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棲思忖許久，“墨兒今晚住在昭熙院，我給你講故事，等你睡著後，娘親再離開。”
    符懷墨眼睛一亮，“可以嘛？”
    霍雲棲頷首，“當然可以。”
    符樂昕也說：“我也要聽故事。”
    符懷逸不甘示弱，“我也要聽！”
    霍雲棲笑道：“好，大家都聽。”
    符硯安看了霍雲棲好幾眼，見她壓根不看自己，心中憋悶，清了清嗓子，“我也去聽，我要學習如何講故事。”
    霍雲棲詫異，“你還需要學習？”
    符硯安一本正經，“當然。”
    符懷墨吃了一塊肉，香鬱的汁水在嘴裏蔓延，好吃到爆炸，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霍雲棲：“好吃嗎？”
    符懷墨點點頭，“好吃。”
    霍雲棲笑了。
    她這三個孩子啊，都隨了她，愛吃。
    符懷墨在昭熙院有單獨的屋子的，當天晚上，他沐浴完畢，便忐忑地坐在床榻上。
    也不知，她是否會來？
    符樂昕和符懷逸也沐浴過了，霍雲棲牽著他們走進屋，符硯安緊隨其後。
    符懷墨看到母親來了，眼睛閃過一抹驚喜，卻沒表現出來，隻淡淡道：“您來了。”
    說完，他便躺下，蓋好被子，躺得板板正正。
    霍雲棲唇角微勾，“讓墨兒久等了，是我的錯。”
    符懷墨沉默了一瞬，“……也不久。”
    也就一炷香而已。
    符懷逸扭著小屁股爬上了床，就躺在符懷墨身側，攥緊了哥哥的衣裳，大眼睛亮起，“我要跟哥哥睡。”
    符懷墨看了弟弟一眼，到底還是沒有拒絕。
    符樂昕左看看又看看，她是女孩子，不能跟哥哥睡，於是，她抱緊了娘親。
    霍雲棲把女兒擁入懷裏，開始講故事了。
    她聲音溫柔，語調適中。
    符懷墨緩緩閉上了眼睛，暖意在心裏流淌，流到四肢百骸。
    這一刻，他很滿足。
    三個孩子很快便睡著了。
    符硯安目光落在霍雲棲臉上，暖色的燭火打在她身上，為她增添了一絲柔和的光芒，教人移不開視線。
    霍雲棲講得口幹舌燥，見到孩子們終於睡了，便停下來。
    下一瞬，一隻修長的手伸了過來，遞給她一杯水，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你哄他們這麽久，也累了，喝吧。”
    霍雲棲也不客氣，一口就喝完了。
    她看了看懷裏睡著的女兒，正欲抱女兒回去，符硯安的手就伸了過來，“我來抱女兒。”
    霍雲棲的確累了，便把女兒遞給符硯安。
    元寶推符硯安出去，霍雲棲走在一旁。
    夜色朦朧，月光灑下，一家三口氛圍融洽。
    翌日。
    符懷墨一覺睡醒，眼神還有些朦朧，一轉頭，瞧見睡在身側的弟弟，漸漸回想起昨日的一切。
    娘親給他講故事了，故事很好聽。
    他還做了一個美夢呢。
    符懷逸很快也醒了，低喃，“娘親，好香……”
    符懷墨戳了戳弟弟的鼻子，“娘親不在，醒了便趕緊起床。”
    符懷逸爬起來，腦袋束起了幾根呆毛，看了符懷墨一眼，軟萌道：“哥哥，娘親呢？”
    符懷墨想了下，“可能在妹妹那裏。”
    符懷逸哦了聲，利落爬下床，就要往外跑。
    符懷墨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人拉了回來，沒好氣道：“跑什麽，先穿衣裳和鞋子。”
    符懷逸立刻蹲下去穿鞋，衣裳卻怎麽也穿不好，笨手笨腳的。
    符懷墨幫他整理了一下，他立刻就飛奔出去了。
    符懷墨穿好衣裳，也快速趕去了膳廳。
    霍雲棲和符樂昕也來了，符硯安也在。
    一家五口溫馨吃完早膳，霍雲棲帶著三個孩子去給符老夫人請安，在路上碰到了符妍箐。
    符妍箐看到霍雲棲就很別扭。
    她之前多次幫尹思雅找霍雲棲的麻煩，最後尹思雅卻暗害幾個孩子。
    而她成了幫凶。
    霍雲棲也很歹毒，哼，她才不會覺得愧疚呢。
    三個孩子瞧見符妍箐，紛紛熱情道：“姑姑！”
    符妍箐見他們還是對自己很親昵，心中一暖，“欸。”
    可她心中卻忍不住有些苦澀。
    她成婚三年，並未生下一個孩子，婆母對她有很大的意見，夫君一開始幫著她，但後來，他也厭棄了她。
    隻是礙於她的身份，沒有在明麵上表現出來罷了。
    她也想要一個孩子，可她生不出來。
    思及此，她忍不住看向了霍雲棲，羨慕她命好，居然生了三個這麽可愛的孩子。
    霍雲棲對上她的眼神，淡聲道：“妹妹有話不妨直說。”
    符妍箐哪裏好意思跟她說自己的事情，“我沒有什麽想說的。”
    符妍箐快速進了符老夫人的院子。
    霍雲棲盯著她的背影，回想了一下符妍箐的事情——
    上輩子，符妍箐成婚多年，未能生下一個孩子，被婆母和夫君厭棄了，日子過得艱難。
    隻是她從來不說。
    她是低嫁，當初不顧家人反對，執意要嫁給那個男人，如今日子過得難了，她又怎麽好意思求助？
    霍雲棲想起自己還欠她一個人情，她對三個孩子也很好，人也不算壞，就是容易被人騙，被人當槍使。
    霍雲棲收回思緒，帶著孩子們給符老夫人請安。
    符老夫人笑得眉眼彎彎，“我的曾孫，都過來，來我身邊。”
    三個孩子笑著走到了符老夫人身邊。
    霍雲棲坐在符妍箐身邊，側頭看了她一眼，“我略懂醫術，聽說你多年沒有子嗣，我給你看看？”
    符妍箐一怔，“你會這麽好心？”
    霍雲棲反問：“你見我害過你嗎？”
    符妍箐回想了一下，確實沒有，可她還是拒絕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霍雲棲見她嘴硬，也不與她廢話，直接拿起她的手，把脈。
    符妍箐驚了下，“你做什麽？你趕緊鬆開我！”
    霍雲棲抓緊她的手不放，沉吟半晌，“你的身體很健康，沒有絲毫問題，你多年沒有子嗣，不是你的問題，那就是你夫君的問題了。”
    符妍箐震驚，“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與男人有何關係？”
    霍雲棲剜了她一眼，“誰說生孩子與男人沒有關係了？若是男人不行，你怎麽生？”
    “生孩子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你別苛責自己。”
    符妍箐被霍雲棲膽大包天的話嚇到了，紅著臉，“你別胡說，我夫君很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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