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ch＞舞台之後，跨年舞台也如約而來。
    跨年舞台結束後，莉可馬不停蹄地回家取了媽媽特意給墨瀾做的生日蛋糕。
    麵對著媽媽一臉不可言說的笑意，莉可瞪了瞪她，匆匆忙忙給了她一個擁抱，又衝著客廳超大分貝喊了一聲新年快樂之後朝著墨瀾家進發。
    她好像是最後一個到的。
    sa的其他人都到了，甚至栗子哥都提前回公司了。
    誰讓舞台結束後，她又被那幾個哥拉著一起，磨蹭了好一段時間。
    走在路上，莉可悄悄瞄了眼乖巧待在透明盒子裏的生日蛋糕。
    栗子味濃鬱、仿佛積雪山峰一般的蒙布朗蛋糕。
    原來墨瀾喜歡蒙布朗啊。莉可默默在心裏記上了一筆。
    莫名地，莉可的腦海裏竟然浮現出了之前的世界裏，高傲女墨瀾幸福吃著蒙布朗的樣子。
    莉可想，或許，隻有麵對喜歡的小甜點的時候，女墨瀾才會露出溫柔可愛的表情吧？
    然後她又想到了栗子哥。
    也就是說，墨瀾之所以跟栗子哥那麽親近，因為他也是栗子……？
    ……什麽跟什麽啊。莉可被自己的冷笑話逗樂了。
    輕車熟路地來到墨瀾家，還沒進門就能聽到裏麵熱鬧的歡笑聲。
    第一次來的時候，冷清的要命，仿佛不是人類居住的區域似的。第二次的話，多了幾位vip嘉賓，這一次……莉可忍不住微笑。
    很快，房子的主人為莉可開了門。
    生日蒙布朗被移交到了壽星手上，同時還有莉可的小背包。
    莉可熟練地在玄關換拖鞋。
    “噢對了！”莉可抬頭，“斐斐祝你生日快樂！”
    魏墨瀾愣了一下，他腦海裏似乎隻能浮現出路斐斐麵無表情說出生日祝福的模樣，這個場景讓他有了笑意：“一瞬間還以為世界末日了。不過替我謝謝他。”
    莉可換上了拖鞋，把自己的靴子認真擺放好，魏墨瀾專注地看著：“信真也給我發了祝福，我還以為他是那種消息都懶得看的人呢。”
    “哈哈哈，”莉可笑出聲，“你說得沒錯，他經常不看群消息，每次都會被zoe批評。”
    莉可很快就被煥然一新的室內布置驚豔到了。
    藍瀨一臉得意，俞久冬在他旁邊潑冷水：“這都是白明設計的。”
    孔彬也在一邊添油加醋：“如果是藍瀨帶領我們的話，墨瀾的家就要變成一片廢墟了。”
    藍瀨被打擊到了，一臉委屈：“也不至於吧，去年我在宿舍房間裏布置的，墨瀾就挺喜歡啊。”然後他轉向魏墨瀾，像是在尋求認同，“對吧？墨瀾！”
    魏墨瀾正好在看手機消息，沒聽見，微妙地錯過了給藍瀨反應的時機。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藍瀨早就受到雙重打擊，在俞久冬和孔彬的惡魔嘲笑中，可憐兮兮地縮在沙發角落狂塞薯片了。
    魏墨瀾從莉可那裏聽說了前因後果，特地走過去跟他說：“我確實很感動。”
    結果被藍瀨回以憤恨的怒視：“現在說沒用了啊！沒用了！”
    魏墨瀾：？
    莉可把自己的小盤子上裝滿了餐前小吃。
    今天舞台之後她什麽也沒吃，跟那幾個哥喝了一些飲料慶祝了新的一年的到來就跑過來了。
    正當她悠閑地往嘴裏送著通心粉色拉，突然注意到魏墨瀾還在回複著手機消息。
    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手機上，偶爾觸碰屏幕，似乎很怕錯過任何跳出來的消息通知。
    莉可吃完小食，又跟俞久冬和白明一起煞有介事地碰杯，喝光了一整杯蘋果味氣泡水，看了眼時間，心想時間差不多要到了——為墨瀾送上生日蛋糕的環節。
    正好這時候，身為壽星的那位卻一臉凝重，拿起手機走向自己的房間。
    莉可有些擔心他，看他房間門沒關嚴，於是輕輕敲敲門。
    裏麵的人很快說了一聲進來吧，莉可探頭。
    魏墨瀾坐在床邊，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盯著手機的表情時而焦慮，時而冰冷。
    “怎麽了？”莉可慢慢移進房間，小心翼翼問他，“是不是騷擾電話？還是什麽網上言論？”
    被莉可這麽一問，魏墨瀾有些疑惑，然後才恍然大悟：“不是，是我父母。”
    莉可瞬間尬住了。
    原來是墨瀾的爸爸媽媽啊……莉可還以為是什麽黑粉之類的。
    怎麽看爸媽的消息還那麽嚴肅呢？
    “他們說一會給我打電話。”墨瀾邊回複消息邊說，“問我時間可以麽。”
    他隨意地劃了劃家庭群組的消息。
    不止是打電話，年末舞台那天，他們甚至還邀請他飛去國外去見他們，說要幫他慶祝生日順便一起跨年。
    多麽誘惑人的邀請。多麽難得的機會。
    魏墨瀾抿了抿唇，如果是去年，又或者之前的每一年，他一定會興奮地衝過去了吧。
    “噢，”莉可下意識地把聲音放輕，“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打電話了。”
    她又不是不知道，墨瀾多麽希望有家人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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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剛抬腿要走，感覺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袖子，莉可轉頭看魏墨瀾，“是想喝點什麽？”還沒等到回答，她就開始介紹飲品了：“白明買的氣泡水好好喝，蘋果味的最好喝，接骨木味的很有意思，你要不要嚐嚐？”
    剛才這位壽星光顧著看手機了，基本沒吃也沒喝。
    魏墨瀾搖搖頭，語氣有點懇求的味道：
    “留在這裏陪我吧，莉可。”
    莉可當然是留下來了。
    電話很快打來了，魏墨瀾坐在了書桌邊的椅子上。
    接電話的時候他看上去有些拘謹。
    莉可隨意地揉捏著自己的腿，眼神有一下沒一下地瞄著魏墨瀾。
    聽著聽著，胸口有一種酸澀的感覺蔓延開來，她悄悄用餘光觀察魏墨瀾。
    跟自己爸爸媽媽說話也這麽生疏麽？
    視頻電話麵前，她能看出魏墨瀾保持著比較緊繃的狀態，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聽，隻是偶爾回應幾句，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強。
    莉可有些難過地收回視線。
    “嗯，莉可也在。”她突然聽見自己的名字，魏墨瀾衝她招招手，莉可走到了他旁邊。
    手機屏幕上映出的墨瀾父母。
    一眼就能看出魏墨瀾繼承了他們兩人五官的優點，他們看上去比掛在客廳的那張全家福上年紀大了不少，但依然給莉可一種親近的熟悉感，她露出微笑，禮貌地打招呼：
    “阿姨叔叔好！”
    莉可是擠進了鏡頭，然而調整位置後，她發現需要半蹲著才能和墨瀾一起入鏡。
    魏墨瀾早發現了這點，他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拉過莉可，讓她坐到自己腿上。
    莉可這下倒是有了坐的位置，她神色複雜地看了眼環在腰際的手，最終什麽也沒說。
    視頻的那邊，兩人誇莉可變得太漂亮了簡直不敢認，他們感謝莉可一直陪在墨瀾身邊。
    莉可應答著，悄悄瞥了眼墨瀾，他在旁邊聽著父母對莉可的熱情關照，神情卻流露出寂寞，莉可安慰地握了握他放在腰間的手。
    魏墨瀾低頭看向莉可的手，唇角終於有了笑意。
    莉可告訴墨瀾的父母，今天有很多人在幫墨瀾慶祝生日，大家都很喜歡他。
    又說了五分鍾左右，終於掛了電話，莉可還沒長舒一口氣呢，反倒是魏墨瀾長舒了一口氣。
    莉可忍不住笑了：“這麽緊張啊？”
    “嗯。”魏墨瀾看她，“還不如跟栗子哥說話覺得輕鬆。”
    “跟我爸媽呢？”莉可問。
    “跟叔叔阿姨說話也很輕鬆，”魏墨瀾說，“告訴你一個陰暗的秘密，我曾經幻想過他們就是我的爸媽。”
    莉可笑出聲：“這才不是陰暗的秘密呢，誰都喜歡會愛護自己、對自己好的人。”
    “嗯。”魏墨瀾收緊手臂，感受著莉可的體溫，“你說得對。”
    喜歡的心情越來越膨脹，幾乎要爆炸。
    他完全無法控製這樣的心情，失控的溫度似乎在逐步掌控他，他加速的心跳聲過於吵鬧似乎讓莉可也感受到了，她抬頭看他：
    “時間過了一天，現在也沒到切蛋糕時間，我還是想現在就說——生日快樂！我很高興今年能陪在墨瀾身邊。”莉可真誠地說。
    “自己”一定也這麽想的吧。
    “自己”也一定想為墨瀾第一個送上生日祝福吧。
    關於“自己”的事，自從拿到eeni的名片之後，莉可想了許多以前從未想過的事。
    此時此刻，莉可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想法——
    “自己”在摔下舞台的那一瞬間，想到的是誰呢？
    爸媽……？<……？
    還是星弦……？
    無從求證。
    “在想什麽？”被戳了臉頰，莉可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媽呀，自己說完生日祝福後竟然光明正大地在壽星麵前發呆！
    “在想什麽時候才能吃那個蒙布朗。”莉可說。
    “你是指，”魏墨瀾微微挑眉，“阿姨給我做的生日蛋糕？”他特意著重強調了“給我做的”。
    占有欲還挺強？
    莉可哼了一聲，“看你是壽星的份上我就不說過分的話了噢？”莉可拍了拍他摟住她的手，示意魏墨瀾她想自由行動了。
    然而對方一點也不配合，摟腰的手不鬆開也不用力。
    “那我可以提過分的要求嗎？”
    這句話讓莉可愣住了，她猛地想起那天的告白，她差點忘了……
    她對上魏墨瀾的眼睛，這雙眼睛平常冷冷的，隨著相處的時間變長，冷意也像是漸漸溶解了似的。
    是在“莉可”麵前才會展現的溫柔……
    莉可陷入沉默，魏墨瀾隻是耐心等著，非常專注地研究莉可的臉龐。
    他總感覺她下巴變尖了，臉頰肉似乎也消失了一些。
    之前，密室逃脫的時候，她坐在他腿上，除了一開始突然一下的衝擊，那重量根本沒讓他有什麽太大的感覺。
    “莉可，上次我就想說，”他忍不住先開了口：“你太——”
    瘦字還沒出半個音，就被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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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瀾！你忙好你的事情沒啊？——啊。”推開房門的藍瀨僵住了。
    莉可也僵住了。
    藍瀨身後的所有人全部僵住了。
    “呃，不是，”莉可蹭的站了起來，魏墨瀾的手也順勢鬆開了，“你們肯定誤會了，這個隻是——”
    媽呀，怎麽解釋啊！
    她回頭看魏墨瀾，示意魏墨瀾解釋，魏墨瀾馬上開口：“嗯，剛才跟我爸媽打電話，椅子擠不開。”
    莉可：這解釋……
    “好啦好啦，”藍瀨衝著莉可擠眉弄眼，“我們又沒有誤會什麽，沒必要解釋啊。”
    這麽說完，藍瀨開始觀賞起墨瀾的房間，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墨瀾的房間是什麽樣子呢。
    轉了一圈，他的視線突然定住了，嘴角揚起了微妙的弧度。
    “莉可，這椅子……怎麽和你上次跟我直播連線的椅子一模一樣啊？”
    啊？
    莉可冷汗狂流。
    不是吧？！
    她直播的時候明明特別注意隻露出了牆壁……為什麽藍瀨還能注意到她坐在什麽椅子上？！
    孔彬剛想八卦問上幾句，不經意瞥到臉色不好的某位，張開的嘴又慢慢閉上了。
    白明頗感興趣地問道：“哦？一樣的椅子？”
    白明對那場直播印象很深。原因在於徐立夏突然不能來了，藍瀨在他身邊嘀嘀咕咕半天，把他煩的不行。而那幾天，他記得，墨瀾是回家休息去了。
    雖然吧，這麽做對壽星有點過分，但是這也算是身為隊長的小小報複吧。
    白明笑容溫和：“我記得那幾天墨瀾好像是回家了對吧？”
    藍瀨一被提醒也想起來了：“對對！墨瀾，實話交待，莉可那天是不是在你家！”這麽說完還不罷休，藍瀨又神神秘秘地開口，頗有威脅的味道：“你可別忘了那些短信……”
    莉可：？
    想起自己曾經讓藍瀨幫忙發短信的黑曆史，魏墨瀾歎了口氣，無奈承認：
    “嗯。那天莉可在我家。”
    “哇——”藍瀨滿意了，笑容閃亮得不行，好像是完成了什麽重大成就似的，“我就說吧！！”
    白明忍不住笑了。
    一個兩個，幼稚得很。
    莉可更是沒想到，都過了那麽久了，回旋鏢竟然轉回來了。
    而且，這還隻是個開始——
    很快藍瀨又開始得意洋洋宣布自己的發現：“墨瀾的櫥櫃裏有一個馬克杯寫了莉可的名字！”
    孔彬這下也終於忍不住好奇心了：“外麵那張玻璃桌下麵壓著的是不是你和莉可之前去什麽演唱會的照片啊？”
    白明見怪不怪，以前是他對莉可和墨瀾之間的關係不了解，現在可不一樣，他替魏墨瀾解釋：“他們算是一起長大的，沒什麽奇怪的吧。”然後他想了想，“墨瀾的生日蛋糕還是莉可媽媽親手做的。”
    蛋糕這件事莉可剛才隻跟白明一個人提過一嘴，瞬間震驚了另外幾位。
    比起其他人，俞久冬顯得沉默許多。
    今天他們為了慶祝墨瀾的生日才來到這裏。
    本來應該跟sa其他人一起為他留下快樂的回憶才對。
    然而，胸口似乎有種沉甸甸的、不斷下墜的模糊感覺，緩緩折磨著他。
    ——或許，在墨瀾跟他坦白喜歡莉可的時候，他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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