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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夕西查看個人郵箱時發現了一封名為青草漫漫的讀者的來信,信的內容是她非常感謝夕西采用了她的文章,現在她已經有勇氣向對方表白了之類。

    看到這樣的信,夕西莞爾一笑,想,這個青草漫漫不就是表白專欄第一期中的楊幔嘛。她非常善意地回複了一封,寫到,也非常感謝她對《傾愛》的支持,有好的文還要接著推薦,自薦。

    沒想到這個楊幔又把自己的微信號發了過來,要夕西一定要加上她。夕西想,也行,多交個朋友吧。

    幾天之後,兩個人就海聊起來。

    “你還是學生吧?”夕西敲打著鍵盤。

    “嗯。”

    “學什麽的,文學?”

    “不是,我學考古。”

    “考古!很酷嘛!”

    “你也覺得很酷吧,原來我跟別人介紹我的專業,大家好像很不理解,說一個女孩子學這幹嘛。”

    “他們不懂。現在,年輕人願意學這個的太少了。”

    “其實我也不是多麽有天賦的人,但就是感興趣。”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謝,我一直拜讀您的文字,覺得您是一情感特豐富的人。要不,介紹一下您的戀愛史吧。”

    “我還沒戀呢,說說你的?”

    “太狡猾了,不愧是文人。”

    “就說說吧,你的心事不都跟廣大讀者公開了嗎,我很好奇,到底是怎樣一個人,讓你如此苦苦暗戀著。”

    “說起他,就不得不提起我的哥哥。”

    “親哥哥?”

    “父母去世得早,我和哥哥跟著爺爺奶奶長大,可能是因為親情的缺失,成長中的哥哥總能製造各種各樣的麻煩。雖然,在爺爺奶奶的監督下,他總算是考上了大學,但是上了大學後,我的爺爺奶奶就雙雙去世了,哥哥為了供我上學,最終放棄了學業。我不知道哥哥到底在幹什麽工作,他也一直瞞著我,直到他後來進了監獄。幾個月前,才被放出來。這期間,哥哥的好朋友,也就是我喜歡的那個人,一直在照顧我。與哥哥的性格相異,這個人溫文爾雅。”

    “所以,這算是日久生情嗎?”

    “一見鍾情加日久生情吧。”

    “也很浪漫。”

    “更神奇的是,我們的緣分就好像是天注定的,你是我們的媒人。”

    “怎麽說?”

    “還記得第一期的表白專題嗎?”

    “嗯。”

    “他就是林賢,你竟然把我們同時選進了序言。”

    “這麽巧。”

    “是啊,多謝你,後來我就拿著那期《傾愛》翻給他看。”

    “那,這算是表白嗎?”

    “嗯,算是先啟發一下他。”

    “你們都是講情義的人,好好相處吧,祝你幸福。”

    “謝啦,今天不早啦,不打擾您休息了,先下線了,拜拜。”

    “拜拜。”

    夕西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又看了一眼表,十一點四十分。

    午夜,夕西卻怎麽也睡不安穩,她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出柳華陽的笑容,不明媚,盡是蒼涼。

    早起,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西星。”

    “喂,姐,今天周六,公司給我放假,咱們一塊兒去臥龍湖轉轉吧,怎麽樣?”

    “好啊!”

    “你在那等著,我去接你。”

    “呦,什麽事啊,一大早就打電話?”不知什麽時候,鄭媧站在了門口。

    “哦,弟弟打來的,約我去臥龍湖玩兒。”

    “是嗎,太巧了,我也打算去呢。”

    “也帶上我唄?”金鍾也走了進來。

    “你是跟屁蟲嗎?嚇我這一跳。”鄭媧吼到。夕西聽後,瞬間感覺高大的金鍾在鄭媧麵前變成了一條蟲的模樣,就不由笑出了聲。

    “你又何嚐不是想要去當人家的大燈泡?”金鍾反唇相譏。

    “什麽燈泡,那是人家弟弟!”

    “一起吧,一起吧,正好做個伴兒。”夕西說到。雖然工作起來,大家都一本正經的,但是私下裏,因為幾個人年齡相近,很快就處成可以隨便玩笑的朋友。夕西也喜歡極了生活中金鍾和鄭媧鬥嘴的場景,遂不由說道:“真是歡喜冤家。”

    於是,陸西星就不得不用自己新買的車,載上了另外兩位‘不速之客’。

    一行四人,驅車近三個小時,抵達岐山市郊。岐山群山,風景如畫,臥龍湖就被懷抱在這群山中央。又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跋涉,才終於見到臥龍湖。

    “我真不明白,這旅行的意義何在?”鄭媧已經累得不行。

    “旅行的意義就在於,你能和你最重要的人一起吃苦。”

    “哦,是嗎,那我情願不受這個苦。”鄭媧繼續歎氣。

    幾人鋪開野餐用的布單,擺上食物和飲料,然後,夕西看到西星正從背包裏拿出畫板和顏料,她走過去,問:“怎麽,你想畫這裏的景色嗎?”

    “對呀,我想在這裏完成我的畢業作品。”

    “畢業作品,看來很重要。”

    西星望向臥龍湖麵,“看,那些荷花。”夕西看了過去,秋日的荷花大多已凋零,小小的蓮蓬孤獨地佇立在湖麵上。

    “哎,夕西西星,你們倆先過來吃點兒東西呀。”鄭媧喊過來。

    “走吧,先吃點東西。”說著,夕西要拉著西星向鄭媧金鍾那邊走。夕西的眼睛卻沒有離開那淒美如畫的湖麵,“你們先吃吧,這山裏暗的早,我怕一會兒就不好畫了。”

    “好吧,那一會兒我給你拿點過來。”

    西星擺好畫架,望著湖麵沉思了一會兒,拿起畫筆開始作畫。片刻之後,看到西星還在畫,夕西說:“我拿點吃的過去。”

    “西星在畫什麽,這麽專注?”鄭媧不由問到。

    “走,我們一塊兒過去看看吧。”金鍾說。

    三個人走了過來。“這幅畫太美了!”鄭媧說。他們不想打擾到西星,就都默默地站在後麵看他畫。

    突然,“秋荷圖?”鄭媧看到這幾個字,好像想起了什麽。待大家都看向她,“我們工作室的鎮室之寶也叫秋荷圖。”

    西星停下畫筆,轉過頭來:“鎮室之寶?”

    “對,是我爺爺奶奶留下來的,據說是幅價值連城的古畫。”

    “是不是宋代的賀鑄畫的那一幅?”

    “不知道,因為我們家的這幅畫不完整,隻是原畫的一半,沒有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