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權貴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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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蹄聲碎,月色如水。墨泯快馬加鞭,星夜兼程,風在耳邊呼嘯,發絲肆意飛舞,唯有心中那一點執念愈發清晰。曆經數日奔波,終於踏入紫彥城,熟悉的街巷在眼前掠過,卻無暇顧及。
    回到別院,墨泯匆匆梳洗,洗去一路的風塵仆仆。換上一襲黑衣,趁著夜色悄然潛入相國府。她身形敏捷,如鬼魅般穿梭在暗影之中,避開巡邏侍衛,來到了白詩言的閨房。
    月光灑在雕花窗欞上,墨泯抬手,輕輕敲了敲窗,“詩言”,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她的心跳陡然加快,等待的每一秒都漫長如年。
    白詩言聽見那熟悉的敲窗聲,手中的書瞬間滑落,書頁在地上肆意翻開。她心急如焚地衝向窗邊。雙手顫抖著推開窗戶,月光下,墨泯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刹那間,她的眼中隻剩眼前人,積攢了無數個日夜的思念如洶湧的潮水,將她徹底淹沒。墨泯剛翻身躍進屋內,雙腳還未站穩,白詩言便眼眶泛紅,不顧一切地縱身撲進她懷裏。墨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撲撞得往後踉蹌了一步,卻也迅速伸出雙臂緊緊環抱住白詩言。
    白詩言緊緊揪著墨泯的衣襟,淚水決堤般滾落,哭喊道:“你終於回來了!這麽久都沒有音信,我每天都擔驚受怕,生怕再也見不到你!”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每一個字都飽含著無盡的委屈與思念。
    墨泯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疼得厲害。她抬手輕輕拍著白詩言的背,動作慌亂又溫柔,連聲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她的聲音微微發顫,滿是自責。
    “我在外麵身不由己,有太多的阻礙,可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 ,想著早點回到你身邊。”墨泯急切地解釋著,試圖撫平白詩言心中的傷痛。
    白詩言卻不聽她的解釋,哭得更凶了,小拳頭不停地捶打著墨泯的胸膛:“我不管,你就是不該這麽久都不出現,你知道我有多難熬嗎?”她的情緒徹底失控,所有的堅強在這一刻都化為了脆弱的淚水。
    墨泯被她打得生疼,卻絲毫不敢躲避,隻是將她抱得更緊,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裏。“是,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好,隻要你能消消氣。”她的話語裏滿是寵溺與無奈。
    等白詩言的哭聲漸漸小了,墨泯才鬆開她,雙手捧著她的臉,用拇指輕輕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水,目光溫柔又堅定:“以後再也不會怎樣了。” 白詩言抽抽噎噎地看著她,眼中還有未幹的淚花,卻還是忍不住相信了她的話 ,輕輕點了點頭。
    墨泯拉著白詩言在床邊坐下,把她的小手緊緊裹在掌心,不時湊到唇邊輕吻。白詩言抽抽搭搭,仍帶著哭腔埋怨:“你走之後,心裏空落落的,旁人說什麽我都聽不進去。”
    墨泯心疼地將她攬入懷中,緩緩說道:“詩言,我也是,每到夜深人靜,腦海裏全是你的模樣。趕路時看到路邊綻放的野花,都想著要是你在,定會歡喜地湊過去細瞧。”
    白詩言抬眸,眼中水光閃爍,委屈道:“你說的輕巧,沒有你的日子我獨自熬過來,你都不知道我夜裏做噩夢驚醒,有多害怕。” 墨泯輕輕摩挲她的發絲,低聲哄著:“往後我一步都不離開你。明日我便去集市上,給你買你最愛吃的糕點,再扯幾匹漂亮的綢緞,給你做新衣裳。”
    白詩言嘴角微微上揚,卻還故作嗔怒:“就會拿這些哄我。” 墨泯見她情緒緩和,眼中滿是愛意:“隻要能哄得我的詩言開心,我做什麽都願意。以後我每日都為你畫眉,陪你看日出日落,可好?” 白詩言依偎在她懷裏,輕輕“嗯”了一聲,屋內彌漫著久別重逢後的甜蜜與溫馨,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二人緊緊相依的身影上 。
    兩人就這麽靜靜對視著,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動。墨泯抬起手,指尖輕顫著觸碰到白詩言的臉頰,動作輕柔,生怕稍一用力就會驚擾眼前人。一下又一下,慢慢摩挲,似乎想要借此記住她每一處輪廓。
    白詩言也緩緩抬起手,撫上墨泯的麵龐。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臉頰,眼眶瞬間又紅了,聲音帶著哭腔,滿是心疼:“你怎麽瘦了這麽多,是不是在外麵吃苦了?”說著,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想要把眼前人的模樣刻進心底。
    墨泯輕輕搖了搖頭,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落下一吻,試圖淡化她的擔憂:“沒事,隻是趕路累的。” 白詩言卻不肯罷休,雙眼緊緊盯著她,“我怎麽能不心疼,你不在的日子,我每天都盼著你回來。”
    墨泯望著她,眼中滿是深情與眷戀,忍不住湊近,額頭與她相抵,呼吸交融:“以後不會讓你為我擔驚受怕。” 白詩言微微仰頭,兩人的視線再次交匯,千言萬語在這深情凝望中無聲訴說,此刻,他們隻願時光就此定格,讓這份久別重逢的愛意肆意蔓延 。
    墨泯自己把外衣脫了,隨手扔到床邊的衣架上,而後輕輕拉著白詩言在床邊坐下。她動作輕柔地掀開被子,白詩言往裏讓了讓,兩人一同鑽進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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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將白詩言緊緊摟在懷裏,聲音低沉又溫柔:“詩言,外麵風大,你身子弱,可別著涼了。”白詩言往她懷裏縮了縮,雙手環抱住她的腰,感受著她身上熟悉的溫度,滿心的委屈和思念再次湧上心頭。
    “這些日子,我總是夢到你,可每次醒來,身邊都空蕩蕩的。”白詩言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墨泯心疼地收緊手臂,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鹿:“都過去了,以後我天天陪著你,哪兒也不去。”
    白詩言抬起頭,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臉上,映出她眼中閃爍的淚花。墨泯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都要化了,忍不住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快睡吧,睡醒之後,睜開眼就能看到我。”她輕聲哄著,聲音裏滿寵溺。
    白詩言靠在她身上,眼皮漸漸變得沉重。在意識漸漸模糊之際,她呢喃著:“不許再離開我了……”墨泯輕聲應著,目光溫柔地看著懷裏的人,直到她呼吸平穩,進入甜美的夢鄉,她才閉上眼睛,嘴角帶著笑意,沉浸在這失而複得的溫暖與安寧之中 。
    然而,飛雲城在墨泯的鐵血統治下,表麵上維持著平靜與繁榮,街道上車水馬龍,店鋪生意興隆,百姓們似乎也習慣了這看似安穩的生活。然而,這份平靜僅僅維持了短短幾天,便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陰雲所籠罩。
    皇後娘娘的弟弟王天立,那位平日裏在京城養尊處優、飛揚跋扈的權貴,因遲遲沒收到飛雲城暗中進獻的“貢品”,大發雷霆。在他眼中,飛雲城不過是他囊中的提款機,那些豐厚的財寶、珍稀的古玩,都是他理所當然應得的。如今斷了財源,他怎能咽下這口氣,於是決定親自登門,興師問罪。
    這一日,飛雲城城門前突然塵土飛揚,一隊衣著華麗、氣勢洶洶的人馬浩浩蕩蕩而來。為首的正是王天立,他騎著一匹高大的白色駿馬,身著錦繡華服,腰間掛著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眼神中滿是傲慢與不屑。城門口的守衛見此陣仗,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連忙放行。
    消息迅速傳到了蘇澤耳中,此刻他正在城主府內,焦急地踱步,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他深知,墨泯雖掌控著一切,但自己是擺在明麵上的傀儡,任何風波都得由他先頂著。無奈之下,蘇澤隻能派人暗中向墨泯通報,自己硬著頭皮準備迎接這位惹不起的權貴。
    王天立大搖大擺地走進城主府大廳,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掃視一圈後,滿臉嫌棄地啐道:“就這?你們飛雲城就是這般招待貴客的?”
    蘇澤強擠出笑容,聲音微微顫抖:“大人息怒,實在是城中事務繁忙,有所怠慢,還望大人海涵。”
    王天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目而視:“少廢話!貢品為何遲遲未到?你們可知得罪我的下場?”
    蘇澤雙腿發軟,差點跪地,結結巴巴地解釋:“大人,實不相瞞,近日城中整頓商業,資金周轉有些問題,所以貢品稍有延誤。但請大人放心,我們已在全力籌備,不日便會奉上,還望大人寬限幾日。”
    王天立冷哼一聲,滿臉不屑:“最好如此,要是再敢拖延,我定讓你們飛雲城雞犬不寧!”
    這時,王天立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眼睛一眯,上下打量著蘇澤,疑惑道:“等等,之前給我送貢品的可不是你。那人呢?怎麽突然換了你?”
    蘇澤心裏“咯噔”一下,大腦飛速運轉,努力回想墨泯交代過的應對之策,磕磕巴巴地說道:“回……回公子的話,前任城主他……他因治理不力,引發城中諸多事端,被上麵革職查辦了。小人也是臨危受命,還望大人多多指教。”
    王天立聽聞蘇澤的解釋,原本就鼓著的金魚眼瞬間瞪得滾圓,仿佛兩顆隨時會迸出的銅鈴,臉上的肥肉層層抖動,像是被狂風肆虐的沙丘。下一秒,他如同一頭發狂的公牛,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厚實的手掌與桌麵撞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桌上的杯盤被震得高高彈起,又劈裏啪啦地落下,昂貴的青花瓷杯摔得粉碎,茶水四濺,灑在名貴的金絲繡邊桌布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漬。
    “哼,革職查辦?說得輕巧!”他扯著嗓子怒吼,聲音尖銳刺耳,如同金屬刮擦石板,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好似一條條蓄勢待發的青色毒蛇,在他那漲紅的脖頸間蜿蜒扭曲 。“我看你們就是故意的,想換個毛頭小子來敷衍我?之前那人是不是被你們給……”說到這兒,他突然頓住,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陰謀,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如同夜空中的寒月,冰冷而又充滿威脅,“不管你們耍什麽把戲,都別想逃過我的眼睛!”
    說罷,他雙手抱胸,胳膊上的肥肉擠在一起,活像兩座小山丘。他仰起頭,鼻孔朝天,下巴幾乎要翹到天上去,邁著誇張的大步在大廳裏橫衝直撞,每一步都重重踏下,那鑲著寶石的靴子好似有千鈞重,將地板踩得“咚咚”作響,仿佛要把這城主府的地板踏出個窟窿來。路過蘇澤身邊時,他故意將肩膀狠狠一甩,如同甩動一塊沉重的門板,直接把蘇澤撞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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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聽好了!”他猛地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蘇澤,臉上寫滿了不耐煩與厭惡,眼睛裏閃爍著凶狠的光芒 ,像是一頭發怒的惡狼盯著弱小的獵物,“趕緊把之前的事情給我交代清楚,貢品也得馬上給我備齊。要是敢再耍花樣,我就把你們一個個都抓起來,丟進大牢,讓你們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為了穩住這位權貴,蘇澤在墨泯的指示下忙得焦頭爛額。他親自督著仆人將城主府大廳裝點得金碧輝煌,從庫房中搬出最華貴的絲綢桌布,每一寸都繡著繁複精美的花紋,在燭光下閃爍著微光。
    晚宴開始,珍饈美饌流水般端上桌。有來自南海的珍稀魚翅,用頂級雞湯精心熬製,湯汁濃稠如蜜;還有塞外進貢的烤全羊,表皮烤得金黃酥脆,撒上特製香料,香氣四溢;更有從西域運來的葡萄美酒,裝在水晶酒壺中,酒液在燭光下泛著迷人的光澤。
    可王天立卻吃得並不安生。他一上桌,就毫不客氣地抓起一隻肥美的烤羊腿,大口撕扯起來,油漬順著他的嘴角不斷滑落,滴在名貴的桌布上。他一邊咀嚼,一邊眼珠子滴溜亂轉,不時掃視四周,眼神中滿是警惕,仿佛這晚宴的每一處角落都藏著危險。
    看到上菜的年輕女仆稍有姿色,他便不懷好意地伸手去摸人家的手,嚇得女仆花容失色,差點打翻手中的盤子。蘇澤在一旁看著,心中厭惡不已,卻隻能強顏歡笑,當作沒看見。
    他又突然將手中啃了一半的羊腿重重摔在桌上,扯著嗓子吼道:“就這些?你們平日裏就拿這種東西糊弄我?”蘇澤嚇得渾身一顫,連忙堆起笑容解釋:“大人息怒,還有壓軸的菜品馬上就到。”
    晚宴結束後,蘇澤回到房間,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椅子上。他長舒一口氣,隻覺得後背早已被冷汗濕透。他抬頭望向窗外的夜空,心中暗自祈禱墨泯能盡快想出應對之策,不然自己真不知道還能在這步步驚心的處境中撐多久,每一次麵對皇後弟弟的刁難,都像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
    一夜過去,天色漸明,可城主府的氣氛仍舊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蘇澤在房間裏輾轉反側了一整晚,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正忐忑不安地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皇後弟弟的刁難,就聽聞飛雲城又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淩禦瀟。
    淩禦瀟率領著一隊精銳士兵,一路揚塵,氣勢洶洶地朝著城主府趕來。他騎在高大健壯的黑色駿馬上,那匹馬渾身的皮毛油光發亮,四蹄奔騰間盡顯矯健。淩禦瀟身著嶄新鋥亮的鎧甲,陽光一照,反射出刺目的光芒。腰間佩戴的長劍,劍柄鑲嵌著珍稀寶石,劍鞘雕刻著精致花紋,一看便削鐵如泥。他眼神中滿是自信與傲慢,仿佛世間萬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下。
    一路疾馳到城主府前,他猛地一拉韁繩,駿馬高高揚起前蹄,嘶鳴一聲。隨後,他利落地翻身下馬,大步流星地朝著大廳走去。踏入大廳的那一刻,他原本帶著幾分淩厲的神色瞬間被疑惑取代。
    大廳內,一切井然有序。侍從們身著整齊的服飾,安靜規矩地站在一旁,沒有絲毫慌亂的跡象。蘇澤見狀,趕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強裝鎮定地迎上前,恭敬地行禮:“不知少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淩禦瀟皺了皺眉頭,銳利的目光如鷹眼般掃視著周圍,質問道:“我接到旨意,說飛雲城動亂不堪,百姓民不聊生。可我看這城中一片安詳,街道整潔,百姓往來有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謊報軍情,是何意?”
    蘇澤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明白定是王天立搞的鬼。但他隻能賠著笑臉,硬著頭皮解釋:“將軍怕是有所誤會,飛雲城在城主的治理下,一直太平無事,百姓安居樂業,一片祥和。實在不知這謠言從何而起。”
    淩禦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蘇澤的話:“行了,少廢話。你先報上名來。”
    蘇澤身子微微一顫,連忙回道:“回將軍,在下蘇澤,現任飛雲城城主。”
    淩禦瀟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上下打量著蘇澤,冷笑一聲:“蘇澤?可我接到的消息,飛雲城城主不是這個名字。說,到底怎麽回事?你若是敢有半句隱瞞,這欺君之罪你可擔待得起!”
    蘇澤嚇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地,聲音帶著顫抖說道:“將軍明鑒!前任城主因治理不力,被革職查辦,小人是這月才接任這城主之位,還在努力熟悉城中事務。一切屬實,絕無欺瞞。”
    淩禦瀟冷哼一聲道:“這消息千真萬確,有人說飛雲城私自截留貢品,還意圖謀反。你敢說毫不知情?”
    蘇澤連磕了幾個響頭,急切地說道:“將軍,這實在是天大的冤枉!飛雲城向來對朝廷忠心耿耿,怎會有謀反之意?至於貢品,確實是因為城中商業整頓,資金一時周轉不過來,耽擱了幾日,並非有意截留。我們已向王天立大人解釋清楚,也送上了厚禮賠罪。實在是遭人惡意誣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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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禦瀟聽後,臉色稍緩,但仍心存疑慮:“此事非同小可,關係到朝廷安穩,我需親自調查一番。若真如你所說,那便罷了;若有半句假話,你這城主之位怕是不保,整個飛雲城都要跟著遭殃!”
    蘇澤忙不迭地磕頭道:“將軍盡管調查,飛雲城問心無愧,不怕任何查探。定是有奸人作祟,企圖破壞飛雲城的安寧和朝廷的信任 。”
    淩禦瀟點了點頭,帶著士兵們轉身離開大廳,開始在城中四處查訪。蘇澤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暗中派人快馬加鞭向墨泯匯報情況,自己則在城主府中焦急地等待著指示。他心中明白,這場風波遠未結束,而自己不過是墨泯手中在風暴中飄搖的棋子,隨時可能被舍棄,生死榮辱,皆係於一線之間 。
    淩禦瀟在城中四處查訪,所到之處雞飛狗跳。他的士兵們粗暴地闖入店鋪、民宅,隨意翻箱倒櫃,稍有不從就拳腳相加。百姓們被嚇得戰戰兢兢,往日繁華熱鬧的街道如今一片蕭條,店鋪紛紛關門歇業,路人都行色匆匆,生怕惹上麻煩。
    王天立也沒閑著,他仗著自己的身份,在城中強取豪奪。瞧見街邊攤位上稍有價值的物件,便直接命人搶走,攤主若敢阻攔,便是一頓毒打。他還對城中的年輕女子垂涎三尺,隻要被他看上,不管對方是否婚嫁,都要強納入府。一時間,城中哭聲、罵聲不斷,人心惶惶。
    蘇澤看著城中亂象,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他頻繁派人給陰墨瑤送信,可每次得到的回複都隻是讓他繼續穩住局麵。這讓蘇澤愈發焦慮,他知自己在這兩個權貴麵前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稍有不慎便會性命不保。
    布局定乾坤
    別院的書房內,燭火如豆,在濃重的夜色裏明明滅滅。墨泯坐在雕花書桌前,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目光緊鎖案牘上堆積如山的密報。昏黃的燭光在她冷峻的麵龐上跳躍,勾勒出堅毅的輪廓。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撲騰翅膀的聲響。墨泯抬眸,隻見一隻信鴿停在窗台上,腿部綁著一封密信。她起身,大步走到窗前,取下信件。展開信紙的瞬間,墨泯的臉色驟變,平日裏波瀾不驚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罕見的驚怒,眉頭緊鎖。
    “可惡!”墨泯低聲咒罵,聲音中裹挾著壓抑的怒火。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離開飛雲城短短時日,皇後的弟弟王天立和淩大將軍之子淩禦瀟竟把那裏攪得烏煙瘴氣。商業凋零,百姓怨聲載道,整個飛雲城岌岌可危,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正麵臨著土崩瓦解的危機。
    墨泯將信件狠狠摔在桌上,開始在書房中急促地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沉重有力,似要將心中的憤懣踩碎。良久,她在書案前緩緩落座,提筆蘸墨,給蘇澤修書一封:
    “蘇澤,當下王天立與淩禦瀟在飛雲城肆意妄為,已然激起民憤,這既是危機,亦是轉機。你需即刻行動,按我所言布局,一舉扳倒這兩個禍害。
    先說王天立,此人性貪且色。你安排機靈可靠之人,扮作富商,假意邀請王天立赴宴。宴上,準備幾壇珍藏美酒,酒中混入少許能讓人神誌不清的迷藥。待其沉醉,安排身姿綽約的舞姬,在他麵前故意遺落一塊繡有特殊標記的手帕。之後,散布消息,稱王天立酒後輕薄舞姬,舞姬不堪受辱,投井自盡。同時,安排人將手帕‘無意間’遺落在現場。民眾本就對王天立強搶民女之事深惡痛絕,此消息一出,定會群情激憤。再讓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出麵,聯名上書,將王天立的種種惡行與這起‘命案’一並呈交朝廷,朝廷定會派人徹查。
    至於淩禦瀟,他此番前來以調查飛雲城動亂為由,實則想借機搜刮錢財、樹立威望。你可暗中挑動城中商戶罷市,緊閉店門。待淩禦瀟前去質問,商戶們便哭訴是王天立強取豪奪,致使生意難以為繼。同時,安排城中說書人,在大街小巷繪聲繪色地講述淩禦瀟的士兵如何粗暴擾民,隨意闖入民宅搜查,搞得百姓不得安寧。如此一來,淩禦瀟與王天立之間必然互生嫌隙。
    此外,你需安排身手敏捷之人,趁夜潛入淩禦瀟的住處,搜尋他與王天立暗中勾結、瓜分財物的書信或賬本。若能找到,將其公之於眾,坐實他們狼狽為奸的罪名。
    這段時間,你要在城中布下天羅地網般的情報網,讓每個角落的風吹草動都能及時傳到你耳中。一旦發現兩人有任何應對之策,立刻向我匯報。
    不日我便會前往飛雲城。在我到達之前,你要安撫好百姓,讓他們保持克製,等待時機。待一切準備就緒,便是我們反擊之時,定要讓這兩個家夥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代價 。”
    墨泯將信仔細綁在信鴿腿上,放飛信鴿,望著信鴿消失在天際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禱:“飛雲城,一切都要順利。”
    “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要讓這兩個肆意妄為的家夥付出慘痛代價,飛雲城,絕不容許任何人破壞!”墨泯低聲呢喃,聲音雖輕,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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