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懷墨的眼睛更紅了，“我沒有怪你，隻是我以前做得不夠好，讓您失望了。”
    他以前確實怪她，但最近，他沒有怨恨她了。
    爹爹說，娘親或許是遇到了麻煩，才會那樣對他，娘親不是故意要傷害他的。
    霍雲棲見他這麽懂事，更加心疼了，輕輕抱住了他，“墨兒很好，娘親沒有對你失望，娘親很欣慰。”
    符懷墨輕輕攥緊了霍雲棲的衣角，嘴角上揚。
    屋外，符硯安帶著兩個小家夥偷聽裏麵的動靜。
    符硯安坐在輪椅上，符樂昕和符懷逸貓著小身子，緊貼著門，側耳傾聽。
    突然，“吱——”
    門開了。
    符樂昕和符懷逸一個蹌踉，往前摔去，摔在了地上，又迅速抬起頭，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符樂昕睜大眼睛，軟萌道：“娘親，我們來找你玩。”
    符懷逸猛地點點頭，“我們還擔心哥哥，便來了。”
    符硯安輕輕點頭。
    霍雲棲聽到動靜，一回頭，便瞧見了他們三人，無奈失笑，“知道你們擔心哥哥，快過來。”
    符樂昕和符懷逸笑著跑了過去。
    符樂昕看到哥哥的臉受傷了，皺起小臉，“哥哥受傷了，是不是有人欺負哥哥，我要給哥哥報仇！”
    符懷墨心暖暖的，“我沒事的，我已經揍回去了。”
    符樂昕雙手叉腰，凶巴巴的，“哥哥，你要跟著爹爹好好習武，下次不能再被別人打傷了，爹爹和娘親會受傷的。”
    符懷墨抬手摸了摸臉頰，一摸便疼，嗯了聲：“我會考慮的。”
    霍雲棲繼續講故事哄睡符懷墨。
    符樂昕和符懷逸也睡著了。
    霍雲棲看著熟睡的三個孩子，臉上也有了笑容，輕輕把符懷逸放在符懷墨身邊，抱起女兒就走，路過符硯安身旁，“我們回去吧。”
    符硯安朝她伸手，“女兒給我。”
    霍雲棲嗯了聲，輕輕把女兒送到他懷裏，隨後走了出去。
    夜晚，蟲鳴鳥叫，晚風徐徐。
    霍雲棲走在石徑上，心情莫名輕鬆，轉眸看了符硯安一眼，一怔。
    月光傾灑在他身上，像似為他披上了一層月光編織的外衣。
    他溫柔抱著女兒，眉眼溫和。
    符硯安察覺到霍雲棲的視線，轉頭，“看我做什麽？”
    霍雲棲淡定道：“以前看不出來，你對孩子們還挺有耐心。”
    符硯安垂眸看著女兒的小臉，“他們是我的孩子，我自然對他們有耐心。”
    他從小就得不到父母的關心，他不會讓他的孩子走他的老路。
    霍雲棲見他周身的氣息一下子冷了下來，“你怎麽了？”
    符硯安：“我不想讓我的孩子們與我一樣。”
    霍雲棲怔了下，很快便懂了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他不被父母所喜歡，所以他想拚命對孩子們好。
    霍雲棲輕輕眨眼，心裏浮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在她眼中，符硯安一直是天之驕子，意氣風發的，好像無所不能。
    可接觸下來，她發現，他也有脆弱的一麵。
    霍雲棲也沒說什麽安慰的話，眉梢挑起，“我也會愛護我們的孩子。”
    符硯安愣住，側頭看了她一眼，隻覺得她的笑容莫名燦爛。
    “我們的孩子”這幾個字也莫名令人心情愉悅。
    符硯安嘴角繃直，嗯了聲。
    順王府。
    蕭承啟鼻青臉腫，氣憤找霍雙柔告狀，“娘，你看我的臉，被符懷墨打成這樣了。”
    霍雙柔在霍雲棲那兒受了氣，聽聞符懷墨欺負了兒子，頓時氣炸了，“賤人賤人，啟兒，倘若他下次再欺負你，你給我狠狠欺負回去。”
    什麽東西，也敢欺負她兒子？
    蕭承啟點點頭。
    霍雙柔摸著他的臉，語重心長，“啟兒，你是娘親的孩子，娘親就盼望著你成才，你必須好好讀書，知道嗎？”
    蕭承啟認真點頭，“母親放心，我知道了，我會認真讀書，一定會狠狠把符懷墨踩在腳下。”
    霍雙柔欣慰地笑了，繼續說：“你弟弟最近不聽話，你與他多聊聊，江姨娘那人不安好心，倘若他繼續與江姨娘接觸，他這一生就廢了。
    蕭承啟點了點頭，“我會跟弟弟說的。”
    母親才是父親的妻子，一個姨娘，也配與他們說話？
    簡直癡心妄想！
    蕭承啟離開霍雙柔的院子，找到弟弟蕭承呈，見到他在啃雞腿，快步走過去打掉他的雞腿，一臉怒意，“吃吃吃，你還在吃，你是不是與江姨娘來往了？”
    蕭承呈的雞腿掉了，憤怒道：“你竟然毀了我的雞腿！”
    蕭承啟擰起他的耳朵，“我問你話，你與江姨娘是怎麽回事？”
    蕭承呈吃痛，老實回答，“江姨娘人很好，也會做很多吃的，我喜歡江姨娘。”
    “她一個上不了台麵的賤妾，你少與她來往，別自降身價。”蕭承啟不悅，“你不許再與江姨娘來往。”
    蕭承呈想反駁，卻撞入哥哥憤怒的眼神裏，頓時不敢反駁，弱弱嗯了聲：“我知道了。”
    江婉瑤躲在角落裏，完完整整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等蕭承啟走後，她才走出來，傷心道：“呈少爺，你母親和哥哥都不喜歡你與我來往，往後你不要再來尋我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
    “不要。”蕭承呈追上去，一把抓住江婉瑤的手，“姨娘，我方才那些話都是應付哥哥的，我喜歡你，我不想與你分開！”
    江婉瑤看到自己的衣裳被蕭承呈的手弄得油膩膩的，眼裏閃過厭惡，麵上卻笑得溫柔。
    “呈少爺這話折煞我了，你趕緊回去吧，若你母親知道你與我來往，她又要打你了。”
    蕭承呈一臉煩躁，“我最討厭母親了！”
    翌日。
    符懷墨照常去書院上課，一坐下，蕭承啟便走了過來，一條腿放在符懷墨的書案上。
    蕭承啟雙手環胸，囂張道：“符懷墨，你一個賤種，有什麽資格來這裏讀書？趕緊滾回家做你的廢物，你不配在這裏與我們一起上課。”
    兩個小跟班也跟著說道：“小賤種，滾回家！小爺不想看到你。”
    符懷墨厭煩，直接伸手推開蕭承啟的腿，冷聲道：“走開！”
    蕭承啟沒站穩，摔在了地上，頓時生氣了，怒氣衝衝拽著符懷墨的衣裳，咬牙切齒，“你一個賤種，也敢推我，看我不打死你！”
    他一巴掌就朝符懷墨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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