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曉光織就癡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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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花窗欞將晨光篩成金絲,細細密密地織在白詩言發間的玉簪上。珍珠墜子沾著夜露,在光影流轉間泛著溫潤的光暈,隨著她無意識的輕動,在墨泯頸側投下細碎光斑。
    昨夜月光下糾纏的溫度似乎還殘留在皮膚上。墨泯的指尖剛觸到白詩言微腫的唇瓣,便感覺心跳漏了一拍。那抹嫣紅像是春日裏最嬌豔的桃花,帶著醉人的色澤,她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望著那張被晨曦暈染得緋紅的臉,墨泯不自覺地吞咽著,心底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柔情。
    直到白詩言突然睜開眼,帶著晨霧的眸子如同蒙上輕紗的琉璃,倒映出墨泯怔忪的模樣。四目相對的瞬間,時間仿佛靜止,唯有彼此的呼吸聲在靜謐的空氣中交織。
    "又在偷看。"白詩言聲音還帶著剛醒的沙啞,帶著幾分嬌嗔地伸手去推。可她的力氣在墨泯看來不過像小貓揮爪,反被順勢扣住手腕按在枕上。晨光斜斜掠過墨泯的側臉,發間玉冠的棱角在她眼中投下菱形光斑,隨著眸光流轉,竟真似藏著銀河倒懸。"明明是某人半夜往我懷裏鑽。"墨泯故意湊近,溫熱的呼吸,掃得白詩言耳垂泛起珊瑚色的漣漪,"現在倒會倒打一耙了?"
    話音未落,白詩言突然勾住她脖頸翻身壓製。垂落的發絲拂過墨泯鼻尖,癢得她不自覺眯起眼。"你才倒打一耙。"白詩言俯身時,寢衣領口微微晃動,露出若隱若現的春色。墨泯眸光一暗,手臂猛地用力翻轉,將人重重吻在被褥間。這吻帶著不容抗拒的熾熱,直到白詩言被吻得眼尾泛起水光,拍著她後背急促喘息,才戀戀不舍地鬆開,卻仍含住她下唇輕輕廝磨:"再鬧下去,早市的青梅可就被人摘光了。"
    提到青梅,白詩言的眼睛瞬間亮得驚人,像被點亮的琉璃燈。她掙紮著要起身,卻被墨泯扣在懷中又偷了個綿長的吻,才笑著鬆開。兩人在銅鏡前洗漱時,墨泯突然用沾著胭脂的指尖輕點她鼻尖,桂花香氣混著胭脂紅在白皙肌膚上暈開:"瞧瞧,這小花貓的模樣。"白詩言不甘示弱,踮腳將發油抹在她發尾,指尖故意順著墨色長發滑落:"這下你的頭發比雲錦還順滑,看誰還敢說我貪吃?"
    銅鏡裏,兩人的倒影交疊糾纏。墨泯伸手將白詩言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指尖擦過耳垂時故意停頓,看著那抹緋紅漸漸蔓延至脖頸。白詩言突然轉身,晨光正巧落在她眼中,碎金般的光芒與狡黠笑意交織:"墨泯,你說...今日的青梅釀,要放多少顆冰糖才夠甜?
    巷口的青石板被日頭曬得發燙,白詩言攥著墨泯衣袖的指尖沁出薄汗,綢緞衣料在她掌心揉出細密褶皺。耍猴人的銅鑼聲驟然變得清亮,那隻戴著紅帽的猴子突然一個鷂子翻身,尾巴靈巧地卷住懸在高處的銅鑼,“哐——”的聲響驚得簷下麻雀撲棱棱亂飛。
    “快看!”白詩言不自覺往前傾身,鬢邊玉簪隨著動作輕晃,碎玉墜子撞出細碎聲響。墨泯不動聲色地往前半步,用自己的身軀替她擋住巷口穿堂風。猴子似乎察覺到有人注視,突然呲牙咧嘴做了個鬼臉,引得圍觀孩童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白詩言看得入神,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全然沒注意到墨泯的目光早已從猴子身上移開,轉而落在她因興奮而泛紅的臉頰上。
    “當心。”墨泯的聲音裹著溫熱氣息落在耳畔,抬手將她被風吹亂的發絲別到耳後。指尖擦過耳垂時故意放慢速度,感受著那處肌膚因她的觸碰而發燙。白詩言這才回過神,臉頰泛起桃花般的紅暈:“就會嚇唬人!”她跺了跺腳,木屐上的銅鈴鐺發出清脆聲響,卻不料驚得猴子突然從木架上竄下來。
    墨泯眼疾手快地將白詩言護在身後,卻見猴子蹲坐在兩人麵前,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墨泯腰間的錢袋。“莫怕。”墨泯輕笑一聲,從袖中掏出兩枚銅錢。猴子見狀,立刻伸手接過,尾巴靈巧地一卷,竟從銅鑼底下抽出一張糖紙。糖紙上,一隻用糖漿繪製的鳳凰栩栩如生,尾羽處還綴著幾粒金箔,在陽光下泛著細碎的光。
    白詩言驚喜地捂住嘴,小心翼翼地接過糖紙:“竟還有這般手藝!”她轉頭看向墨泯,眸中盛滿笑意,突然將糖紙貼在她臉頰:“比你舞劍時還威風!”墨泯順勢咬住她指尖,舌尖輕輕擦過指腹,感受著白詩言因這親昵舉動而急促的呼吸:“看來要讓這鳳凰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話音未落,猴子突然“吱吱”叫了兩聲,舉起銅鑼示意還要賞錢。白詩言被逗得直笑,發間茉莉香隨著笑聲飄散開來。墨泯又掏出一枚銅錢,卻在遞給猴子時故意抬高了手。猴子急得抓耳撓腮,突然伸手去夠,尾巴不經意掃過白詩言的小腿。
    “癢!”白詩言笑著往墨泯懷裏躲,墨泯順勢摟住她的腰,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她腰間的紅繩。猴子得了賞錢,這才心滿意足地蹦回木架,繼續表演它的拿手絕活。而巷口的兩人,早已忘了周遭的喧鬧,沉浸在隻屬於彼此的溫柔時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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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市蒸騰的暑氣裏浮動著萬千聲響,糖炒栗子的鐵砂嘩啦翻動,竹篾蒸籠騰起白霧,此起彼伏的吆喝聲撞碎在青石板上。白詩言忽然頓住腳步,鼻尖輕顫,一縷混著肉香與辛香料的氣息,像絲線般纏住她的嗅覺。轉角處竹棚下,陶甕正咕嘟咕嘟冒著泡,老叟布滿皺紋的手掀開甕蓋,白霧裹挾著肉桂、八角與陳皮的香氣轟然漫開,在陽光下凝成琥珀色的霧靄。
    "姑娘好眼力!"老叟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顆的門牙,"這乳鴿得用文火煨足三個時辰,九味香料浸透每寸骨頭。"他舀起的湯汁泛著濃稠的金棕色,乳鴿在甕中顫巍巍地晃著,皮肉幾乎要從骨頭上剝落。白詩言喉間輕滾,還未開口,墨泯的銀錠已叮當作響落在陶甕旁的木盤上。
    陶碗遞來時還燙手,白詩言小心翼翼地捧著,看乳鴿在湯汁裏沉沉浮浮。她撕下最肥美的腿肉,肉汁順著指尖滴落,正要遞過去,墨泯突然俯身含住她的手指。溫熱的觸感混著肉香襲來,舌尖擦過掌心的紋路,驚得她險些打翻陶碗。"墨泯!"她又羞又急,耳尖紅得像要滴血,卻見墨泯挑眉輕笑:"尋常乳鴿哪有這般滋味?原是沾了詩言的靈氣。"
    兩人倚著石階而坐,白詩言的木屐輕輕踢著墨泯的繡鞋。遠處傳來清越的銅鈴聲,循聲望去,一位紅衣女子踩著齊人高的木蹺翩然起舞。她手中長劍挽出銀亮劍花,劍穗掃過頭頂銅鈴,"叮鈴——"的聲響驚得簷下麻雀撲棱棱亂飛。白詩言眼中亮起星星,身子不自覺前傾,墨泯見狀,攬住她腰肢的手悄然收緊:"想近些看?"
    話音未落,白詩言已被帶得騰空而起。風聲在耳畔呼嘯,她下意識摟住墨泯脖頸,發間茉莉香與墨泯身上若有似無的藥香轟然相撞。等她回過神,兩人已穩穩落在茶樓二樓。樓下雜耍正酣,紅衣女子一個鷂子翻身,木蹺精準點在倒扣的瓷碗上,引得人群爆發出如雷喝彩。
    "小心。"墨泯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白詩言轉頭,正迎上她帶著笑意的目光。帕子輕輕擦過嘴角,沾著湯汁的指尖突然惡作劇地在墨泯臉頰上一劃:"小花貓!"她笑得眉眼彎彎,卻見墨泯眸光一暗,張口含住她的手指。舌尖在指腹打轉,溫熱濕潤的觸感讓白詩言渾身發軟,直到耳尖紅透才猛地抽手。
    "不如我們也湊個熱鬧?"墨泯突然掏出兩枚銅錢。銅錢在空中劃出銀亮弧線,白詩言本能地踮腳去接,發間玉簪卻在慣性中搖搖欲墜。墨泯長臂如電,將她穩穩護在懷中,兩人額頭相抵,呼吸纏繞成結。銅錢落地時竟奇跡般立在磚縫間,圍觀人群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喝彩。
    白詩言正要俯身查看,突然被墨泯攔腰抱起。繡著並蒂蓮的裙擺旋成花瀑,掃過雕花木欄,驚起簷下白鴿撲棱棱飛向晴空。"墨泯!"她又驚又笑,捶打著墨泯的肩膀,卻被抱得更緊:"我的小鳳凰,看好了!"
    循著墨泯的目光望去,街尾糖畫攤前圍滿了人。老師傅手持長勺,琥珀色糖稀在他腕間流轉如活物,眨眼間凝成一條騰雲駕霧的蛟龍。龍鱗在陽光下泛著蜜糖光澤,龍須隨風輕輕顫動。白詩言擠到前排,踮腳時鬢邊玉簪險些墜落,墨泯伸手護在她後腦,指尖勾住垂落的發絲繞在指間。
    "我要這個!"白詩言指著糖龍,眼睛亮得驚人。墨泯接過竹簽時故意將糖龍遞到她唇邊:"張嘴..."白詩言輕咬一口,糖屑沾在嘴角。她正要擦拭,墨泯卻突然俯身,溫熱的呼吸掃過臉頰:"別動。"
    然而白詩言突然拽住墨泯的衣襟,將糖龍猛地塞進她嘴裏,卻在墨泯咬下時鬆手。糖龍"啪嗒"掉在墨泯月白色衣襟上,糖漿暈開深色痕跡。白詩言笑得直不起腰,墨泯卻突然將沾著糖漬的衣襟按在她臉上:"小壞蛋,敢戲弄我?"
    兩人笑鬧著追逐,白詩言的銀鐲撞出清脆聲響。她躲進人群,卻被墨泯從身後環住腰肢,鼻尖擦過她發燙的耳垂:"往哪跑?"溫熱的吐息混著糖香,引得白詩言渾身發軟。周圍傳來孩童的哄笑,兩人這才驚覺已引得眾人圍觀,白詩言紅著臉往墨泯懷裏鑽,卻換來更緊的擁抱。
    糖畫攤的熱氣還在蒸騰,老叟看著這對笑鬧的身影,搖頭輕笑:"年輕真好啊..."他舀起一勺糖稀,在空中劃出又一道流光溢彩的弧線。
    兩人追逐著跑進巷子,穿過垂著紫藤花簾的月洞門,鎏金匾額上"琳琅閣"三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白詩言剛跨進門檻,便被撲麵而來的珠光寶氣晃得眯起眼,檀木架上錯落陳列著掐絲琺琅的步搖,翡翠簪頭墜著的珍珠隨穿堂風輕顫,青玉鐲碰撞出泠泠聲響,混著龍涎香縈繞在廊下。
    "當心。"墨泯的手及時扶住險些撞上博古架的白詩言,指尖擦過她腕間銀鈴,驚起一串清脆聲響。白詩言卻早已被櫃台後一盞琉璃燈吸引,燈罩由九片蝶翼狀的琥珀拚接而成,燭火搖曳間,光影在她眼底碎成流動的金箔。老板娘見有客人,立刻踩著木屐迎上來,鬢邊珊瑚珠釵隨著動作輕晃:"二位好眼光,這可是波斯進貢的蜜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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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白詩言突然拽著墨泯跑到角落的矮櫃前。錦緞襯布上靜靜躺著一對銀鐲,鐲身纏繞著並蒂蓮紋樣,花瓣上還鑲嵌著細碎的月光石,每轉動一分,便折射出星辰般的微光。"快看!"她的指尖幾乎要貼上玻璃,發間玉簪隨著動作輕響,"像不像我們在護城河邊看到的蓮花?"
    墨泯俯身時,發間玉冠的流蘇掃過白詩言肩頭。她望著那雙因興奮而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想起昨夜白詩言枕在她膝頭數星星的模樣。老板娘適時遞來錦盒:"這對鐲子是老匠人的絕活,月光石會隨著時辰變色呢。"說著用鑷子夾起鐲子對著窗戶,原本泛著青白的石頭竟漸漸染上蜜桃色。
    白詩言正要伸手去碰,墨泯卻先一步將銀鐲拿起。冰涼的鐲身滑過她纖細的手腕,月光石恰好落在腕間紅繩旁。"大小倒合適。"墨泯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指尖撫過她腕骨凸起的弧度,"隻是..."她突然將白詩言的手拉到唇邊,輕輕咬住其中一根手指,"空著手腕也好看。"
    "墨泯!"白詩言又羞又急地抽手,卻撞翻了一旁的首飾盤。翡翠耳墜、瑪瑙瓔珞劈裏啪啦散落滿地,其中一串珍珠項鏈更是纏住了她的裙擺。兩人蹲身撿拾時,墨泯的發絲垂落下來,正巧掃過白詩言發燙的臉頰。她伸手去撩,卻觸到一片冰涼,墨泯不知何時將那對銀鐲套在了她另一隻手上。
    "別動。"墨泯的聲音裹著溫熱氣息落在耳畔,修長手指靈巧地解開纏在裙擺上的珍珠。白詩言低頭,看見對方後頸滲出的薄汗,突然鬼使神差地湊過去,在她耳尖輕輕吹了口氣。墨泯的動作驟然僵住,抬頭時眼底翻湧著滾燙的笑意,卻在這時,櫃台深處傳來"嘩啦"一聲巨響。
    原來是兩人碰倒了立著的屏風。十二扇湘妃竹屏傾倒時,一幅畫卷從夾層中滑落。白詩言撿起展開,呼吸瞬間停滯,素絹上用金線繡著她伏案作畫的側影,對麵另一幅則是墨泯執劍而立的英姿,兩幅畫拚合時,針腳間赫然浮現出"永結同心"四個小字。
    "這是..."白詩言的聲音發顫,指尖撫過細密的針腳。墨泯從身後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發頂:"上次你在繡坊歎氣,說"若能把回憶繡進絹裏該多好"。"她的手覆上白詩言戴著銀鐲的手腕,"沒想到老板娘早有準備。"
    老板娘端著茶盞輕笑出聲:"二位這般恩愛,老身特意留著這對雙麵繡。"她揭開茶蓋,氤氳熱氣中飄來茉莉清香,"不如再瞧瞧這對同心鎖?鑰匙與鎖芯上的紋路,可是要對著月光才能看清呢。"
    白詩言轉身時,發間玉簪撞出清響。墨泯已經掏出銀錠放在櫃台,另一隻手卻悄悄將個小錦盒塞進她掌心。打開時,裏麵躺著一對用銀絲編成的蝴蝶耳墜,翅膀上綴著的夜明珠,在暗處正泛著溫柔的微光。白詩言指尖輕顫,還未及開口,墨泯已湊近她耳畔,溫熱的氣息拂過泛紅的耳垂:"明日晨起替你戴上,定比月宮裏的仙子還要好看。"
    兩人踏出首飾店時,日頭已西斜。街道兩旁的燈籠陸續亮起,將青石板路染成暖黃。白詩言仍攥著錦盒,時不時掀開盒蓋偷看,夜明珠的微光映得她眼底盛滿笑意。路過胭脂鋪時,墨泯突然駐足,拉著她進店挑了盒新製的桃花胭脂,又在她發間別了朵剛摘下的晚香玉。"這下更像偷穿大人衣裳的小丫頭了。"墨泯笑著刮她鼻尖,換來白詩言嬌嗔的跺腳。
    暮色將竹林浸染成深淺不一的黛青色時,白詩言忽然攥緊墨泯的手腕。她發間玉簪隨著動作輕晃,珍珠墜子在夕照裏折射出細碎的光,宛如撒落了一把星屑:"墨泯,你聽..."
    循聲望去,林間小徑盡頭立著個白衣老者。竹笛橫在他唇邊,婉轉曲調若流雲般淌出,驚起幾隻停在竹葉上的流螢。老者銀發隨風飄動,褪色的青布衫下擺沾著草屑,腰間酒葫蘆隨著吹奏節奏輕輕搖晃,恍若從水墨畫卷中走出的仙人。
    "老伯的曲子真好聽!"白詩言快步上前,廣袖掃過身旁竹枝,驚落幾片帶著薄暮的枯葉。她發間茉莉香混著酒香飄散開來,引得老者抬眼,渾濁的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小娘子好眼力,這是老漢自創的《月下吟》。"他瞥見白詩言腰間晃動的糖畫風鈴,布滿皺紋的臉上綻開笑容,"二位可是從鳳城來?"
    墨泯不著痕跡地將白詩言護在身後半步,指尖輕按在袖中軟劍上。老者卻似渾然不覺,從懷中掏出兩枚銅錢在掌心敲擊,發出清脆聲響:"老漢有個不情之請。方才見二位一路嬉笑,不如陪我這老頭子玩個遊戲?"他指了指竹林間的空地,那裏散落著幾個缺了口的陶碗,"若能將銅錢投入碗中,老漢便請你們嚐嚐自家釀的桂花酒。"
    白詩言眼睛亮得驚人,轉頭看向墨泯時,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墨泯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伸手接過銅錢:"詩言,要比試一番?"話音未落,指尖已彈出銀光。銅錢劃破暮色,"叮"地一聲穩穩落入碗中,驚起幾片枯葉打著旋兒飄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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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老者撫掌大笑,又遞來一枚銅錢。白詩言接過時故意朝墨泯挑眉,發間玉簪隨著動作輕輕搖晃。她踮腳凝神,發絲被晚風揚起,卻在拋出銅錢的刹那,被墨泯突然湊近的溫熱氣息擾亂心神。銅錢擦著碗沿落地,驚得棲在竹梢的夜鶯撲棱棱飛起。
    "耍賴!"白詩言跺腳,木屐上的銅鈴發出清脆聲響。墨泯卻趁機摟住她的腰肢,鼻尖蹭過她發燙的耳垂:"願賭服輸。"她轉頭看向老者,"老伯,我們願聞其詳。"
    老者從葫蘆裏倒出兩碗琥珀色的桂花酒,酒香混著竹葉的清苦在空氣中彌漫。"方才聽小娘子說這糖畫風鈴,倒讓老漢想起個故事。"他望向遠處漸圓的月亮,目光仿佛穿透了歲月,"十年前,有對小情侶也愛這般嬉鬧。姑娘喜歡吃糖畫,小夥子便日日守在糖人攤前偷師。後來姑娘要遠嫁他鄉,小夥子就在她出嫁那日,在城門口擺了個糖畫攤......"
    白詩言聽得入神,不自覺往墨泯懷裏靠了靠。墨泯卻注意到老者袖口露出的半枚糖畫竹簽,她不動聲色地將人摟得更緊,卻聽老者聲音突然哽咽:"後來怎樣?老漢也不知曉。隻記得那小夥子說,若有緣,自會再見。"
    林間忽起一陣風,吹得酒液在碗中泛起漣漪。白詩言望著老者發間飄動的銀絲,突然伸手解下腰間的糖畫風鈴:"老伯,這鈴鐺送您。"墨泯正要阻攔,卻見老者渾濁的眼中泛起淚光。他顫巍巍地接過風鈴,指尖撫過刻著"詩言墨泯"的竹簽,突然大笑起來。
    笑聲驚起滿林流螢,在暮色中織成金色的網。老者將葫蘆遞給兩人:"喝吧,這酒藏了二十年,該見見光了。"桂花酒入口清冽,尾調卻帶著綿長的甜,白詩言飲罷臉頰泛起紅暈,轉頭看向墨泯時,卻見她正盯著自己嘴角的酒漬。
    "小花貓。"墨泯低語著,伸手要擦,卻被白詩言突然咬住指尖。兩人嬉鬧間,老者已悄然背起竹笛,白發在風中揚起:"時候不早,老漢該走了。"他將半枚糖畫竹簽放在石桌上,轉身消失在竹林深處,隻留下若有若無的笛聲和一句飄散在風裏的話,"緣深緣淺,都是天意......"
    晚風掠過竹林,掀起白詩言廣袖上的並蒂蓮刺繡,幾片帶著夜露的竹葉落在石桌上,蓋住了那半枚糖畫竹簽。墨泯撿起酒葫蘆晃了晃,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下輕輕搖晃,泛起細小的漣漪。"桂花酒還剩些,"她晃了晃酒葫蘆,挑眉看向白詩言,"要去溪邊再坐會兒?"白詩言卻突然拉住她的袖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料上的暗紋,方才嬉鬧時碰亂的發絲還垂在眼前,沾著酒漬的衣襟半敞著,在晚風裏輕輕飄動。
    墨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的景象牽引,白詩言泛紅的臉頰、微張的嘴唇,還有那半露的鎖骨,無一不在撩撥著她的心弦。她喉間滾動了一下,聲音變得沙啞:“詩言,你的樣子……”話未說完,白詩言突然踮起腳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墨泯,我不想去溪邊。”
    月光順著竹影爬上白詩言的腳踝,銀鐲在晃動間撞出細碎聲響。她攥著墨泯發冠的手指微微發抖,散落的黑發垂落如瀑,將兩人籠罩在柔軟的陰影裏。"墨泯..."她仰頭望著那雙盛著月光的眼睛,酒意上湧的臉頰泛起胭脂色,"你說過要把天下浪漫都給我..."
    她的話音還未落,就被墨泯熾熱的吻封住了。這個吻裹挾著濃鬱的梅子酒醇香,仿佛將整個夏夜的甜蜜都融入其中。墨泯的舌尖撬開她的貝齒,帶著霸道與溫柔,肆意地掠奪著屬於白詩言的每一絲甜蜜,像是要將心底所有未說出口的情意,都通過這個吻傾訴交付。白詩言的手環上墨泯的脖頸,手指無意識地陷入她後背,她的回應讓墨泯喉間溢出一聲低啞的歎息,那是沉醉於愛意之中的滿足與渴望。
    衣裳不知何時已鬆開大半,月光順著白詩言細膩的鎖骨緩緩滑落,在兩人交疊的身影間流淌,為這充滿情欲的畫麵增添了一絲聖潔與浪漫。兩人的呼吸愈發急促,交織在一起,在狹小的空間裏形成了一張無形的情網。
    墨泯的雙手緊緊摟著白詩言的腰肢,白詩言嬌喘著,斷斷續續地說:“墨泯……木屋……”這簡短的兩個字,卻像是點燃了墨泯心中的火焰。她猛地將白詩言橫抱起來,腳步有些淩亂地朝著木屋走去。
    一路上,兩人的吻都未曾停歇。白詩言的發絲在夜風中飛舞,墨泯的衣袍也被吹得獵獵作響。終於來到木屋門前,墨泯卻因為急切,幾次都沒能順利打開門閂。白詩言被逗得輕笑出聲,伸手想要幫忙,卻被墨泯用一個更熱烈的吻堵住了笑聲。
    最後,墨泯實在等不及,一抬腳,木門在她的踹擊下轟然洞開,驚起梁上的燕雀。燕雀撲棱棱的振翅聲與白詩言的輕呼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原本的靜謐。屋內,陳年梅子酒的香氣撲麵而來,那醇厚的酒香仿佛承載著歲月的記憶,彌漫在每一個角落。墨泯將白詩言輕輕放在鋪著雲錦的床榻上,動作雖急切卻又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懷中的愛人。月光透過雕花窗欞,勾勒出墨泯英氣的輪廓,她的眼神中燃燒著熾熱的愛意,仿佛要將白詩言融化在這目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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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言,你真讓我著迷。”墨泯的聲音沙啞而充滿蠱惑,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呢喃。她的指尖劃過白詩言發燙的耳垂,那輕柔的觸感讓白詩言渾身一顫。“我要把所有的愛,都給你。”
    白詩言羞得滿臉通紅,伸手去捂墨泯的眼睛,試圖躲避那熾熱的目光。然而,她的手腕卻被墨泯緊緊扣住,按在枕側。墨泯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的耳畔,輕輕含住她的耳垂,開始吮吸,齒尖偶爾擦過敏感的肌膚,引得白詩言渾身輕顫,發出陣陣嬌喘。墨泯的吻沿著她纖細的脖頸一路向下,她的指腹隔著衣料,輕輕摩挲著白詩言心口處劇烈的心跳,感受著那如同擂鼓般的悸動,仿佛那是愛情最熱烈的呐喊。
    “墨泯...”白詩言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求饒的意味,她抬起頭,卻撞見墨泯眼底翻湧的愛意,那愛意如洶湧的潮水,幾乎要將她淹沒。墨泯突然輕笑出聲,發間散落的碎發垂落下來,掃過她泛紅的臉頰。她的指尖沿著白詩言的唇形描繪,聲音像是裹著蜜的酒,低沉又蠱惑:“我的嬌嬌兒,這般易感的模樣,倒叫人舍不得鬆開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枯枝斷裂的脆響。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沉浸在愛意中的兩人瞬間如驚弓之鳥。白詩言慌忙扯過錦被裹住身子,臉上還帶著未褪去的紅暈,眼神中卻充滿了驚慌。墨泯則如離弦之箭般擋在床前,軟劍出鞘半寸,寒芒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誰?"她的聲音冷得能結出霜花,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視著窗外的竹林。
    "是老婆子我!"竹影間傳來熟悉的笑聲,伴隨著竹杖敲擊石板的"篤篤"聲,"白天聽二位說沒嚐過荷葉雞,特意去鎮上買了隻現烤的!"老船家頭戴鬥笠的身影出現在月光下,腰間酒葫蘆隨著步伐搖晃,正是傍晚在竹林中偶遇的吹笛老者。
    白詩言如釋重負地癱倒在床榻上,緊繃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而墨泯卻仍緊繃著身子,手中的劍未曾放下。直到老船家舉起油紙包在窗下晃動,烤雞的香氣混著荷葉清香飄進屋內,那濃鬱的香味勾起了兩人的食欲,她才鬆了口氣,將劍入鞘,劍入鞘時發出一聲清越的鳴響。
    "原來是老伯。"白詩言歪著頭笑,發間玉簪歪斜,淩亂的發絲散落在肩頭,倒添了幾分慵懶迷人的風情,"白天多謝您的桂花酒。"老船家爽朗地大笑,笑聲驚起幾隻棲息的夜鶯:"謝啥!見你倆小娃娃投緣,就想著再送趟熱鬧。"
    墨泯嘴上嫌棄著"頭發都亂成鳥窩了",指尖卻輕柔地替白詩言梳理發絲。當觸到打結處時,白詩言疼得輕呼,伸手要打她,卻被順勢握住手腕含住指尖。老船家在外麵見狀,又打趣道:"小兩口別折騰太晚,這荷葉雞涼了可就不好吃嘍!"
    墨泯耳尖泛紅,抓起外袍披在身上去開門。月光下,老船家將油紙包塞進她手裏,還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特意多放了桂花蜜,甜著呢!當年我那口子,就愛這一口..."他的目光望向遠方,白發在風中揚起,"緣分呐,就像這荷葉包著雞,裹著裹著,就暖到心窩裏去了。"
    白詩言已經端端正正坐在窗邊,月光為她鍍上一層朦朧的銀紗,仿佛為她披上了一件夢幻的外衣。她接過荷葉雞時,故意用指尖戳了戳墨泯發燙的耳尖:“快去洗手,髒死了。”
    墨泯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將人往懷中一帶。鼻尖相觸時,她望著白詩言眼底跳動的笑意,聲音低沉而溫熱:“偏要帶著你的氣息,連指縫裏都得染上。”說罷,她低頭在白詩言掌心輾轉廝磨,睫毛輕掃過她泛紅的皮膚,“這樣才好,讓你知道,我從頭到腳都是你的。”
    油紙包打開的瞬間,荷葉的清香裹挾著雞肉的焦香彌漫開來,那濃鬱的香味瞬間充滿了整個屋子。白詩言撕下金黃的雞腿肉喂進墨泯嘴裏,卻在對方咬下時故意鬆手,肉塊掉進她衣襟。“小壞蛋!”墨泯笑著去抓她,卻被白詩言靈活躲開。兩人在屋內追逐,笑聲回蕩在木屋的每一個角落,驚得梁上的燕雀再次飛起,撲棱棱的聲響混著笑聲,驚碎了滿室月光。
    最終白詩言被堵在屏風前,墨泯伸手撐在她頭頂,形成一個小小的包圍圈。她低頭咬住白詩言的下唇,眼神中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還跑不?”然而,她的聲音卻在白詩言仰頭吻她時化作繞指柔。兩人的吻充滿了激情與愛意,雞肉的香氣、梅子酒的醇香,還有彼此交纏的呼吸,在木屋中釀成最甜蜜的滋味。
    “墨泯,”白詩言突然開口,手指無意識地在墨泯身上畫圈,“你說...那個老船家怎麽知道我們在這兒?”她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疑惑。
    墨泯低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吻,長發垂落下來,拂過白詩言的臉頰,癢癢的。“許是酒香引的。”她的聲音帶著困意,卻將白詩言摟得更緊,“睡吧,明日帶你去看更有趣的。”白詩言還想問什麽,卻被墨泯一個綿長的吻封住了嘴。在這個溫柔的吻中,她漸漸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沉醉在愛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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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白詩言在沉睡中感到一陣輕癢。她緩緩睜開眼,睡眼惺忪間,正看見墨泯撐著頭凝視她,眼神中充滿了愛意與溫柔,仿佛她是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墨泯的指尖輕輕撥弄著她垂落的發絲,那輕柔的動作仿佛是在彈奏一首愛的樂章。“醒了?”她的聲音帶著笑意,俯身含住白詩言的耳垂,輕輕咬了一下,“再睡會兒?”白詩言嚶嚀一聲往她懷裏鑽,卻突然聞到一陣奇異的香氣。
    “這是什麽味道?”她抬起頭,好奇地四處張望,發現桌上不知何時多了個青瓷碗,裏麵盛著琥珀色的羹湯,湯麵上還飄著幾朵新鮮的茉莉花,那潔白的茉莉花在琥珀色的羹湯中顯得格外美麗。墨泯笑著舀起一勺,遞到白詩言唇邊:“醒酒湯,老船家臨走時留下的。”她輕輕吹了吹,那溫柔的動作充滿了關懷,“嚐嚐?”
    白詩言張嘴喝了一口,甘甜中帶著一絲微苦,正是她最喜歡的滋味。暖意順著喉間漫入心底,泛起層層疊疊的漣漪。
    墨泯扣住她手腕,將人輕按在軟墊上。玉冠流蘇掃過她發燙的臉頰,俯身時溫熱呼吸擦過耳畔:"初見你盯著糖畫的模樣,我就想把天下的甜都捧到你麵前。"指尖摩挲著她泛紅的唇瓣,嗓音低得像浸了蜜, "往後歲歲年年,你的眉眼笑意,就是我此生要追逐的歸宿。"
    說罷,墨泯含住她發燙的耳垂輕齧,聲音裹著化不開的柔情:"我要讓春風攜著糖畫甜香吻過你發梢,讓冬雪摹著你唇角弧度落滿肩頭。這人間萬千繁華,不及你眸中星光半分。"
    窗外,晨光初綻,金色的光芒穿透雲層,為大地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白蓮沾滿晶瑩的露珠,在晨風裏輕輕顫動,折射出細碎的璀璨,宛如在為新日的到來歡歌。屋內,糖畫風鈴隨著穿堂而過的微風輕響,那清脆的聲音仿若還未說完的私語,訴說著昨夜未盡的溫柔。在這清新的晨色裏,愛意如初綻的茉莉,淡雅清甜,縈繞在木屋的每一處角落,也悄然浸潤著兩顆緊緊相依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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