實力,屹立不倒,從未一敗!”
    這些事,兵池含玉倒也聽說過。
    爺爺曾經常年闖蕩江湖,立下赫赫威名,可二十年前,卻突然修為盡失,從此宣布退隱江湖。
    但至於為何失去的修為,其中到底發生什麽事……
    她倒是不知道。
    不止是她,家族內的其他人,也並不清楚。
    而爺爺對此事,也是向來諱莫如深。
    任何人,都沒開口。
    “那,你的修為是如何丟失的?”林默問。
    兵池老爺子繼續道:“二十年前,含玉出生沒幾天,兵池家突然來了一位神秘人,他說我行走江湖時,殺了不該殺的人。”
    “而他是為人報仇而來!”
    “我問,他為誰報仇,可對方卻不肯透露,執意要與我一戰!”
    “無奈之下,我隻能應戰,可誰知……那個神秘人,修為高深,實力恐怖,就連我都不是對手。”
    “三招之內,都被他鎮壓,敗的體無完膚!”
    “我混江湖多年,從未見過如此高手!”
    “修為,也被打廢了!!”
    說到這裏,兵池老爺子掀開了衣服,露出了背部來。
    隻見他的背上,赫然一道黑色五指印。
    詭異而不詳!
    “這是?”林默皺眉。
    “這一掌,便是那個凶悍的神秘人,在我身上留下的,我的修為亦是因這一掌而廢!從此,這掌印便留在了我身上。”
    “也成了老夫一生之恥!”
    兵池老爺子悲憤地道。
    看著那黑色掌印,林默倒是有些驚奇。
    雖說他不知當初的兵池老爺子具體修為,可既然被江湖譽為內家功夫第一高手,實力必然非同凡響。
    放在江湖上,那可是無敵的存在。
    三招就敗……
    什麽人,能對他如此碾壓?
    而對兵池老爺子來說,此事也給他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即使此刻回想,也神色無比凝重。
    心裏,一陣後怕。
    “那,後來呢?”林默又問:“你和衛家,又是如何扯上關係的?”
    “是衛家救了我。”
    兵池老爺子回過神來,繼續解釋道:“我不敵那神秘人,被廢了修為,對方威脅要殺我全族,一個不留。”
    “我雖悲憤,可卻無計可施。”
    “但關鍵時刻,正巧遇上一位外出雲遊的老者,是他出手,隻用了一招,就擊敗了那個欲殺我之人。”
    “就一招!”
    “當時,我被他那神乎其技的大神通震驚,隻覺得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強大到好似不屬這凡間力量。”
    “最後我才得知,他是古武界的人,出自古武界衛家!”
    “哦?”
    林默挑了挑眉:“這麽說,你的確是承蒙了衛家的恩情。”
    “是啊!”
    兵池老爺子感慨道:“當時若不是那衛家老者,我一定被那個上門尋仇的高手殺死了,而且不光是我。”
    “我兵池家的所有人,包括剛出生不久,還尚在繈褓中的含玉……”
    “全部,都要慘遭毒手了!”
    “所以,衛家對我兵池家,的確有大恩!”
    兵池含玉也聽呆了。
    原來如此。
    沒想到,當年衛家人竟保了她爺爺,甚至保了兵池家全族。
    之前她見那衛孟浪等人氣焰囂張,還有些討厭。
    可到底是救命之恩。
    或許……
    當時她對那衛孟浪的態度,應該更好一點。
    否則,豈不是成了忘恩負義之人?
    念及此處,她不禁有些愧疚。
    “那,這樁婚事是怎麽回事?”林默接著問。
    “哎……”
    兵池老爺子歎息一聲,無奈道:“此事有些突然,連我也有些沒想到!當時,我對那衛家老者千恩萬謝。”
    “我還要對方盡管提要求,不論什麽,我都能滿足。”
    “以此,報答恩情。”
    “可對方當時卻不說要什麽,隻說這恩情先欠著,待未來時機到了,他們衛家自會上門,收取這恩情的酬勞。”
    “一晃二十年過去,可卻始終不見衛家人來,久而久之,我都快忘了。”
    “可沒想到,他們如今卻突然上門,而對我提出的要求……竟還是要迎娶我的孫女含玉!”
    林默聽了,有些想不通:“他們是救了你們兵池家不錯,可要求你們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為何偏偏是這個?”
    “以他們的身份和地位,莫說是給少主衛孟浪娶一位妻子,就算是和古代皇帝一樣,公開選妃,也會有無數人爭先恐後把女兒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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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能嫁入古武界,在常人眼裏可是極大的榮耀。”
    “真是奇怪!”
    “是啊。”兵池老爺子也納悶不已:“不過話說回來,老夫也絕不是忘恩負義之輩,衛家與我有恩,我自該報答。”
    “若含玉自己願意嫁過去,老夫也絕對不會拒絕。”
    “可……”
    “含玉不願意,老夫可不忍心強迫她,更不想她為了償還我當年欠下的債,犧牲她自己的幸福!”
    “爺爺……”
    這番話,讓兵池含玉感動不已。
    她忍不住抱住爺爺,忍不住美眸含淚。
    “不哭不哭!”
    兵池老爺子安慰她道:“有爺爺在呢,你不想做的事,誰也不能逼你。”
    “可眼下,咱們已經把衛家得罪了,要是他們來報複該怎麽辦?”兵池含玉無助地問。
    “這……”
    老爺子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想做忘恩負義之人。
    可若是如此,他就隻能讓自己的寶貝孫女嫁過去,她不會得到幸福。
    這倒也罷了。
    更麻煩的是,眼下已經把那衛家少主給揍了。
    這無疑會惹來衛家滔天之怒。
    他們一定會報複的。
    到時候……他還真不知該如何應對。
    “別擔心。”
    這時,林默卻勸爺孫倆道:“人是我打的,和你們兵池家沒關係,就算衛家來報複,這不是有我麽?”
    “保你們相安無事!”
    這話聽起來實在太過托大。
    畢竟對方可是古武界,是一整個衛家!
    不止是一個少主,一個管家,他們家族中,勢必還有更多強大到讓人無法想象的高手!
    區區一人之力,如何抵擋?!
    “不!”
    兵池老爺子卻擔憂無比,搖頭道:“林先生,你的好意老夫心領了!可老夫說實話,眼下老夫最擔心的,就是你!”
    “正因為你打了衛家少主,他們一旦報複,你便首當其衝。”
    “這終究是我兵池家的事,不能讓你卷進來。”
    “不如……”
    “你連夜收拾東西,先離開京城,找個地方避避風頭吧!”
    “是啊。”
    兵池含玉雖然依依不舍,可也含淚點頭:“林默,爺爺說得對,現在你反而是最危險的人,衛家一定記恨上了你。”
    “你不能再留下了!”
    “我們兵池家,不能連累你!”
    雖然她很不舍,雖然她也很害怕。
    可為了林默的安危……
    隻能如此!
    “哦?”
    林默聞言,挑眉問道:“那我若是一走了之,回頭等衛家來興師問罪,你們兵池家擋得住麽?”
    “含玉,你可就要被逼著嫁給那衛孟浪了。”
    “你就不怕?”
    兵池含玉躊躇片刻,慘淡一笑:“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隻能認命了……”
    雖然,她很不甘心。
    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古武界之怒,根本沒人能承受。
    就當,她是為爺爺、為整個兵池家的人而犧牲,委屈自己,也值得。
    最重要的是,她能保全林默。
    如此,已然無憾。
    “哈哈。”
    林默這時卻笑道:“別這麽傷感,我說過,一切有我呢!區區一個古武界衛家,又算什麽?”
    “哪怕把古武界十八家族全部加起來,我也無懼!”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
    “接下來,不管他衛家出什麽招,我都接著!!”
    什麽?!
    一番霸氣之言,充滿驚天傲意。
    爺孫倆,都聽驚了。
    雖然,他們知道林默很強,可他到底是孤身一人。
    與一整個衛家相抗衡……
    絕無可能!
    可為什麽,他卻一點兒也不害怕,反有如此驚人自信?
    “行了!”
    “就這麽著吧,你們也不用愁眉不展,我保你兵池家沒事!”
    林默說完,就大搖大擺地走了。
    背影,都透著傲然。
    “爺爺,難道真的要讓林默被卷進來嗎?”兵池含玉擔憂地問。
    “哎……”
    兵池老爺子歎息道:“林默這年輕人,有情有義,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爺爺看得出,他這也是為了你啊!”
    “我?”
    兵池含玉意外不已。
    “沒錯。”
    老爺子感慨道:“麵對古武界這般強敵,換做常人,早就被嚇跑了,可他卻為了不讓你被迫嫁給衛家,不惜出手與衛家為敵。”
    “對你,也算是情深義重!”
    “含玉,你老實告訴爺爺,你和林默,究竟……”
    一番話,聽的兵池含玉俏臉微紅。
    心裏,大為感動。
    良久,她小聲道:“我也說不清,林先生之前的確拒絕了我,可我總覺得,他對我也並非無情。”
    “那就對了!”
    兵池老爺子篤定道:“爺爺是過來人,也看的出他對你格外關心,也有情誼,既然他這麽說了,隻能看他的了。”
    “若我兵池家能逃過這一劫,爺爺真希望你們兩個在一起。”
    “這樣,爺爺也能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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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話,聽的兵池含玉俏臉又紅了幾分,可同時心裏也隱隱有些不安。
    因為,她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
    昆侖山。
    古武界,衛家。
    衛孟浪等人铩羽而歸,狼狽逃回了家族。
    見到少主和葛管家鼻青臉腫,身受重傷,衛家人大驚失色。
    “天啊!”
    “怎麽回事?”
    “為何少主和葛管家都傷成這樣?”
    “話說少主這次去凡間京城,不是為了迎娶那兵池家大小姐的嗎,怎麽也不見新娘?”
    “……”
    見到眾人圍觀,葛管家表情悲憤,自責的說不出話。
    衛孟浪更是進門就大喊——
    “父親!”
    “我被人欺負了,有人敢不把我衛家放在眼裏,您得給我做主啊!!”
    這時,人群中走出五位白袍老者來。
    白須白發,年事已高。
    但卻個個步伐輕盈,氣血極為強大。
    而這五人,正是衛家的五位長老,實力僅次於家主!
    他們見到被揍的如此淒慘的衛孟浪,也是大驚失色:“少主,誰這麽大膽敢欺負您,快告訴我們!”
    “家主前幾日與其他家族的家主們進山參加圍獵了,還需幾日才能回來。”
    “但有我們在,一樣能為您撐腰!”
    “到底發生了什麽,那兵池家的新娘子呢?!”
    “……”
    “別提了!”
    衛孟浪悲憤地道:“這次我和葛管家帶著聘禮去了京城,找到了那兵池家,可兵池家的老東西卻不肯把孫女嫁我!”
    “而兵池含玉那個未婚夫,還把我和葛管家給打了!”
    “非但如此,那小子還……還逼我給他下跪。”
    “逼我大庭廣眾喊他爺爺!”
    “奇恥大辱!!”
    因為這事兒的確太過恥辱。
    以至於說完這話,衛孟浪自己都忍不住一陣臉紅,恨不得鑽進地縫裏。
    什麽?!
    而聽到這話,在場衛家人無不是大吃一驚。
    幾位長老,更是個個臉色難看。
    旋即,勃然大怒!
    “可惡!”
    “這該死的兵池家,好大的膽子!”
    “竟敢冒犯我古武衛家天威,欺辱我們少主,簡直是不知死活!!”
    “……”
    “等等!”
    這時,為首的大長老卻站了出來,語氣狐疑道:“兵池家的態度,有些反常,按理說,他們應該感恩戴德,向我們報恩才對。”
    “為何還敢不答應,甚至對少主出手?”
    “難道……”
    “當年那事的真相,他們知道了?”
    這話一出。
    其他幾個長老的臉色,都變的怪異了起來。
    甚至,有些心虛。
    “不可能!”
    這時,葛管家忍痛開口道:“對我們下手的,是兵池小姐的未婚夫,那小子十分囂張!但……其他兵池家的人,似乎並無異樣。”
    “那兵池家的家主,對當年的恩情依然謹記在心。”
    “他們應該不知道!”
    “而他們的態度,也很明確——若我們衛家想要其他的報酬都可以,唯獨不能把那兵池含玉嫁過來!”
    這話,頓時讓眾人都鬆了口氣。
    但,還是憤怒難掩。
    “哼!”
    大長老更是冷哼一聲,質問道:“葛管家,你明明在場,卻連少主都保護不好,害的他被打成這樣,簡直是個廢物!”
    “說,你該當何罪!!”
    “我……”
    葛管家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無從辯解。
    慚愧之下,隻能深深低下了頭。
    “罷了!”
    衛孟浪這時卻道:“此事也不怪葛管家,他已經經曆了,可那個叫林默的小子,年紀輕輕,修為卻異常強大。”
    “他不止能輕易敗我,還隻用兩招,把葛管家也敗了!”
    “實力,相當不俗!!”
    有這事!?
    眾人的臉色,都變的驚詫不解。
    他們貴為古武界,屹立在華國武道巔峰,甚至平日都不拿正眼去瞧世俗界。
    他們之所以不輕易下山,就是因為不屑於凡人打交道。
    如此,才能凸顯出他們與生俱來的高貴。
    可沒想到……
    這世俗界裏,竟出了這麽個真龍?!
    畢竟,能如此輕易打敗少主和葛管家的,實力可是相當厲害了,甚至足以媲美他們這些長老級的實力了!
    “若是不能報仇,以後我再古武界還怎麽混?”
    “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衛孟浪捏緊拳頭,神色滿是憤恨。
    氣的,咬牙切齒!
    直到現在,他心中的屈辱還揮之不去,一想到自己堂堂古武界少主,被逼的當眾下跪,還被那姓林的小子喊孫子……
    他就悲憤欲絕!
    而在場幾個長老,也是個個怒不可遏。
    “區區凡人,找死!”
    “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麽算了!”
    “少主放心,這口氣,咱們一定幫您爭回來,誰欺辱了你,咱們就讓他加倍奉還,付出血的代價!!”
    “……”
    “這樣吧!”
    就在群情激奮時,大長老冷聲開口道:“家族近兩日回不來,那就由我們五位長老親自出馬,為少主報仇!”
    “不過,不能輕易殺了那小子,否則太便宜他了!”
    “哦?”
    衛孟浪忙問:“大長老,你想怎麽做?”
    “哼!”
    大長老冷哼一聲,眼神陰霾下來:“區區世俗人,竟敢也敢欺辱我衛家少主,冒犯我古武界天威,不能容忍!”
    “不如此番以古武界衛家之名,給那姓林的小子下一封戰書。”
    “約定,在京城與他進行一場公開比武!”
    “到時,不光要殺了那小子,還要給所有凡人們敲一敲警鍾,讓他們知道我衛家的厲害,也讓他們知道——”
    “我古武界天威,不容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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