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火者集會是個啥？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米迦勒怎麽也不告訴我！”
    林七夜鬱悶不行，忍不住在心裏吐槽米迦勒.....自己如今在“克萊因”境中怎麽也算頂尖一批的代理人了，換作跟別的神明，早該被供起來當王牌培養。
    結果這位倒好，放養不說，神器沒有，情報不給，就是個什麽都不幹的甩手掌櫃。
    再這樣下去，米迦勒，你遲早會失去我的！
    “小南說，集會的地點每年都在變，完全隨機。不過她建議我們問問【上邪會】，這種幾十號人的聚會目標不小，在強者圈子裏不算什麽秘密。”江餌托著腮說道。
    坐在對麵陪客的何林趕緊接過話頭：
    “這個集會我們【上邪會】確實熟！紀念會長在的時候，常跟那些參會的代理人有業務往來。我這就去打聽，最多一兩天，準能問到消息。”
    “業務往來？是做生意嗎，利潤高不高？”百裏胖胖一邊扒飯，一邊抬頭好奇地問。
    “利潤嘛......以前不太好，但這兩年還說得過去。”何林放下筷子，認真思索著答道，“以前就是紀念會長帶著我們，在路上‘邀請’一些落單的神明代理人，收些過路費，將他們的財產借來用用。”
    “？？？”
    桌邊幾人同時停下筷子抬起頭，臉上寫滿了茫然。過了好幾秒，蘇言才納悶地開口：
    “這算什麽業務往來？這不就是打劫勒索嗎？你們這麽幹，人家不想著報仇就不錯了，還能老老實實給你們提供消息？”
    何林趕忙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個樸實的笑容：
    “我還沒有說完......以前可能是的，所以導致很多人敵視【上邪會】，紀念大人認為這樣下去無異於飲鴆止渴，於是特意外出，學習了一套先進的創業理念歸來，然後我們就改變了策略！”
    “什麽策略？”
    “這次我們不搶劫了，而是先將他們綁上，帶回烏托邦......然後我們通常會和他們進行一次‘友好協商’，請他們為我們的偉大事業貢獻一部分財產。隻要他們表現得夠誠意，人就可以走了。要是實在沒什麽家底......那就隻好先請他在我們這兒小住幾日，讓他打電話多邀請幾位朋友過來。我們這兒講究‘一個蘿卜一個坑’，來一位朋友，就能頂他出去。”
    “臥槽，搶劫改園區了，烏托北電詐園區？！”.......蘇言聽得目瞪口呆，
    “蘇言，這話可不興亂說！”何林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臉嚴肅地糾正道，“我們這不是搶劫，這是一種先進的、互助共贏的財富分配模式！”
    他清了清嗓子，眼中閃爍著理想主義的光芒：
    “這個模式，叫做【烏托邦陽光工程】！我們向來秉持可持續發展原則，通常隻募集目標三分之二的財產，絕不會讓人傾家蕩產。
    而且，每一位參與者都將自動成為我們的黃金會員，享受長遠回報！”
    “黃金會員？這有什麽用？”林七夜忍不住追問。
    “用處可太大了！”何林眼中光芒更盛，“成為黃金會員後，每成功邀請一位好友加入工程，你就可以從好友的‘募集款’中，分得三分之一作為推薦獎勵！”
    他伸出兩根手指，聲音充滿誘惑：
    “算一算！隻要你邀請到兩位好友，之前付出的‘募集款’就全部回本了！之後每多邀請一位，都是淨賺！這難道不驚喜嗎？”
    “這不就是拉人頭的贓款分成嗎？”
    “這叫共享發展紅利！”何林興奮地繼續解釋，身體不自覺地前傾，
    “更厲害的還在後麵！當你成功邀請三位好友，你就自動晉升為白金會員！從此之後，你名下的黃金會員每邀請一位新人，你都能再從新人的‘募集款’中分得六分之一！”
    他的手指在桌上畫著看不見的金字塔：
    “新人再拉新人，你還能再分十二分之一！如此無限循環......最終，你將站在金字塔的頂端，成為一個富可敵國的成功人士！”
    說話間，何林背後聖光緩緩，將他襯托猶如站在聚光燈下。
    吧嗒。
    蘇言聽得筷子掉在地上都忘了撿，內心震撼無以複加。
    紀念真乃一位奇女子啊！
    這不就是華夏那套引無數人上當的傳銷模式嗎！
    更絕的是，她還進行了本土化改良，第一筆買賣根本不需要說服，直接強買強賣。
    受害者為了止損，就不得不按照她設計好的路線往下走，等稍稍回本後，人性中的不甘便開始作祟，忍不住想做第二單。
    當徹底回本時，人早已深陷其中。
    這時已經不是被迫參與，而是主動想要分一杯羹了，貪婪的閘門一旦打開，就再也關不上。
    這套模式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它完美利用了人性：從“要我做”變成“我要做”，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最後所有人都成了這條利益鏈上的共謀。
    “紀念這姑娘也不知跟誰學的，此人根本是條黑了心的蛆！”蘇言忍不住笑著吐槽。
    話音落下，滿桌頓時爆發出哄堂大笑，唯獨江餌沒有笑，她幾次悄悄看向蘇言，嘴唇微動，欲言又止。
    蘇言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放下筷子溫和地笑道：
    “江餌，有什麽事就說啊，跟我還客氣什麽。”
    江餌輕輕抿了抿嘴，像是下定了決心，忽然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三本薄薄的小冊子，整齊地擺在桌麵上。
    她小聲說道：“蘇言哥，你是知道的，我其實一直是你的書迷，所以你寫的東西我都有收集。這幾本......據說，是你在訓練營期間無聊時寫下的隨筆。雖然內容比較......小眾，但我還是想辦法收集到了。”
    蘇言愣住了，和眾人一同好奇地望向那三本書冊——
    《論，如果我是玉皇大帝，以傳銷的模式分化神明是否可行？》
    《如何富可敵國——神國的國！》
    《今日睡地板，明日睡老板，後天睡至高！》
    ——作者：壹叁陸。
    刹那間，整個飯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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