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界經緯：聯合之路的荊棘與星光
    第一節 仙庭雲闕下的共識之基
    淩霄寶殿的琉璃瓦在破曉時分折射出萬千霞光，簷角的風鈴叮咚作響，卻掩不住殿內凝重的氣息。肖飛手持一卷用天界雲錦繪製的五界輿圖，輿圖上用五色絲線標注著各界的邊界與樞紐，那些交織的絲線此刻在仙霧繚繞中微微震顫，如同各界領袖們起伏不定的心緒。
    “諸位上仙，”肖飛的聲音穿透繚繞的檀香，“自上古神魔大戰以來，五界分野雖定，卻如同一盤散置的玉棋，看似各自安好，實則暗礁遍布。魔界深淵的魔氣近年已有外溢之勢，人界凡俗因靈氣失衡屢生災變，妖界靈脈亦受幽冥濁氣侵擾……”
    他話音未落，坐在首座的玉皇大帝撫著長髯輕咳一聲，身旁的太白金星立刻展開一卷玉簡：“據天樞星官觀測，近百年間，各界交匯之處的靈氣亂流頻率已增加三成，尤以人魔兩界接壤的‘斷念崖’為最，上月已有三隊凡人商隊誤入魔域邊界，幸得巡邏天兵及時營救。”
    西王母指尖輕叩著白玉茶盞，目光掃過輿圖上代表妖界的碧綠色區域：“青丘狐帝前日送來信箋，言及塗山一帶的靈植因冥界陰風侵蝕而大片枯萎，若此事蔓延，恐波及仙界瑤池的靈根。”她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天界雖為五界之首，卻也並非能獨善其身。
    雅玲適時上前一步，水袖輕揚間，一枚晶瑩的玉珠懸浮於空中，珠內映出人界江南水鄉的景象——本該是稻浪翻滾的田野此刻卻遍布裂痕，枯萎的禾苗在狂風中瑟瑟發抖。“這是我昨日在人界‘望川鎮’所攝，”她聲音清越，“當地土地神言，此乃‘地氣逆亂’之兆，而逆亂的源頭，正是人妖兩界交界的‘萬蛇穀’近期頻發的妖力失控事件。”
    殿內陷入沉默，唯有香爐中升起的青煙嫋嫋上升。月飛一直靜立於肖飛身側，此刻忽然抬手指向輿圖中央的“無妄海”：“諸位可曾想過，無妄海之所以名為‘無妄’，並非真的平靜無波，而是上古大能以無上法力鎮壓著一處五界靈氣的交匯節點。若各界持續割裂，靈氣失衡加劇，一旦節點封印鬆動……”他沒有說下去，但殿內諸位上神都已明白那後果——足以引發又一次界域崩塌的浩劫。
    南極仙翁顫巍巍地站起身：“老拙曾翻閱《五界通史》，上古時期五界本有‘靈脈共鳴’之製，各族大能於‘萬靈台’共議大事，彼時雖有紛爭，卻從未有過如今這般涇渭分明的隔閡。或許，肖飛小友所言的‘大聯合’，正是重現上古治世的契機。”
    這番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靜水，激起層層漣漪。玉皇大帝沉吟良久，目光落在肖飛三人身上：“爾等欲如何推動此事？天界可率先開放‘南天門’的部分通行權限，作為聯合的第一步，但需得有切實的章程，確保各界生靈的安危。”
    肖飛與雅玲、月飛交換了一個眼神，三人心中皆知，天界的首肯雖非易事，卻已是跨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接下來，他們需要帶著天界的初步意向，前往那更為複雜難測的魔域。
    第二節 魔域深淵的暗湧與裂痕
    通往魔域的“幽墟之門”終日被黑色霧氣籠罩，門兩側的石柱上雕刻著猙獰的魔紋，每一道紋路都仿佛在無聲地嘶吼。肖飛三人穿過霧氣時，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陰冷的力量試圖侵入神識，雅玲及時祭出護身法珠，柔和的白光在霧中開辟出一條通路。
    魔域的都城“萬魔殿”坐落在熔岩平原中央，殿頂是倒懸的尖刺狀岩石，滴下的熔岩在地麵凝結成猙獰的圖騰。此刻殿內，魔族大君敖烈斜倚在骨座上，猩紅的眸子打量著來訪的三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仙界的小崽子們，不在雲堆裏享清福，跑到我這魔域來做什麽？莫不是想勸本君把這萬千魔眾交給你們管束？”
    他身旁的左護法“血手”厲天猛地一拍座椅扶手，一股腥甜的魔氣撲麵而來：“大君，跟他們廢什麽話！五界本就該弱肉強食，談什麽聯合？不過是仙界想吞並其他界的借口罷了！”
    月飛上前一步，周身忽然騰起淡淡的銀色光暈，那是屬於月光的純淨力量，卻並未與魔氣衝突，反而形成一種奇妙的平衡：“厲天護法此言差矣。敢問，近百年間魔域因靈氣反噬而走火入魔的魔眾，比之從前是否多出十倍？那‘血淵沼澤’的毒霧擴張，又吞噬了多少魔族的棲息地？”
    敖烈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揮手止住厲天的怒吼：“哦？你倒是說說，這與聯合有何幹係？”
    “因為症結在於‘失衡’，”肖飛接過話頭，掌心浮現出一枚刻有五界圖騰的玉簡，“天界有《靈樞經》，魔界有《魔淵錄》，看似道魔殊途，實則都在闡釋天地靈氣的運轉法則。如今各界封閉，靈氣無法正常循環，才導致魔氣淤塞、仙力滯澀。大君難道不想知道，為何上古魔尊能掌控萬魔，卻從未將魔域帶入如今這般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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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正中敖烈的心事。他繼位以來，魔域內部因資源匱乏而爭鬥不斷，幾大魔族部落更是蠢蠢欲動，若非他以雷霆手段壓製，恐怕萬魔殿早已易主。他盯著肖飛手中的玉簡：“你手中是何物？”
    “此乃‘五界靈脈共鳴圖’，”雅玲輕聲解釋，“是我們結合各界古籍殘卷複原的上古圖譜。圖中顯示，魔域的‘九幽之心’與仙界的‘昆侖之髓’、人界的‘大地之母’靈脈本是同根，若能打通關鍵節點，魔氣便可轉化為滋養魔域的‘幽瀾之氣’，屆時血淵沼澤的毒霧自會消退，走火入魔的隱患也將大大降低。”
    敖烈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骨座，殿內的氣氛一時膠著。就在此時，殿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一名魔族斥候渾身是血地闖了進來：“大君！不好了！‘赤焰部落’聯合‘黑煞部落’，正在攻打‘幽影峽穀’的防禦陣！他們……他們說要自立為王，反對與仙界議和！”
    厲天立刻怒吼：“果然是那些老匹夫！大君，下令吧，讓末將去踏平他們！”
    敖烈卻猛地站起身，猩紅的眸子在肖飛三人身上轉了一圈，忽然發出一陣狂笑：“好！好一個五界聯合！看來本君不答應，這魔域內部就要先亂了。肖飛，你若能幫本君穩住這內亂，本君便信你一次，隨你去那什麽萬靈台！”
    肖飛與雅玲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魔域的內亂，遠比他們預想的更緊迫，而這，或許正是推動聯合的契機，也可能是將他們拖入深淵的陷阱。
    第三節 人界塵囂中的安危所係
    當肖飛三人從魔域的血雨腥風中抽身，踏入人界的“長安城”時，撲麵而來的是凡間的煙火氣息。茶樓酒肆的喧囂、街頭小販的吆喝，與魔域的肅殺形成鮮明對比，卻也讓他們更深刻地感受到人界的脆弱。
    在城中最大的“聚仙樓”內，他們見到了人界的代表——當朝國師李淳風。這位白須飄飄的老者正在攤開一幅《山河社稷圖》，圖上用朱砂標注著多處紅色災點：“三位仙友請看，自去歲至今，全國已有十七處州府爆發‘地動’，五處出現‘蝗災’，更有甚者，如‘黔州’一帶，竟有妖物作祟，吞噬生魂。”
    雅玲看著圖上密集的紅點，秀眉緊蹙：“我曾查過人界的氣運線，發現近百年間靈氣日漸稀薄，凡人修士凋零，致使邪祟橫行。若五界聯合能打通靈脈，人界或許能重聚‘龍氣’，穩固根基。”
    李淳風捋須長歎：“道理雖如此，但凡人百姓最是務實。他們不知仙界魔域，隻關心眼前的溫飽安危。若要他們接納其他界的生靈，必先讓他們看到聯合的益處。”他頓了頓，目光變得銳利，“況且，朝中亦有非議，言我等與‘仙魔’往來，恐引火燒身。”
    正說話間，窗外忽然傳來一陣驚呼。眾人探頭望去，隻見街心處一名壯漢突然雙目赤紅，皮膚青筋暴起，竟似要化作野獸一般，周圍百姓紛紛驚逃。肖飛眼神一凝，袖中飛出一道金光，精準地擊中壯漢眉心，一枚黑色的魔煞之氣被金光逼出，消散於空中。
    那壯漢晃了晃神，茫然地看著四周：“我……我怎麽了？”
    月飛已快步下樓，指尖輕點壯漢的脈門，隨即眉頭緊鎖：“是微弱的魔氣侵蝕，卻並非來自魔域，更像是……從體內滋生的。”
    李淳風臉色大變：“這便是近來民間流傳的‘走火症’！患者會突然失去理智，力大無窮，事後卻毫無記憶。起初隻在邊境出現，如今竟已蔓延至京城！”
    肖飛撿起地上殘留的一絲魔氣，眸光深沉：“這魔氣極為隱晦，像是被人刻意催化，針對凡人體質。若任其發展，人界恐成魔煞溫床，屆時五界皆危。”
    雅玲忽然想起什麽，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這是我在仙界查到的古籍記載，上古時期曾有‘封界大陣’，雖隔絕了大戰餘波，卻也讓各界靈氣自成體係，久而久之，反而產生了排異。如今這魔氣，或許就是封界後靈氣失衡的惡果。”
    李淳風看著肖飛：“仙友可有對策？”
    “唯有打破隔閡，”肖飛語氣堅定，“人界需要仙界的護持、妖界的靈植、魔界的……魔氣疏導之法。但首先，我們要查清這‘走火症’的源頭。”他轉向月飛，“月飛，你精通月華之力，可淨化魔氣，不如由你協助國師，在長安設立‘清靈堂’，為百姓診治，同時追查魔氣來源。”
    月飛點頭：“好。但此事需得人界官府配合，公開診治，恐怕會引起恐慌。”
    “這個無妨，”李淳風眼中閃過決斷，“我會奏請陛下，隻稱是‘邪祟作祟’，由‘清靈堂’代為驅邪。至於追查源頭，我已令錦衣衛暗中查訪，近日得知城西‘悅來客棧’常有異域打扮之人出入，形跡可疑。”
    夜色漸深，肖飛與雅玲化作兩道流光潛入悅來客棧，果然在地下室發現了一個隱秘的法陣，陣中浸泡著數十具凡人屍體，正是那“走火症”的源頭——有人在利用凡人煉製魔煞傀儡！而法陣中央的一塊令牌，赫然刻著魔界“赤焰部落”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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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域的內亂，竟已悄然波及人界。五界聯合之路，此刻更顯迫在眉睫。
    第四節 妖界林海的靈韻與危機
    妖界的“萬靈森林”是一片由上古靈木構成的秘境，每一株古樹都棲息著精怪，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草木靈氣。肖飛三人踏入森林時，立刻感受到無數道好奇的目光從枝葉間投射下來，那是妖界生靈特有的感知。
    在森林中央的“青丘大殿”，他們見到了妖界之主白澤。這位身形飄逸的白澤神獸周身環繞著七彩光暈，開口時聲音如同萬籟齊鳴：“三位仙友遠道而來，可是為了五界聯合之事？”
    雅玲行禮道：“正是。聽聞塗山靈植枯萎之事，不知近況如何？”
    白澤輕歎一聲，袖中飛出一片枯黃的葉子：“這是‘忘憂草’的葉片，本是安撫妖靈心神的聖物，如今卻成了這般模樣。更可怕的是，森林深處的‘靈眼泉’水位正在下降，泉眼周圍的岩石已出現裂痕。”
    月飛仔細觀察那片枯葉，忽然皺眉：“這並非單純的冥界陰風侵蝕，葉片脈絡中有一股……混亂的靈氣，像是多種界域的力量在此衝突。”
    肖飛心中一動：“白澤上神，可曾聽說過‘界域裂隙’？”
    白澤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你是說，萬靈森林下方的‘地脈節點’？上古時期，此處本是五界靈脈的交匯點之一，後被大能封印。難道……封印出現了問題？”
    “不僅是封印，”肖飛取出那幅五界輿圖，“根據我們的推演，各界靈脈因長期隔絕，已如堵塞的河道，壓力不斷累積。妖界地處五界中央，靈脈節點最多，反而成了承受壓力最大的地方。塗山靈植枯萎、靈眼泉異變，皆是靈脈失衡的征兆。”
    話音未落，殿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一隻渾身焦黑的靈鹿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口吐人言：“上神！不好了！‘黑風穀’的妖藤突然暴走，吞噬了數十隻同族！那藤蔓上……附著著不屬於妖界的力量！”
    白澤臉色驟變，周身光暈劇烈波動：“黑風穀！那裏正是地脈節點的上方！”
    眾人立刻趕往黑風穀，隻見穀中原本溫順的“纏魂藤”此刻已變成墨黑色，藤蔓上布滿猙獰的魔紋，正瘋狂地絞殺著試圖靠近的妖物。肖飛祭出仙劍斬向藤蔓，劍氣觸及之處，藤蔓竟發出淒厲的尖叫，濺出黑色的汁液。
    “這是……魔氣與妖力的融合體？”雅玲驚呼，“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月飛雙手結印，月光如水般灑落，被月光籠罩的藤蔓瞬間枯萎，但更多的藤蔓卻從地下湧出。白澤見狀，猛地張口一吸，周身散發出萬千符文，形成一個巨大的結界，暫時困住了暴走的妖藤。
    “不行，這隻是權宜之計，”白澤氣息略顯紊亂，“地脈節點的失衡已經影響到妖界本源，若不盡快解決，萬靈森林恐將化為死域。”
    肖飛看著腳下不斷震動的土地，心中已有決斷：“白澤上神，看來妖界的危機已刻不容緩。五界聯合並非空談，而是拯救各界的唯一途徑。我們需要在妖界設立‘靈脈疏導站’，引導過剩的靈氣流向其他界域，同時修複地脈節點的封印。”
    白澤沉吟片刻，看向那些在結界中掙紮的妖藤，又看了看周圍憂心忡忡的妖眾，終於點頭：“好！妖界願加入聯合。但我有一個條件——必須確保萬靈森林的靈脈不受損害，否則，縱使戰至最後一妖，我等也不會屈服。”
    肖飛鄭重承諾：“我等以道心起誓，必護妖界靈脈周全。”
    解決了妖界的危機，他們下一個目的地，將是那最為神秘莫測的冥界。
    第五節 冥界忘川的輪回之惑
    通往冥界的“鬼門關”終年陰風怒號，忘川河上漂浮著無數盞幽冥燈，映照著奈何橋上匆匆而過的魂魄。肖飛三人踏入冥界時，立刻感受到一股徹骨的寒意，那是不屬於陽世的死寂。
    冥界之主閻羅王端坐於“森羅殿”內，殿中擺滿了生死簿，無數鬼差在其間穿梭。見到肖飛等人，閻羅王手中的判官筆一頓，聲音如同金石相擊：“仙界的貴客，今日怎會有空降臨我這陰曹地府？”
    雅玲感受到殿內濃鬱的死氣中夾雜著一絲異樣的渾濁，開口道：“閻羅王陛下，我等此來，是為五界聯合之事。聽聞近來冥界‘枉死城’怨氣滋生，輪回通道亦有堵塞之象，可是真的？”
    閻羅王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哼，何止是堵塞！近百年來，枉死城的怨氣已化作‘噬魂鬼霧’，侵蝕著輪回盤。更有甚者，一些本該轉世的魂魄竟無故消失，生死簿上亦查不到蹤跡。”
    月飛凝神感應，忽然指向殿外的忘川河：“陛下請看，忘川水的流速似乎比往常緩慢，河底的‘鎮魂石’光芒也黯淡了許多。”
    肖飛心中一沉：“鎮魂石維係著冥界的穩定，若其力量衰退，恐怕不僅是輪回受阻，連冥界本身的界壁也會變得薄弱。”他取出那枚五界靈脈共鳴圖，“陛下可知，冥界的‘九幽黃泉’與魔界的‘九幽之心’本是同源，皆來自上古時期的‘混沌之淵’。如今魔界靈氣失衡，已影響到黃泉的流動，而黃泉不暢，又反作用於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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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羅王盯著輿圖上連接魔冥兩界的暗紫色線條，沉默良久：“你所言或許有理，但冥界掌管輪回，乃天道法則所在，豈容外力幹涉？若開放界壁，引來其他界的生靈，擾亂了生死秩序，誰來擔此罪責？”
    話音未落，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一名鬼差連滾帶爬地闖進來：“大王！不好了！枉死城的噬魂鬼霧突破了封印，正在向輪回台蔓延！負責鎮守的‘十殿閻羅’已有三位被鬼霧侵蝕！”
    閻羅王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手中判官筆爆發出幽暗的光芒：“慌什麽！啟動‘鎖魂陣’！”但他話音剛落，便咳出一口黑血，顯然自身也受了影響。
    肖飛見狀，立刻祭出“鎮魔塔”，塔身散發出金色佛光，暫時壓製住蔓延的鬼霧：“陛下，事已至此，若再固執己見，恐將危及整個冥界！”
    雅玲同時取出一枚“回魂丹”遞給閻羅王：“此丹可暫時壓製鬼霧侵蝕，但非長久之計。唯有打通魔冥兩界的靈脈節點，疏導過剩的死氣，方能根治。”
    月飛則已衝向輪回台，雙手結出月光法印，柔和的銀光灑在鬼霧上，竟讓那陰森的霧氣發出滋滋的消融聲：“閻羅王，你看，並非所有外力都是破壞，合理的引導反而能化解危機。”
    閻羅王看著三人不顧自身安危出手相助，又想到冥界日益嚴峻的局勢，心中的堅冰終於開始融化。他抹去嘴角的血跡，沉聲道：“好！本王就信你們一次。但輪回之事關乎天道，聯合可以，但必須立下鐵律：任何界域的生靈，未經允許不得擅自進入冥界，更不得幹涉輪回！”
    肖飛點頭：“理應如此。我等會與各界約定，製定《冥界通行條例》，確保輪回秩序不受幹擾。”
    當鎮魂石在眾人合力下重新煥發光芒，枉死城的鬼霧漸漸退去時，閻羅王看著肖飛三人，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認可的神色：“五界聯合……或許真的是大勢所趨。”
    第六節 萬靈台上的盟約與新生
    曆經半載奔波，肖飛、雅玲、月飛終於說服了五界領袖，齊聚於上古時期的“萬靈台”。萬靈台位於五界交界處的虛空之中，台基由五色神石砌成，中央矗立著一根“萬靈柱”，柱身刻滿了上古符文，此刻正隨著各界領袖的到來而散發出璀璨的光芒。
    玉皇大帝身著九章法服，率先走上台，聲音傳遍虛空：“自上古以來，五界分治，雖有小爭，卻也相安。然歲月流轉，靈氣失衡，危機四伏。今肖飛等仙友奔走呼籲，各界領袖深明大義，願破千年之隔閡，共商聯合之策。”
    魔界大君敖烈緊隨其後，雖仍帶著一絲桀驁，卻也朗聲道：“魔域雖強，亦不能獨存。今日立約，非為屈服，乃為各族生靈謀一條活路！若有誰敢破壞盟約，我敖烈第一個不答應！”
    人界國師李淳風手持《山河社稷圖》，語氣懇切：“人界雖弱，卻是萬物之基。望各界念及蒼生，共護人間煙火。”
    妖界之主白澤周身靈光環繞：“萬靈森林乃五界靈脈樞紐，我等願以妖界之力，調和各界靈氣，但若有誰敢覬覦妖界靈脈，妖眾必以死相搏。”
    最後，閻羅王的身影從虛空陰影中浮現，聲音帶著冥界特有的威嚴：“輪回乃天道綱紀，冥界掌管生死，亦望各界遵守約定，勿擾輪回秩序。”
    肖飛三人站在萬靈柱下，看著五界領袖依次表態，心中百感交集。雅玲取出早已擬好的《五界和平盟約》，玉簡上的文字金光閃閃：“此盟約共分九章七十二條，涵蓋靈脈疏導、邊界互信、危機共助、生靈往來等諸項事宜。請各位上神覽閱。”
    五界領袖各自取過玉簡，神識探入。良久，玉皇大帝率先點頭，指尖滴下一滴仙血，融入玉簡：“天界同意盟約。”
    敖烈冷哼一聲，也逼出一滴魔血：“魔域同意。”
    李淳風代表人界，白澤代表妖界，閻羅王代表冥界，依次以心頭血為印，融入玉簡。當最後一滴冥血滲入時，萬靈柱猛地爆發出萬丈光芒，五色神光交織成一個巨大的結界，籠罩了整個萬靈台。
    “嗡——”
    萬靈柱發出一聲悠長的共鳴，柱身上的符文亮起，化作一道道流光，射向五界的方向。肖飛能清晰地感覺到，隨著流光的遠去，各界的靈脈仿佛被同時撥動，長久以來的滯澀感開始緩解，一股清新的靈氣開始在五界之間緩緩流動。
    “成功了……”月飛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雅玲看著遠方天際逐漸消散的陰霾，輕聲道：“五界的靈氣正在恢複循環，人界的災變、妖界的枯萎、魔域的淤塞、冥界的紊亂，都會慢慢好轉。”
    肖飛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天地間重新煥發的生機，轉向身旁的兩位夥伴：“這隻是開始。盟約雖立，前路仍需我們共同守護。”
    就在此時，萬靈柱的光芒中忽然浮現出一個虛幻的身影，那是一位身著古樸道袍的老者，聲音仿佛來自亙古：“善哉，善哉。五界分合，本是天道循環。爾等以人力合天道，功在千秋。然需謹記，聯合非為無爭，而是以共識化幹戈，以互助謀長存。”
    身影消失後，萬靈台恢複了平靜，但空氣中彌漫的祥和氣息卻真實可感。五界領袖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釋然與希望。
    玉皇大帝開口道：“即日起，五界互通使節，共設‘萬靈議會’，每月於萬靈台議事。肖飛、雅玲、月飛三位，為表彰爾等奔走之功，特封為‘五界和平使者’，持此‘萬靈令’，可於五界自由通行，便宜行事。”
    三枚刻有五界圖騰的令牌飛到三人手中，入手溫潤，蘊含著磅礴的力量。
    夕陽西下，萬靈台沐浴在金色的餘暉中。肖飛望著遠處人界的炊煙、仙界的雲闕、魔域的熔岩、妖界的林海、冥界的幽光，心中一片澄澈。五界聯合的道路或許仍有荊棘，但此刻，他看到了比星光更璀璨的希望。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深淵的陰影中，一雙猩紅的眼睛正透過界壁的縫隙，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和平的盟約已經簽訂，但五界的故事，才剛剛翻開新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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