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燭影戀語,繡甲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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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沉沉地壓在墨府的屋頂,萬籟俱寂,唯有一間房內燭火搖曳,在牆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墨泯躺在床上,冷汗浸濕了被褥,眉頭緊蹙,身子不時微微抽搐,好似被夢魘緊緊糾纏,難以掙脫。陰墨瑤坐在床邊,眼睛死死地盯著墨泯,眼眶泛紅,滿是焦慮與擔憂。她的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時不時抬手,用帕子輕輕擦去墨泯額頭的冷汗,動作輕柔得仿佛稍一用力,就會驚擾到沉睡的她。
“墨泯,你快醒醒吧。”陰墨瑤喃喃自語,聲音帶著哭腔,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她心裏明白,墨泯向來要強,即便病倒,也不願聲張,所以她隻能默默地守在一旁,滿心盼著她快點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墨泯的眼皮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陰墨瑤見狀,眼眶瞬間紅透,忙伸手扶起他,聲音哽咽:“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說著,趕緊倒了杯水,遞到墨泯嘴邊。
墨泯接過水,喝了幾口,幹澀的嗓子稍微舒緩,沙啞著問道:“飛雲城那邊怎麽樣了?”陰墨瑤神色一凜,連忙遞上一封密信,聲音低沉:“黑虎幫和李老鍛造坊火拚升級,雙方傷亡慘重。柳長風似乎在背後推波助瀾,神秘組織也有新動作。這是最新情報。”
墨泯強撐著坐起,展開密信,目光掃過,臉色愈發陰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
陰墨瑤看著墨泯蒼白如紙的臉色,心疼不已,勸道:“都病成這樣了,我去請個大夫來看看吧。”墨泯搖了搖頭,語氣虛弱卻堅定:“不用,我這就是勞累過度,休息休息就好。”陰墨瑤無奈地歎了口氣,她太了解墨泯的性子,知道再勸也是徒勞,隻能默默在一旁,時刻留意她的一舉一動。
這邊陰墨瑤剛起身,秋姨就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手裏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粥。她一看到墨泯醒來,臉上立刻綻開笑容,眼眶卻還是紅的:“我的少爺喲,您可算醒了!可把我給擔心壞了,這一天一夜,我這心就沒踏實過。”秋姨一邊念叨,一邊在床邊坐下,“快吃點東西,身子骨要緊呐。”說著,便一勺一勺地喂墨泯喝粥,嘴裏還不停地嘮叨:“我一大早起來,就去集市上挑了最新鮮的米,熬了整整兩個時辰,就盼著您一醒來就能喝上。”
與此同時,相國府內,白詩言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坐立難安。自那晚分別後,她就再沒收到墨泯的消息,心裏像揣了隻兔子,七上八下的。終於,她咬咬牙,在房中留了一張紙條,趁著夜色,偷偷跑出了相國府,一路朝著別院奔去。
白詩言趕到別院時,正好碰上準備出門打探消息的陰墨瑤。她焦急地拉住陰墨瑤,連珠炮似的問道:“墨泯呢?她怎麽樣了?為什麽一直沒來找我?”陰墨瑤麵露猶豫,還是將墨泯昏迷的事講與她聽。
白詩言快步跑到墨泯房前,就在這時,屋內傳來墨泯微弱卻熟悉的聲音:“詩言。”白詩言眼眶一熱,快步走進房間。看到虛弱地靠在床上的墨泯,她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你怎麽病成這樣?為什麽不告訴我?”
墨泯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安慰道:“就是沒休息好,小毛病,不想讓你擔心。”白詩言坐到床邊,緊緊握住墨泯的手,帶著哭腔嗔怪:“你別騙我了,都昏迷一天一夜了,肯定不簡單。你再不說,我真的要生氣了。”
看到白詩言來,陰墨瑤和秋姨都識趣地悄然離開,輕輕帶上房門,給這對戀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房間裏,燭火輕輕搖曳,映著兩人的麵龐。白詩言眼眶泛紅,滿是心疼與焦急,她緊緊握著墨泯的手,像是生怕一鬆開,她就會消失不見。墨泯迎著她關切的目光,嘴角扯出一抹略顯蒼白的微笑,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詩言,別擔心。”墨泯輕聲開口,聲音帶著久病未愈的沙啞,“是以前落下的病根,這段時間又操勞過度,就嚴重些,休息一陣就好。”她說得輕描淡寫,像是隻是受了點小風寒,可白詩言怎會輕易相信。
“你別哄我了,都昏迷一天一夜,怎麽可能隻是小問題?”白詩言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的擔憂愈發濃重,“以前怎麽從沒聽你提過這病根?到底是什麽病,你老老實實跟我說。”她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仿佛要用自己的力量為他驅散病痛。
墨泯輕歎一聲,她太了解白詩言的執拗,知道若不坦誠相告,她定不會罷休。她緩緩握緊白詩言的手,像是汲取力量,又似在給予承諾。“是舊年一次意外,我受了重傷,雖說當時性命保住了,但落下了隱患。”墨泯目光低垂,回憶起那段過往,神色有些黯淡,“本以為已無大礙,誰料這段時間處理事務,日夜操勞,身體就撐不住了。”
白詩言聽得眼眶再次濕潤,心中滿是自責與心疼。“都怪我,這段時間沒察覺到你的異樣,沒能好好照顧你。”她哽咽著,伸手輕輕撫上墨泯的臉頰,像是要將她所受的痛苦都攬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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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泯反手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溫柔地說:“小傻瓜,怎麽能怪你?有你在我身邊,我已經覺得很安心。這次隻是意外,等我好起來,就帶你去城外的莊子,兌現之前的承諾。”她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即便被病痛折磨,也依舊憧憬著與她的未來。
白詩言用力點頭,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好,我等你。但你要答應我,從現在起,不管什麽事都不許瞞著我。還有,一定要乖乖聽大夫的話,好好調養。”她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像是在為墨泯撐起一片堅實的後盾。
墨泯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心中暖意湧動,點頭應下:“好,都聽你的。有你陪著,我肯定能很快好起來。”兩人就這樣緊緊相握著手,在這靜謐的房間裏,彼此的眼神交匯,傳遞著無盡的眷戀與信任,仿佛外界的紛擾與危機都被隔絕在外。
白詩言抬手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眼神中滿是堅毅:“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想辦法找最好的大夫,不管花多少代價,都要把你的病根徹底除掉。”說著,她微微皺起眉頭,開始在腦海裏仔細搜羅自己所知的名醫。
墨泯看著白詩言這副緊張又認真的模樣,心中一陣溫暖,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柔聲道:“有你這份心,我已經很滿足了。其實這些年,我也尋過不少大夫,可這病根實在棘手,他們都束手無策。”
白詩言卻不肯放棄,急切道:“那我們再找,總會有辦法的。說不定有隱居的神醫能治好你,我聽聞城外的山林裏,就住著一位醫術高明的老者,雖鮮少露麵,但隻要被他救治過的人,無不藥到病除,我們明日就去尋他。”
墨泯望著白詩言,知道她心意已決,不忍拂了她的意,便點頭應下:“好,都依你。但你也別太操勞,我不想你為了我累壞了身子。”
白詩言靠在墨泯的肩頭,聲音輕柔卻透著堅定:“隻要能治好你,我做什麽都願意。你不知道,看到你昏迷不醒的樣子,我有多害怕,害怕失去你。”說著,她的眼眶又泛起了紅暈。
墨泯輕輕摟住她,輕聲安慰:“不會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等我病好了,我們去城外的莊子,在那裏種滿你喜歡的花,每天一起看日出日落,過平淡又安穩的日子。”
兩人就這樣依偎著,在昏黃的燭光下,描繪著未來的美好生活,彼此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似在訴說著不離不棄的誓言。而此時,窗外的夜色愈發深沉,微風輕輕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突然,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傳來,“少爺,白姑娘,我做了些吃的,給你們送來了。” 秋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白詩言連忙坐直身子,擦了擦微紅的眼眶,應道:“秋姨,您進來吧。”
秋姨端著托盤走進來,上麵擺滿了精致的點心和熱湯。“我想著你們肯定餓了,就做了些拿手的點心,還有這滋補的湯,快嚐嚐。” 秋姨笑著說道,把托盤放在床邊的小桌上。她看著緊緊依偎的兩人,瞬間心領神會,嘴角上揚,眼中滿是欣慰。
“你們慢慢吃,我就不打擾啦。有什麽需要,盡管喊我。” 秋姨眨眨眼,朝他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轉身輕手輕腳地離開,貼心地帶上了房門 。
白詩言拿起一塊點心,喂到墨泯嘴邊,墨泯笑著咬了一口,點頭稱讚:“還是秋姨的手藝好,一吃就覺得心裏踏實。”白詩言也吃了一口,糕點的香甜在舌尖散開,暖到了心底。
吃完東西,白詩言靠在墨泯懷裏,感受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寧靜與幸福。墨泯輕撫著她的發絲,兩人默默無言,卻都能感受到彼此內心深處那份堅定的愛意和對未來的期待,即便前路未知,他們也堅信,隻要攜手同行,就沒有什麽能夠將他們分開。
喝完湯,墨泯拉著白詩言的手,放在心口,“詩言,有你真好,等我好了,一定帶你去看遍這世間美景。”白詩言眼眶微紅,輕輕點頭,“我等你,我們還要去城外莊子,種一大片花海。”
白詩言歪著頭,手指繞著發絲,突然調皮一笑:“等去了莊子,我要親自下廚,給你做一桌子菜,到時候你可得多吃幾碗飯。”墨泯嘴角上揚,眼中滿是寵溺:“那我可太有口福了,你做什麽我都愛吃。”
正說著,白詩言像是想起什麽,從袖間掏出一個精致的荷包,遞到墨泯麵前:“我親手給你繡的,一直沒機會給你,裏麵放了我求來的平安符,你以後可要一直帶著。”墨泯接過,隻見荷包上繡著並蒂蓮,針線細密,一看便是花了不少心思。她珍而重之地將荷包收好,緊緊握住白詩言的手:“我一定貼身帶著,就像你一直在我身邊。”
屋內燭火搖曳,映著兩人相依的身影,溫馨又甜蜜。這一刻,病痛、煩惱都被拋之腦後,隻剩下彼此間濃得化不開的愛意 。
墨泯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白詩言的手背,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開口問道:“這麽晚還沒回府,伯父伯母那邊,是已經同意了嗎?他們要是找不到你,肯定會心急如焚。”白詩言抬眸,伸手輕輕撫平她緊蹙的眉頭,滿不在乎地笑道:“我走的時候給家裏留了字條,就說去好友家中相聚。我爹娘向來疼我,隻要知道我平安,不會太過苛責的。你呀,別老是操心我,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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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泯依舊一臉認真,搖了搖頭:“即便伯父伯母疼愛你,我們也不能讓他們白白擔憂。天一亮,我就安排可靠的人送你回府,再備上些珍稀的禮品,替我向伯父伯母賠個不是。”白詩言看著他嚴肅又關切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鼻尖:“你呀,比我想得還周全。有你這份心意,我心裏暖乎乎的。”
白詩言往墨泯身邊又湊了湊,像隻慵懶的小貓窩在他懷裏,聲音軟糯:“我真想讓時間定格在這一刻,隻有你和我,沒有紛擾,沒有病痛,就安安靜靜地待著。”墨泯將她摟得更緊,溫柔地說:“會的,等我身體康複,我們就去過這樣的日子,遠離塵囂,隻守著彼此的小世界,每天都開開心心,無憂無慮。”
隨著日光灑進屋內,墨泯的臉色卻逐漸變得凝重。那舊疾引發的疼痛如影隨形,更要命的是,新增的寒毒每次發作都直逼心髒,仿佛有一雙冰冷的手,要將她的生機一點點攥滅。她緊咬牙關,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努力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聲音,生怕驚擾到身旁的白詩言。
白詩言察覺到她的異樣,看著墨泯因痛苦而微微顫抖的身軀,心疼得眼眶泛紅:“怎麽了?是不是舊疾又發作了?你別硬撐著,我們再想想辦法,肯定能找到治好你的法子。”說著,她慌亂地起身,想去倒杯水來緩解墨泯的不適。
墨泯強忍著疼痛,拉住她的手,聲音虛弱卻堅定:“詩言,別慌。這舊疾難治,我尋過許多大夫,都無濟於事,連累你跟著操心了。”她刻意隱瞞了寒毒之事,不想讓白詩言卷入這未知的危險。
白詩言眼眶裏蓄滿淚水,倔強地搖頭:“我不怕操心,隻要能治好你,我什麽都願意做。我聽說南山有個隱居的神醫,醫術高超,說不定他有辦法,我們去求他看看。”
墨泯心中一暖,卻又滿是擔憂。他清楚自己的狀況,隻怕這一趟也是徒勞,但看著白詩言堅定的眼神,又不忍拒絕:“詩言,山路崎嶇,路途遙遠,我怕你太辛苦。”
白詩言緊緊握住墨泯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隻要能治好你,再辛苦我也不怕。你好好養著,等我請來了神醫,你的病一定能好,我們就能一起去城外的莊子,過我們向往的生活。”
墨泯望著她,心中五味雜陳,想要勸阻,話到嘴邊卻又咽下。她扯出一抹勉強的微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慰道:“詩言,別太憂心,舊疾又不是天天發作,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你瞧,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不信你可以捶看看 。”白詩言半信半疑,目光緊緊鎖住墨泯的眼睛,試圖從中尋出一絲破綻,可映入眼簾的隻有她溫柔的安撫。
“真的嗎?你可不許騙我。”白詩言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知道你向來堅強,什麽苦都自己扛,可這次,你一定要說實話。”墨泯輕輕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花,柔聲道:“我怎麽會騙你?你看,我現在不是還能和你說笑嗎?等過幾日,我就陪你去城外踏青,你不是一直想去看那片桃花林嗎?”
白詩言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那說好了,你可不許耍賴。我還想著,等你病好了,我們在桃花林裏擺上一桌酒菜,就我們兩個人,伴著花香,賞著美景,多愜意。”墨泯點頭應下,眼神中滿是對未來的期許,盡管他心裏清楚,這舊疾與寒毒的威脅如同陰霾,隨時可能再次籠罩。
兩人正說著,房門被輕輕敲響,陰墨瑤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公子,白姑娘,秋姨熬了粥,讓我送過來。”白詩言連忙起身開門,陰墨瑤端著托盤走進來,上麵放著熱氣騰騰的粥和幾樣小菜。“秋姨說,公子剛醒,得吃點清淡的養養胃。”陰墨瑤說著,將托盤放在桌上。
白詩言接過碗,坐在床邊,舀起一勺粥,輕輕吹了吹,遞到墨泯嘴邊:“來,嚐嚐秋姨的手藝,肯定很好喝。”墨泯笑著張嘴,吃了一口,讚道:“嗯,還是秋姨熬的粥最香。”白詩言看著她吃下,這才鬆了口氣,自己也喝了幾口。
用完粥,陰墨瑤收拾好托盤離開。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白詩言靠在墨泯肩頭,兩人靜靜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窗外,鳥兒歡快地鳴叫著,似在為他們的愛情吟唱,而屋內,墨泯心中卻暗自盤算,要在白詩言去尋神醫前,暗中查探寒毒的線索,她不能讓她為自己盲目涉險,哪怕前路荊棘密布,她也要獨自扛起這份危險,護她周全 。
屋內安靜得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偶爾有窗外的鳥叫打破寧靜。白詩言窩在墨泯懷裏,幾縷碎發俏皮地垂在她白皙的臉頰邊,長睫毛撲閃著,像蝴蝶輕扇翅膀,雙唇微微嘟起,透著一絲惹人憐愛的嬌憨 。
墨泯看著她,眼神愈發熾熱,愛意滿溢心間,理智被衝得七零八落。她的手微微顫抖,緩緩抬起,輕輕捧住白詩言的臉,動作輕柔得生怕弄疼她。
白詩言毫無預警,下意識地抬眸,刹那間,兩人視線撞在一起,周遭的空氣瞬間升溫。墨泯不再克製,猛地湊近,急切地吻住白詩言的唇,帶著濃烈的思念與眷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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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詩言雙眼驟睜,眸中滿是驚愕,雙手下意識揪緊墨泯的衣角,不過眨眼間,她眼中的驚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溫柔,緩緩閉眼,沉溺在這深情一吻中 。
片刻後,兩人分開。白詩言臉頰滾燙,紅得像熟透的蘋果,連小巧的耳朵都透著粉色,她慌亂地垂頭,聲音帶著嗔怪和羞怯:“你……怎麽突然這樣!”
墨泯嘴角勾起,眼裏是藏不住的愛意,手指輕輕撫上她的發絲,柔聲道:“看到你,我實在忍不住,就想親你。”
白詩言輕捶她胸口,雖沒說話,嘴角卻忍不住上揚,滿心甜蜜快溢出來。她悄悄抬眸看向墨泯,撞進他溫柔目光裏,兩人默契地笑起來 。
“對了,你吃過秋姨送來的東西,感覺怎麽樣?”白詩言一臉關切,美目緊盯著墨泯。
墨泯溫柔回望,臉上浮現滿足笑意,輕輕拍了拍肚子,說道:“嗯,吃過東西好很多了,喝了那碗粥,身上暖乎乎,感覺力氣也恢複些。”
“那就好。”白詩言如釋重負,舒了口氣,“等你身體徹底好了,我要向秋姨討教廚藝,親自做飯給你吃。”
墨泯眼中滿是期待,嘴角上揚打趣:“看來我可以大飽口福了。”
白詩言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憂慮,她的手不自覺抓緊墨泯的手,說道:“我還是覺得得找個靠譜的大夫給你瞧瞧,不能就這麽拖著。”
墨泯微微歎了口氣,眼神瞬間黯淡,像是被陰霾籠罩,她輕輕捏了捏白詩言的手,聲音低沉而沙啞,緩緩說道:“詩言,你知道我為何對請大夫這件事如此抗拒嗎?自我回到軒墨莊,那些明槍暗箭就從未停過。有一回,家中請來一位大夫為我診治,本以為是希望,沒想到卻是災禍。那大夫開的藥裏竟暗藏玄機,險些要了我的命 。”
墨泯頓了頓,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她接著說:“從那之後,我便不再信任何人。這些年,我把自己埋在醫書裏,無數個日夜挑燈苦讀,還一次次深入深山老林,去辨認那些或珍稀或尋常的草藥,就盼著能靠自己把身體調理好 。”
白詩言又驚又怒,眼眶瞬間紅透,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心疼得難以自已,她猛地將墨泯摟入懷中,聲音帶著哭腔:“怎麽能這樣!他們怎麽能如此心狠手辣,這般害你!可你的身體狀況不能再拖了,總不能一直不找大夫啊 。”
墨泯靠在白詩言肩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她傳遞來的溫暖與關心,心中一陣暖流湧動,可過往的傷痛讓他依舊帶著一絲防備:“我懂你的擔心,這些年我鑽研醫術,雖說比不上那些名醫,卻也能應對自己的病症,你不必太過憂心。”
白詩言堅定地點點頭,手臂微微用力,像是要把力量傳遞給她,她輕輕撫著墨泯的後背,語氣中滿是不容置疑的堅定:“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不管是病痛還是那些心懷不軌之人,我都會擋在你身前 。”
白詩言還沉浸在對墨泯過往遭遇的心疼之中,眼眶泛紅,神色滿是擔憂。這時,墨泯突然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什麽要緊事,輕輕拍了拍白詩言的手,溫柔說道:“詩言,你先等我一下。”隨後快步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她的手穿梭在層層衣物之間,動作急切又帶著小心翼翼,似乎在尋找一件無比珍貴的稀世珍寶。許久之後,她終於如獲至寶般捧出那件疊放得整整齊齊、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軟甲。
白詩言靜靜地站在一旁,清澈的眼眸裏寫滿了疑惑,正欲開口詢問,墨泯已滿臉歉意地雙手將軟甲遞到她麵前,聲音裏帶著一絲愧疚與溫柔:“詩言,之前就答應給你做軟甲,無奈瑣事纏身,一直拖到現在。”說著,她的動作輕柔得,緩緩展開軟甲,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你仔細瞧瞧,可還喜歡?廢了些功夫做的,本來想著繡些好看的圖案,隻是這料子不好繡,就沒繡了。”
白詩言的目光剛觸及軟甲的款式,那一瞬間,她雙頰陡然像是被天邊的火燒雲染上了緋色,連耳根都紅透了。她又羞又惱,輕輕跺了跺腳,嬌嗔道:“你這個呆子,怎麽是這個款式呀!”
墨泯還沉浸在滿心的期待中,一個勁兒地催促:“快試試吧,這可是我按照你的尺寸精心製作的,就怕不合身。”
白詩言又羞又氣,跺腳道:“你還說!還不趕緊轉過身去。”墨泯這才如夢初醒,忙不迭地轉過身去,還不忘關切地叮囑:“你放心換,要是有什麽問題,千萬叫我。”
片刻之後,白詩言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道:“好了。”墨泯轉過身,目光觸及白詩言的刹那,眼中不可抑製地閃過驚豔之色,由衷讚歎道:“很合身,真好看。”話一出口,她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上再次泛起紅暈,紅得如同熟透的番茄。
白詩言臉頰滾燙,雙手下意識地扯著衣角,又羞又惱地嗔怪道:“你看什麽看,流氓!”說完,便別過頭去,佯裝生氣。此時,墨泯才後知後覺地順著白詩言的視線看向軟甲,瞬間明白了她羞澀的緣由。她的眼睛瞬間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臉上一陣滾燙,慌慌張張地別過頭,結結巴巴道:“對……對不起,我……你……你快把衣服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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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泯慌了神,連忙擺手解釋:“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隻是這軟甲太襯你了,一時看愣了。”她穩了穩心神,深情地望向白詩言,認真又溫柔地說:“詩言,在我心裏,你天生麗質,穿什麽都好看。”說著,自己竟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起來。
白詩言偷偷瞥了她一眼,看著她緊張又傻憨憨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嗔怪道:“看你緊張的樣子,我又沒真生氣。”
墨泯長舒了一口氣,神色漸漸轉為認真,語氣堅定而有力:“詩言,這軟甲看似輕薄,實則堅韌無比,刀槍不入。以後你一定要貼身穿著,隻有你平平安安的,我才能安心。”
白詩言眼眶微微泛紅,感動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微微點頭,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很喜歡,你對我這麽好,我都知道。你也要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別再讓自己受傷,我會心疼,會擔心。”
墨泯抬手,溫柔地為她捋了捋耳邊的碎發,堅定應道:“我會的,詩言。等我身體好些,就教你防身術,就算沒有軟甲在身,你也能保護好自己。”
白詩言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緊緊握住墨泯的手:“好,我一定好好學。不管以後遇到什麽艱難險阻,我們都要平平安安,一起去看遍世間美景,過我們心心念念的生活。”
兩人相視而笑,屋內彌漫著溫暖而堅定的氣息 ,仿佛那些過往的苦難與未知的威脅,都無法阻擋他們對未來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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